黃漢祥是真心賞識陳大忠,十其是今天晚上,他通過事件回放,充分意識到了小陳的能力一撇開他可能不知道的事情,只說現實里看得到的,也沒誰能強過小陳。
黃家的影響想持續下去,黃老三的將來,也需要各種人才幫扶。
而且他認定,北崇那里,也確實再沒有小陳的發展空間了,再往上了不得副市長,但那是恒北,是客場啊。
倒不如在這個時候,把陳太忠吸收到京城,一是為了更好更快地提升,二也能將其徹底轉化為自家的力量一一不要再跟蒙藝之流勾勾搭搭了。
進京嗎?陳太忠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來,他倒是不排異進步,但是哥們兒當年,也是拒絕了蒙藝要求進省里的邀請 而今就要進京?
不過說句實話,他真沒想到,在法制教育工作先進縣區評選上,杜毅悄無聲息地使了一個絆子。
一直以來,他認為自己跟杜毅雖然不合,但恩怨應該留在天南了,帶來恒北真的有點可笑在這里,你和我都是外地人,尤其是…這里不是黃家傳統地盤,你需要操心的事兒多著呢,沒必要在意我。
而杜書記的表現,也確實是這樣,來恒北之后,根本不過問北崇的事兒,連陽州的事,他都很少過問時時老杜的心恩,在打造幾個經濟強市上。
事實上,陽州的底子,實在是太差了,目前也就是北崇比較耀眼,同時帶起了幾個縣區,可這差距不是一天兩天追得上的。
擱給一般人看,想發展陽州,不但要投入大量資金,還必須要借北崇的勢,因為很多東西,北崇區就是現成的,比如說物流中心,又比如說大批的大棚養殖戶,再比如說,大量的技術工人和建筑工人。
打個比方說,就連農業廳想發展移動大棚,都要從北崇現學經驗,甚至連地形勘測,都要用到北崇的熟練工人。
這種情況下1讓杜毅考慮發展陽州,那根本不現實,投資大不說,還要依托陳太忠這個對頭,太不可能了。
真是沒想到,老杜心眼這么小,陳太忠搖搖頭,收回思緒。
想到自己真的不打算再干幾年了,他沉吟一下發話,“進步…我當然喜歡了,不過油頁巖項目馬上要下來了,我走得太快的話,讓別人糟蹋了我的心血,這就沒意思了。”
“你呀,”黃漢祥笑著搖搖頭,又嘆一口氣,小陳這是變相地椎辭起碼不是很欣喜地接受,不過此刻,他也生不起氣來 小陳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搞建設是很有一套的,也很擅長折騰,難得的是,又是如此的年輕,哪怕身后沒有什么后臺,只憑這折騰勁兒,將來混個省部級也不是問題。
哪怕是被人打壓,最差的結果,也能成為一個地市的土皇帝一時這樣的地級市,如果能讓陳太忠經營十來年,沒準就夠資格沖擊副省級城冇市了。
“北崇是我投入感情和精力最多的地方,”陳太忠嘆口氣,像是在解釋什么,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以前我以為,鳳凰科委就是我最惦記的地方,所以沒跟著蒙書記離開,現在才知道,北崇更讓我放不下。”
“那就善始善終吧,”黃漢祥點點頭,這其實是一種難得的品質,撇開小家伙跟蒙藝勾勾搭搭的因素,他也愿意看到,小陳干滿一屆之后,能讓北崇大變樣,這是再扎實不過的業績了。
當然,他也明白,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無法斬斷小陳和蒙藝的聯系了,不過這也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跟黃家斗得你死我活的很多主兒,其實都是熟人。
“再有兩年,我北崇要沖全國十強縣區,”陳太忠信心滿滿地回答,“再把制度建設抓起來,這發展就擋不住了。”
“制度建設?”黃漢祥不以為然地嘿一聲,“打造個鐵板一塊的班子,更現實一點。”
“人總是要有理想的,”陳太忠不以為然地回答。
“所以我說,年輕真好,”黃漢祥哈地笑一聲,又點點頭,“其實我挺高興你這樣做。”
“二伯,我北崇想搞個機場,”陳太忠見他高興,就又提個要求,“好批嗎?”
“你不用想了,攤子不可能這么大,”黃漢祥搖搖頭,“建機場的事兒,留給下一任吧,跑機場…立項下來,你基本也就到點了。”
我可以自己上馬項目,陳太忠很想這么說一句,現在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沒立項先上馬的項目,真的不要太多。
不過再想一想,現在的資金確實有點緊張,關鍵是借了博睿的錢,那是要還的,機場一上,沒準還得讓下一任還錢。
還是看發展的程度吧,陳太忠其實挺希望區里再出現幾個潘劍平一般的人物潘主任做了一道小學數學題,物流中心的發展就大提速。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重獎潘劍平,北崇的發展,光靠陳某人一個人的話,累死他都不行,除非弄點什么靈異事件出來。
不過說起下一任,他就想到了自己卸任的時候,“我這交流干部,是要扎根本地的,能調到中央部委來嗎?”
“有什么不行的?”陰京華笑著接話了,“一個通知,就能把你調到中央黨校來學習,你那位子立馬有人占,等你學習完再去哪兒,那還不是隨便了?太忠……二叔對你真不薄。”
“就你那區長的位子,都有人跟我打問過,”黃漢祥很明白地發話,“你那里太肥了,虧得是你那個書記護你護得挺緊,而且你又捆綁了幾個縣區~要不然,沒準你早就進黨校學習去了,進恒北省黨委的黨校,你才慘。”
“嘿,這還真是暗流不止,”陳太忠無語地搖搖頭,果然是好人有好報,拉兄弟縣區一把,真是成為自己的護身符了。
大家正隨意聊著,樓下的門響,一陣嘰里咕嚕的聲音傳來,陳太忠探頭一看,卻是三個外國女人走了進來除了凱瑟琳和伊麗莎白,居然還有葛瑞絲。
下一刻,黃漢祥也看到了那三位,他無奈地搖搖頭,六小陳你這兒,快組成八國聯軍了,唉…年輕真好。”
“我在北崇,一直很潔身自好,真的,”陳太忠訕訕地笑一笑,“不過來了京城,我這個私生活…比較糟糕,您也清楚。”
你要是私生活再嚴謹的話,我就懷疑你小子有大問題了,黃漢祥笑一笑,然后一擺手,“來,干女兒,給我們上酒…”
因為路上有積雪,黃總坐到八點半,就站起身走人了,接下來,自然是不堪入目的無遮大會,等到凌晨四點的時候,馬小雅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趕回來,也加入了戰團。
不過陳太忠心里惦記著唐亦萱,大約五點半的時候,待大家都睡去,他躡手躡腳地起身穿好衣服,一個萬里閑庭,就來到了另一棟別墅。
小萱萱躺在臥室里,正安安靜靜地睡著,他悄悄地脫掉衣服,掀起被子鉆了進去,才探手一環她的腰,她就醒了過來。
“這么大的香水味,”她迷迷糊糊地看他一眼,抽動一下鼻子,又調整一下姿勢,好貼得他緊一點,過了四五分鐘,才慵懶地問一句,“幾點了?”
“五點四十,”陳太忠打個哈欠,“再睡一會兒冇吧,一晚上沒睡,怕你一個人寂寞,這不是趕過來了?”
“你沒必要刻意這樣,”唐亦萱的聲音,漸漸地清晰了起來,聽得出來,她逐漸地醒轉了,“寂寞…我習慣了,一晚上都在回味,你昨天能來看我,覺得很幸福。”
“我就是刻意,那又怎么樣?”陳太忠手上微微加一把勁兒,“只要有機會,我不想讓你寂寞…乖,再睡一會兒。”
“這熱乎乎的,怎么睡得著,”唐亦萱懶洋洋地打個哈欠,然后她覺得一股睡意襲來,身子拱一拱,尋個舒服的姿勢,沉沉地睡去。
等她再起來,就是早晨七點了,兩人少不得又晨練一下,然后收拾起床,陳太忠才說要去買早飯,唐亦萱笑著攔住他,“不用了,我都準備好了。”
約莫四五分鐘,她就端過來了兩碗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還有兩籠冒著熱氣的小籠包。
這瘦肉粥,得昨天就開始熬吧?陳太忠怔了怔,走到窗前拉開窗簾,輕笑一聲,“這次看雪可是看了個夠。”
原來窗外又開始細碎地飄雪花了。
窗外是皚皚的白雪,屋里是熱氣騰騰的早餐,陳太忠慢條斯理地吃喝著,心里是說不出的寧靜,吃完之后他擦擦嘴,懶洋洋地伸個懶腰,“唉,這才是生活啊。”
“熟悉的地方沒有風景,”唐亦萱笑吟吟地看著他,“天天這么過,估計你也很快會膩。”
“這可難說,”陳太忠看一下時間,“八點半了,要在北崇,早就開始工作了。”
“忙你的去吧,”唐亦萱知道這家伙有走的心思了,很大度地放行,不過想一想之后,她又問一句,“什么時候離京?”
“最遲也是三天,”陳太忠回答,“清陽河水庫第一臺機組要發電了,我得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