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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錚最后還是被皇上趕出了御書房,那兩皮囊偷來的酒,也被扔出了書房外,最后皇上還冷冷的丟了一句話出來:“志士不飲盜泉之水。”
這下方錚楞了,扯著嗓子在書房外喊了半天:“皇上,那不是泉水,是酒啊…盜泉是什么泉?”
御書房大門緊閉,里面沒有任何回音,方錚心疼的拾起扔在門口的皮囊,悻悻的往外走,邊走邊嘟嚷:“真矯情,喝都喝了一大半了,這會兒你又跟我說什么不飲盜泉之水,早這么說我不就省了嗎…”
快走到宮門口時,一只手從不可思議的角度襲來,奇準無比的一把揪住了方錚的耳朵。
“啊——誰呀?再不松手我咬人了啊!”方錚痛得大叫道。
“你個混蛋!這些日子死哪去了?也不說來看看老娘!”聲音嬌滴滴的,可說的話卻粗俗得像個跑江湖的純爺們。
不用看就知道,此人正是長平公主,方大少爺未來的老婆。
“你先松手!靠!有人看著呢,你老公我的面子丟盡了。”方錚大叫道。
長平側頭一看,見守在宮門的禁軍軍士們紛紛用好奇戲謔的眼光看著他們,長平臉一紅,趕緊將手松開,隨即俏眼一瞪,惡狠狠的道:“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挖了你們眼珠子!”
軍士們頓時站立如松,目不斜視。
長平扯著方錚的袖子往宮里走去,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這才停住,轉過身瞪著方錚道:“說!我被父皇關進宮這么久,你為何不來看看我?”
方錚笑道:“公主殿下,咱們再過幾天就成親了,你用不著這么猴急吧?我這些日子不是忙著咱們成親的事兒么…”
長平狐疑道:“真的嗎?你有沒有跟別的女子勾勾搭搭?”
“沒有!絕對沒有!”方錚一本正經的保證,隨即笑瞇瞇的湊到長平身邊道:“…你老公我最近養精蓄銳,就等著咱們的新婚之夜呢,有句話怎么說來著?我把青春獻給你…”
長平羞紅著臉,笑罵道:“去死!當我稀罕么?說,那天我走后,鳳姐有沒有勾引你?”
方錚奇怪道:“我真是納悶啊,嫣然,小綠你都能接受,為什么老看鳳姐不順眼?她招你惹你了?”
長平冷哼道:“我就是不喜歡她!瞧她那狐媚樣兒我就來氣,老是直勾勾的拿眼睛瞟你,就像要勾你的魂兒似的,哼!”
看來想收鳳姐入后宮的愿望任重而道遠啊,這位方家未來的大少奶奶不同意,老爹老娘那里肯定也不同意兒子娶一個寡婦,嫣然和小綠可能不會反對,但她們明顯沒有發言權,就連鳳姐她自己,恐怕也不愿意進門受人家白眼,這事兒有點難辦啊…
方錚苦惱的搖搖頭,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鬧心啊!
長平看了他一眼,委屈的道:“怎么了?我不過就說了她幾句,你就不高興了?你不會真被她勾引了吧?”
方錚苦著臉道:“說句實話吧,其實是我在勾引她,而且還未遂…”
享受了一頓拳腳大餐的方錚,被長平踢出了宮門,惡狠狠的丟出來一句:“這幾天給老娘老實點兒,等著娶老娘過門!再讓我知道你去找那狐媚子,老娘掐巴死你!”
接著在禁軍士兵同情的目光下,沉重厚實的宮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氣得方錚沖上前去狠狠的踹了宮門一腳,說了句很沒威脅性的狠話:“…下次再這樣別怪我批評你!”
悻悻的拍了拍屁股上的腳印,方錚朝守在宮門的禁軍士兵們擠了個笑臉,嘴硬道:“…這娘們,一天不收拾就不長記性。”
禁軍士兵們紛紛笑著點頭附和:“理解理解…”
接下來的幾天,方府陷入一片忙亂之中。
離迎娶長平公主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很多準備工作必須得提前做好,禮部派了好幾位官員進駐了方府,指導方家的準備工作,以求達到皇族嫁女的規格標準。在這個奉行禮儀的國度,婚喪嫁娶都有著嚴格的程序,任何一個細節都不容許出錯。
與此同時,方家將要迎娶公主殿下的消息,在整個京城傳揚開來,成了最熱門的話題。
皇家將公主賜婚臣子的事以前不是沒有過,畢竟公主都得嫁人,而全天下皇族最大,所以公主出嫁一般都稱“下嫁”。但是以往皇家都是與那些門閥世家或世代為官的大家族通婚,而方家世代都是行商,到了方錚這一代,才出了他這么一個五品官兒,論出身的話,方錚只是一個比平民身份更低的商賈出身,皇上愿將公主嫁給他,不得不說,此人受圣眷之隆,無人可比。
京城的閑人多,一說到這個熱門的話題,自然又引申了許多別的事出來,比如說方錚以前的“太歲”外號,未當官以前是如何的混帳,仗著老爹的財大氣粗,欺男霸女,吃喝嫖賭,后來又如何開了竅,天上星宿附體,為國屢立奇功等等,說得天花亂墜,神乎其神。
方家本來就是華朝首富,眼下看著方家即將成為皇親國戚,從此一躍成為門閥世家,京城的各大商號,以及各級官員非常的識時務,紛紛上門拜訪道賀,方老爺樂得眉眼不見,老臉的皺紋一直沒松緩過,晚上睡覺都在呵呵的笑著應酬,直把方夫人氣得夠戧。
成親前兩天的一個晚上,方家的后院小門里接進了一位客人,方錚表情嚴肅的親自在小門內迎接他,并且屏退了眾下人,顯得很是神秘。
那位客人是吳公子,被方錚接進來后,在小院的廂房里與方錚談了近兩個時辰的話,殺手哥哥一直站在外面小心的戒備著,任何人都不準靠近半步,誰都不知道他與方錚談話的具體內容。
吳公子走后,陸續又有不少人進了方錚的小院,都是影子機構的成員,他們以溫森為首,恭謹的聽完方錚的布置后,紛紛應命,然后在夜幕的掩護下,各自奔向不同的地方。
目注著影子屬下們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下,方錚眼中浮上了幾分難得一見的焦慮。
起風了,時值晚秋,寒氣逼人,方錚站在院中,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你在害怕?”殺手哥哥仿佛一眼能看穿他的內心。
方錚老老實實的承認:“是啊,我確實在害怕。”
“你不是都布置好了嗎?還怕什么?”潘尚書謀反的事,方錚并沒有瞞他。
方錚苦笑,這點布置還不知管不管用呢,只能寄希望于皇上那里還有別的準備了。
殺手哥哥見方錚默然無語,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道:“本來我不想摻和這些事的,但是…我想我可以保你不被人殺害。”
方錚眼眶霎時便紅了,跟殺手哥哥認識這么久,終于聽到他說了句暖心窩子的話。方錚覺得人性還是美好的,人與人之間相處久了,多少還是有了些感情,想想以前殺手哥哥那副只認錢不認人的勢利嘴臉,再看看現在殺手哥哥人性化的一面,變化多大呀,所以說,這世上總的來說,美好的一面永遠比丑惡的一面要多得多,——連心性冷酷只認錢財的殺手哥哥都能改變,還有什么不能變的呢?
大力的握住殺手哥哥的手,方錚感動得熱淚盈眶:“啥都不說了…疾風識勁草,日久見人心啊…”
殺手哥哥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一把甩開了方錚的手,酷酷的道:“…保護你的難度比較大,所以價錢翻五倍。”
這世上的事兒挺復雜的,人性這個東西,哎,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反正沒那么簡單…
方府興高采烈的準備著婚事,方錚也沒閑著,不過跟婚事無關,這方面他不懂,想幫忙都幫不上。他這幾日做的事情比較多,難得正經的做了幾件正事。
這幾天他先后拜訪了朝中好些官員,包括兵部尚書魏承德,禮部尚書楊篤清,戶部侍郎劉悅林,和朝中潘黨以外的清流派官員。
然后他便在影子新建的營地和皇宮之間兩頭不停的跑,忙得腳不沾地。態度之端正,表情之嚴肅,令人不得不懷疑這家伙是不是被鬼上了身,何時見他對朝政公務如此認真過,難道男人一旦要成親了,整個人都會徹底的改頭換面,煥然一新?
連嫣然都不太理解他最近如此奔忙到底是為了什么。在一個激情傾泄過后的夜晚,嫣然軟軟的靠在他懷里,喘息著問他原因。
方錚只有苦笑,當我愿意這般累死累活么?我他媽這是為了給一大家子保命呢,再不努力干活,過不了幾日,咱們都得玩完,什么三妻四妾,什么富貴榮華,全都沒指望了。
京城最近的天氣陰沉沉的,時已晚秋,日漸寒冷,城內的百姓們若非為了生計,一般都沒人愿意在這陰沉沉令人悶得慌的天氣里出門。大街上擺攤做買賣的人都少了許多,行人急匆匆的來來去去,見了熟人也只是拱手為禮,連寒暄都沒一句便匆忙擦身而過。
這兩天不知怎么了,京城四門忽然多了許多軍士把守,對進出城百姓的盤問也比以往嚴格了許多,城內巡城的捕快衙役早已換成了軍士,而且攜上了戰時才允許配掛的連弩,一隊隊表情冷冽的軍士們全副武裝的在城內巡視著,尋常百姓們怎能不緊張?
濃濃的陰影籠罩在百姓們頭上,一沒聽說有外敵入侵,二沒聽說哪個地方造反,為何京城無緣無故開始戒備森嚴了?看這架勢,分明是要打仗了呀。習慣了天子腳下安逸舒適生活的百姓們,在沉悶的氣氛中疑惑著,他們忽然感覺到了戰爭的可怕,更可怕的是,他們還不知道華朝的軍隊要跟誰打仗,將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對手。
就在百姓們為京城內忽然增多的軍隊驚懼不已時,一道從皇宮發出的布告,將京城內的緊張氣氛再次升級。
“敕命:金陵府尹陳久霖,治下不力,致使城內命案頻發,盜賊猖獗,百姓惶然,今上特旨,革其金陵府尹一職,打入天牢,著刑部問罪,大理寺會審。即日凡京城四門之內,一更三點,至五更三點實行宵禁,全城無論官員百姓,犯夜者即鞭笞二十后入獄。欽此。”
這一道布告發出,如同在平靜的湖泊中投入了一塊巨石,整個京城人人皆惶。百姓們關上家門議論紛紛。
“命案頻發,盜賊猖獗?…沒這么嚴重吧?咱們天天待在京城里,沒聽說發生過什么命案呀,盜賊更連影兒都沒見著。”
“是呀,若說這世道確實艱難,但也沒布告上說得那么邪乎吧?好好的還宵禁,以后咱們晚上串門子都不行了,咱京城可有好幾十年沒宵禁過了,開春的時候突厥大軍南下,連下數城,眼看就快打到京城了,皇上都沒下旨宵禁呀…”
“你們懂什么?這布告里有文章呀。府尹陳大人被撤,什么命案,盜賊,那只是做給咱百姓看的借口,我估摸著朝廷里最近可能要出大事,沒瞧見滿城的軍士嗎?看樣子這是要打起來了…”
“啊?真的?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可都是本份的百姓呀。”
“亂世之人,命如芻狗,咱們還是好好活著吧,不該咱們操心少瞎想。”
“唉…”
百姓尚且如此驚惶,京城的官員們就更加惶惶不可終日了。
能在京城里當官的,都不是簡單角色,皇上發的那道布告,他們第一眼便從中看到了蹊蹺。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感到惶然。
所謂“命案”,“盜賊”云云,自然是騙不了明眼人的借口,關鍵是這道布告的背后,皇上究竟有何用意,調兵入城,實行宵禁,將陳久霖撤職查辦,在某些心中有數的官員眼中,皇上這一系列的動作,表明了一個足以震驚朝堂所有官員的態度。
皇上,要向潘尚書動手了。
布告公布的第二天早朝,注定是一個令群臣頭暈目眩的日子。
按慣例山呼萬歲后,群臣各自排班站好。由于近日京城內氣氛緊張,陰云密布,群臣們心中惴惴不安,所以當皇上身邊的小黃門手執拂塵,高喝一句“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后,群臣們卻沒有一人出班奏事。他們有一種預感,今日的早朝,主角另有其人。
是的,主角確實另有其人。
等了許久之后,方錚不負眾望的越眾而出,一臉平靜的跪奏道:“微臣有本要奏。”
皇上清冷的聲音遠遠傳來:“準奏。”
方錚朝著文臣列班最靠前的一個空位置看了一眼,然后笑了笑。
那個位置是潘尚書的。如今潘尚書以年邁病重為由,辭了朝務,安心在家養病,所以朝班中屬于他的位置便一直空著,沒有哪個大臣敢站在那個位置上,那是潘尚書在朝堂中摸爬滾打三十多年才站上去的位置。
方錚收回了目光,低下頭恭聲奏道:“微臣彈劾太子太師,吏部尚書,成國公潘文遠。”
潘文遠,是潘尚書的名字,這個名字已有多年未被人提起過了。滿朝文武都稱他潘尚書,潘大人,潘太師,老大人,或直接稱恩師,就連皇上,也以“老尚書”稱之,從未直呼其名。
方錚這句話說出口,滿朝文武頓時驚呆了。
朝堂博弈,向來都是幕后操作,暗中指使。大臣之間便是有天大的仇怨,表面上仍保持著一團和氣,演給皇上看,演給別的大臣看,甚至是演給對手看。絕少有這樣撕破臉皮直接在金鑾殿上彈劾的,如果哪位大臣這么做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失去理智了,二嘛,就是他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有把握將罪名落實在被彈劾的人頭上,否則沒人會這么做。
方錚只是個五品閑官,而他彈劾的,卻是執掌吏部三十年,在朝堂上呼風喚雨,一手遮天,并且兼為太子恩師的潘尚書。
群臣們面面相覷,心中都存著同一個念頭,這小子瘋了嗎?或者,這是皇上要向潘尚書動手的一個信號?
金鑾殿內鴉雀無聲,群臣們的心提得老高,大氣都不敢出,等著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良久,皇上的聲音遠遠傳來:“方愛卿詳細奏來。”
方錚從袖中掏出一份奏折,當著群臣的面展開,逐字念道:“…微臣彈劾潘文遠之罪狀,其罪有十。一,欺君罔上,二,陷害忠良,三,貪墨受賄,四,結黨營私,五,圖謀不軌…”
一條條罪狀直指潘尚書多年來犯下的累累惡行,滿朝文武表情震驚的看著這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跪在金鑾殿光滑的金磚地板上,面色從容,聲音平淡的念著潘尚書的罪狀。
“簡直是一派胡言!”
方錚控訴潘尚書的十條罪狀還沒念完,有人便忍不住出班斥責了。
說話的人是吏部左侍郎江中成,潘黨中的死忠份子,殺手哥哥因為殺了他的兒子下了大獄,后來又被方錚救了出來,所以朝中與方錚結怨最深的,除了潘尚書,就是他了。
方錚手中奏折展開了一長列,正念得搖頭晃腦之時,忽然殺出個程咬金,于是很不高興的抬頭瞪了他一眼,“哎,懂規矩嗎?我還沒念完呢,你竄出來干嘛?再說了,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出班奏言不用下跪的?我跪著是向皇上跪的,你這么站在我面前,滿朝文武還以為我向你下跪呢,怎么著?你莫非認為在這金鑾殿上,有資格受大臣們的跪拜?”
方錚這話說得有些嚴重,古代律法里,有一條很重的罪名,叫“逾制”。逾制不光是指官員百姓在服裝,住房,車輛,用品等方面超出自己身份所允許的范圍,其中還包括“僭禮”這一條,所謂“僭禮”,就是官員百姓接受了不符禮制的行為。江中成現在犯的,就是僭禮。
江中成一聽臉色便發了白,再一看自己所站的位置,正好擋在皇上和方錚的中間,給人形成一種視線上的錯覺,好象他正在受著方錚的跪拜。
江中成忙不迭往旁邊挪開幾步,撲通一聲朝皇上跪下,顫聲道:“皇上,臣萬死!臣是無意的啊!”
皇上的臉色已布滿寒霜,僭禮逾制,對皇族天家來說,是最不能接受的挑釁,此罪等同于欺君謀反,方錚的幾句煽動挑撥的話,真要追究起來的話,說不定能將江中成置于死地。
不過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皇上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問罪于江中成,冷冷哼了一聲后,皇上道:“罷了,你有何事要奏?”
江中成經過短暫的驚慌后,已恢復了鎮定,聞言抬起頭來,指著方錚道:“臣彈劾散騎常侍方錚構陷忠臣,顛倒黑白,君前妄語。”
方錚聞言懶洋洋的翻了翻眼皮子,道:“敢問江大人,我怎么就構陷忠臣了?怎么就妄語了?”
江中成冷笑道:“潘尚書為國操勞大半生,勞累成疾,這是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們有目共睹的,你所說的這些罪狀,可有真憑實據?可有人證物證?皇上英明無比,豈會受你這小人的蒙蔽?”
說著江中成指著方錚手中展開的一長列奏折道:“皇上請看,此人細數潘尚書的罪狀,一條條一件件,說得煞有其事,但他連手中的奏折都拿倒了,足可證明此人乃空口白牙,惡意構陷,望皇上明查!”
滿朝文武驚訝的齊聲“嗯?”了一聲,紛紛朝方錚手中望去。
方錚低頭一看,靠!還真是拿倒了,十條罪狀都比較簡短,方錚隨便看了幾眼便記住了,當著群臣的面掏出奏折念,無非就是擺個樣子,顯得鄭重其事而已,沒想到拿倒了,給了江中成攻擊他的借口。
惱羞成怒的狠狠合上奏折,往懷中一塞,方錚梗著脖子大聲道:“…拿倒了怎么著?我讀書認字就是倒著看的,不行嗎?我事先就背熟了,不行嗎?這點事兒還拿出來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皇上!臣再告方錚君前失儀,辱罵大臣!”
“靠!有完沒完,來勁了是吧?信不信我扁你?”
“皇上!臣再告方錚惡意威脅大臣,意欲行兇!”
“你以為就你會告狀?我也會!皇上,微臣告江中成在大街上調戲老太婆!那老太婆八十歲了,他居然下得去手,微臣乃是親眼所見,禽獸不如啊…”
“胡說…”
一場你來我往互吐口水的朝堂扯皮,在滿朝文武百官驚愕呆楞的目光注視下,正式開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