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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新宅

  作寺,特務機構的頭子。般都是皇帝極為親信的人物,非、所能擔當,方錚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被皇帝所寵信,做了影子的頭兒,如今皇帝年邁,病體沉重,影子機構的一舉一動,也就更多的被人所關注。方錚對溫森說這番話的意思,就是想把影子抓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皇帝手中。

  說得好聽,這叫臨機專斷,畢竟皇上病重,每日精力有限,能打理的事情不多。

  說得不好聽,這叫不臣之心。朝廷花了大筆銀子培養出來的特務機構,方錚卻想把它全盤接手,用來做爭權奪位的武器,朝中那些言官大臣若知道了,方錚縱長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方錚說這番話時,心中也是惴惴不有他怕溫森會拒絕,怕有人去向皇上告密,更怕影子兄弟們認為他意圖不軌,從而不再聽他號令。

  但他心中卻也坦然,時值非常,他需要影子這樣一個強大的國家機器為他掃平障礙,他要做的事,對皇上無害,對朝廷對天下都無害,他沒想過謀反,也沒想過逼宮,相反。他要將影子牢牢抓在手中,正是為了防止別人犯上作亂,在他心中,皇上除了是一位有為的帝王之外,同時還是他的岳父,是一位孤獨而倔強的老頭兒,如今這位老頭兒沉疴漸重,他的兒子們紛紛打起了他的主意,這個時候,方錚覺得自己有責任去維護他,既然要維護他,方錚自己就必須要有實力。

  溫森低垂著頭,思慮片刻之后,終于抬頭一笑,笑容意味深長:

  “影子上下,愿為大人效力!”

  不論站在什么角度,溫森都覺得自己沒理由不幫幫這位老上司。

  所以溫森的回答很痛快。

  方錚釋然的笑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拍了拍溫森的肩膀,方錚鄭重其事的承諾:“我保證”以后不踹你了!”

  溫森滿頭黑線,嘆氣道:“屬下忽然覺得網才太沖動了”大人,能反悔嗎?”

  “敢!踹不死你!”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場春雨,將金陵城洗刷一凈。天色灰蒙蒙的,零星仿若飛塵的麻雨輕飄飄的落在身上,如同情人撫摩著面孔般細膩溫柔,讓人不覺心曠怡。

  方錚站在新宅子的門口,睜大的眼睛,嘖嘖贊嘆不已。

  這座宅子原本屬于潘尚書的,潘逆伏誅后,皇上又將它賜給了方錚。可惜的是,方錚那天耍了個烏龍,居然縱容百姓放火,將宅子給燒了。

  長平哭鬧之下,后來方錚只好咬著牙,自掏腰包,重新在原地蓋起了這座新宅子。

  長平對方家的產業自是上心。白花花的銀子花出去,人力物力充足。幾個月下來,一座富麗堂皇的新宅子便拔地而起了。

  “不錯,不錯!這宅子若賣出去。沒個二十萬兩,咱絕對不干!”

  方錚夸道。

  長平喜滋滋的推了方錚一下:“說什么呢?一百萬兩都不賣!這是咱們方家的產業,敗家子才一天到晚琢磨著賣宅子呢”

  長平欣喜的盯著大門上那塊黑底金字的牌子,上書四個大家“忠勇侯府”

  長平眨著大眼,幸福的憧憬道:“將來呀,等咱們有了孩子,就讓他們在這里出生,這里長大,咱們陪他們玩耍,教他們識字,說話,然后看著他們慢慢長大,直到娶妻生子。咱們還要從小教育他們,做人要勤勞,要本分”

  長平說著話,扭頭見方錚正心不在焉的敲著大門外一對石造的鎮門碎子,不時砸摸著嘴,口中嘀嘀咕咕的,仿佛在計算這對獅子若賣了會值多少錢。

  長平見狀俏臉不由一沉,狠狠掐了方錚一下,冷冷的繼續道:

  “我還要教育咱們的孩子,將來長大了千萬別學他爹,什么東西都往外賣,賣不掉就一把火燒了,敗家子做到這程度,實在是古往今來第一大混蛋!”

  方錚被掐得齜牙咧嘴,見一旁的嫣然小綠還有鳳姐紛紛笑而不語。不由沒好氣的瞪了她們一眼,接著不滿的對長平道:“哎,燒房子那事兒咱們不是說好了,別再提了嗎?”

  長平皺了皺鼻子,哼道:“不提?想得美!我不但要提,將來還要把這事兒寫下來,一代一代的傳給咱們的乎乎孫孫,讓他們都知道,方家有個如此不著調的老祖宗,”

  方錚嘿嘿一笑道;“說到乎乎孫孫小,哎,怎么你們的肚子還沒見動靜?各位老婆們,你們的老公我每天都耕耘得很賣力氣呀”

  長平和幾女聞言羞紅了臉,長平狠狠的掐著方錚,羞惱道:“大白天的,你站在大門口說這個,還要不要臉了?”

  說完長平左右環顧,見四周并無旁人,于是。多了一聲,拉著幾女往內院走去,享受參觀新宅的樂趣去了。

  方錚揉了揉被掐得生疼的胳膊。心中不由也犯了愁,幾個老婆都沒動靜,到底怎么回事?成親幾個月了,按說也該生個仁瓜倆棗的吧?

  想到這里,方錚轉身大步追去,邊跑邊喊:“哎,老婆們,別害羞呀,說說,最近有沒有惡心想吐,想吃酸的”

  新宅的大小沒變,但是明顯比原來的潘府大氣豪奢多了,不論是庭國花草,還是石雕木刻,用料用功都非常細致,長平到底是皇宮長大的。所用所選,皆是上上之料,請的工匠也是直接隸屬于工部的匠人,這座宅子在“穿越之紈绔少爺VIP第二百四十七章新宅小鯉制的前提下。凡經修得如同宮殿般豪華著極方錚撫摸著大門內的照壁,照壁乃是石制,據說是大理運來的上好漢白玉,上面雕刻著祥瑞吉獸。工匠是高人,照壁上的樣獸雕刻得栩栩如生,如同隨時會騰云飛走一般。

  “這個敗家娘們兒,到底花了老子多少錢呀?”方錚心疼的砸摸著嘴,滿臉苦澀。

  敗家娘們兒帶著另外幾個老婆。興高采烈的不知參觀到什么地方去了。陪著方錚的,是新請的一位老管家,姓崔,老頭兒六十左右年紀,頭發胡子都白了,可精神頭不錯,神采奕奕的模樣,年輕人都比不上。

  見方錚喃喃自語,崔管家笑道:“老爺,修建這座宅子時,所有的事物都是公主殿下一手包辦的“慢著慢著!”方錚瞪眼道:“老爺?誰誰是老爺?”

  崔管家愕然道;“您呀,您是一家之主,當然要叫老爺。”

  “我還沒老到那份兒上吧?”方錚老臉一垮,隨即板著臉道:

  “你還是跟老宅子那邊的下人一樣,叫我少爺吧,我還沒滿二十呢。

  老爺老爺的,萬一讓那些婦女同胞們聽到了,如何對我芳心暗許?”

  “崔管家,你去安排一下,待會兒有幾位客人要來,都是朝中的大臣。莫要怠慢了,把前廳收拾好。”

  “是。老,咳,少爺。”崔管家應聲之后,轉身去安排了。

  老少荊靠,還不如叫老爺呢。

  方錚興致勃勃的逛了一會兒新宅子,不多時,下人來報,方錚等的客人們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方錚兩眼一亮,撩起衣衫下擺便朝前廳跑去。

  今日方錚要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這事的結果必將兩全其美,所以他不得不重視。

  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前廳,客人們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方錚堆起滿臉笑容,拱手笑道:“各位大人,實在不好意思,下官怠慢了,恕罪,恕罪。”

  方錚請的客人,正是朝中的部分大臣。

  這是一群在朝中自詡清流的一派大臣,他們有的是言官,有的是各部侍郎,員外郎,這些大臣有個共同點。那就是窮。

  他們或許政績并不突出,或許為人呆板守舊,可他們卻自認一身正氣。從不收受賄賠,從不貪墨半兩銀子。以至于自己只能靠著朝廷那點可憐的俸祿過活,家家都跟遭了災似的,可他們卻認了死理,硬是不愿多收一分不屬于他們的銀子。

  老實說,方錚拿這類人很頭疼。白花花的銀子如此可愛耀眼,偏有人不要,這不是有毛病么?只要有銀子拿,你管它是從何而來?花在自己身上才是王道嘛。

  方錚今日請這些窮官們來到新宅。自然有他的目的,而且這目的跟銀子有關。

  “方大人客氣了,今日大人新宅落成,老夫等待來恭喜大人,呵呵”

  說話的人不用猜就知道,定是窮官們的頭頭,丐幫幫主,兵部尚書魏承德。

  方錚特意朝各位大臣的手中看去。見他們手中并沒有提著什么發霉的糕餅,過期的點心之類的窮酸禮物。這才暗自松了口氣,否則他會像吞了一只活蒼蠅般惡心。

  “不敢不敢,魏大人言重了。下官今日請各個大人來,乃有事相商。呃,這里說話太過拘謹,各個大人不如移步往里走,寒舍新修了一片池塘,池塘之上蓋了涼亭,咱們在涼亭內賞雨品茗,豈不是一件雅事?”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贊同。

  方錚心里嘆了口氣,對付這幫守舊固執的清流,大概只有風雅二字才能迎合他們了。他們就不想想,池塘,涼亭,哪樣不是用銀子修的?

  沒錢上哪兒風雅去?呸!真鄙視他們。

  新宅子很大,繞過雕花畫鳳的回廊,一片網栽下,網網發出新芽的炮樹林,曲徑通幽,又豁然開朗。一片波光粼粼的池塘呈現在眾人眼前。

  眾大臣們一路走一路大驚小怪,不停的問東問西。

  可方錚自己也是第一次來,他哪知道呀?于是只聽得大臣中間不時有人發出驚呼聲。

  “啊!這不是從東海運來的白石么?聽說此石溫潤如玉,冬暖夏涼。極為昂貴,端的是個好寶貝呀!”

  “咦?這竹子上斑斑點點,莫非是湘妃竹?此竹只生于洞庭君山,非常名貴,如此遙遠都被方大人引來種上,方大人好手筆呀!”

  方錚越聽臉越黑,什么竹子,石頭,他都不懂。他只聽懂了兩個關鍵詞:“昂貴名貴”

  直到聽到某大臣又驚呼一聲。“這不是墨蘭嗎?哎呀!此蘭產于大理。極為名貴,你們看它的肩,居然是一字飛肩,這是蘭中極品,方錚氣得薦于忍不住脫口而出:“靠!這敗家娘們兒”

  “嗯?敗家娘們兒?”眾大臣不解。齊聲問道。

  “咳咳,各個大人,往這邊走。這邊走,唉!錢啊,錢啊!”方錚哭喪著臉,唉聲嘆氣的將各位大臣往涼亭中引去。

  沿著池塘邊種下了一排垂柳。垂柳隨春風輕輕擺動,如同少女的纖手。撫弄著平靜的池水,蕩起圈圈漣漪,令人賞心悅目。

  方錚走在最前面,忽然眼睛一亮。

  “哇!好可愛的小狗狗”方錚喜不自勝的跑到一棵柳樹下,抱起了一只貌似才生下來穿越之紈绔少爺VIP第二百四十七章新宅這是目前為止方錚在這座新宅里看見的唯一一樣順眼的東西,這只小狗不知是哪個下人養的,待會兒向他要一只回去玩玩,懷抱著小狗,方錚滿臉笑意的走向眾大臣,笑道:“各位大人,這狗挺招人喜歡的話未說完,方錚抬頭,卻見眾大臣眼含驚恐,忙不迭的往后退去,七老八十的年紀,跑起來健步如飛。

  方錚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小狗的腦袋,奇道:“不用這么害怕吧?這狗連牙都沒長出來,至于怕成這樣嗎?古代人的膽子也雨卜了”嗨,小家伙,我給你取個名字吧,嗯,叫你老鼠怎么樣?不好聽啊?

  那…蔣萌?”

  身后忽然傳來崔管家的驚呼聲:“少爺,站著別動!千萬別亂動!”

  方錚聞言立馬感覺到有危險向他逼近,不由渾身一顫,頭都不敢回。大聲道:“怎,怎么了?”

  不用崔管家回答,身后不足一丈遠的距離已傳來某種動物的低嗚聲。聲音不算很友善。

  方錚心覺不妙,以極慢極慢的動作,輕輕扭動脖子,回頭一看…靠!一只身高足有一米多的大黑狗正朝他齜牙咧嘴,眼中冒著狠厲嗜血的兇光,正一瞬不瞬的盯著方錚懷中的小狗”萌萌。

  這個玩笑開大了。

  方錚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強自堆出笑臉,試著與這只不太友善的黑狗溝通:“這位兄臺請了,呃”我,我只走路過,”

  黑狗的態度仍未見改善,反而更兇狠的盯著方錚懷里的小萌萌。

  方錚小心的將萌萌抱起,干笑道:“呃,這位狗兄一表人材,儀表堂堂,一看就知道是你的骨肉。呃咱們打個商量,我將它還給你,你別找我麻煩,可好?”

  說著方錚緩緩的將小狗放到了地上。

  黑狗顯然并非通情達理之輩。見方錚放下了它的骨肉,便沒了顧忌。眼中兇光更盛,狗嘴一張,露出兩排白亮的獠牙,低吼一聲,一步一步緩緩向方錚行來,這是狗攻擊的前兆,情形很是不妙。

  方錚大驚失色,急忙往后退去。

  “少爺!快,叫它的名字!叫它的名字它就不咬你了,”崔管家急得在后面大喊。

  “它叫什么名字?”方錚盯著黑狗,顫聲道。

  “好象叫,大黑?還是”黑熊?”崔管家沉浸在回憶之中…“好象?靠!我說你有沒有準譜兒呀?”方錚急得快哭了,這會”這不是要命么?

  “大黑!黑熊!別”別過來啊。萌萌它娘”

  黑狗絲毫不買帳,牢著方錚狂吠兩聲后,兩條后腿一弓,像撲兔子似的撲向了方錚。

  方錚嚇得“哇”的一聲大叫,施展出他久經殺場的逃命神功,扭頭就跑。

  “救命啊!死人啦!快報警呀”

  見機退得遠遠的眾大臣們也大驚失色,紛紛高喊道:“快!快叫人救方大人!”

  崔管家急得直跺腳,想去叫人又怕這邊方錚有什么三長兩短,一時躊躇不定,陷入兩難。

  池塘邊眾人如同炸了鍋似的,場面端的混亂不堪。

  方錚則施足全力,沿著池塘邊開始了漫長的逃命經歷。一人一狗賣力的奔跑,迎著和藹的春風,細細的雨絲,若是方錚此刻臉帶笑容的話,倒是一幅挺有意境的“春日嬉狗圖”可惜方錚這會兒面帶驚恐。倉惶如喪家之犬,不,喪家之犬在他后面,他像一只被喪家之大追逐的兔子。

  方錚邊跑邊抹眼淚,這古代到底怎么了?人不待見我也就罷了,連狗都不待見我,我他媽有那么大罪過么?

  眾大臣們急得團團轉,魏承德急道:“各位大人,咱們上去幫方大人攔住那條狗吧眾大臣膽子一個比一個小,聞言愕然道:“魏大人,你開什么玩笑?咬著我們了怎么辦?”

  “就是,老夫見方大人健步如飛。比狗跑得快,想來必是無礙的。”

  方錚正好已經圍著池塘跑了一圈,聽到了這個大臣的話,頓時邊跑邊悲憤的指著這位大臣,凄聲道:“你你不講義氣!哇”救命啊!又追上來啦,你咬他去呀!我招你惹你了?怎么就追著我一個人咬?”

  崔管家搶前而出,高喊道:“快!少爺,跳池塘!”

  “不”方錚不假思索的拒絕。轉眼一瞄,卻見黑狗離他已不足一尺距離。

  “不”錯!好主意!”方錚縱身一跳,撲通一聲跳入了池塘。

  “方大人跳水了!快救大人!”一幫大臣七嘴八舌大喊著。

  黑狗確實是條好狗,天涯海角追殺仇人的堅韌毅力可敬可佩,見方錚落了水,頓時也毫不猶豫的跟著跳了下去。

  方錚落水之后,忽然想起一個很要命的問題。

  狗會游水,但他不會,,咕嚕灌了幾大口池水,方錚腦中殘留著最后一個念頭:什么世道!

  人連狗都不如,這日子”,沒法過了!

  一以下不算”

  旭0字,算是小爆發了,來幾張月票安慰一下我敲鍵盤敲得酸痛的手指吧“(我是分割符穿越之紈绔少爺VIP第二百四十三章因利而合府的前廳內。方老爺仍穩穩的坐在面向著大門的辛秘小川閑怡然的表情已換成深深的擔憂,對他唯一的兒子的擔憂。

  曾幾何時,一個商賈大富之家。整天惹點小禍,四處閑晃無所事事的紈绔少爺,竟然莫名入了朝堂。一路驚險走來,如今已成了手握重權的一員大官,現在更深陷皇權爭奪的漩渦而不可自拔,任何小小的行差踏錯都有可能賠上全家人的性命。

  方家只此一脈,三代單傳下來。人丁已經非常稀少,到了方錚這一代,方家已只剩這么一個寶貝兒子。盡管這個兒子平素很不老實,偷雞摸狗,欺軟怕硬,什么狗屁倒灶的荒唐事都干過,可他畢竟是方家唯一的血脈,而且他毫不辱沒方家的門據,已然成了方家近百年來唯一一個入朝當官,并成為當朝重臣的人。

  可愈是這樣,方老爺就愈加擔心。

  老天待方家不薄,世人想得到的東西,方家都有了,然而古人常言“福兮禍之所伏”好運氣總有用盡的一天,方老爺在害怕,他怕不久的將來,眼前所得到的一切都會煙消云散,甚至于,整個方家都有可能消失在這些上。

  這種擔心并非杞人憂天,他的兒子,方錚,正卷入一場誰也無法預料勝負的皇權爭奪之中,勝了,方家從此可以一步跨入世家門閥的行列。享永世榮耀。敗了,滿門盡屠,無一活口,這是一場豪賭,以生命為代價的豪賭。

  “錚兒,你可想清楚了?有些事,一旦陷進去,就無法再退出了,官場如戰場,牽一發而動全身,參與進去,便身不由己了,趁現在陷的不算深,收手還來得及。”方老爺目注方錚,嘆息道。

  方錚神色怔怪,接著苦笑了一下:“爹,您老人家知道,孩兒是最怕死的,平日里見著危險就躲,遇到軟的就上,以孩兒的性子,怎么可能愿意參與到如此危險的奪嫡爭位的斗爭中去?”

  方錚緩緩環視著廳內眾人,有父母。也有老婆。他們,都是自己在這些上唯一覺得有歸屬感的親人。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時代,方錚心中本就充滿了驚懼和排斥,他并不覺得穿越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可是他已經來了,那么就得好好活下去。

  所謂高官厚爵,脯胃萬貫家財,他都沒放在眼里,皇上升他的官,他沒見得多高興,莫名發了財,他也沒有欣喜若狂,因為他總覺得這些都不是真實的。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見他樓塌了。”

  如今自己所擁有的這一切,不正是如此么?浮華之外,自己真正能擁有的,便只有眼前這幾位愛責至深的親人了。為了他們,方錚只能選擇去爭取,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去爭xち勝利者也永遠不會放過他和他的家人,除非他自己成為勝利者。

  這是個很簡單的選擇題,成年人不假思索就能做出選擇,退出這場爭斗?非不愿也,實不能也。

  方錚不是什么偉人,他也并不覺得自己如今所做的一切有多偉大,說穿了只有一句話,他不想死,更不想家人死,所以他只能讓別人死。

  只要家人能活得好好的,哪怕逼著他扯旗子造反當皇帝,他都敢干。

  方錚緩緩注視著家人們,一字一句道:“有些事,不能不做,不做就只能死,所以,我必須要做,哪怕敗了輸了,我至少不用去后悔當初該爭的時候沒去爭。孩兒已經成家,保護好家人是我的責任小為了你們,孩兒縱是含了自己這條命。也要護得你們周全。”

  慣來嬉皮笑臉的方錚,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從沒如此正經過。

  方老爺聞言一顫,渾濁的老眼瞬間便浮上了一層淚光。兒子真的長大了,以前那個混帳透頂的他,何曾說過如此樸實卻又感人的話?

  孩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這就的了。

  旁的方夫人和長平早已感動的珠淚漣漣,淚眼朦朧之中,模糊看到面前這個看似瘦弱的身軀,忽然變得高大,強壯,仿佛能為他們扛起一切重擔和打擊,她們有幸看到方家這一代新的頂梁柱正慢慢站直了腰。為她們撐起一片新的天空,家人難得的坐在一起,享受著這溫馨而感動的時刻。

  可惜好景不長,總有那沒眼力見兒的喜歡跳出來滿足一下焚琴煮鶴的惡趣味。

  方錚臉上正經的表情忽然一變,變得可憐兮兮,語氣也充滿了欠揍的味道:“哎,我網才是開玩笑的。爹。要不干脆咱們跑路吧,京城很危險…”

  全家人聞言盡皆楞住,然后動作一致的使勁眨眼,仿佛不敢相信,網才那個滿臉正氣,渾身上下一股子“雖千萬人,吾往矣”無畏氣勢的人,真是他嗎?一個人的表情怎么可能變換到如此神鬼莫測的地步?

  現在的方錚,看起來就像一個賤人。不,太夸他了,他就像一坨只要不嫌臟,便可以隨便亂踩的牛糞。

  方老爺萬分無奈的搖搖頭,又瞪了一眼方夾人:“看你生的兒子!”

  說完方老爺理都懶得理方錚。一拂袍袖,徑自起身往后院走去。

  方夫人也起身,膘都不膘方錚一眼,跟在方老爺身后不服氣的道:“兒子是我生的,可他是你教的,你自己沒教好,怎能怪我?”

  “你若不生他,我還用得著教嗎?”

  “哼!多新鮮吶!那我生他的時候。你怎么不一把掐死他算了?”

  “老夫若早知道他長大后是這副模樣,你以為老夫不敢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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