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此話一出,姑娘們像聞了腥的貓兒似的,一齊涌上方錚圍在中間,一個個搖著粉臀,挺著酥胸,媚眼拋得滿世界亂飛,口中紛紛嬌呼道:“大爺,奴家會唱…”“大爺,奴家不但會唱,而且會做…”
方錚樂得哈哈大笑,這個時候他才終于嘗到做一個古代人的樂趣。
左邊環一個,右邊摟一個,方錚的雙手不規矩的四處亂摸著,圍著他的姑娘太多,他的手摸來摸去,觸手盡是一團又一團的溫軟,卻又不知摸的是誰,方錚不管不顧的閉著眼享受,一時間驚呼聲嬌笑聲此起彼伏,場面端的熱鬧非常。
“方大人,…方大人!”馮仇刀實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聲提醒他。
“嗯?啊!…”方錚終于從陶醉中清醒過來了。四下一掃,見潘媽媽正鐵青著臉,恨恨的盯著他,眼中似要噴出火來了,而旁邊被抓的一干尋芳的嫖客們則或嫉或羨的看著他,眼中神色很是復雜。
方錚放開了摟著姑娘纖腰的色手,萬分艱難的從脂粉堆中擠了出來,朝馮仇刀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臉。
隨即方錚板著臉,對著那些垂頭喪氣的嫖客們沉聲喝道:“你們這些敗類!華朝的恥辱,社會的渣滓,人類的寄生蟲!你們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家里有老婆還不知足,跑到外面來睡姑娘,你們賤不賤吶?……”
有幾個嫖客不服氣的抬起頭來,想說大人你剛剛那德性比我們也好不到哪兒去,可一見這群手執長矛殺氣騰騰的士兵們,鼓足的勇氣又蔫了,悻悻的將頭縮了回去。
方錚口沫橫飛的教訓了半天才住了嘴,用充滿鄙夷地目光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隨即走到姑娘們面前,神奇而飛速的變換出一副笑臉,“姑娘們為淫民服務辛苦了哈,夜里有點冷,你們穿這么少,小心著了涼…哇!這位姐姐你好白呀,白得直晃我的眼睛,你用的什么護膚品呀?我建議你用如玉齋新出的防曬美白系列,如玉齋的東西價格不貴,量又足,你可以試試地…”
“哇,這位姐姐身材很正點呀,小弟我最喜歡長腿美眉了,不知姐姐的贖身價幾何呀?…”
方錚一個挨一個地調戲過去。雖說沒有動手動腳了。可言語挑逗卻比動手動腳殺傷力更大。一輪調戲下來。竟有好幾個姑娘對其暗生了情愫。方大少爺地魅力無敵。實在令人嘆服。
馮仇刀無力地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懶得再管眼下這攤爛事了。心中隱隱有些后悔。直接把兵給他派來便是。好端端地我跟著來干嘛?
等到方錚一個個“訓話”完畢。客客氣氣將姑娘們請了回去歇息。此時夜色早已深沉。不少嫖客開始百無聊賴地打起了呵欠。
方錚鄙夷地掃了他們一眼。口中冷冷喝道:“叫你們不學好!一群無恥敗類!滾回去吧!”
嫖客們聞言如蒙大赦,紛紛朝方錚拱了拱手,連衣服也不要,忙不迭的分頭跑了。
潘媽媽走上前來冷的道:“這位大人,您訓也訓了,人也放了,不知還有何指教?要不要把奴家抓起來扔進大牢?”
方錚笑道:“那倒不必,就是想問問潘媽媽,以前看場子地打手們,今兒怎么一個都不見?莫非媽媽把他們當小白臉養著,全都藏起來了?”
潘媽媽冷笑道:“我這留香閣養什么人,藏什么人,那可都由著奴家做主,難道犯王法了嗎?”
方錚笑道:“沒有沒有,當然沒有,本官只是隨便問問…”
潘媽媽道:“這位大人應該姓方吧?方大人,奴家斗膽說句得罪話,您今日這番作為,可是很不明智呀。這留香閣真正主事的,可并不是奴家,今日方大人將留香閣弄得面目全非,恐怕大人以后在朝中會舉步維艱,大人自己小心為好。
方錚伸長脖子探頭瞧了瞧,見留香閣里面確實被砸得亂七八糟,狼藉一片。心下不由暗怪這幫當兵的大老粗太沒素質,自己抓人訓話都說得過去,可砸人店鋪卻委實太過理虧。
方錚訕笑道:“潘媽媽,本官也是皇命在身,迫不得已,把你的留香閣砸成這樣,本官實在過意不去,主要是第一次干這抄店地買賣,經驗難免不足,下次我會抄得更完美一些。…這樣,本官以私人名義賠你一點銀子,算是歉意,這事兒咱們就都不提了吧。”
說著方錚暗暗塞了一張銀票在潘媽媽手中。
潘媽媽見方錚主動提出賠償,頓時覺得此人還不算太不講理,于是臉色不由稍霽,正待打開手里的銀票細看分明,方錚卻趕緊攔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道:“現在別看,呵呵,拜托了,給本官在兄弟們面前留點兒面子…”
潘媽媽眼波溢彩,會意地點點頭,此時總算是真心的朝方錚露出了個笑臉,朝方錚盈盈一福道:“此事看來也許是個誤會,大人及各位兵爺辛苦了。”
方錚哈哈一笑:“潘媽媽,今兒得罪了,啥都不說,一切盡在不言中…”說著朝潘媽媽眨了眨眼,然后大手一揮,像個得勝的將軍般大聲喝道:“收兵回營!”
眾士兵迅速排好隊列,方大人和馮仇刀一馬當先,一千多人緩緩消失在夜幕之中。
待得方錚走得不見人影了,潘媽媽朝著他遠去的方向冷冷一笑,伸手掏出 中塞給她的銀票,凝目一看,潘媽媽頓時變了臉色,半恨半怒,接著一咬牙,將手中的銀票揉成一團,狠狠地扔出老遠,一直努力維持著的良好涵養消失殆盡,潘媽媽終于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去你娘地!狗官遲早不得好死!十兩銀子也好意思拿出手,等著,老娘跟你沒完!”
一旁站著的龜公嚇得目瞪口呆,他不明白一直含著微笑,待人接物溫柔禮貌之極地潘掌柜,竟有如此…強悍的一面。
潘媽媽朝著龜公狠狠地一瞪眼:“看什么看!老娘就是這么粗魯,你咬我啊!死去!”
方錚帶著一千名士兵連掃了京城三四家妓院,整個京城的娛樂業頓時一片雞飛狗跳,照例,方錚抓著嫖客就口沫橫飛的罵他們無恥下流,抓著姑娘就涎著臉上前極盡挑逗調戲吃豆腐之能事,對方大人的這種無恥行徑,嫖客們無一不恨得咬牙切齒,而姑娘們則紛紛對其心生歡喜,暗存愛慕。
經此一役,方大人的“風流咸濕小郎君”地花名不徑自走,傳遍京城,對于方錚來說,倒是一件頗為意外的收獲了。
很奇怪的是,這幾家被掃蕩的妓院,卻根本找不出一個打手或者黑惡勢力什么的,仿佛那些打手們都非常有默契的同時休假了,方錚心里明白,這定是朝中那些大臣們通風報信的結果。
不過方錚也不會傻得真將這些妓院得罪死了,他沒忘記,這些娛樂產業的背后,可都有著達官貴人的影子,這些人手握滔天的權勢,真得罪死了,方錚以后怎么混?皇帝不可能罩他一輩子地。
于是乎,戶部劉侍郎在這場掃黃行動中,被方錚很無恥的推上了前臺。
一切都是劉侍郎指使的,皇上強行指派,劉侍郎誓為太監兒子報仇,人單力薄的方大人只好迫不得已地接受了這個他本身也很不認同的命令…
以上是方錚對妓院那些氣得跳腳地老板們的解釋。在方錚的巧言狡辯之下,老板們很快就將怒火轉到了戶部劉侍郎身上,實際上,消息靈通的老板們都心知肚明,劉侍郎昨日在朝堂上確實提議要治理妓院之類的話。而“委屈萬分”的方大人,卻仍然大搖大擺地一家一家查抄著。
“方老弟,還要繼續查下去嗎?”馮仇刀聽著打更敲梆的聲音,已經快到丑時了,今晚卻一無所獲,馮仇刀不由有些泄氣。
方錚色笑道:“查,再接著查,我這么正義地朝廷命官,除惡若不能務盡,那該是多么羞愧的一件事呀…嘿嘿。”
馮仇刀心里暗自誹議,瞧你那色瞇瞇地模樣,還不就是想多去調戲幾個姑娘,趣味實在低惡之極。
“方老弟,這樣查也不是辦法呀,尋歡作樂本就正常,你這樣一個個訓他們,對他們也根本沒什么實際的幫助呀,他們一回頭,該干嘛還得干嘛。”
方錚點頭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罵他們總比不罵他們好,就好比一個人餓得只剩一口氣了,這時有人拿了一灘牛糞給他吃,你說這算是雪中送炭呢,還是雪上加霜?”
拍了拍馮仇刀地肩膀,方錚笑瞇瞇的道:“咱們就是送牛糞的人,至于他們是感激還是痛恨我們,那是他們的事兒了,咱們不用放在心上。”
馮仇刀隱秘的翻了個白眼,似乎很不理解方錚的這個比喻。
兩人這么閑聊著,掃黃大隊卻又開始了新的行動。
這回方錚的賊眼卻盯上了秦淮河上的畫舫。
此時雖已深夜,但畫舫和妓院一樣,都是不夜城,江南濕氣重,夜幕籠罩的秦淮河上,半夜便起了一場薄薄的霧,朦朧的秦淮河上,如星如燈的點綴著幾艘畫舫,在靜謐的河道上緩慢的悠然的行走著,如同芳年妙女般搖曳生姿。
方錚臨時征用了十幾條民船,率領著一兩百名士兵劃向離他最近的一艘畫舫,畫舫規模不小,一看便知是有名有號的大產業。
待得民船離畫舫只有數丈之遙時,方錚卻不知從哪兒尋摸出了一塊鐵皮,將其圍成一個錐型的圈,做成了一個簡易山寨版的大喇叭,方錚得意的一笑,將嘴湊到喇叭前,暗自運氣,接著吐氣開聲,大吼道:“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論男女,趕緊脫下褲子一個一個走出來,不然我們就上去收拾你們!”
眾軍士齊聲幫腔:“里面的人聽著…”
亮高亢的聲音在空闊的秦淮河上傳出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