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我竟然修煉了一天一夜?”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苦笑來,眼見著那小太監出去辦事了,頓時搖搖頭,轉身走回到了屋子里。
皇宮不愧是特權階級才能享受的地方,雖已快事凌晨時分,可那小太監還是沒花多少時間就把徐元興交代的事情給辦妥了。不但打來了熱水,準備好了衣衫,便連那損壞的桌椅瓷器一道,都給換了一套新的。
只是,地面上點點的血跡,都濺于凹坑之內,卻是沒有辦法打理的。
待一切都準備妥,徐元興這才打發了太監,脫去衣衫,痛痛快快洗了個澡,爾后一頭倒在床上,拉過被子,合眼便睡,不多會,房間內便想起了輕微的鼾聲。
雍州城外城的一間客棧內,進來一個風塵仆仆的中年人——頭戴斗笠,斗笠壓得有些低,看不清全臉,只能看到半個鼻子和一圈唏噓的胡茬;褐色的披風,罩在一間灰白色的長衫上,長衫本該是白色,只因為趕了幾天的路,所以蒙上了一層薄灰。
中年人有些寡言,要了一間客房,付了定銀后,就一聲不吭地進了房間,直到晚飯時分,也沒有出來過。
不過,就在入夜后不久,眼見街上的行人漸漸稀少起來,幾個店小二正準備打烊的時候,一匹青驄馬載著一個年輕人在這家客棧前停了下來。馬背上的人,竟然是劍宗的少宗主羽子昂。
不過,此時的羽子昂顯然是經過了喬裝,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粗麻青衫,身上也沒有攜帶佩劍,臉上更是貼了兩撇八字胡,硬生生將他的外貌變老了五六歲。
將馬交給小二后,羽子昂問了個人名,頓時就有小二將他帶到了下午那個中年人住下的客房前。
“咚咚咚…”羽子昂用幾個銅板打發了小二,頓時輕輕在門上扣了三下。
房間里一片沉默,半晌,才傳來一個聲音:“誰?”
“三叔,是我。”羽子昂壓低了聲音道。
“咯吱”一聲,房門打開,羽子昂頓時走了進去,房里的另一人,果然就是那中年男子。
“你用‘劍鴿傳書’急著找我來,可是這雍州發生了什么大事?”這中年男子,赫然就是劍宗的三當家,羽劍一的親弟弟羽廣。
羽子昂的臉上頓時顯出悲憤之情,他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沉聲說道:“三叔,朝陽他…他讓人給廢了子孫袋…”
“什么?!”羽廣大吃一驚,眼中瞬間殺機四溢,“是什么人干的?!”
羽子昂搖搖頭說:“這個還在查,但肯定是昨日軒小姐宴請賓客中的人!我懷疑,極有可能是曹仁軒那幾個死黨做下的!”
羽廣此刻已經壓下了怒火,他看著羽子昂,沉聲說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將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對我一五一十地說一遍!記住,萬萬不可有所隱瞞!”
羽子昂點點頭,當下將事情敘述了一遍。不過他當然不會老老實實地說是因為自己的錯,只是強調曹仁軒無理取鬧,不把劍宗放在眼里,才逼得他不得不提出挑戰,以捍衛劍宗的尊嚴。
一聽此事竟然是和軒瑤有關,羽廣頓時皺了皺眉頭。
羽子昂傾慕軒瑤的事,劍宗內部沒有一個不清楚的。何況曹仁軒是什么人,他也不是一點沒聽過,當下心中就明白了幾分,不過,要說偷襲趙鴻飛和羽朝陽的人,是曹仁軒的死黨,羽廣卻有些不相信。
可是,眼下這件事聽起來毫無頭緒,只怕明天一早,自己必須親自去“清音水榭”走一遭,至少,也要得到那份賓客的名單,若是能弄清楚,羽朝陽事發當時,有多少人不在宴席中,那查找的方向和范圍就能縮小不少。
但羽廣也知道,要從軒瑤拿刀賓客的名單,或許不難,可要是問及當時的境況,只怕就算軒瑤有心,也不可能知道有誰中間離開過宴席。這件事,真要追查,可就復雜了,總不能挨個把那些賓客都調查一遍吧?若是那樣做,必然會給劍宗無端樹立幾個敵人——
“嘖!怎么會惹出這么大的事情!”他頓時不悅地瞪了羽子昂一眼,隨即,又嘆了口氣說,“事已至此,追查那兇手固然重要,但救治朝陽一樣不能放棄!朝陽如今怎么樣了?”
“還在昏迷中。”羽子昂黯然道,“不過多虧了國師出力,否則朝陽現在連命都丟了!只是,我尋過多家醫館,甚至是連御醫院的御醫都偷偷請來過,但結果…”
羽廣的心已經沉了下去,但他還是不死心地問道:“結果如何?”
“包括國師和御醫在內,他們都說,都說,都說…”羽子昂囁嚅了一陣,終于心一狠,說道,“都說朝陽這輩子是做不成男人了!”
“…”羽廣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片刻后,他終于咬牙切齒地連聲道:“好!好!好好好!好好好好!這是想讓我們羽家的后代斷子絕孫那!若是讓我查出那人是誰,就算他背后有超級勢力撐腰,我也要將他凌遲處死!”
攝于羽廣的殺氣,雖然明知道這位三叔不是沖著自己而來,但羽子昂的心臟還是不由自主地猛跳了幾下。
過了半晌,羽廣才冷靜了下來,他瞥了羽子昂一眼,忽的嘆了口氣,問道:“此事,你可告訴大哥了?”
“也是‘劍鴿傳書’。算算時間,若途中沒有意外,最遲后天,也該送抵劍宗了。”羽子昂說道,“三叔,那朝陽日后怎么辦?我怕他醒過來以后,會痛苦地發瘋的!他一心系在燕家堡的燕茗身上,如今,卻被人弄得連男人都做不成了,說不定,他會因此自尋短見…”
羽廣皺了皺眉頭,突然問道:“昨日在‘清音水榭’的宴席上,可有燕家的人?”
“沒有。”羽子昂想了想,補充說,“不過,卻是有徐家那個小子!而且,看起來他還和劉邦這個太子爺走的很近,兩人的關系不是一般的好,只怕都快稱兄道弟了。”
“你是說,那徐元興也在場?”羽廣臉色陰沉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