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婧的呼喚讓人無法拒絕。
不過,她放蕩的姿態倒沒有給任昊留下什么壞印象,畢竟,一個丈夫去世多年的寡婦,怎么也得解決生理問題吧?
然而,就在任昊做著激烈思想斗爭的時候,門…卻被人猛然推開了!
廁所門任昊沒有關,被人推開的,是單人病房的門。
那是一聲高跟鞋與瓷磚親密解除的聲響,無疑,來者是個女人!
“知婧,我來了…”
廁所的位置就在門邊,只要女人進來兩步,就一定會瞧見任昊!
說真的,任昊腦子里是一團漿糊,心亂如麻。謝知婧的大膽呼喚已是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加之那赤裸的女體,誘人的呻吟,更叫任昊不知所措。
可偏偏,這等節骨眼上竟然進來人了!
任昊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幾乎下意識的,他在高跟鞋響起的第二聲后,便猛然一個扭身,窩身在敞開的廁所門后,一個黑乎乎的死角里。
門軸很活,完全開啟的木門幾乎把任昊整個身體掩蓋住了,甚至,連謝知婧的身體都無法再看到。
有些失望,有些緊張。
更多的,則是深深的恐懼!
“呼…你干什么呢…嗯…快來幫我一下…”謝知婧略微急促的聲音回蕩在衛生間。
任昊冷汗直冒。
婧姨,您別叫了,有人進來了!
“知婧,你這是怎么了?”
女人的聲音任昊有點熟悉,好像是那天氣質不錯的婦人,記得婧姨和自己說過,她叫薛芳,是謝知婧的嫂子。
“你躺地上干嘛呢?”薛芳踱步到謝知婧身前,一把將塑料簾順著軌道推去一邊。
“嫂子,快扶我起來。”謝知婧的情緒好像恢復了一些,跟剛才比有很大不同。
任昊心中暗暗佩服,婧姨不愧是婧姨,遇見突發qing況反應還挺快,只不過,情緒是壓住了,但躺在地上又怎么解釋呢?
任昊邊揣著忐忑彷徨,邊聽著謝知婧的解釋,苦中作樂的說法,這也是個學習的機會。在任昊眼里,城府極深的謝知婧不會有解決不了的事件。
除了高跟鞋的聲響外,還有椅子拉動的聲音,大概是薛芳扶著婧姨坐到圓凳上了。
“你怎么這么半天才扶我啊?”謝知婧有些吃痛地“嗯嗯”哼了兩聲。
“我剛進門,也是才看見你呀。”
厲害!
任昊偷偷豎起大拇指,有道是先發制人,這一招用的太漂亮了,嗯,不愧是婧姨!
謝知婧呼了兩口氣,輕輕苦笑一聲:“別提了,摔了一下,可把我疼壞了。”
厲害!
模糊化處理,這是寫小說經常用到的手法,嗯,不愧是婧姨!
“你說你也真是的,干嘛不等我來了再洗澡啊。”薛芳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這回知道厲害了吧,你打過浴液,身子肯定得滑,能不摔著么?”
“是啊,右腳還沒徹底恢復呢,這一滑,恐怕更麻煩了。”
順著桿子往上爬,這招也漂亮啊,嗯,不愧是婧姨!
“唉,誰叫你那么不小心的,趕緊的,我扶你去床上歇一歇,不行待會兒還得照片子,瞧瞧骨折沒有。”
“先別了,我身上全是浴液,怎么也得洗完吧。”
“你還能洗么?”
“沒問題,剛才是摔蒙了,一會兒就能緩過勁兒來。”謝知婧喘著嬌氣道:“我自己先歇一下,瞧你一身都是沫子,快先擦擦衣服吧。”
任昊對謝知婧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那么明顯的事情,竟被婧姨三言兩語就化解了。相比之下,自己的反應就差太多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沒事,沫子擦擦就干凈了,嗯,你病號服先給我穿穿吧,正好給你洗澡,省的衣服再臟嘍。”言罷,薛芳拎起謝知婧的貼身內衣輕放在一旁,忽地,視線落在任昊的T恤衫上,神情頗有些古怪,皺皺眉,也沒說什么就拿起病號服出了衛生間。她回身把外面的房門鎖好,繼而去床邊換衣服了。
任昊霍然回神,要是薛芳進來給謝知婧洗澡,那必然會關上廁所門吧,這樣的話,自己豈不是完完全全地暴露了?
我的天!
那種情況下,哪怕一個余光,也會發現自己啊!
婧姨,你怎么不攔著她啊,要是她看見了我,這怎么解釋的清楚?
任昊著急了,他微紅著臉龐,悄悄打開一個門縫,只瞧得謝知婧背部優美的曲線正巧對著自己,身上盡是泡沫,豐腴的嫩肉若隱若現。
此情此景下,任昊也是顧不得欣賞了,仔細聽了聽外屋的動靜,在確認薛芳還在換衣服后,逐低低對前方不遠處喚道:“婧姨…您可別讓您嫂子進來啊…婧姨…”
謝知婧撫著膝蓋的雙手徒然一停,耳朵動了動,卻沒有回頭。
任昊急急加大了一些音量:“婧姨…您倒是說話呀…婧姨…”
謝知婧神色警惕地霍然回首,當瞧見藏在門后朝她一個勁兒招手的任昊時,臉色驟然一變,嘴角揚起一個任昊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這個微笑讓任昊有了些不妙的預感,似乎,帶著森森寒意:“你怎么在這兒?難不成…是所謂的偷窺么?”
任昊眨巴著眼睛,有些莫名其妙道:“嗯?我早就來了,您不是知道么?”任昊不明白,方才還叫自己幫她,這會兒怎么突然翻臉了?
這變化也忒快了吧?
謝知婧笑得更甜了,不過眼眸中那抹濃濃的失望,卻被任昊捕捉到了。謝知婧的手指在軀體上劃了一下,在泡沫間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現在,你滿意了?”
“我,我…”任昊不知說什么好了,大腦一片空白。
“任昊。”謝知婧看看他,絲毫沒有遮擋住赤裸女體的意思,“你救過我的命,我感激你,但有些事,也會在一瞬間把這份感激抹殺殆盡,比如,你現在的行為。”
“婧姨,我不是…”
“看夠了吧?”沒有讓他繼續解釋下去的謝知婧笑著向外擺擺手:“看夠了就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