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葉白卻不禁再次想起了它。
連六階中級的“永恒星宿劍陣”都不行,葉白以后若還想繼續往前,就只有擁有更強的力量。
而他唯一一個比“永恒星宿劍陣”還強大的群攻劍陣,便是“天地共鳴劍陣”。
“對了。”
忽然間,葉白眼睛一動:“這個劍陣…雖說只是普通白色級的,但是后面,不是還多了三個小字——‘可升級’么。”
可升級型劍陣,葉白之前還從來沒有見過,所以剛開始見到這個劍陣之時,也沒怎么在意。
一直以來,因為沒什么用到它的地方,也就漸漸將其遺忘了。
但這次,萬般無奈之下,葉白卻不禁再次想到了它。
“莫不成,這個劍陣依循著某一種特定的規律,可以慢慢升級?”
“最終,可以將其升級為灰色精英級,綠色杰出級,藍色傳奇級,甚至紫色傳說級?”
“不…即使最后,到不了紫色傳說級那種高度,只要能將它升級成為灰色精英級,說不定它就應該就有著五階‘云動風雷劍陣’的威力。”
“如果能將其升級成綠色杰出級,那它應該就有著六階‘永恒星宿劍陣’的力量…”
“如果能將它升級至藍色傳奇級…”
想到這里,葉白的眼睛越來越亮,當即就開始思考這個事實的可行性,最終,他一拍大冇腿,決定一試。
反正現在困在這里,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不管成不成功。如果成功。那收益簡直就太大了;如果失敗,也沒有什么,最多浪費一些時間,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損失。
兩相權衡,很容易掂得明輕重,葉白自然不是一個傻人。
想到就做。
只是,隨著這個行動方案的定下,新的問題又已出現…以前是沒什么用途,所以也沒怎么管過它。自然對它的關注度不夠。
現在形勢如此,不得不去鉆研這個劍陣,但是,這個劍陣,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讓它的品階升級呢?
葉白不禁陷入沉思。
最終,無論他怎么想,也想不到這種辦法,絞盡腦汁之后,葉白只有確定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有位哲人說過,這世上本沒有路,走過的人多了。自然便有了路。”
“既然沒有辦法,那便先試用幾次,多試幾次,辦法自然就出來了。”
“如果連試也不試。光憑空想,如何能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
三日之后,葉白退回了“天帝陵”一層。
“天帝陵”二層的血魔等級太高,不適合對“天地共鳴劍陣”的鉆研。那座擁有三百具高等血魔侯的峽谷,只有暫時放棄。
等待自己確定了“天地共鳴劍陣”是不是真的有效。能不能真的升級之后,才能決定要不要去闖那處峽谷。
上午時分,葉白來到一處只擁有二十多具普通血魔的小峽谷。
葉白深吸了一口冇氣,腦海中將所有有關“天地共鳴劍陣”的知識再次過濾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遺漏之后,這才緩緩踏步,眼神堅定的走入了峽谷。
一刻鐘之后,葉白渾身是血的走出。
下午時分,葉白來到一座擁有五十多具普通血魔的山岰中,又過了一刻鐘,他再次走出,不過衣衫上的血跡卻少了許多。
第二天中午時分,葉白找到一處擁有六十多只下位血魔卒的簡單平原。
無盡的劍光亮起,又熄滅,仿佛那最璀璨的煙花,從盛世開放到凋零。
平原之上,一具具血魔爆碎,如與與天地同朽,時間慢慢過去,葉白緩行其中,身上漸漸多了一種奇特的氣息。
這種氣息,如天人,如自然,如萬物和諧,如天地共鳴。
他整個人,所走之處,草木自然低頭,萬物為他讓路,風從他身邊吹過,帶不起一絲的痕跡。
仿佛,他已經與這方山水,這方世界,這片微風,這種血腥味,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如果不用眼睛去看,甚至精神識海中,都已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一個月后。
“天帝陵”第一層,嗜血荒原,一片無邊無際,被所有玄尊,乃至小隊,認為絕地的所在。
這片荒原之上,擁有著足足近十萬的普通血魔,和下位血魔卒,兩相混合在一起,產生的龐大血氣,直沖云霄,九天變色。
此處的天色,似乎都似比其他地方更濃郁一些,所以路經此地的獵魔小隊,全部紛紛繞行。
誰也不敢靠近這座平原分毫,生怕一點動靜,就引動血魔的暴冇動,讓眾人尸骨無存。即使是“天帝陵”中,排名非常靠前的幾支小隊,路經此地,也隱伏消聲,不敢如平時那般猖狂大意。
任何東西,單個的力量都不可怕,但是,如果這股力量,強大到了成千上萬,乃至數十萬的地步,那么…就會形成一種十分可怕的群眾意志。
這種意志,無論個人,或是組織,阻擋在前,都會很快被碾壓成粉碎,尸骨無存。
“嗜血荒原”就是眾所周知的,“天帝陵”第一層第一絕地,連那些頂級玄尊巔峰,乃至準帝巔峰期的高人,都不敢輕易招惹。
但是這一天,微微的涼風中,一個肩頭斜挎著一個青色修羅面具的白衣年青人身影,卻忽然出現在平原另一端。
他如視眼前密密麻麻軍隊一般的血魔如無物,徑直走了進去,很快,整個人便被無盡的血魔所淹沒,沒了動靜。
“這個傻子,他死定了。”
在“嗜血荒原”旁邊,有一座低矮的山谷,山谷之頂上,有一片十分茂密,仿佛劍一般倒豎著的黑色荊棘叢。
此荊棘叢名為“鐵齒劍。”能散發一種十分辛辣刺鼻的氣息,任何人獸都不愿意靠近。
但此刻,這片陰影一樣的鐵齒劍荊棘叢林中,卻正有兩個并排靠在一起,年輕人的身影。
其中一個身穿綠衣,是個十分嬌俏的年輕少女,另一個,則身穿藍衣,似乎是她的哥哥一類。
兩人鼻端,各塞了一個白色的小球,身上,也穿著一種十分奇特,黑色魚鱗樣的外甲。
剛剛那句話,就是那綠衣少女所說,此刻,她正咬牙切齒,一臉恨恨地盯著下面的“嗜血平原”。
“是啊,早就勸過他他不聽了,死了也活該,小妹,我們快回去吧,那傻子自己死了不打緊,可要是引動血魔群暴冇動,連我們自己也跑不了了。”
那名藍衣青年一臉緊張,伸手去拉自己小妹的手,就想逃跑。
誰知,那綠衣少女卻一把甩開了他,不耐煩的道:“要跑你跑,我可不跑,不親眼看到那傻子的尸體,我是不會走的。”
“哎,小妹,你為何這樣死心眼…我們跟他不過是偶遇而已,交情又不深,再說,是他自己偏要進入‘嗜血荒原’找死的,怎么勸也不聽,又怎么能怪得了我們…咦…”
他正要苦口婆心的繼續勸說自己的小妹,兩人一起離開,卻看到自己妹妹臉上,忽然露出一種十分驚奇的光芒。
“你怎么了?”他伸出手,在自己妹妹的眼前晃了晃,卻見綠衣少女似乎被遮檔了什么東西,一掌把他的手拍開,隨即指向前面。
“你看那里…是什么東西?”
“啊…”
青年轉過頭,接著冇,眼睛瞬間無聲瞪大,如同見了鬼一般,差點跳起來:“是劍光…那傻子…他居然還沒死…”
在這對青年男女無比驚訝的眼中,那無盡的血魔,本來應該嚴線合縫,密密麻麻,但在此時,卻忽然仿佛波浪一般,被人從中分為兩半,無聲朝兩邊散開,叫聲倉促。
看不見人影,但卻能不時的見到,整個血魔群中,不時亮起的一道道銀白的劍光…那劍光如圓弧,如星穹,如大地,如虛空,與這天地,同融為一體。
劍光中,又似乎伴隨著幾個若有若無的哼唱。
“山川共鳴!”
哼唱中,四周的群山,似乎同聲回應,一股蒼茫,浩瀚的力量,融入劍光中,在那白衣年輕人身邊數十里地,無數血魔應聲爆碎,化為無窮血光,融入天地。
青年的身影,繼續往前走。
“江河共鳴!”
又一個聲音發出,地面的血水,如流淌成河,同時開始沸騰,大地山川,一齊震動,遠在千里之處的“三生河水。”也開始漲潮,翻涌起來,如受到一股莫明力量的牽引。
又是足足數百具下位血魔卒,同時化光消失。
“日月共鳴!”
“轟隆!”如同日與月的交匯,天在地一瞬間變作劇白,然后散開的光暈,灑落人間,星辰點點。
“星辰共鳴!”
星光如夢,灑落每一具血魔的軀體,那些血魔的身軀猛然一震,而后僵硬。
“天音共鳴!”
無聲中,天地似乎傳來一陣陣梵唱,梵音響徹九萬里,驚碎萬里層云,山河動容,一起發出可怕的震動。
“生死共鳴!”
青年人的身影,如同成為天地的中心,這四個字,成為世間唯一的聲音,然后所有世界,一齊寂滅。
無數血魔,仿佛雨落,同時爆開,最后,青年口中,緩緩吟出最后四個字:“天地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