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尺水劍飛出來后,立即和烈火千煅劍一起,組成一個水火兩儀劍陣,同時,小三才劍陣自動瓦解,四方無上劍和粹血三香劍重新聚合在一起,組成一個新的金木兩儀劍陣。
這樣,就有了兩個兩儀劍陣,兩個兩儀劍陣組在一起,就變成了一個變異的四相兩儀劍陣。也就是所謂的大四相劍陣。
本來四相應該是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其中東方青龍屬木,為粹血三香劍;西方白虎屬金,為四方無上劍;南方朱雀屬火,為烈火千煅劍;北方玄武屬水,為千尺水劍。分別就是金木水火,大四相。
如果再加上中央戌土,就是五行齊全,那就是小五行禁法劍陣了,不過葉白暫時還沒有修煉到那里,所以只能擺出這四相劍陣,不過威力已經比起剛才的那個小三才劍陣,還要大出一倍以上。
四相劍陣一成,空氣中隱隱形成了一個“勢!”一個“網”!這就是劍陣特有的劍勢,劍網,只要進入到這四把劍的中心,就要同時受到四把劍的攻擊,四把劍的防護,同時,劍陣受到,也將同時由四柄劍分擔,再也不是原來孤立為戰的局面。
這才是真正的劍陣。
如果湊齊五行,威力更大,五行相生相克,已經能自成一個循環,內中有世界,會自動吸引外界靈氣以補充劍陣所需,所以劍老說,到達小五行禁法劍陣的時候,才算是真正的入門,雖然不一定準確,但現在五行缺一,只能成四相,其間的消耗,全靠葉白自己補充,玄氣消耗一空之后,劍陣就自動停止,所以威力只有那小五行禁法的一半都不到。
司徒遠的靈蛇雙匕這個時候,正好擊了過來,闖進四把劍組成的大四相劍陣之中,立時仿佛遇到了無窮的阻力似的,原本快若電火的速度,一下子慢了起來,就仿佛老牛耕地,甚至,臺下的人可以清晰的看見到,它每行進一寸長所要爬行的轉跡…小小的四柄劍,圍在一起,司徒遠的靈蛇雙匕,竟然就像是瞬間闖入了一個元氣泥潭之中,艱難的爬行,但是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威攝力。
這是什么劍技?
不少觀眾,目瞪口呆,忍不住想道。
這是葉白第一次,在人前使用出如此玄奇的劍技,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聽說過,葉白會這樣一套劍技。
…一號擂臺上。
澹臺紫月的黃階頂級幻技身意幻形訣,對葉苦自創的玄技,分影劍術,兩者打得難分難解,一時間戰況為之膠著。
澹臺紫月的身意幻形訣變化多端,充滿了一種霸道的氣勢,但是葉苦有寸步,總是能在間不及防之下,從容躲過;而葉苦的分影劍術雖然犀利,一揮手至少就是五道以上的劍氣擊出,無窮的殘影拖在空氣中,但是同樣,澹臺紫月的紫移電訣,絲毫不遜色于葉苦的寸步,甚至在速度上還略勝一籌,根本擊之不中,所以一切攻擊也是空談。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平分秋色,但是葉苦的天元功明顯不及澹臺紫月的先天血功,而葉苦不過中級玄士境界,也更加比不上澹臺紫月的高級玄士境界,玄氣濃厚一目了解…這樣拖下去,雖然暫時是平手,但結果一定是葉苦先玄氣耗盡,輸了比賽。
這一點,臺下的觀眾明白,澹臺紫月明白,葉苦也明白。
所以澹臺紫月不急不徐,絲毫也不見緊張,每一次葉苦的劍氣擊到,她就立即閃避了過去,然后還以一記雷弧,不求攻敵,只求自保,到最后葉苦一定自己認輸。
葉苦明白,決定勝負的時間到了,這樣下去,輸的一定是自己。
“看來,只有用那件東西了!”他喃喃的道,忽然不再攻擊,竟然站在了原處,手一動,驀然間,在他的左手之上,套上了一個烏黑,泛著紫光的奇異拳套,拳套上面,雕著一只似鳥非鳥,似鵬非鵬的怪獸,誰也看不出來是什么,前端有五個突起,仿佛五根利爪,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撕裂,三階低級玄兵,要價,九萬三千貢獻點!葉苦在玄武閣第五層中,得到的最為重要的一樣東西,也是從來不用兵器的他,唯一選中的一件兵器。”
那一次,不管是葉白的粹血三香劍,還是葉蓬萊的上善若水劍,還是葉缺的星光百草丹,還是葉千兒的天道極玄丹,都沒有這件東西珍貴。
其厲害之處,可以想見。
見到久攻不到,遲必生變,無奈之下,葉苦只得取出了這件撕裂拳套,將它戴在了手上。
臺下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是不由得一驚。
“天啊,從來不用兵器的葉苦,居然用了兵器,看來,這一戰到了分出勝負的時候了!”
“是啊,不過也正常,他的對手是誰,那可是澹臺家族的年輕一代第一強者,高級玄士境界的澹臺紫月,我早就看出來,不動用兵器,是分不出勝負的了。”
“你知道個屁,葉苦有兵器,澹臺紫月就沒有嗎,你看她背后的那柄劍,難道是柄裝飾品?”
“就是,不知道那到底是柄什么劍,那么神秘,從來沒有見她拔出來過,不知道為了葉苦,她會不會拔出那柄紫色怪劍?”
“不知道,看吧,應該會的,畢竟,葉苦的實力本就不低,再加上那個烏紫拳套的厲害,一看就不是凡品,如果澹臺紫月不動兵器,說不定會輸,她肯定不肯的。”
“是的,看吧,快看,要開始了——”
登時,所有人紛紛將目光投注到對面的澹臺紫月身上,想看看她面對戴上了兵器的葉苦時,是不是會拔出她身后的那把劍。
“撕裂,三階低級玄兵,破碎,擊傷,撕裂…輕取虎豹!”
葉苦望著對面的澹臺紫月,緩緩的,一字一頓道。
“拔劍吧!讓我們真正一戰,決定這第一勝負的歸屬!”
澹臺紫月的手,緩緩后移,最終,靜靜的握在了自己背后的那柄紫色古劍劍把上。
她的目光露在葉苦的左手上,那枚烏黑色的拳套,在陽光下,閃耀著一種詭異的吸引力,還有,淡淡的殺機。
“撕裂么?”
猛然一握,臺下,所有人的眼睛一瞬間睜大,望向澹臺紫月那白皙如美玉的手掌,望向她手中的那柄紫色古劍。
“錚!”的一聲輕響,就猶如沉悶的湖水,被扔下了一塊巨石,浪花飛濺,臺下所有人,這一時刻都是不由得心中一緊,仿佛心被重重的錘了一下。
觀戰臺上,澹臺傅,葉天問,心幻長老,羅無上,司徒九見…還有閔柔然,甚至從來對任何事都是木無表情的枯木長老,這一瞬間,全部把目光凝注到了一號擂臺上,凝視到澹臺紫月那只略有些纖秀的手掌上。
九天紫皇劍終于拔出了第一格,透過劍鞘與劍柄之間那點微短的距離,眾人只看到了一片厚重的紫色,然后便什么也看不清,還是沒有人知道那是一柄什么樣的劍。
對面,葉苦目光微凝,渾身已經緊崩如獵豹,做好了迎接一切戰斗的準備,撕裂拳套之上,一層層幽幽的烏紫光芒閃爍著,是那樣的耀眼,刺目,令人心寒。
其上面的那只似鵬非鵬,似鳥非鳥的怪獸,竟然似乎微微睜開了一下眼睛。一下子鮮活了起來,和原本雕刻在上面時完全不動,就只是一個圖形,現在卻忽然仿佛有了自己的靈魂。
澹臺紫月一雙妙目,注視著對面的葉苦,在四大世家中,能追在自己后面,緊追不放的,也只有這樣一個人,對于他的傳聞,澹臺紫月也聽得不少,雖然她不屑,但是當所有人都把兩個人并列在一起的時候,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人世有的時候就是如此無奈,很多人,因為外界的原因,生生捆綁在一起,其實他們從未相遇,叢來沒有互相了解過,對于澹臺紫月來說,葉苦只不過是一個修煉有點勤苦的外人而已…在她的心中,連自己都不存在,連澹臺家族都不存在…又怎么可能會記得住這樣一個人。
但是,人總是有慣性的,當你走到哪里,就將一個人和你對比,終有一天,你再也忘不了他的名字,葉苦就是這樣,對于這一點,澹臺紫月深感痛惡,卻也沒有辦法。
“也好,今天就在這里有一個結局吧!”她心中喃喃的道,終于一揚手腕,“錚!”然一聲響徹天地之間的龍吟聲響起,所有人的靈魂都為之震動,在她背后,紫色的古劍鞘中,一片紫色的光華,驀然沖起,直向云宵,仿佛脫珈的神龍。
——九天紫皇劍終于出鞘!
“九天紫皇劍,三階中級玄兵!”
俯視著手中這柄闊厚如掌,暗紫色的紫色古劍,如同凝視著自己多年的朋友,情人,外界頓時再也不在她的心中,她淡淡的道,連頭也沒抬。
“開始吧!”
“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