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地區,一日間淪陷唐國。
就在洛陽城門被攻破的當天,五十萬唐軍殺出關中,迅將河洛各地占領。
五十萬人,對于關中而言,幾乎稱得上是傾國之兵。劉闞在登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悍然動了對關中的軍事行動。河洛失陷,章邯董翳在洛陽自刎身亡,楚國下大夫陳嬰被俘虜。
與此同時,駐扎于河東左邑的呂釋之,沿少水出擊,占領河內。
巴郡太守審食其奉命溯江而下,攻占了夷陵,十五萬唐軍已直接威脅到了長沙郡,番君吳芮惶恐不安。
一連串的消息,令楚國上下為之震動。
但這還不算是最可怕的事情…大治元年二月初,原張楚蒼頭軍主帥,后被封為楚國大司馬的呂臣。在南陽郡突然起事,向唐國投降。呂臣被封為平南將軍,起事之后率部渡江,與審食其匯合。原武關關尉李必駱甲,則率部殺出武關。順勢攻占陳郡,奪取了潁川之地。
如此一來,在短短的一個月里,陳郡潁…與河洛,連接在了一起。
正當項羽準備做出反擊了時候。大梁魏國丞相周市,帶魏國王獻城投降,宣布歸順唐國!
三齊戰事再次出現了反復,齊國大將彭越渡河救援,在平原津擊潰黥布所部,占領了歷城。
黥布見勢不妙,立刻自膠東郡撤兵,退守臨淄。
隨后,齊王宣布歸降唐國,唐武安君李左車率部渡河,將彭越所部接收,順勢駐扎手平原津。
左護軍大將軍鐘離昧駐守河北,左領軍大將軍灌嬰屯扎白馬津,等候渡河的命令。
大治元年二月末,劉闞傳詔天下。決定御駕親征。
以太子劉秦留守咸陽監國,命蕭何留守輔佐。唐王劉巨、太尉陳平、中尉季布等文武大臣隨軍出征,于三月一日東出函谷,抵達雒陽。一時間,河洛地區風起云涌,令天下人惶恐。
有年紀大的人,依稀想起了當年始皇帝橫掃關中的局面。
當然,劉闞此次出征,和始皇帝脾睨時的狀況大不一樣。始皇帝統一六國的時候,六國百姓視老秦若虎狼,心中懷有恐懼。而劉闞這一次呢,則是經過了老秦十數年的統治,已多多少少減輕了敵意。而且自大澤鄉陳勝吳廣起事,受到傷害最深的,莫過于河洛地區,百姓思安。
劉闞抵達雒陽,同時還帶來了二百萬石糧草,極大的緩解了河洛地區的饑荒。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劉闞進洛陽的時候,雒陽百姓紛紛走出家門。列道兩邊,歡呼雀躍。
一方面,劉闞帶來了糧食,給他們也帶來了希望。
另一方面,張良在接手洛陽的時候,大肆宣揚劉闞的出身。昔日劉闞的母親,正是雒陽人。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劉闞至少有四分之一雒陽人的血統,這鄉土觀念,讓河洛百姓第一時間,就接受了劉闞的 “下大夫,樓倉之后,別來無恙!”
在洛陽行宮里,劉闞見到了已成為階下囚的陳嬰。
陳嬰看上去雖略顯清瘦,但氣色倒還算不差。見到劉闞,他神情自若。沒有絲毫的緊張。
“再為階下囚,何來無恙之說?”
陳嬰淡然道:“當年若上將軍聽我勸說,不急于接手樓倉,而是趁唐王撤退之時,舉全軍之力,一舉擊潰,恐怕今日唐王就要和某家換一個位置了…呵呵,時也,運也,真天命乎?”
劉闞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
陳嬰的意思是說:你別和我說什么天命,別看你今天是貴為帝王。只不過是你運氣好罷了。當初你撤離樓倉時,如果項羽肯聽我的話。全力追殺你,說不定你現在早已沒有了性命。
這番話,說的很尖銳,令兩旁的唐國將領,勃然大怒。
蒙克瞇起了眼睛,呂釋之手扶腰刀。
片刻后,劉闞擺擺手,示意蒙克等人稍安勿躁。
他沉聲道:“下大夫說朕運氣好。朕也不想辯駁。不過,朕麾下文有子房剻徹6賈等人,武有鐘離灌嬰蒙家兄弟。朕可令他們人盡其才。為我所用,而項籍空有下大夫這等名士,卻置若罔聞…下大夫,就算咱們再演一次樓倉之戰,那項籍就一定會聽從下大夫的計策嗎?
項籍確是當世豪杰,卻無人主之相。
朕能賞罰分明,令將士歸心;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項籍不得人心,朕曾聽說,巨鹿之戰時。大將黥布奮勇當先,然則獎賞之時。項籍卻拿著那帥印苦苦不肯賜予;朕也好爭強斗狠,但卻知曉輕重緩急;項籍好面皮,澠池之戰時,明明不可戰,卻偏偏要損兵折將,不肯聽從旁人的勸解之言。
范增,一老朽耳,只憑好惡行事,一味阿諛奉承。
下大夫有棟梁之才,卻被留守于洛陽,效仿那小人所為。
朕實不知,項籍之敗有,朕之大勝,與這何干?下大夫。還記得當年朕在樓倉?
朕希望天下大同,不再有地域之分。
當時下大夫認為朕是癡心妄想。可如今,朕之治下,雖未能如早先所說那般,卻是百姓歸心。
此乃大勢所趨,為何下大夫不服?”
陳嬰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兵法云:夫未戰而廟算勝者。的算多也…多算勝,少算不勝,況乎項籍無算也?”
劉闞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老q就開始算計你們了,從樓倉之戰還沒有開始之前,就已經開始算計。
哪像你們,走一步看一步,今天的失敗,乃是注定的。
陳嬰低下頭,不愿再和劉闞說話。
“也罷,既然下大夫不愿開口。朕也不再為難你。
這樣吧,朕派人送你去咸陽…待戰事結束之后,朕再與下大夫辯論。”
劉闞知道,陳嬰并非不愿低頭,只是還沒有想好,該怎么做。他能配合陳二的行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等于認輸了…可心里面,還存有一分僥幸。既然如此,且讓他旁觀吧。
這個人有真才實學,雖非宰相之才,但也不俗。
劉闞擺手示意,讓人把陳嬰帶走。
送走了陳嬰之后,劉闞將文武大臣召集一處,商議接下來狗計劃。
張良命人掛起了一張地圖,解說道:“楚軍如今占據了薛郡、東海、瑯琊、泗水、碭郡之地,雖遭逢大敗,但元氣并未損傷。這些地方。昔日大都是楚國故土,楚人對項家的支持,也遠非其他各地可比。所以,要解決項籍,必先短其羽翼。黥布、柴武、曹咎,如今各守一地,可各個擊破。臣已擬出了一個計劃,還請陛下評斷…”
他用畫筆,在地圖上標出了好幾個箭頭,并加以解說。
其實說穿了,張良的計策和當初項籍打田榮的辦法頗為相似,那就是使用圍點打援的辦法。
黥布,兵力雖不多,但貴在其精銳。
如今在臨淄,擋住了李左車和彭越的兵馬。
只要困住了黥布,那么薛郡的柴武必然會不顧一切的加以救援,正是使用圍點打援的好機會。
不過如此一來,必須要集中灌嬰李左車彭越各部兵力,才可能造成圍點打援的態勢。
蒙克說:“臣愿領一支人馬。拖住曹咎,然后命李必駱甲二人趁機包圍,當可斬斷項籍一臂。”
劉闞靜靜的聽完眾人的解說,卻輕輕搖頭。
“道子,你怎么說?”
陳平想了想,“此計雖好,但還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項籍身邊有謀士范增,此人雖無大智慧,然則卻是有眼界的人,難保他看不出其中奧妙。
陛下要想盡快解決項籍,當務之急是要解決范增。
范增是項籍的亞父,深得項籍信賴。如果他看出其中端倪,將計就計的話,只怕會有麻煩。”
劉闞心里不由得一樂。
歷史上,陳平曾獻計間敵,莫非他要使用那一計嗎?
“道子,若要解決范增,你可有妙計?”
陳平嘿嘿一笑,“解決范增。又有何難?臣有一計,可令范增和項籍反目。只不過需要陛下…”
未等陳平說完,劉闞笑道:“朕立刻命人調撥黃金萬鎧,交由道”
“啊?”
陳平一怔,驚訝的看著劉闞。
歷史上,他正是用了這一計,離間了項籍和范增的關系。只是他不明白,劉闞怎么猜出來的?
“朕知道子善于陰謀,此事就交與道子處理。
不過,一個月之內,必須要解決范增這個人…朕不想拖的太久。否則于我們絕無益處。”
“臣,定不辱使命。”
待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后,劉闞下詔,移駕大梁城。
之所以去大梁,正是因為大梁的地理位置,正好可以牟制住薛郡。泗水和碭郡三地的兵力。
在陳平用計,張良開始謀劃的同時。唐軍必須要對楚軍造成足夠的。
再也沒有比劉闞駐扎大梁,更能讓項羽感到威脅的事情了,同時也可以對楚地造成一定程度的騷亂。不管怎么說,劉闞曾在泗水郡生活。泗水郡的百姓,還是有一定程度的好感。
大戰到了這一步,不僅僅比拼的是兵力和后勤,這心理上的博弈,同樣重要。
不過,就在劉闞前往大梁的途中。卻意外的得到了一個消息。
經過兩個月的準備,項籍在彭城終于封王。他自號西楚霸王,同樣是御駕親征,屯扎濟陽。
今兒個狀態很差,強寫了三千字,不過不太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