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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0八章 長征(八)

  第三0八章長征(八)

  年前宋子城一行,如果說讓劉印象最深刻的,除了外,就是狗屠車寧了!

  只是,高漸離被徐公所捕,押送咸陽;而車寧從此就杳無音信,仿佛從人世間蒸了一樣。

  之前見李良時,劉還在想,車寧如今是否還活著?

  可沒想到,這才一眨眼的功夫,車寧就活生生了他的面前。

  “狗屠老兒,你竟活著?”

  劉沒有直呼寧的名字,而是稱呼起他狗屠的名號。車寧老臉上,露出一抹快活的笑容。

  “當年販酒小兒,如今也已大名鼎鼎的廣武君了!”

  一旁灌嬰,立擺手。

  親兵立刻散開,警戒四周。

  “進去說話吧…這里不太方便。”車寧著,推開大門,舉著火把說:“李良可是為此,籌謀許久了!”

  這話里。有話!

  劉心里不由得一咯噔。忙隨車寧走進了大宅。

  這院。本是早年故趙國一位富商地別莊。面積不是并不是很大。可以輕松地容納下百余人。

  帶著劉。在廳堂里坐下。

  這是一座很古老地宅院。從廳堂里陳舊地家具來看。至少也有幾十年地歷史。

  斑駁地廊柱。有些地方已經脫了漆…不過能看得出來。這挺干凈。有人經常在這里打掃。

  經常打掃,和臨時打掃,完全是兩個概念。

  至少空氣就不一樣,這一點劉倒是能夠分辨出來。

  “這是李良用來招待大人物地地方。如今時局混亂,壺關也不是什么繁華之所,這座老宅也算是得體,雖然破舊了一點…呵呵,只是過了今晚,只怕這座老宅,就不復存在了吧。”

  車寧用頗有感情的目光,環視這座廳堂。

  劉則不說話,只是看著車寧,嘴角翹起來,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那份沉穩,那份冷靜,讓車寧突然間閉上了嘴。早已經準備好了的說,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好吧好吧,我承認了,我有條件!”

  劉忍不住哈哈大笑,“沒想到當年爽直豪邁的狗屠老兒,如今也會用心計了?不錯,不錯!”

  車寧撇了劉一眼,“我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總不可能一輩子爽直豪邁吧…再說了,老高一走,我這心里面空落落的,也沒得那份豪氣了。你不也一樣,十年前還是個毛頭小子呢。”

  劉笑而不語。

  薄女奉上了兩杯蒙頂清茶,不過車寧似乎并不喜歡。

  “好啦,想要喝酒,等咱們過了這一關再說。等去了九原郡,你想喝多少,我給你多少。”

  “我甚時候說過,要跟你去九原郡了?”

  車寧梗著脖子,環眼圓睜。

  劉笑呵呵后地也不說話,而薄女則站在劉的身后,抿著嘴,偷偷的笑了。

  “好吧好吧,你這小子如今是成精了…”

  車寧正色道:“李良要殺你,就在今晚,你可知道?”

  “啊!”

  薄女突然驚呼了一聲,引得劉扭頭,瞪了她一眼。

  “我當然清楚,我和那李良,也沒有什么交情,值不得他如此盛情的款待。呵呵,想當年,我把他逼出了沛縣,想必他心里面,一定很不舒服吧…如今有機會,自然想要討回顏面。”

  “若只是這么簡單,就好了!”

  “難道還有別的原因?”

  車寧喝了一口茶,扭頭就噴了出來,“妞兒,去外面水井里給我弄一碗水來,這什么東西?”

  劉點點頭,薄女下去了。

  “暴殆天珍啊,這可是好東西呢。”

  “你們老秦人稀奇古怪的,拿著樹葉草根地當水喝,我才不要和你們學。”車寧抹去了嘴邊的水漬,然后正色道:“趙王武臣,早先派來了使臣,出黃金三千,請李良取了你的姓名。”

  “趙王,武臣?”

  “天曉得是哪來地的趙王。”車寧冷笑一聲,“那張耳陳馀以為隨隨便便找個人做趙王,這趙地的百姓就會聽他們的話?也忒幼稚了點…不過,那武臣地確是派人前來和李良商議,那使當時就住在這里,他們的談話,我倒是親耳聽見…哈,武臣對你,似乎非常仇視!”

  武臣是誰?

  劉除了知道,這武臣是陳縣大戶,后來隨陳勝吳廣起義,與張耳陳來到趙地之外,就再也不清楚他的事情了。他連武臣見都沒有見過,怎可能和他有仇恨?難不成,是項梁作樂?

  這倒是頗有可能!

  這時候,灌嬰巡視了外面之后,走進廳堂。

  “武臣?那不是劉季的小舅子!”

  “啊?”

  灌嬰說:“早先劉季在沛縣起事,我聽人說他是得了陳縣大豪武臣的資助。好像說,武臣的姐姐嫁給了劉季…哦,當時大嫂還說過,武臣地姐,曾在沛縣賣過酒,似乎還是熟人。”

  劉季起事的時候,劉還沒有回樓倉。

  當時執掌情報地人,是蒯徹,并且稟報了呂等人。

  只是劉回來后,一直就沒有清閑過。對于劉邦這些年來的遭遇,他也不很清楚,也沒過問。

  如今一聽灌嬰解釋,恍然大悟。

  “劉季是誰?”車奇道。

  “一無賴子耳…”劉正說著話,薄女捧著一劉釀造出來地燒酒,走進了廳堂。

  “好酒,好酒!”

  車寧一聞那酒香,就連連點頭。

  薄女為車寧斟滿了一觴,然后悄然坐在了劉地身后。

  “老兒,你且把話說完,難不成還少得了你地酒嗎?”

  車寧說:“你和武臣什么恩怨,我不清楚。反正情況就是這樣,李良同意了,并且準備在今晚動手。他一會兒給你送來的,可不是什么輜重。到時候他會把大量的枯草干柴送過來,一把火點起,把這老宅燒掉…至于你那些兵馬,沒有了你,也就不攻自破,成不了氣候。”

  劉冷森森的笑了。

  “老灌,誰負責押后?”

  灌嬰說:“是小豬所部的五十三乘兵車,剛通過壺關,如今在壺關外十里暫停,等待匯合。”

  劉點了點頭。

  對于李良,他不可能沒有防范。

  所以在通過壺關之前,劉就下令一部分人馬通過壺關之后,就悄然停下來,以防備不測。

  “你立刻派人通知小豬,讓他秘密返回。

  十里路程,往返大約需要兩柱香的時間…薄女,焚香!

  一俟關內有喊殺聲響起,小豬就立刻出擊。這李良,我不找他地麻煩,他倒是自己來送死了。”

  有道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李良的這一番舉動,倒也不足為  灌嬰起身離去,劉則瞪著車寧,嘿嘿笑道:“狗屠老兒,當年你不肯隨我走,那現在如何選擇?”

  車寧說:“我找到我那渾家了!”

  “啊?”

  車寧輕聲道:“我當年和老高為躲避追捕,逃離家園。一直以為,我那家中,肯定受了牽連。可不成想,十年前我離開宋子城,回老家一看,兩個兒子,都長大,連小孫孫都有了。

  后來老高在咸成仁,我帶著全家老小,就離開了老家,跑到這壺口居住。

  一晃,我小孫孫已經十三了,原以為這輩子就這么著過去了,可沒想到,還是遭逢兵亂。”

  人常說,溫柔英雄冢,果然不虛。

  當初在宋子城初遇車寧的時候,家伙雖略顯疲態,但不失為豪壯之士。

  可這十年過去了,昔日的屠,卻變成了這般模樣。特別是在談論孫兒的時候,那表情…

  劉忍不住笑了!

  “好了,你這老兒如今可真的是唆。”

  “哈哈哈,等你和我這般年紀,說不得比我還嗦。”

  車寧聞聽劉地調侃,忍不住大笑起來,“好吧,我就直說了。

  這趙地遲早會有一場大戰,對不對?”

  “沒錯!”

  “不管是誰打贏了,肯定免不了生靈涂炭。

  我已五旬有余,爛命一條,死不足惜。可我那孩兒,還有我那幾個小孫孫,卻還要傳承我香火。

  我助你解了這一場危難,你保我孩兒和小孫孫,能平安富貴,如何?”

  劉詫異道:“狗屠老兒,你怎么就能肯定,我能保你孩兒平安?

  要知道,我現在也是自身難保,連老家都丟了,這拖家帶口的要跑去河南地避難,你就這么有信心?”

  車寧忍不住大笑,“販酒小兒,我對你有甚信心?

  只是你這家伙,忒能折騰…想當初在宋子城的時候,還是個販酒小兒,可十年,就成了什么勞什子君侯。他娘地,老子再也沒有見過比你更能折騰的家伙了,保不齊將來復起。

  再說了,你說甚自身難保?

  你讓出樓倉,引得秦軍和楚軍火拼,而后趁機撤離,還把一個爛攤子扔給了魏咎,讓他承了你好大的人情。這一路上,你他娘的吸納流民,活人無數。連上黨郡都知道,老秦出了個仁義之人。他娘地,你逃命都能逃得如此風光,老子當然信你,將來定然能做出番事業。”

  這車寧喝了兩口燒酒,嘴巴里可就‘豪邁’起來。

  只聽得坐在劉身后的薄女,抿著嘴想笑,又不敢笑,好生的難受。

  劉揉了揉鼻子,也忍不住笑了。

  “老兒,你這越老,可是越彌辣了…比起當年來,的確是進步不小。”

  “我哪有興趣關心這個?”車寧笑著搖搖頭,“是我一個小兄弟告訴我地這些事情,否則我怎可能知道?”

  “小兄弟?”

  劉一怔,“什么小兄弟?”

  “哦,我那小兄弟,名叫樂叔。

  原本是人,后來因為避難,全家就搬到了屯留(今山西長子縣東北)。如今在壺關服役,擔任:長之職。那家伙喜歡琢磨這些事情,而且很厲害。我聽他說,他祖上還做過名將。”

  樂叔?

  很陌生的名字…

  劉只知道,在戰國時期,有一個名叫樂毅地名將。

  難不成,這樂叔是樂毅的后人嗎?

  “他祖上,可是樂毅樂打將軍?”

  “那我可就不太清楚了!”

  “那他現在…”

  “你先說,答應不答應吧。”車寧喝了一大口酒,瞪著劉說:“你要是答應,我可為你引介。”

  “你這老兒!”

  劉笑著搖搖頭,“你明知道,我肯定會答應地,還非要我說出口嗎?”

  車寧濃眉一挑,“話還是說明白一點出口地話,總不成反悔!你若是不開口,我怎知你答不答應?

  樂叔如今就在打谷場守備,那李良準備好地‘禮物’,如今就在那打谷場里。

  樂叔說,李良要動手,肯定也是在下半夜。所以君侯如果要動手地話,最好是搶得先手。

  他可以在打谷場接應,只是那里地形不甚好,不適合馬戰。

  販酒小兒,不知你的步戰如何?若是有膽量的話,和我一起走上一遭,看看你如今是甚水準?”

  劉聞聽,忍不住大笑起來。

  “狗屠老兒,若說打架,馬上步下,你都不是我的對手!”

  “那也要領教過,才能知道。”

  車寧此刻,已全無早先那副垂垂老矣的疲態,取而代之地,是一股豪壯氣概。

  這老兒,可真的是老而彌堅啊!

  三十輛大車,就集中在打谷場內。

  李良坐在大帳里,自斟自飲的喝著小酒,同時看著時間。

  算一算,那劉現在也差不多該睡著了吧…到時候把這些車輛推過去,一把大火,他插翅難飛。

  仔細地盤算著,早先有有露出破綻。

  李良相信,自己做的是滴水不漏,決可能被劉看破。

  殺了劉的話,不僅僅能得到那三千黃金,想必駐守在太原郡的王離上將軍,也會很高興。

  能得了王離地看重,說不得以后飛黃騰達。

  弄不好,還能成為一方主官,總好過如今在這鳥都不拉屎的地方,當什么校尉。

  句實話,這校尉當著也沒什么意思。還要聽別人的命令,手底下也不過只八百健卒而已。

  李良是個有野心的人。

  同時也是個貪婪的家伙…

  否則當初,就不可能毫不猶豫的把李放給賣了。

  現今,只要再弄死了劉,他可就一舉成名,名動天下了。

  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酒,李良忍不住幻想未來榮華富貴的好日子,而且是越想越美妙,搖頭晃腦。

  “著火了,著火了!”

  突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呼喊聲。

  李良從幻想中清醒過來,下意識地站起身,大聲喝道:“呱噪個甚?何處著火了…”

  “校尉,那些大車,著火了。”

  “什么?”

  李良驀地一驚,第一個反應就是:劉看破了自己的伎倆?

  不可能,不可能啊…自己做地天衣無縫,他怎可能看破呢?再說了,他就算看破了,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堆放‘禮物’的地方。一定是哪個混蛋不小心,引著了那些車輛,真是該死!

  李良心里很清楚,那車上撒著火油,很容易點燃。

  他一把抄起了桌案上地長劍,大步流星的沖出了軍帳。只見,

  上,火光沖天。三十輛大車,被大火吞噬,烈焰熊啪啪的聲響,不絕于耳,有許多士卒,奔走逃竄。

  “該死的,快點救火!”

  李良大吼一聲,心里道:若錯過了這一遭,可就沒機會了…實在不行,老子就強攻那劉。

  難不成我麾下八百精卒,還斗不個流寇?

  從劉撤離樓倉地那一刻開始,李良就把劉視作了流寇。

  他上前一步,大道:“速速調集兵馬,速速調集兵馬…”

  一個秦軍士卒,看裝束卻閭長模樣,跌跌撞撞從濃煙中奔跑而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校尉,李校尉…”

  “又有什么事?”

  李良轉身看去,卻見那閭長身高丈,手拖赤旗,飛快的向他跑來。

  眨眼間,那人已快到了跟,李良這才看清楚了對方的長相,不由得驚叫一聲,想要開口讓人阻攔。

  可:等他開口叫喊,來人已經到了近前。

  旗撲棱棱一轉,大喝一聲,“無他,取爾狗命!”

  正是劉!

  “攔住他!”

  李良不禁奇怪,這劉怎會在這里出現。下意識的一聲叫喊,兩邊數十名親兵蜂擁而上,攔住了劉。

  只見劉步履輕快,腳踩三宮,身體呼呼飛旋,帶起一道道,一條條,一溜溜奪目的弧光。那光芒圍繞著劉的身體急速旋轉,如同一道龍卷風,嗚嗚環旋。兩名親兵甫一靠近,頓時被那寒光吞噬。只聽咔咔的聲響,一連串地慘叫聲傳來,兩個親兵橫尸在地,五臟俱露。

  劉展開了赤旗,上下翻飛。

  李良的親兵,又如何能抵擋住這頭兇殘的老羆?

  “速速調集馬,圍殺此獠!”

  李良嘶聲叫喊道:“殺劉,賞黃金百!”

  “讓我來!”

  李良的身后,傳來一聲巨吼,一個雄壯的身影出現,全身上下,沾滿了血跡,一手銅鋮,一手盾牌。

  他風一般的向劉撲過去,可是就在和李良錯身之際,猛然停住了身形,反手就是一斧頭。

  鋮,差不多就是后世地斧頭…

  李良猝不及防,只聽咔嚓一聲,被銅鋮砍成了兩段。

  “販酒小兒,老子這手段,如何?”

  劉招出小鬼拍門,將兩個親兵砍翻在地,大笑道:“狗屠老兒,尚能飯否?”

  這話,車寧愛聽!

  劉這是把他比作廉頗啊!

  “販酒小兒,且讓你一睹燕趙豪士的手段。”說著話,他揮舞銅鋮,就沖上前來,和劉兩下夾擊,只殺得那些親兵抱頭鼠竄。與此同時,許多秦軍士卒紛紛倒戈相向,在一個壯年男子的帶領下,追殺四周兵卒。遠處,秦軍大營里喊殺聲一片,卻正是呂釋之率部趕過來。

  李良一死,秦軍群龍無。

  特別是很多秦軍都沒有弄明白,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端端地,怎么突然間就殺將起來?一方是倉促迎戰,另一方卻是準備充足。雙方這甫一接觸,秦軍立刻潰散而去。眼見這火勢越來越大,劉立刻下令,迅速撤離,莫要被長子守軍察覺。

  車寧搶過了一匹戰馬,大聲道:“販酒小兒,我先去接家眷,隨后與你匯合…小樂,那老羆,就是廣武君!”

  帶領秦軍反戈一擊的壯年漢子,大步走前來。

  “樂叔,見過廣武君!”

  劉則向樂叔一禮,“敢問,可是昌國君之后?”

  昌國君,是戰國時那層下齊國七十余城,幾乎滅掉了齊國的樂毅封號。

  樂叔先一怔,旋即笑道:“正是家祖”

  劉說:“但不知,少君有何打算?”

  “君侯,少君一說,樂叔愧不敢當…樂叔不過是為一己之私,若君侯不棄,愿隨君侯北上。”

  所謂的一己之私,其實就是為了保全家小。

  樂叔既然是名將之后,就算比不得當年地樂毅,可終究家學淵源,不比常人。他自然也看得出來,河北地區已經是戰云密布。劉一路北上,仁義之名已傳遍天下,樂叔自然動了心思。

  值不值得跟隨,并不重要。

  能沖破重重關隘,一路殺將過來,那本身就足以證明了劉的實力。

  樂毅本是中山國人,后效力于燕國。到了樂叔這一代,已很難說清楚,他究竟屬于哪一國。

  樂毅死后,樂毅之子樂閑樂乘兩兄弟,先為燕國效力,然不得重用,于是回到了趙國,

  趙國王封樂乘武襄君。

  樂叔是樂閑的兒子,但是對趙國,并不是很深。

  趙國滅亡之時,樂叔年紀還小,所以很難說,他對老秦有什么仇恨。因為那個時候,樂閑樂乘兄弟已死去十六年,樂叔并沒有得到趙國什么恩典。如今,這河北之地將亂,樂叔最想的,是保全家小。留在河北之,難免遭受戰火襲擾。倒不如隨著劉北上,尋一方凈土。

  對于這名將之后,劉自然不會不顧。

  于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樂叔帶著百名士卒,加入了劉的隊伍。

  天大亮后,車寧帶著自己地家小還有樂叔的家人,從后面追上來,與劉地人馬匯合一處。

  立馬山丘上,劉看著濃煙滾滾的壺關方向,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再往前,過了銅縣就要進入太原郡治下。那汾水之畔地界休縣,尚駐扎著秦軍大將涉間。

  劉記得,那可是一個非常沉穩,有謀略的將領,甚得蒙恬看重。

  過界休,恐怕不會像之前那么容易了…更何況,王離大軍陳兵晉陽,不曉得蒯徹有何進展?

  “末將在!”

  呂釋之快步走上前來,插手行禮。

  “去請李潁過來,就說我有重要地事情,要交付于他。”

  看起來,是時候使用李由的書信了…只是不知道,那效果又會是怎樣?

  注:樂叔:樂毅之孫,史記記載:高帝過趙,問:「樂毅有后世乎?」對曰:「有樂叔。」高帝封之樂卿,號曰華成君。華成君,樂毅之孫也。而樂氏之族有樂瑕公、樂臣公,趙且為秦所滅,亡之齊高密。樂臣公善修黃帝、老子之言,顯聞于齊,稱賢師。

  注:李良,武臣部將,被派去平定常山、太原。因太原久攻不下,回來報告,遇到武臣的姐姐,遭其傲慢接待,大怒,殺武臣的姐姐,攻殺死武臣、邵騷。攻擊張耳、陳馀部失敗,降秦將軍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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