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駕到!”
隨著宦官尖著嗓子的這一喊,除老太尉楊彪與國丈董承之外,其余百官皆跪拜叩地,口呼。“臣等叩見陛下!”
劉協看了一眼老太尉身邊的位置,眼中微微有些失望,一揮手,沉聲說道:“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荀愛卿…”劉協在上邊發話了。
荀急步出列,拜道;“微臣在!”
荀心中叫苦,還以為劉協是來催禁衛的事,急忙說道。“陛下,您看如此可好,微臣先撥些錢糧到禁衛…”
“…”劉協很是尷尬,難道朕叫你就只有這件事么?
“愛卿誤會了,聞得許昌財政艱難,朕豈是不分輕重之輩?朕想問,這江愛卿是否已回城中?”
“…“荀頓時啞口無言,心道,您還不如就問財政的事呢!
愛卿莫非心有顧忌?”
“啟奏陛下!”荀也豁出去了,總不能說江哲現在在家摟著愛妻睡覺吧?
江大人前日便已回到許昌,只是練兵甚苦,憂勞成疾,此刻想必在府中歇養…臣昨日便將此事上表…”
“哦?”劉協錯愕,轉頭問太尉。“老太尉,可有此事?”
老太尉楊彪現在恨不得江哲這小子就在眼前,自己好用拐杖抽他一頓,讓這小子到自己府邸來一趟這小子也不來…如今倒好,連早朝也罷了!這豈是身為臣子該做的?
不說心中怒歸怒,保還是要保的,畢竟楊彪很看好江哲那小子,“啟奏陛下,確有此事!”
“哼!”冷不防董承在一旁插了一句。“”略有小疾”,不過依老夫看,江大人的病情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不過奇怪的是,老夫好似在許昌見過江大人,莫非是相似之人?”
太尉楊彪臉色一沉,淡淡的看了一眼董承。
董承楞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得罪這老匹夫了,不過他也不在意,反正也是遲早的事。
劉協臉色微變,終于將心中的怒去壓下,淡淡說道,“既然老太尉與荀愛卿皆言江愛卿憂勞成疾,想必是國丈看走眼了…”
見天子都這樣說了,董承還能說什么只有在可惜江哲命好之外在心中嘀咕一句。“天子親疏不分,日后必有禍端!”
“此事朕知曉了!愛卿且回!”
“是,陛下!”荀行禮走а!б!ΚχСΟМ回自己的位置。
“且慢!”劉協似乎想起了什么,對著荀說道。“曹愛卿還未曾回許昌?”
荀只好又返回原處,拱手拜道。“陛下英明,曹大人猶自與那呂布交戰中,呂布數次進犯,圖謀不軌,野心甚大!罪無可赦!曹大人于此乃上表出戰,然呂布那廝不思悔悟,不知敗期乃至,據地猶做困獸之斗…”
“哦!”劉協點頭,嘆息說道。“曹愛卿亦是忠心,想當日朕在長安受難,便是曹愛卿揮軍救駕,朝中有如此賢良,朕心中甚慰…傳旨,冊封曹愛卿為虎賁中郎將、費亭侯…曹愛卿祖父此前便得爵位,如今便沿與曹愛卿,眾卿可有異議?”
董承皺皺眉,心中嘆息一聲。
“陛下英明!”中侍楊琦恭聲說道。緊接著百官皆出言2附和。
天子為何無端賞賜主公?程昱對此很是不解,忽然心中一動,臉上露出幾許笑容:莫非…
在程昱眼中,劉協輕輕起身,對百官沉聲說道,:朕昨日有做得一夢,夢到先皇與皇兄,拉著朕的手,對朕說道。“大漢經歷四百載,斷然不能再朕輩中丟失。”言詞切切…醒來卻只一夢…”
“陛下…”百官拜伏于地,一臉凄然。
“此夢朕在長安時幾乎日日夢得,只是彼時夢中先皇與皇兄滿身血污,慘不忍睹,令朕醒時神傷不已。然昨日,先皇與皇兄俱是一身潔然龍袍,身后光彩萬丈,所乘龍座似不是凡間之物…眾愛卿,此夢何解?”
議郎吳碩出言賀道。“想必是兩位先帝得成正果,特來保佑我大漢,陛下,這可是大大的祥瑞啊!”
其余百官皆拜,程昱就去十六開給十了荀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
“哦?果有此事?”劉協面上欣喜,隨即又是滿臉愁容,嘆息說道。“夢中先帝曾言,司徒王子師極忠漢室,望吾兒重用之…”
程昱與荀對視一眼,俱是心中暗笑。
太尉楊彪扶著長須,面上雖然滿是驚訝,然心中暗笑;這小子倒是好運!
其余百官聽到此處不禁心有所思。
“朕乃對先帝言司徒公為國盡忠矣!’先帝徒然長嘆三聲而去…眾愛卿,此夢又何解?”
這下議郎吳碩就不敢亂說了,偷偷看了一眼董承的臉色,深深低著頭不敢回話。
“想必是先帝嘆司徒早逝…”宗正劉艾稽首嘆息。“然陛下勿憂,司徒公猶留有一后人,便是江大人,司徒公無子嗣,江大人雙親皆隕與亂世,如此一來侄婿亦為半子,子承父業,乃是正理!
讓那小子出任司徒?董承眼睛瞪得精大,司徒可是三公之位啊,那日后自己如何再找他麻煩?
“宗正大人此言大謬!”
董承顧不得許多,出言說道。“江大人年僅二十余二,如何可任司徒之位,極為不妥!”
見董承發言,議郎吳碩等一系列人均出言附和。
“國丈此言差矣…:宗正劉艾一臉微笑的說道,“江大人治下許昌,頗有舊日長安、洛陽兩座京師之貌,足顯其才;治地百姓皆傳頌江大人賢臣之名,蔡…嗯,若論門第。當可承此職位!”
對于掩飾皇室臉面的蔡邑,身為皇室宗正的劉艾自是不好提及。
“荒…荒謬!”董承臉色漲紅,沉聲說道,“江守義目中無天子,屢次觸犯龍威,乃是不忠;不尊其伯父司徒公之言乃是不孝;巧取豪奪,計算世家乃是不仁;見如此亂世猶不思報國、腹有二心乃是不義。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陛下豈可用之!”
滿堂嘩然,皆是瞠目結舌看著董承,這話一出可是徹底與江哲撕破臉面了,豈還是日前那些小打小鬧可比的?
不是讓這廝今日閉嘴么?陛下冊封曹操時他不說,欲冊封江哲時他便如此?究竟他與江哲有何深仇大恨?便是宗正劉艾也是一臉詫異。
“國丈此言差矣!”就在荀氦(哭,不認識)與程昱猶豫著要上前的時候,老太尉楊彪發話了,“觀國丈此言,豈不是在說司徒公識人不明?錯將奸佞薦于陛下?荒謬!大謬之談!”
“老夫乃是以事論事,斷然無有辱及司徒之心!”
“哼!”太尉楊彪冷哼一聲,出列稟道,“陛下,國丈之言大謬!”
劉協本就想提攜江哲,讓他與自己近些,就像皇叔所說的,若想拉攏江哲,唯有情誼二字。
其實在劉協心中,比起司徒,他更想將太尉的職位與了江哲,太傅是何職位?乃是輔弼國君之官,如此豈不是日日在一道?
知識司徒之位看在司徒公的面上百官還不至于齊聲反對,太尉之職實在太重…
“老太尉若是有話便直言…”
“謝陛下!”太尉楊彪到了一聲謝,轉身對百官說道,“諸位想必知曉,早在洛陽,江大人便為長史,乃是(何)太后親口許之,邙山救駕,設計誅殺董逆,司徒公曾言,全賴江大人之策,豈能謂之不忠?
江大人在洛陽時居司徒公府,朝夕相處,司徒公每每在老臣面前夸其侄婿才德兼備,可承衣缽,司徒公閱盡世人,豈會看錯?國丈不孝之言大謬!
青州黃巾作亂,江大人以五萬擊破三十萬黃巾賊子,亦是大功,此事先不說,此后江大人體恤百姓,將其遷移至許昌安置,讓百姓有所居,有所食,此也謂之不仁?
至于國丈言中‘見如此亂世猶不思報國’之語,呵呵,諸位同僚,可知江大人亦有一語?‘不在其政,不謀其事;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乃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這老匹夫!董承恨地牙癢癢,奈何楊彪資歷聲望都比自己高出數籌,即便是反擊亦是徒然。
見董承冷著臉默然不語,楊彪心中冷笑一聲,回頭對劉協拜道,“望陛下明鑒!”
劉協微微一笑,出言贊道,“老太尉所言深得朕意,江愛卿早在洛陽便救朕兩次,朕亦是不曾回報…眾卿之意如何?”
朝中百官面面相視,‘兩次救駕’這么大一風向標天子都說出來了,那還說什么?
唯有大拜說道,“陛下圣明!”
“如此…傳旨,江哲此前救駕,兼治理許昌頗善,德才兼備,不可不賞!著江哲承司徒公衣缽,居司徒之位!即日赴職!”
“陛下英明!”
“退朝!”
程昱與荀徐徐走出,望著遠處董承的背影,暗暗好笑。
“看吧!”程昱哂笑到,“我就言數日之內必要喚守義為司徒大人,如何?”
荀搖搖頭,苦笑一聲說道,“此一石二鳥之計雖好,可惜設計之人不曉主公與守義情誼,徒然而已!”
“不過如此,且叫守義拾他一個大便宜!”
“呵呵,且走!還有諸多事務正待處置!”
寢宮之中,劉協一臉不解詢問劉艾道,“叔父,若是要間曹操與江哲,單賞江哲便是,為何要賞曹操?”
“陛下,若是如此,陛下離間之意昭然若揭,陛下莫要忘了,曹孟德亦有救駕之功,若是單賞江哲,行事何其明也?像今日這般,無人能說什么,曹孟德只救駕一次,而那江哲有兩次,陛下亦可以如此分說!”
“哦!”劉協恍然大悟。
“如今江哲職位在曹操之上,若是曹操心中有忿,江哲必與其疏遠,陛下便可從中取事,只是…老臣對此也無萬分把握,唯一的好處便是,一來解了江哲前些日子的心怨,二來嘛,三公處理政務之所向來是在皇宮之中,陛下多多與其親近即可!”
“朕明白了…若是得江哲,還需在情誼二字上下功夫…”
“陛下所言極是!”
哼!成,則江哲助朕;不成,則曹江二人心生間隙…區區一司徒位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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