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并肩走出門,往一片白白米樹林中走去。
這是一條小徑,芳草萋萋,兩旁全是白米樹,樹上掛滿了白米,如同地球上下雪的日子里那被皚皚白雪覆蓋的森林,很是漂亮迷人。
吳用一出門便麻起膽子握住了白絮的手,她只是微微抽動了一下便放棄了掙扎,“她可能真喜歡上我了。”吳用在心中歡喜地嘀咕 這是真的嗎?
白絮對吳用有好感,因為她認為他是天下聞名的宏烏爾大師的高足,地位尊貴,而且還是如此的大方,指點了她幾個劍術的高深境界,讓她眼界大開,感覺功力進展甚快。最主要的是他沒有一絲貴族應有的高傲,反而很是謙卑。這讓她極為欣賞。
盡管喜歡吳用,但她沒有想過要嫁給他,永遠也不會!
在豐登星,貴族和貧民是兩個世界中的人,平民女子身份低廉,也就不愿嫁入豪門,因為在豪門中她們沒有任何地位而言,正妻是不用想,就連做妾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做毫無地位的丫環,當然是讓貴族為所欲為的丫環。
即便是做丫環,如果得到主人的寵愛,那就倒了大霉,會被那些正妻小妾欺負得沒有活路,活得悲慘無比,年紀輕輕就有可能被折磨而死。
這樣的事情發生得太多,也就讓很多有修養的貴族放棄了娶平民女子回家的打算,畢竟看到心愛的女人死得如此凄慘,沒有人會高興的。
所以平民女子寧愿嫁給貧民,過沒有社會地位的生活,也不會去選擇嫁給貴族。但她們并不排斥貴族,還是喜歡和之交往,希望得到貴族的友情,希望得到貴族的幫助。
有貴族的稍稍照顧,她們雖然還是平民,但也是比較富足的平民。
白絮是平民,也不例外。
現在她心中又喜又憂:“吳大哥難道真喜歡上了我?但這沒有用的,貴族和平民是不能牽手一生的。他不會這么狠心有想將我娶回家中的打算吧?應該不會的,他是好人。反正明天就要去學校了,以后相見之時我或許已經嫁作他人婦了。”
這樣一想,白絮任憑手被吳用握住,腳步也越來越慢,眼睛中有迷茫有遺憾有心酸,她在留戀和記憶這段美好的以后不會再有的時光。
吳用和白絮并肩攜手,低低切切,一直是他夢中的美事!溫柔地問道:“白絮妹妹,你明天真要去上學了?”
“吳大哥,是的。”白絮答道。
“白絮妹妹,我一定會去玄武學院看你的。”吳用想要趁熱打鐵地將美人追到手中,對他來說,這個星球上面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遠近之分,來去方便無比,去玄武學院找她自然也就沒有任何困難。
白絮一怔惶急地說道:“吳大哥,在我出嫁之前,你不要來看我了。”
不讓吳用來學校找她,是有原因的。這樣會讓她出嫁艱難,沒有貧民會娶一個可能和貴族有染的女人為妻,因為這有可能惹來殺身之禍。
吳用心中冰涼,意識到白絮并不喜歡他,也沒有要嫁給他的打算,但沒有放棄,堅決地說道:“白絮妹妹,我當然會來看你的,你漂亮善良溫柔,是我這一生中所見過的最好的女人,我喜歡你,一定要把你娶回家做我的妻。絕對不會讓你嫁給他人的。”
白絮一怔,心中有點喜悅,但更多的是害怕,畢竟她還想多活幾年,堅決地抽出吳用握住的玉手,冷漠地說道:“對不起,吳大哥,你不要逼我,雖然我也喜歡你,但你是貴族,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否則我寧愿去死!”
“為何我是貴族,她就不愿嫁給我?看來是這個星球風俗的原因,要找機會去調查一番。”吳用心中疑惑到了極點,但不敢多問,心中慌得厲害,因為他不是本星人,更不是本土貴族,而是地球人,可以說是偷渡過來,現在還莫名其妙地冒充什么宏烏爾大師的高足,莫名其妙地成為了白絮口中的貴族,只要一問就出紕漏了。
又不敢問詳情,又心中不甘,自然就郁悶得厲害,連丹田中的內氣也變得活躍起來,在經脈中的流動速度明顯加快,嚇得吳用連忙收攝心神,否則極有可能會走火入魔。
白絮何嘗不知道吳用心中痛苦,但她的心中更痛苦,作為一個沒有社會地位的平民,是沒有資格去和喜愛的貴族廝守一生的。
兩人還是并肩而行,但再沒有牽手,也沒有了先前的愉快心境。
這是冰火兩重天!
對吳用尤其如此。
“好了,不說這些,爺爺工作的地方快到了。”白絮收起滿腹的憂思,加快了腳步。
轉過一個彎,便看到白老爺子正站在一個梯子上,手上套著一個鐵制的圓環,不停地將圓環套在長滿白米的枝丫上,然后往下一捋,就把白米一粒不剩地捋下來,掉在地面鋪好的如同薄膜一樣的布匹上面,每捋一次便可以捋下幾十斤白米,速度極為快速。
見吳用竟然和白絮來到,他心中高興,連忙停下工作,從梯子上下來,很快就注意到兩人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心中一涼,暗忖不會是吳公子看上了我的孫女要娶她進門吧?如果真是如此,就說明他心腸惡毒,不是一個善良的貴族。
這樣一想,他心急如焚了,對乖巧討好的吳用也心中厭惡起來,但貴族高高在上,他可不敢露出半絲不快,否則被治一個不尊重貴族的罪名就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所以,他裝作與吳用相見甚歡,寒暄一陣,便與兩人一起回家用飯,盡管心中憂慮,但吃有辣椒和調料的菜肴,喝吳用帶過來的米酒,確實讓他差點將舌頭都吞咽了下去,對吳用的貴族等級也感到愈加高深莫測起來。
飯后,白老爺子試探地問道:“吳公子,我和絮兒明天要去玄武城,一是送白米進城,二是因為她要回校了,很遺憾不能多陪您了。”
他并沒有說謊,本來明天就要出發,現在還要連夜把白米裝車,以及準備行李什么的。
“他這是在趕我走了!”吳用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不得不郁悶地告辭離去。
爺孫二人并沒有挽留,唯有白絮眼睛濕潤,認為和他相見無期,心中自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