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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1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只道當時是尋常

  (從別的網站復制來的)十道回來了。

  每一次替換身體,十道都需要一些時日來重新熟悉身體,重新煉化身體,使刀體為自身所用,成為其肉身。

  不一樣的是,十道第一次煉刀化人,耗時一年有余。第二次,只花了三個月。

  十道修為愈高,所需的煉化時日就愈短。

  這一次,十道重新換的是一具上品級別的刀體肉身,煉化之,就能揮十道上乘的全部實力,而不是像之前那樣被刀體限制住。

  完成刀體煉化的十道,蘇醒了。

  沒有十道和無影伴隨的左無舟,并非全盛時的左殺神。一旦十道和無影伴隨,加上一件上品三系“鬼龍甲”,左無舟的戰力將會攀登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先前被七大圣圍著打,很大程度就是因為十道和無影不在。也因為左無舟有意打熬時間,等待十道蘇醒。

  重新拍一拍十道,左無舟泛漾住一絲殘酷,一如殺神本色,搖身一動,化做一道長虹貫空,轉瞬即是撲往戰場。

  “十道,你先入刀體,待我號令,再現身”

  一語交代,左無舟沉淀心思,重新挾以滔滔之勢,駕臨戰場上空。眼波看似不經意的巡過君忘和輕擎,心底已有定計:“不可再等了”

  “既是始終沒有給無影出手的良機,那就不妨讓我來制造一個良機”

  十道已歸來,無影何在?

  一道火影,橫沖直撞,在天際之上,幾是所向無敵。

一路直追上來的諸無道幾人,幾乎是無可抵擋的被左無舟挾以滾滾怒潮之勢沖擊而來。這等撲面而來的兇煞之氣,竟教人不敢直面其銳氣  一件新的“鬼龍甲”穿戴在身,似令左無舟恍惚回到了當年那一個穿戴了老“鬼龍甲”橫沖直撞,無后顧之旅,不可阻擋的輝煌往事。

  沒有強大的圣器,對左無舟而言,影響并非太大。蓋因“翻天印”的威能已經是強大得匪夷所思了。

  強大的圣裝,才是左無舟最需求,也最急于彌補的短板。憑他那駭人的攻擊力,只要彌補上防御上的短板,持續戰力絕對是倍增。

  假如諸無道沒有上品圣裝,左無舟甚至一招領域就能滅殺其,根本就不需多做糾纏,只需一擊而已。

  圣若然沒有防御裝備,那就等于是沒打就有半條腿踏進鬼門關了。

  一旦有了這件堪稱下三天最強裝備之一的“鬼龍甲”,解除后顧之憂,左無舟的戰力絕對能正常揮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論是諸無道還是神八部,都已是清晰感到,這一來一去不過是半時的工夫,左無舟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如說先前左無舟給人的感覺就是還有很大保留,那么,現在才是左無舟恣意飚,銳氣沖天的時刻。

  正因這一感覺,加之那恐怖的撲面而來的兇氣,竟令人不敢直面其鋒芒。

  然而,卻有那先前被打毀雙臂重創的單魂上乘,怒火攻心之下,幾乎瘋狂的斜斜沖上天來,將度飚到最高最快,出那等慘厲的鬼哭狼嚎:“左無舟,你毀我雙臂,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就憑你?”一抹兇暴的氣息爆,左無舟無一絲情感的爆  極飚飛簡直就是最匪夷所思的度,就連武圣都無法以肉眼捕捉到這恐怖絕倫的度。

一個從南邊極飆來,一個從北邊極狂飛黑色的蒼穹中,一條火紅的軌跡照耀了天空,一條赤金的軌跡亦絢爛了大地太快了。幾乎就是這么一眨眼的剎那,兩人以令人咋舌的瘋狂方式,轟隆隆的對撞在一起在如斯登峰造極的度下產生的對撞,那一剎爆的氣息,甚至將最近的一座山頭都掀飛出去  這名狀若瘋癲的單魂上乘出凄厲絕倫的怪笑:“左無舟,你死定了看我‘神魂沖擊’。”

一道無形的神魂波動,以最猛烈的方式瞬間即將爆出來  但就在這一霎眼。

  這名單魂上乘的瘋狂大笑,卻嘎然而止,如同被剪刀從中剪斷。

  一蓬鮮血,從這名單魂上乘的頸項中噴將出來。那一抹如火山般行將爆的“神魂沖擊”,消失得無影無蹤。

  始終伴住左無舟的戀滄海,非常低調,可她卻一眼看見了:“是十道”

  “是那把怪刀”雖然是夜晚,傳不敗和神八部也看清了:“是那把怪刀,終于出現了”

  就在交撞的瞬息,十道以刀體形狀,鋒芒大盛,連續斬出十余刀。那名單魂上乘,甚至還沒有感覺到疼痛,就已經被斬成十多截了。

  當這名單魂上乘翱翔飛出數十里,身體才噗啪數聲,分離碎做十多截,紛紛灑往大地。

  饒是傳不敗意志極堅,亦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好快的刀,好兇的刀”

  須知,那名單魂上乘身上穿戴了裝備,雖然能量所剩不多。可是,十道竟然在瞬息間完全破防,連續十多刀全部斬殺中,那就太可怕了。

  古鼎天的老臉甚至白:“是上乘氣息,這把刀居然是上乘”

  一種徹骨寒意從丹田猛的升上來:“這把怪刀到底是什么東西,幾百年前,是武圣級。然后是圣下乘,十多年前和左無舟一起出現時,又是中乘了。”

  “而現在,短短十多年后,又是上乘了。”古鼎天涌起一股難言的戰栗感:“難道我們連一把刀都比不上”

  諸無道神色一動,將這些話語在心底過濾一番,猛的抬,掩不住震驚:“這把怪刀,跟左無舟的修為有關,似乎左無舟是什么修為,那刀就是什么修為”

  “不好”諸無道眼中精光大盛:“他要大開殺戒了”

  “殺”

鏗鏘殺音,瞬間沖上九天  一記凌厲絕倫的金芒巨斬,神八部身上光輝大耀,竟自崩出嗡嗡的震顫,轉眼被轟飛百里開外。

  神八部一邊倒飛,一邊神色大變,狂吼:“諸位小心,這把怪刀,至少有兩三魂上乘的實力莫要被它的金系表象蒙蔽住了”

  神八部倒也不至于是一擊就被十道打飛這么弱,而是實實在在被十道的金系表象所欺騙了。

  細論起來,十道實是金系為主,四系為輔,純論魂力總和,大體介于二魂和三魂之間。可因其身體有魂獸特點,遠比一般魂修士強大,加之天賦神通,實際戰力絕對不低于同階三魂。

  就好象單魂的顧隼,其戰力相當于同階雙魂一樣。

  一擊轟飛神八部,左無舟森然,重新撲向另一名圣,揮刀猛斬:“混亂,我要混亂,愈亂愈好”

  “爹,我有一個辦法,能為您制造更大的混亂”十道忽然響應。

  默聞半時,左無舟眼波一亮:“就這么干”

  抬起雙臂。纏繞在雙腕上的十道,瞬間吞吐一道血色光芒,爆沖天。

  一轉眼之間,左無舟雙臂合抱,這一抱給人的感覺,就仿佛抱住了天與地,身化為諸天,抱攏天地蒼穹一般的感覺。

  然則,就在這一時,雙拳分崩,雷音襲動。轉眼之間,雙拳分合化掌,凝肅一股令人戰栗的恐怖力量在掌心,砰隆的爆裂聲中,金色光輝爆。

  恰似一道粗達丈許的金色光輝,逼爆出來,如同那令人咋舌的激光炮一般,飛射轟爆蒼生萬物。

這道鋒芒畢露的光華,以驚天動地的方式爆射出去,山河草木在這光輝的沖擊之下,悉數化做飛灰而去  飛移動,就如同激光炮的不斷調整和瞄準。

  當這道光柱轟隆打上身來,就是諸無道也不由在瞬間感到一種窒息的力量,轟隆隆的臉色蒼白,一點血絲自口角流出來,竟是被打得飛出百里開外。

  諸無道、古鼎天、傳不敗,這一道光柱打來打去,滿天輝映那等絕世光輝,竟無人能抵擋住這絕世的鋒芒。

此等威能,實在太恐怖了竟有無數圣都被轟飛  “就是現在”

  “無影,給我動起來,把人給我奪回來”

  一通令人震撼的“激光炮”,將局勢完全打得混亂之極,只見滿天的圣飛來遁去,倉皇不已。

  這,就是最佳時機。

  始終潛伏不動,憑“變形魄”和“星變術”等法和裝備改換容顏和氣息的無影,已經趁住最初大戰方起之時,趁亂潛伏了良久。

  趁住大亂無人關注,也無暇關注之時,無影在左無舟的遙控下,悄然不動聲色的改換氣息和容顏,變做一名殺左聯盟的圣,混跡在敵人之中。

這一剎的大混亂,制造了無影最接近君忘和輕擎的機會而此時,諸無道等有資格攔一攔無影的人,幾乎都被打飛到百里之外了。欲救人,就是現在  但是…

“等等,她在干什么”左無舟一眼觀去,瞬間顏色大變  一直被忽略的君忘,忽然動了本來應該被禁魂針禁制住的君忘,也看出了這是最佳時機,然后,她出人意料的動了。

“落花流水”幻象大生,那纏綿的火色絲帶,纏綿出飄零的落花,伴無情流水而去  那名押住她和輕擎的圣,不過是一名單魂下乘,被一擊打中,狂飆鮮血,當場就被轟飛砸出去。

  遠處的諸無道等神情狂變:“君忘她是圣?這個狡詐無比的女人好不歹毒,居然用心如此之深沉”

圣氣息轟爆沖天君忘竟然是圣,難怪禁魂無效  左無舟震驚無比:“這個笨女人想干什么我分明就快要成功了”

君忘,你想干什么那纖纖素手奪下輕擎,一掌拍在輕擎身上,身上無數禁魂針哧哧飛射離體  輕擎神智恍惚,渾然是沒明白生了什么事。

  君忘的笑,依然猶如春華之燦,抓住輕擎一拋一送:“輕擎,是我連累你入了險地,莫要怨我。我只能照顧你到這里了,去見你爹吧”

  輕擎身不由己的飛向左無舟,他回之際,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不明白,淚流滿面:“娘”

  喊聲,是如此凄哀。輕擎,又是如此的身不由己,他怎能脫得掉圣的拋擲力量。

  凝注那一張從來美麗奪目的絕世容顏,左無舟恍惚:“落花流水”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左無舟的心口,如被重錘擊中,心神震蕩  君忘淺淺淡淡的笑著,姿容如故,眉宇間分明多了一縷疲乏。風華絕代中,還有那淺淺淡淡的眷戀,情意如故,奈何人心易老。

  那波光復雜的一眼,充滿了無法以言辭來描述的復雜。

  林林總總,許許多多,二人之間,那過往的全部,似乎都蘊涵在這一眼之中。

  這一眼,是如許的深邃,是如許的復雜,也是如許的…多情薄情。

  左無舟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眼神,一個波光,居然能包含這么多的內容,甚至令他回味三十年也品嚼不完。

那一年,他和她相遇,故事從那一刻開始  她懂他,他不懂他。

  她想念他,他未曾想念她。

  她歡喜他,他不曾歡喜她。

  她為了他,他卻不曾為了她。

  這一年,他和她重逢,故事從這一刻隱約邁向結局。

  君忘側臉,俏美的容顏上,綻出那皎潔的光華,眼波流轉是如此的生動。哪怕是夜色,也似在這一笑之間,從而變得光明了,陰霾盡去了。

  她的唇兒微動:“我欠你的,我還給你。你欠我的,幾時交還?”

左無舟視線模糊的看著她,我欠你甚么?你告訴我,我還你  她的笑燦如山花。

  那一年,有人把她的心拿走了,一直沒有歸還。

  當你把心歸還給我的時候,就是我們兩清的時候。從此,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你是你,我還我,相逢是陌路。

  多情時,薄情時。情已飄渺無蹤。

  君忘的美,君忘的笑,忽然定格在這一側顏的回望。

  這一眼好不凄然,好不決然,好不哀楚。

好不…薄情好不…淡漠這一刻,山花燦爛;這一瞬,黑夜褪散;這一剎,風和日麗;這一秒,風華絕代是為,完美她淺淺淡淡的轉過身去,用身體擋住了來自飛仙的兇猛出擊  是的,飛仙出手了。

  一剎那,飛仙出手了,武神出手了,邪不死出手了。

  君忘像一只奮力撲向死亡的美麗飛蛾,燃燒最美最芳華的一刻,主動迎向了那未知的未來。

  神通廣大,紛紛在這一秒悉數落在君忘身上。那嬌艷的鮮血,如紅色的花瓣凄哀的灑滿天。

  仿似有人在揪住花瓣說,他愛她他不愛她,一邊數一邊默念。只是那滿天的花瓣,誰都已經數不清了。

  她微笑著,像一朵嬌艷的鮮花,燃燒最美的時刻,迎向凋謝。出一聲輕悠悠的嘆息,有苦有悲有哀有歡有喜,人生百味在一嘆中盡情釋出。

  人生至苦至美之味,不過生戀死別。

  她貪戀的看著天,看著地,看著星空,看著他。

  當你來,當無影沒有現身。我就知道了,但你錯了,只靠無影,是做不到的,因為還有三大前神魂強者在虎視眈眈。

  你從來不懂我,甚至從未試圖懂我。

  你說,我是那一朵彌天大霧背后的花兒,可你是否嘗試過穿透迷霧,把我看得真切?

你說,我是你的紅顏知己,你知否,紅顏易老  我懂你,是因我全身心都聚在你之身,舍了自私自我之念,為你而活,為你而想。

  相知相信,說來容易,做來難。誰能真真舍棄了自我自私之念,而去成就另一人?

  你不懂我,是因你從未替我設想,你活得快意,卻也活得自私。魂修士從來是自私自我的。

  人求不老不死,我求百世輪回的一回真情圓滿。

  她不是魂修士,而是一個在紅塵翻滾,立身不變的小女子。

  她活的是七情六欲,是人。魂修士活的是力量,是神。

  左無舟仿佛看見,那一朵懸崖上的小花,在北風呼嘯中瑟瑟戰抖,可它卻依然茁壯堅強的生在懸崖邊上的縫隙里,堅強的綻放自己的剎那芳華。

  滿天的血色花瓣,一如那朵小花的凋謝。綻放時最美,最美時凋謝。

是為完美  左無舟忽然懂了。

  一朵花瓣垂落左無舟的臉上。

  左無舟拈指摘下,有風華絕代的芬芳,有淺淺淡淡的香甜。就像左無舟素來喜歡的那種味道。

  淚痕斑斑,侵蝕在臉上和心上。聽著夜風的凄鳴,左無舟悲愴低語:“我懂了”

既不完美,不如不愛  情戀如花,最盛時死亡,最美時凋謝。

  生來完美,死也要死得完美。她是如斯的追求完美,本身是如斯的完美,竟是容不下一絲一毫的瑕疵。

縱是情花盛綻,若不完美,不如不要。不如別離  從生到死,從多情到薄情,從花開花謝。她始終是最美,也是唯一的完美。

  那一朵雕琢為小花的七情七色玉脫落,翻滾在夜空中,往下墜落,一直往下翻滾墜落。

  凝視著那一塊玉,左無舟的視線罩住一層迷霧,卻始終不曾想過要挽救那一塊玉。

  救不回來的。救得了玉,救不回那一顆心。

  七情易碎,七色蒙昧。玉裂,情斷,玉碎,人亡。

  君忘,我以為你是最聰明的女人,然而,你卻才是那個最笨的女人。

人生若只如初見,當時只道是尋常

夢想島中文    諸天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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