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百)征兆 “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戈林元帥。”希特勒看了戈林一眼,不動聲色的說道,“但你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地方,就是不光是我們的敵人可以從中得到好處,我們的朋友也一樣。”
“我不認為墨索里泥和佛朗哥能比我們先研制出原子彈。”戈林元帥開玩笑似的裝了一次糊涂。
他當然知道希特勒說的“我們的朋友”指的是哪個國家。
聽了戈林的話,希特勒本來有些陰郁的臉上也現出了一絲笑容。
“墨索里泥那個傻蛋,給他什么武器都是浪費。”希特勒輕蔑地說道,“佛朗哥的西班牙就更不用提了。至于法國和土耳其,同樣也是一個笑話。”
“我們的盟國當中,實力最強的是中國。”希姆萊接著希特勒的話頭說道,“中國在那場暗殺活動中,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聽了希姆萊的話,在座的納粹政要和將領們的臉上都現出了驚異的神色。
可能是覺察出了大家異樣的目光,希姆萊索性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說道:“德國在核物理方面一直是領先于世界的,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中國要想在我們之前研制出原子彈,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消滅掉那些對德國至關重要的科學家,海森堡等人在那一天的離奇死亡并不是偶然的…”
“你的意思是說中國人暗殺了海森堡?”戈林元帥冷笑著打斷了希姆萊的話,“你說這些,有根據嗎?”
“當然有。”希姆萊迎上了戈林質問的目光,“據我們事后對周圍目擊者的調查,目擊者稱是一群穿著希特勒青年團制服的人闖進了海森堡博士的家,殺死了他和他的家人,但經過仔細的調查,希特勒青年團并沒有人參與這次卑鄙的暗殺,是有人偽裝成希特勒青年團的人干的。”
“那又怎么樣?你怎么證明是中國人干的?”戈林不屑的追問道。
“希特勒青年團的制服和佩劍有很多都是在德國的中國工廠生產的,中國人搞到這些制服相當容易,”希姆萊說道,“眾所周知,中國人一直在保護猶太人,而猶太人是我們要消滅的敵人,事實難道不是很明顯嗎?”
“這就是你的證據?可笑”戈林哈哈大笑起來,“我想你是喝多了吧?”
“您剛才說的這些只是猜測,作為直接的證據是不夠的。”雷德爾元帥看到希姆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見過他們倆上演過全武行的雷德爾不想讓矛盾激化,適時的插言道,“我同意您的說法,就是除了我們的敵人英國、美國和蘇聯,中國也能夠從這次暗殺中得到好處。但是我有個疑問,就是如果中國人不想讓我們擁有原子彈,為什么我們提出來要求共享他們手中的相關技術資料時,他們又答應了我們并且真的履行了承諾呢?”
“他們知道我們遲早會擁有原子彈,他們的目的是想搶在我們前面。”希特勒突然說道。
聽了希特勒的話,大家一下子全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希特勒身上。
“現在的中國,已經不是以前的中國了。”希特勒看著大家,意味深長地說道。
在結束了這場讓人感到消化不良的晚宴之后,大家離開總理府,不知怎么都感覺到心情十分壓抑,雷德爾元帥和戈林元帥并肩走了出來,雷德爾注意到,希姆萊并沒有跟出來。
戈林元帥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由得冷笑了一聲。
在回到了自己的行宮之后,戈林來到自己的通訊室,打了一個電話,過不多久,他看到窗外的院子里有車燈閃動,他隨手拉開了窗簾,剛好看到一輛中國“金龍”小轎車停了下來,從車里出來了一位一身黑色西服頭戴禮帽的中國人和一位高個子的日耳曼女子,他點了點頭,起身來到了客廳,等候客人的到來。
很快,中國“天城”集團總裁孫浩誠和妻子的身影出現在了客廳里,戈林起身,微笑著迎了上去。
“這么晚了,打攪了您的休息,真是太抱歉了,親愛的元帥閣下。”孫浩誠親熱的和戈林握了握手,“是不是您又有什么‘麻煩’了?我能幫忙嗎?”
“這回有麻煩的不是我,而是你,我的朋友。”戈林有些夸張地嘆了口氣,示意他們夫妻坐下來說話。
聽到戈林的這句怪怪的話,孫浩誠象是感覺到了什么,他的瞳孔微微一縮,飛快地和身邊的妻子佩爾塞芬妮交換了一下眼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北京,居仁堂,華夏共和國大總統府,深夜。
坐孫綱面色陰沉的看完了手中的報告,對總統府秘書于芳說道:“請譚總理和幾位副總理還有顧部長和單總參謀長馬上過來一趟,對了,讓晨碩也過來。”
于芳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孫綱又看了看手中的報告,冷笑了一聲。
很快,當孫綱穿好衣服來到客廳里時,大家都已經到齊了。
孫綱把剛剛孫浩誠通過特別專線發來的報告交給了譚延愷,讓他看完后給大家傳閱一下。
“國與國之間,本就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在大家都看完后,外交部長顧維鈞先發言道,“德國人現在要把我們當成敵人,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不是德國人要把我們當成敵人,而是希特勒先生和贊同他這個主張的一小撮人。”副總理周驤予搖了搖頭,說道,“并不是每一個德國人都象他們的元首這么想的,至少這位給咱們通風報信的戈林元帥就不是。”
“沒錯,德國黨衛軍的立場會怎么樣現在還不好說,但德國國防軍是肯定不愿意把咱們當成敵人的。”總參謀長單軻威上將也說道,“他們和咱們軍隊的關系太密切了,這個大彎,他們不會這么容易的就拐過來。”
“不過,在英國人投降后,德國人并沒有馬上要求引渡戰犯,而是忙于接收英軍的武器裝備,而英國人竟然也十分配合,英國海軍主力艦隊目前已經陸續駛抵德國港口,竟沒有一人違抗軍令將軍艦自沉,”副總理文恒說道,“這里面的玄機,現在應該是很好解釋了。”
“德國海軍的情況和陸軍差不多,除非有足夠的理由,否則他們哪怕就是把英國艦隊全收編了,也不會考慮同咱們開戰。”單軻威笑了笑,說道,“別忘了,咱們還有‘大殺器’呢。”
“他們已經得到了咱們的幫助,以他們的技術,原子彈還是不成問題的,”文恒說道,“雖然說他們現在還沒有辦法把這東西扔到咱們頭上。”
“話雖如此,但在德國出現的這個苗頭卻是非常危險的。”譚延愷說道,“我們必須要在它還處于萌芽狀態的時候就扼殺掉才行。”
“正象老周說的,德國人并不全是瘋子,”副總理劉紹基說道,“如果那位元首先生想要和咱們華夏開戰,德國國內必當先爆發內亂。”
“爆發內亂?這話怎么說?”聽了劉紹基的話,一直沒有作聲的孫綱突然問道。
“總統熟知歷史典故,《三國演義》里的鄧艾鐘會伐蜀后的結局,總統還記得嗎?”劉紹基笑了笑,反問道。
“看我說得對不對。”看到孫綱眼中的疑惑之色,譚延愷微微一笑,說道:“鐘會出師伐蜀之時,邵梯疑鐘會有異志,密謂司馬昭防之,司馬昭則曰:‘敗軍之將,不可以言勇,亡國之大夫,不可以圖存。鐘會即有異志,蜀人敗后喪膽,安能助之?魏人得勝思歸,亦不會從會而反,更不足慮。’邵悌拜服。現在德國的情況,亦即此類也。”
“是這樣,當時看明白鐘鄧二將結局的不止一人。”談起歷史,周驤予也來了興趣,“鐘會出師之時,人皆稱羨,魏相國參軍劉寔微笑不語,太尉王祥見其冷笑,就馬上執其手而問之曰:‘鐘鄧二人,此去可平蜀乎?’劉寔曰:‘破蜀必矣,但恐皆不得還都耳。’王祥問其故,劉寔但笑而不答,祥遂不復問。”他說完,轉頭看了看劉紹基,“你想說的,就是這個吧?”
劉紹基笑了笑,沒有回答。
“其實德國現在就已經有內亂的苗頭了。”孫晨碩突然說道,“因為由德國統一的歐洲不可能穩定,也不可能持久。”
“怎么說?”孫綱聽了小兒子的話,微微一笑,問道。
“希特勒領導下的德國是國家民族社會主義,也就是極端的種族血統論。他們認為日耳曼民族是頭等的優秀民族,除此之外的民族都是二等貨色,猶太人、斯拉夫人則是應當消滅的劣等民族。簡單來說,這是蒙元滿清奴隸制或者印度種姓制度的現代翻版。而歐洲是個多民族的地區,日耳曼民族雖有近七千萬人,但相對于數億的其它各種不同民族來說只能算是少數民族。而在這樣極端的少數民族當權兼種族歧視政策下,國家有可能穩定嗎?很明顯的,絕不可能。也許在強力高壓政策下,會維持住暫時的穩定,但對絕不可能長久。事實上,這樣的德國多半會是歐洲歷史上各個短命王朝的翻版,撐不了多久。”孫晨碩說道,“在這樣的種族血統論的背景下,歐洲必然爆發內亂。如果從現在開始德國將精力專注于國內建設,改善民權眾生活,調和社會矛盾,興許支撐的時間還會長一些。要是希特勒先生想要同我國爭奪世界霸權,那德國的內亂很快就會開始了。他很可能不但達不到目的,反而會丟了性命。”
“就是這個意思。”劉紹基笑著說道。
“長痛不如短痛,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不如讓它早些到來好了。”孫綱想了想,平靜地說道。
“總統打算怎么做?”譚延愷發現孫綱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亮色,知道他已經有了主意,立刻問道。
“很簡單,逼他們改變政策,”孫綱笑了笑,“不換腦筋,就換人好了。”
北非,摩洛哥,卡薩布蘭卡。
坐在半履帶車里的隆美爾元帥看著落從自己面前垂頭喪氣的走過,來到堆放武器的地方拋下自己的槍支的美國大兵,在心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在阿拉曼戰役當中,盡管“非洲軍團”在德國空軍的支援下頂住了蒙哥馬利的進攻,取得了防御戰的勝利。但非洲戰場的總體形勢仍然不容樂觀,德軍兵力不足的情況仍然沒有多少改變,“非洲軍團”好象一名拼命揮劍砍殺敵人的武士,盡管無數次重創了對手,但對手仍然沒有倒下,而且還能緩慢的恢復力氣,而自己不但累得筋疲力盡,手中的利劍變得越來越鈍,到了折斷的邊緣。
隆美爾明白,再得不到足夠的支援的話,“非洲軍團”遲早有垮掉的一天。
盡管隆美爾一個勁的向希特勒求援,但由于德軍主力全都被牽制在蘇聯戰場,他得到的支援一直少得可憐。
正當隆美爾為自己的部隊的未來揪心不已的時候,突然間,一切都變了。
改變這一切的,就是希特勒曾經向他提及的那種能夠把人從馬上炸飛到幾公里之外的超級炸彈。
最先開始,是在因傷回國后來擔任行德國后備軍參謀長的施陶芬貝格上校給他發來的消息,稱“中國對美國進行了大規模的原子彈轟炸,美國和英國將很快投降”。
在得知這一消息后,他一開始并沒有當真,終于當兵力一直占有優勢的美英盟軍停止了戰斗并且派人來找他談投降的具體事宜的時候,他才如夢方醒。
他直到現在,也想象不出來,這種炸彈會給美國造成什么樣的傷害,最終迫使美國和英國向軸心國投降的。
一位臉拉得長長的美軍上校向隆美爾走了過來,向他敬了個軍禮,將由巴頓將軍簽署的書面投降書交給了他。
“巴頓將軍還好嗎?他在哪里?我想見見他。”隆美爾對美軍上校說道,可能是怕對方引起誤會,他接著解釋道,“以一個朋友的身份。”
聽了隆美爾的話,美軍上校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也拉得更長了。
“將軍自殺了。”他回答道,“在今天早晨簽署完所有的文件之后。”
聽了上校的回答,隆美爾很是吃驚,他這才注意到,手中的投降書上面似乎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真是太不幸了,我很難過。”隆美爾嘆息了一聲,美軍上校神色黯然的點了點頭,向他敬禮后轉身離去。
當得知和自己較量多次的巴頓竟然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生命,此時的隆美爾不知怎么感覺到分外的孤寂。
這時,一位德官急匆匆的向他跑了過來。
“柏林發來的急電長官”這位軍官將一份電報交到了隆美爾的手里。
隆美爾接過電報打開看了一眼,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電報是希特勒本人發來的,要他馬上調集兵力進入中東,阻止耶路撒冷落入中隊手中。
看著這份不切實際完全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命令,隆美爾的臉上全是苦澀的笑容。
此時的隆美爾,根本想不明白,希特勒要他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隆美爾當然也不知道,此時的圣城耶路撒冷和整個巴勒斯坦地區,已經落入中隊的手中。
此時,走出中國空軍運輸機的魏茨曼博士看著耶路撒冷巨大的城墻,一時間老淚縱橫,不能自己。
在他的身邊,一隊隊身穿中國式黃褐色沙漠迷彩軍服的猶太人戰士敏捷地從他的身邊跑過,向城市的方向沖去。這些猶太人戰士是隸屬于華夏共和國陸軍的猶太人部隊。
不一會兒,魏茨曼便看到,在城頭上,一面華夏龍旗緩緩的升起。
“英國人想不到我們會來得這么快。”一位走下運輸機的中國上校對滿臉淚痕的魏茨曼說道,“我想他們看到這么多的您的族人,一定會非常吃驚。”
根據華夏軍方高層的命令,這一次的行動全部由在中國的猶太籍軍人參加,其潛臺詞不言而喻。
“今天是具有歷史意義的一天,一個新的國家即將誕生。”魏茨曼擦掉了眼角的淚珠,鄭重的對中國上校說道,“我們將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天,還有中國朋友的幫助。”
中國上校看著越來越多的升起的華夏龍旗,微微一笑,說道:“希望這里的英國人不要做出什么傻事,讓我們把原子彈扔到倫敦。”
象是在回應他的話,遠處突然響起了幾聲槍響。
聽到槍聲的魏茨曼不由得感到有些緊張,那位中國上校也舉起了望遠鏡循聲望去,但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也許我們應該運一些坦克過來。”魏茨曼有些不安的說道。
中國上校放下了望遠鏡,微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天上。
很快,伴隨著陣陣轟鳴聲,天空中出現了數道細長的白線,一架架如同展翅大鵬的重型轟炸機的身影出現在了碧藍如洗的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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