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笠置”號和“千歲”號這兩艘巡洋艦目前在日算是“大家伙”了,但對現在的中國海軍來說,還構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脅。
與其讓日本人趁著中國和俄國交戰之機“咸魚翻身”,倒不如先把日本人拴在中國的戰車上!
日本的“定國大將軍”德川慶喜不是有意要和中國開展“軍事合作”共同抗俄嗎?這回可以順理成章的向日本人提出“具體要求”來了。
現在,這個計劃在孫綱出巡的時候,已經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了。
而現在生在北海道那邊的事情,他只能通過在匯集上來的情報當中的文字敘述知道,至于這字里行間具體生的事,他是不會親眼看到的。
“你從中國回.來后,氣色似乎一直不好,真之。”德川慶喜看著面前一臉憔悴之色的秋山真之,問道,“生了什么事?會讓你變成這個樣子?”
“我不想讓我心里的感.覺,對將軍閣下產生不好的影響。”秋山真之答道,
“現在都是.什么時候了,你還有什么說不出口的?”已經略微顯出老態的德川慶喜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今天見到了天皇陛下,這是我第一次和天皇陛下面對面的親切交談。”.
秋山真之的眼中現出一絲異樣的光亮,隨即又變得暗淡下來。
“連將軍您在自.己的國土上,想到見到天皇陛下都這么困難。”秋山真之嘆息了一聲,
德川慶喜似乎聽出來了什么,看.著面前滿眼血絲的年輕人,他的臉上現出一絲慈愛的笑容,“把你在中國看到的都告訴我,真之。”德川慶喜說道,
“我都已經寫在報告.里了。”秋山真之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地德川慶喜。說道。
“我要你告訴我。你用你地眼睛。在中國看到了什么。”德川慶喜說道。
秋山真之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德川慶喜地意思。說道。“我覺得。中國現在真地站起來了。成為了真正地亞洲大國。我們恐怕永遠也無法戰勝中國了。”
“為什么這么說?”德川慶喜問道。
“我看到了中國海軍真正地樣子。”秋山真之喃喃地說道。“和原來地清國海軍相比。完全是另外一番面貌。中國。已經真正地站起來了。”
“他們居然把那條他們認為絕對不能改變的辮子剪掉了,太不可思議了。”
“我親眼見到了那艘摧毀我們的‘富士’號和‘八島’號的亞洲最大的戰列艦‘龍揚’號,比我在海戰時見到她那一次,更加威武了。.
“岸邊歡呼的人群,工人,農民,商人,還有婦女和孩子,們和我以前見過的中國人,完全不一樣。他們的精神飽滿,雖然還是象以前一樣的黑瘦,但所有的人,看著他們的海軍,臉上都是自信和驕傲的笑容。”
“我去了大連,在山上看到了他們的造船廠,槍炮廠,還有一座電廠,規模都遠遠出了我的想象。_能建立起來的工業設施,中國人是靠什么這么快就建起來的?為什么會這樣?我們為什么會失敗得這樣快?戰爭的勝利到底帶給了他們什么?”
秋山真之說著,開始痛苦地用手撕扯著自己的頭,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減輕他內心的痛苦。
“想不通是嗎?”德川慶喜看著他,緩緩地說道,“這就是你痛苦的原因?”
“在亞洲,日本才是最早進入現代文明的國家!”秋山真之抬起頭,看著德川慶喜,嘶聲說道,“只有大和民族,才是真正優秀的民族!只有大和民族,才能給亞洲帶來真正的文明曙光!只有大和民族,才是亞洲真正的主人!不應該是中國人!不對!不對!”
“你說的沒錯,真之。”德川慶喜緊緊地盯著他,說道,“但是,你忘記了一件事,真之。”
“您說什么?”秋山真之一愣,不由得追問道,
“你去過美國,真之,”德川慶喜隨開了一本影集,翻動著里面的一張張照片,說道,“我沒有去過,只能從這些照片上,了解那里的情況。”
秋山真之冷靜了下來,看著面前的幕府將軍,凝神傾聽著他說的話。
“昔日的美國,和今天的中國,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德川慶喜說道,“而這兩個國家所不同的,是中國有著極為 歷史包袱,而美國沒有。”
“所以美國能夠在短短的時間里很快的展起來。”秋山真之好象明白了什么,說道,
“而中國,現在已經卸去了歷史的包袱。”德川慶喜說道,“中華文明雖然古老,但并不缺乏積極向上的因素,只是原先的守舊體制,把中國人束縛得太久了,一旦沒有了這些束縛,只要有一兩個稍微聰明些的領導者來引導他們,以他們的土地和資源,會在很短的時間里展起來。”德川慶喜說著,臉上現出一絲落寞之色,“可我們日本,有最好的人民,卻沒有那么多的土地和資源,因此一旦失去了機會,想再站起來,真是太難了。”
“難道,我們就只能眼看著這一切生嗎?將軍?”秋山真之握緊了拳頭,有些絕望地大叫起來。
“當然不能,真之。”德川慶喜看著有些歇斯底里的秋山真之,說道,“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們就應該努力去做。”
“可希望又在.哪里呢?”秋山真之嘆息道,“日本想要站起來,就先得戰勝中國,然后戰勝露國。可現在,我們第一步就已經輸了。”
“你剛才說的并不全對。”德川慶喜笑了笑,說道,“那只是日本可以走的一條路,但卻不是必須得走的道路。”
“什么?!.”秋山真之吃驚地說道,.
“當初,我國維新初成,即有人叫嚷征韓征清,以窮兵黷武為求富求強之路。”德川慶喜說道,“貽害至今,連你這個日本百年少有之天才,也墮入其中不能自拔。”
“還請將軍明示。”秋山真之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恭敬地問道,
“我國欲開拓萬里波濤,耀皇威.于海外,朝鮮國小力弱,征之尚無大礙,以中國之大,日本如何能一氣吞之?”德川慶喜說道,“以當時舉國昏老朽之清國,以我日本之力,若蠶食之,雖耗費時日,而清國必亡!而我國全力攻之,其創痛之下,必覺醒之,而此亞洲之睡獅,一旦蘇醒,縱然以西歐諸國之合力,亦未必能制之。”
秋山真之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所以,中國能有今日之成就,皆賴我日本刺激之力也。”德川慶喜說道,
“如今中國已醒,我日本不但無法敗之,反處瓜分豆剖之勢,免于亡國已屬萬幸,如何能再趁勢而起?”秋山真之問道,
“我們為什么一定要把中國當成敵人呢?真之。”德川慶喜看著秋山真之,平靜地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們即使不打敗中國,也有能夠重新站起來的辦法?”
“將軍的意思是?.
“中國想要崛起,最大的敵人,不是西歐諸國,而是與中國土地同樣遼闊,人口同樣眾多的露西亞!”德川慶喜說道,“我們能夠看見,中國和露西亞的戰爭,必將震驚世界!”
“中國和露西亞必有一戰,又能給日本帶來什么?”秋山真之問道,
“給日本帶來重新站起來的機會!”德川慶喜說道,“無論中國和露西亞誰最后戰勝,勝利一方的實力也必定會遭到極大的削弱,那時,無論是中國還是露國,都不會再成為制約日本的因素,那時,也就是日本能夠站起來的時候。”
“我懂了!將軍!”秋山真之此時終于恍然大悟,他的臉因為激動和興奮,居然出現了可怕的扭曲,“當中國和露西亞因為戰爭而兩敗俱傷之時,就是日本復國之日!”
德川慶喜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可是,將軍,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您為什么要讓我們的武士替英國人打仗?把他們都留在國內不行嗎?一旦他們傷亡得太多,等到中國和露西亞交戰的時候,日本需要趁時而起,卻沒有可用之人怎么辦?”秋山真之象是又想起來了什么,問道,
“伊藤故相在時,所至為欽服者,知道是誰嗎?真之?”德川慶喜沒有回答秋山真之的提問,卻反過來問了他一句。
“在下曾有所耳聞,是清國的李鴻章李中堂,也就是今天的華夏共和國李執政。”秋山真之答道,
“當初伊藤故相每談及此老翁,總不吝溢美之詞,言中國非有此老翁不遺余力主持大局,幾有覆亡之虞。”德川慶喜說道,“以今日之勢見之,此言不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