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結束,孫綱將日本人在建的那兩艘戰列艦的事告訴了李鴻章,并說是軍情處得到的準確情報(沒敢說是自己的“未卜先知”,而且還給忘了),李鴻章知道后仔細考慮了一番,問道,“你打算怎么辦?”
“晚輩想隨時派人關注,探明日艦歸國日期,派我水師在海上劫奪。”孫綱說道,
“不妥,”李鴻章搖了搖頭,說道,“此二艦未入日本海軍軍列,就是商品,無理劫奪英國商品,容易給英國人落下口實,招致報復,我水師尚不足以與英人一戰,不可貿然起釁。”
孫綱想想也是,點了點頭,是啊,當初“定遠”“鎮遠”建成歸國之際,正值中法戰爭,法國人揚言此二艦如離開德國,必在中途搶奪,沒法辦,李鴻章只好命令接艦官兵就地等待,直至戰爭結束,此二艦才懸掛德國商船旗,由中德兩國官兵開回中國。
法國海軍當時比德國強,所以才敢這么囂張,而中國現在所處的情況正好相反,所以老頭子想的還是對的。
“此等巨艦,最快也得三年建成,老夫想個辦法,看能不能趁日本人來換約時將他們一軍。”李鴻章很欣慰地看著他,說道,“你辦事很有成效,如有所需,盡管向老夫開口。”
“晚輩只想著怎么樣能讓海軍快快有鐵甲巨艦。”孫綱說道,“對了,海軍之事已經有了眉目,關于陸軍,中堂大人有沒有什么措置?”
李鴻章呵呵一笑,說道,“沒錯,舊軍朽不堪用,湘淮練勇暮氣已深,積弊太多,老夫正想以德法編練新式陸軍,皇上也有此意,只是頭緒太多,你如果有空,就幫老夫留意一下吧。”
“晚輩以為,此次逐倭之役,陸軍炮械雖精,但戰法因循守舊,仍多用剿發捻之法,于西式戰術所知不多,而海軍按西法操練多年,各艦皆有陸隊,戰力較佳,觀泰西諸國海軍皆有海軍陸戰隊之制,晚輩想在北洋水師內試練一支海軍陸戰隊,如有成效,再予推廣,不知中堂大人意下如何?”孫綱問道,
“此議甚好,只是朝廷未必會同意。”李鴻章想了想,說道,“這樣,你練這支兵為北洋軍情處下設,不要叫海軍陸戰隊,什么名字你自己起好了,省得有人挑毛病,你和汝昌議一下讓他幫你,人數先不要超過500人,有了成效后再說。”
孫綱的心里一陣激動,呵呵,北洋版“海豹隊”應該就是它了!
從李鴻章那里出來,他回到了驛館,發現韓國美女秘書好象又哭了。
孫綱用詢問地目光望了詹淑嘯一眼,小娃娃臉上面立刻寫滿了無辜的神情,那意思孫綱看懂了,咱們倆出發時她還沒這樣的,肯定和咱們倆無關。
“你去休息吧。”孫綱點點頭,讓詹淑嘯和護衛們退下了。
金舜姬坐在床邊,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失神地望著前方,臉上淚痕猶在,似乎沒有感覺到孫綱進來,孫綱走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立刻愣了一下,好象明白了什么。
看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孫綱輕咳了一聲,她微微一怔,看見了孫綱,不自覺的伸手拭去了臉上的淚痕。
“想家了?”孫綱問道,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道,“讓大人見笑了。”
“朝鮮局勢稍定,我就送你回家。”孫綱看著她,說道,
“不!”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本能地答道,“舜姬不想離開大人,求大人成全。”
“你不愿意走,我也不會趕你走啊?你害什么怕?”看著她一副帶雨梨花的樣子,他惡作劇心起,忍不住想欺負欺負她,他起身走到她身邊,把臉湊到她的臉旁,“你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吧?”再往前就臉貼臉了,他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幽幽女兒香,忍不住心神一蕩。
她定定地看著他,沒有顧及他近乎“非禮”的舉動,而是輕聲說道,“如果``````舜姬不小心做了什么對不起大人的事,大人知道了會原諒舜姬嗎?”
“那你得先告訴我做了什么吧?你會做了什么嚴重的事讓我不能原諒你?”孫綱此時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想都沒想就把話說了出來。
她驚愣地看著他,就好象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什么人?!”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孫綱聽出來了,是詹淑嘯。
孫綱一驚,剛要搶出去,金舜姬一把拉住了他,擋在了他身前,她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孫綱愣是沒掙動,這才發覺,眼前的美女力氣還真的不小的說。
“已經跑了,大人。”好象是一個護衛對詹淑嘯說道,
“挨個地方看看。”詹淑嘯不放心地說道,
金舜姬仍然緊張地護著孫綱,讓一個女孩子保護自己,孫綱覺著臉上有些掛不住,不由得高聲問道,“怎么回事?”
“好象有刺客,已經跑了。”詹淑嘯在外面答道,這小子很乖巧,知道屋子里頭有女人正在和船政大臣“溝通”,愣是不進來。
“沒事了就讓弟兄們休息吧。”孫綱說道,詹淑嘯答應了一聲。
金舜姬聽了他的話,慢慢松開了手,臉不由得一紅,孫綱注意到她的右手好象握著什么,不由得奇怪地看著她。
“手里是什么?”孫綱握住了她的手腕,問道,
她紅著臉看著他,沒有回答,孫綱第一次和她有了身體上的“親密接觸”,心中不由得很是快慰,她的手軟軟的,柔柔的,還略微帶有一絲涼意,他好奇心起,淘氣地一個個掰開她纖長的手指,她沒有反抗,任由他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潔白柔膩的手掌中,是四枚銅錢。
“我當是什么寶貝呢,想買冰糠葫蘆啊?”孫綱奇怪地看著她,笑道,
她的眼中略微顯出一絲幽怨之意,一閃即逝,隨后而來的是一絲頑皮的神色,就象他們倆在軍艦上初次見面的那一次一樣。
她沒有回答他,微微掙開了他的手,手腕微微一揚,孫綱只覺得眼前金光一閃,只聽“奪奪”幾聲輕響,四枚銅錢已經齊齊地釘在了房梁上。
孫綱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以前光在武俠電影里看了,今天可看見真的了。
原來,剛才她是在保護自己,一旦有敵人,她會第一時間的用這些“孔方兄”招呼他們。
她看著他一臉的驚愕,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的神色,恢復了常態,“雕蟲小技,讓大人見笑了。”她說道,
“這哪里是雕蟲小技,簡直是神技,近身對敵,出奇不意,小李飛刀亦不過如此。”孫綱贊嘆道,
“小李飛刀?”金舜姬愣了一下,孫綱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尷尬地咳了一聲,
“大人說笑了,舜姬看過大人的抄報筆記,大人所思所想,舜姬佩服得五體投地,”她指著一張孫綱自己畫的英國“君權”級戰列艦的線圖說道,“大人所繪船圖,才是真正的神技,此等鐵甲巨艦,較舜姬前番所見之炮艦更為強大,刀兵武藝,縱然習得精熟,碰上這些戰艦,終究無用。”
“那倒也不能一概而論,呵呵。”孫綱笑道,她的話讓他又想起了那部以“密蘇里”號戰列艦為背景的著名電影,那個艦上不起眼的大廚,不就是憑著一把飛刀開始,愣是把一幫專業恐怖份子制定的一個無比完美的“劫艦計劃”弄成了一團烏龍,殺得恐怖份子丟盔棄甲疲于奔命,從而拯救了世界嗎?只不過現在要是對她講起來,準保讓這個美女學生直接暈死。
看樣子這個美女學生對船也很感興趣,他想了想今后的打算,心情還是極好的。
朝會散后他才從李鴻章那里知道,由于日艦的襲擾,給東南沿海居民的生活造成了巨大的破壞,但也喚醒了當地官民對海上威脅的麻木不覺,無數葬身火海的親人讓他們意識到了海防的重要,各省督撫要求擴充海軍的上奏其實也等于代表了一些民間的呼聲。以前對海防協餉一向推三阻四的省份這回全都變得積極起來,大批商民士紳也紛紛解囊,民間匯集的海軍經費足有一千萬兩白銀之多!僅臺灣一地就湊了三百萬兩!如果不是李鴻章怕朝廷猜忌,不想把風聲造得太大,其實用這些錢買也暫時夠了。
民眾海洋意識的覺醒,算不算也是蝴蝶效應的另一個結果呢?
朝廷的財政支持也有了,民間的支持也有了,著實讓孫綱激動不已。
中國海軍,就要走出困境了!
忙碌了這么多天,今天晚上,他終于能夠好好的安心睡上一覺了。
想想從穿越來到現在的這些日子,那一幕一幕,仿佛在演電影一樣,從腦海中一一掠過,他的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意。
沒有別的穿越者的那些風光和輝煌,自己僅僅在盡一個小小蝴蝶能起到的全部作用,卻讓這個古老的國家發生了令人興奮的變化!
能做到現在這些,其實他已經很滿足了。
他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興奮得有些睡不著。
已經習慣了愛妻陪伴在身旁,習慣了她的輕聲呢喃和熱情如火,那柔滑嬌美的胴體帶給他多少次夢幻般的幸福感覺,讓今夜的他,對她格外的思念。
唉,算了,等回去,要她一個晚上連本帶利全都給他。
他正要睡去,房間的門一下子開了。
他嚇了一跳,剛要上枕頭底下掏左輪手槍,看見進來的人,他立刻愣在了那里,呆住了。
金舜姬全身裹在雪白的貼身小衣內,黑亮如瀑的長發已經披散下來,整個人仿佛畫中的仙子一般,她定定地看著床上已經處于“死機”狀態的他,慢慢向他走了過來。
他還在吃驚地望著她,直到她輕輕掀起了簾子,拉開他的被子,躺在他身邊,他才反應過來。
“舜姬此心已屬大人,愿以身奉大人,求大人成全。”她微微側身,輕聲說道,
沒有羞怯,沒有恐懼,她平靜地注視著他,眼神中,孫綱看到的,只有一絲淡淡的哀傷。
孫綱好容易讓自己回過神來,腦子里一時間都是空白,他愣愣地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的確,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其實是非常喜歡她的,他的潛意識里也希望這樣的美女有一天會屬于自己,雖然他總覺得那樣太對不住自己的愛妻,但今天的她好象有哪里讓他感覺不對,盡管現在的場面是每一個身體正常的穿越者都非常非常向往的。
他凝視著她,她眼中的哀傷深深打動了她,,他這時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知不覺的向她伸了出去,自己的身體面對如此的誘惑還是起了誠實的反應,她默默看著他,看著他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意想中的寬衣解帶或粗暴強橫,她被他輕輕地摟在了懷里,他整個身子貼緊了她溫軟的嬌軀,肆意地感受著她帶給他的溫暖和芬芳。
任由他抱著,不知過了多久,她有些奇怪地睜開眼,正好迎上了他看她的目光,兩人目光一碰,她的臉微微一紅,孫綱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