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出發前夕
卷二風起云涌第一百零九章出發前夕 日一早。李維正先去總衙和蔣碰了面。匯報了南。隨即又趕去軍營。在那里和費廷安羅廣才兩位副千戶開了一個短會。確定了南下的事宜。由羅廣才率三百名三所錦衣衛精銳隨李維正南下。費廷安留守京師。在李正不在時代行千戶職權。另外。李維正家人的安全也由費廷安派專人保護。
安排完了南下事宜。所有被選中的官兵都放假一日。回家進行南下的準備。李維正又向費廷安接交了手頭的事情。也準備回家收拾明日的行裝。
“千戶大人！”李正走到營門口。羅廣才忽然從后面叫住了他。
“你這家伙。怎么還沒有回家？”李維正與費廷安交接工作足足用了近一個時辰。原以為大家都早該回家了。沒想到卻廣才卻還沒有走。
“我剛才也要交代一弟兄們。以晚了一點。我有一事想問問大人。”
“走吧！咱走說。”
兩人在營門:翻身上馬。緩緩并駕而行。“有什么事問我？”李維正微微笑道。
“大人記斬斷池秀二手腕的那個獨臂人嗎？”
“然記的！”李維正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查到他的下落了？”
那個獨臂人自挫殺了菊池秀兒的威風后便再也沒有露面。羅廣才尤其對他有興趣。動用了錦衣衛的資源去查找他的下落。但卻沒有一點線索。事后他細細品味了當時的情形。他忽然發現似乎李維正是知道這個人的。所以才并不在意他的離去。
“,索是沒有。我是認為此人若能在廣東一事上幫助我們大人無疑一臂也。”羅廣才這是在試探李維正。否則有三錦衣衛精銳南下。還會看重一個獨臂武夫。
李正卻明白其心意。他淡淡一笑道：“你就放心吧！天下沒有無緣無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他會出來的。而且很快就會現身了。”
李維正回到府中。只見管家李福正向妻子閻叮什么。李福后天就要出發去北平了閻因要留下照顧紫童暫時不能跟去。見少爺回來。李福連忙給妻子說了兩句。便迎上來笑道：“少爺。人都已經到了。在客堂等著呢！”
這次李福去北平開藥店共帶了六百兩黃金。資金是很充裕的。關鍵是人李福和另一個從臨淮縣來的老人為主導。其次就是李維正昨晚從詔獄救出的兩個名醫。他們在大明的官籍中已經死亡。也將隱姓埋名跟李福去北平度過余生。另外。還有李福剛來京城謀生的大女兒和女婿一家女婿姓孫。目前是個小商人。曾在鳳陽一家藥材鋪里干過幾年走南闖北。為人極為活。他將負責藥材的采辦。女兒則在店里打雜一共是六個人此時都已經等候在客堂里了。
見李維正走進來。幾個人一起站了起來。兩個醫士對望一眼。一起走上前給李維正跪下。含淚道：“大人救命之恩。小人愿做牛做馬。報答大人。”
李維正連忙將他倆扶起來見他們身體都十分瘦弱便關切的問道：“兩位若身體虛弱。緩幾日養好了身子再走”
兩名醫士了搖頭。一人道：“我們現在已是草木皆兵。只想早點離開京城。遠走他鄉。平靜靜的度過余生。身子雖然弱一點。但坐馬車無妨。”
“那你們家人呢？道你們沒有死嗎？”李維正又問道。
“現在還沒有。怕他們走露風聲。暫時不敢說。等過一兩年。再悄悄寫信告訴他們。”
李維正笑了笑。命大家坐下。對他們道：“我之所以想去北平開一家藥鋪是一個偶然的會。我發現北方一些名貴的藥材。比如遼東的人參等等。與南方的價格差異很大。這中間存在著很大的商利。存了念頭。有機會我要開一家藥鋪。專營南北藥材。但醫藥不分家。開藥鋪也須行醫。所以兩位士將來就是我們藥店的門面。藥鋪的名字叫做“正仁堂”。以后就拜托給你們六人了。我絕不會虧待你們。藥店起來后。我會把三成的份子分給你們。
眾人情緒激動。表示會盡心做事。早日打出“正仁堂”的名氣來。李維正見他們士氣高昂。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讓倩倩取來太子給他那支千年人參。交給李福笑道：“藥鋪要有鎮店之寶。這支三千年的人參就作為“正仁堂”的鎮店之寶。我交給你了。”
李福接過盒子。鄭重的說道：“少爺請放心吧！我們絕不會辜負少爺的希望。”
有了千年人參打底氣。房間里的氣氛開始熱烈起來。眾人都對未來充滿憧憬。連兩個身虛弱的醫士也變的興奮起來。圍在千年人參前嘖嘖稱贊。
這時。李維正便對大家笑道：“大家都去好好歇息吧！后天就正式出發。阿福叔請。我再給你交代幾句話。”
眾人都散了。房間里只剩下李福一人。李維正將關上。這才對他低聲道：“阿福叔。此去北平開藥鋪。你就是掌柜兼二東主。藥鋪打出名聲后。重點要放在北平和遼東一帶。替我多認識一些的方名流。也要多開拓官場中的脈路。不用著急。慢慢的來。積少成多。也不用刻意去做。免的被人懷疑。只要平時多加留意就是了。”
李福這才少爺開藥鋪的深意。他說呢！怎么會莫名其妙去北 么藥鋪。他點了點頭道：“少爺放心吧！我明白你的。我一定替你將北平和遼東兩的的情況摸。”
安排完店鋪之事。李維正又來到了紫童的房間里。兩個醫士早上已經給紫童會診。她前兩天出現的先兆流產是因為他父親的責打動了胎氣。再加上她心情焦慮。以至于出現了危機而現在她氣脈平穩。也就是胎兒保住了。現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臥床靜養。再用飲食調補。靜養半個月后。身體當能慢慢復原。
房間里。倩倩正在陪紫童說話。李維正走進來見她倆有說有笑。心中異常欣慰便笑道：“就不明白女人在一起怎這么多話。難道就不怕話題講盡嗎？”
葉紫童笑道：“這關系。話題講盡了再從頭開始。換個花樣。比如以前是講衣服的袖子。我們就換講衣服的領子。以前是講如何種花現在又講如何用花布置房間。總歸不是三碗豆腐豆腐三碗那么簡單。”
倩倩見李維正進來。起身笑道：“我去看看午飯做好沒有。”
她腳步輕快的去。并順手帶上了門。李維正坐在紫童身旁。握著她的手微微笑道：“你的性格。天躺在床上不動。真是難為你了。”
葉紫童也笑：“若是別的事。我肯定連半個時辰也躺不住早就下床了。可為了保住腹中的孩子。別說只須再躺半個月。就是讓我躺一年我也保證能堅持下。”
李維暗暗嘆了一口氣歉然道：“本該在你身邊陪你。可明天我就要走了。真是對不！”
紫童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似般的柔情。她輕輕搖了搖頭。溫柔的道：“我昨晚已經說過了。雖然我沒有福氣能被你明媒正娶。不能象別的女子那樣風風光光的穿喜服轎子進門但我現在已經心滿意足了你給了我一個宿。給了我一個屬于自己的家讓我能在平靜與喜悅中等待孩子的降臨。大郎。我已經的到了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你還有什么對不起我呢？”
她拉過李維正手。他輕輕在自己已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撫摸。“你感覺到沒有。孩子心在跳了。”
維正掀開了她的衣。將耳朵貼在她的小腹上。細細的聆聽。慢慢的他笑了起來。“我聽見了。很微弱。但很有節奏。就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
“你孩子想個名吧！”葉紫童有一種預感。自己生下孩子的時候。大郎不一定能趕回來。廣東可是那么遙遠的的。
“嗯！讓我想想。”李維正閉眼沉思了一會兒。他忽然睜開眼笑道：“俗話說一葉知秋。若是男孩就叫李葉。若是女孩就叫李知秋。你覺如何？”
葉紫童將名字念了兩遍。便笑道：“我希望是個女孩。我喜歡知秋這個名字。”
“大郎！”葉紫童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連忙道：“你還是去一趟我家里。向妹妹道別一下。即使見不著面。也可以讓她心安。畢竟你們的婚約尚在。而且我父親現在正好不在家里。”
李維正卻搖了搖頭。“件事以后再說吧！我暫時沒有這個心情。”
“大郎！”葉輕輕推了他一。有些撒嬌的說：“你就算為了我。去一趟嘛！告訴我娘。我的情況很好。再告訴妹妹。以后沒事也多來陪陪我。”
“好吧！我就去給母娘報個平。”李維正站起身笑道：“不知你娘會不會用棍子把打出來。我的穿身盔甲去。”
“看你怎么說話。”葉紫童白了他一眼。沒好氣：“我娘一向都老實膽小。她哪里敢惹你這個錦衣衛千戶。”
“好！好！好！是為夫說錯話了。向你賠罪。我這就去買些上好禮物。看望丈母娘去。”李維正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轉身便出門去了。
李維正沒有穿盔甲。倒是換了一身青衫長袍。頭戴方巾。扮作一個斯文讀書人的模樣。雖然他今生五第不中。但前世卻是本科畢業。算的上一舉人了。手里拎著顧記糕餅店的上好細點和幾塊上等綢緞。他站在門口等了半天。終于走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向他躬身施禮道：“李公子請跟我來。我家夫人有請。”
他雖然自覺斯文。但別人可沒有這種感覺。一路進府。不時有家丁情不自禁的拾起一塊磚頭警惕的望著他。錦衣衛的子居然來了。不過葉天明嚴禁大小姐的消息傳出去。很多家人都以為葉紫童回了老家。卻不知道這位錦衣衛頭子可就他們的姑爺。
管家帶他來到客房。又讓人給他上了一杯茶。便去稟報夫人了。李維正將禮物放在桌上。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等待接見片刻。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葉夫人滿臉緊張的了進來。
李維正連忙上前深深施禮。“大郎給伯母見禮！”
葉夫人看了他一眼。嘆了一口氣道：“大郎。讓我怎么。你先坐下吧！”
葉夫人和李維正的母親都是蘇州木瀆人。關系極好她一直就很喜歡李維正。把葉蘇童許給他。最早也是她的想法。她一直就希望李維正能早點和蘇童成婚。不料這個從小話乖巧侄子卻把她的大女兒拐走了。還和丈夫翻了臉。讓她又是失望。又是擔心。
葉也坐了下來 '忡忡的問道：“童現在怎么樣了？”
“回伯母話紫童身體已經漸好轉。只是必須臥床靜養。今天就是她叫我過來。請伯母放心。”
“那你準備娶她嗎？”這也是葉夫人極為關心的事情女兒已經懷孕若李大郎翻臉不肯娶她。女兒這一子的名聲可毀了。他心中十分緊張。生怕李維正說出抱歉的話來。
李維正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便道：“雖然我們沒有舉行什么儀式。但紫經是我妻子了。”
這句話使葉夫人擔了幾天的心終于放下了。兩年輕人雖然做了傻事好在沒有出現悲劇還算是個滿意的結局。于丈夫那邊自己再慢慢勸他吧！
葉夫人的臉上于露出了一絲笑容。她有些感慨的說道：“你這孩子。若你娘知道你做了這么荒唐的事她非打你不可。不過好在你能負起責任。卻又讓人感到慰。
就在這時。門傳來了葉老太太顫巍巍的笑聲。“我的長孫女婿來了嗎？為何不告訴我一聲。”
只見'蘇童扶著老太太慢慢走了過來。葉夫人嚇了一跳。連忙上去扶持。又悄悄埋怨女兒。“你來做什？”
“我讓她來的。人老走不動路。難道扶我一把都不行嗎？”老太太對兒媳婦顯然有些滿。她見蘇童要走。便叫住了她。“你干嘛要走。李大郎現在又不是外人了。還不快給大哥見禮！”
葉蘇童無奈。只紅著臉上前行了一禮。低低聲道：“李大哥！”
“就對了。要叫李大哥。他是我的長孫女婿。卻是你的大哥。你明白嗎？”
葉人見老太太似乎還有把蘇童李維正的意思。她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老爺已經明說了。蘇童絕不可能再嫁給李維正。先拖一兩年。再找個機會把婚退了。她本人是這個想法。能兩個女兒都給一個人。
可老太太還有這心。這可怎么她解釋。
這時。李維正卻跪下給老太太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孫女婿祝老祖母健康長壽！”
在葉家的長輩中李正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老人。洞察世事。能體諒晚輩的苦衷。老太太見他給自己叩頭。臉上的核桃紋都笑開花了。她連忙道：“你的丈人丈母不承認你。可我承認你。我就不喜歡什么都拿功名說事。那種八股文讀出來的都是書呆子。什么叫出息。年紀輕輕就被皇上親封為千戶。這才叫出息。大丈夫喜歡的女人就要去搶過來。那晚聽說你把大童童從他父親手中搶走。很好。我很喜歡！”
“娘！大郎帶來好消息。紫童的子漸漸好了。”葉夫人見老太太越說越離譜。連忙上前打斷她的話。又對李維正笑道：“大郎。你說是不是這樣？”
李維正連忙道：“是這樣。不過明天我要去廣東出差。恐怕至少要半年時間。紫童一個在家中孤獨。我今天來也是請蘇童常去陪陪她。”
葉蘇童嚇了一跳。李大哥怎么要出差半年。不等她說話。老太太便一迭聲道：“去！當然要去！要依著的意思。索性就把大童童接回來。大郎要去廣東。讓她孤苦伶一個人住在那里怎么行？”
葉夫人又嘆了口氣。委婉的說道：“娘。我當然也想讓紫童回來。可是總要和天明商量一下。”
老太太忽然眼睛一瞪。怒道：“你還說。上次不就是因為你多嘴。大童童才險些出大事。你還不知悔改。難道還要一錯再錯嗎？”
葉夫晚輩面前訓。臉脹的通紅。她不敢頂嘴。只的低頭道：“是娘教訓的對。”
李維正見長輩之間見似乎有些不合。便笑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就走。回去收拾。”
葉夫人也希望他離開了。忙點點頭道：“那好吧！我就不留你了。盡量早一點回來。”
李維正又向老太太告別。最后對葉蘇童微微欠身。留下一個笑容。他剛走了幾步。卻聽老太太一頓杖道：“小童童。去送送你的李大哥。”
葉蘇童默默的送李維正出來。兩人一路無話。離口還有十幾遠。葉蘇童垂著螓首忽然低聲道：“李大哥。上次漢陽是我誤會你了。我向你道歉。”
李維正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笑道：“上次漢陽我不辭而別。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
葉蘇童似乎還想說什么。但最后她什么也說不出來。低低嘆了一口氣道：“李大哥。我就不送你了。”
“那我先走了。”李維正向她一抱拳。轉身邊走 “李大哥！”葉蘇忽然叫住了他。李維正回頭笑道：“葉小姐還有事嗎？”
葉蘇童終于鼓足勇氣。深情的望著他。徐徐說道：“官場兇險。大哥要多多保重。”
李維正點了點頭。誠懇的說道：“你也要保重自。要開心點。多去陪陪姐姐。”
說完。他轉身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葉蘇童望著他器宇軒昂的背影遠去。一顆眼淚終于不爭氣的滾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