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88章風波 江南云明眸一轉,眼波掠過眾人,淡淡說道:“讓本座看看你們練得如何了,…一塊兒上吧。”
說罷,白玉似的柔荑隨意招了招,動人的黛眉間卻是一片淡漠,流露出一股淡淡的藐視之意。
“好呀,咱們大家伙兒一起上吧!”
其中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掃了一眼眾人,一抹頭上的汗珠,長劍歸鞘,用力揮了揮手掌,鼓動眾人。
江南云瞥了他一眼,心下暗自一笑,此人名叫謝仲翁,身材矮矮胖胖,臉上一直是笑瞇瞇的神情,做一幅人畜無害的模樣。
此人極具親和力,與人自來熟,幾句話的功夫,便能像老朋友一般,卻實是個狡猾的人物,常常算計人于無形。
眾人俱被她的輕蔑表情激怒,被這等絕色女子輕視,身為男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聞聽胖子之言,紛紛撲了上去,長劍收回,以拳腳招呼。
那矮胖的謝仲翁尤其帶勁兒,身子雖然矮胖,身法卻最快,沖在最前,一拳呼的擊來,頗是凌厲。
江南云淡淡一笑,臻首微搖,身形驀的晃動,眾人只覺眼前白光一閃,隨即身子僵直,無法動彈。
他們有的一只腳抬起,另一只腳欲抬未抬,或雙腿微曲,想要跳起,或探身向前,手掌擊出,此時皆靜止不動,化為了雕像。
江南云曼妙的身形現出,雙手負后。蓮足輕移,在他們中間踱步,冷冷一哼:“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地武功練得差不多了,也算是一個高手了?!”
眾人皆被點中穴道,無法動彈,想要開口卻做不到。只有雙眼咕嚕咕嚕轉動。
“這一招,名叫蘭花拂穴指,”江南云停住身形,明眸定定望著他們。
她目光之下,他們只覺身浸涼絲絲的清泉之中,恨不得一直身浸其中,不再出來。
江南云冷哼一聲:“僅是一招!…你們一招也接不住!”
眾人心下升起幾分慚愧,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煉。他們俱覺自己突飛猛進。與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不成想,一招也未接住。
雖說幫主看起來嬌嬌怯怯,武功卻是可怕得很,但一招也未接住,練功與不練功沒甚區別,俱是一招成擒,總覺慚愧。沒臉見人。
練功場上,一大群男人,被一個嬌美如花的女子訓斥,其場景惹人發笑……
洛陽城南城門外 蕭月生一襲青衫。磊磊落落,負手站在大道旁邊,仰頭觀天,打量著天空正中的烈陽。
道旁的樹枝耷拉著腦袋,似乎沒有精神。唯有知了在樹上叫個不停。惹人心煩。
此時,城門外人煙稀少。這般酷熱的天氣,實在不適宜人們出行,多數是躲在家中,等太陽偏西時,再出來走動。
寬敞地大道被曬得發熱,也散發著熱量,天空烈日曬,下面大地烤,頗有天地為熔爐,煉化萬物之勢。
蕭月生直直打量著天空,并不顧忌陽光對眼睛的損害,他如今功力精深,紫丹氤氳,已練至眼睛,并不怕刺激。
這些日子,他對于太陽一直時時觀照,心神系之,若絲若縷,若繼若存,似有似無,宛如當初筑基練氣一般。
他這般做為,是想要找回當初那次熱量入體,進入紫丹的感覺,惜乎毫無進展。
自從練了九轉易筋訣,他的耐心越來越好,對此并無焦燥之感,只是慢慢的摸索。
如今的功力,自保有余,其余時間,便放在了九轉易筋訣的修煉上,只要九轉易筋訣精進,紫丹的溫養進境便會加快,結成金丹便容易得多,大道可期,那時,便能見到完顏萍她們啦…
她們絕美地臉龐在他腦海中浮現,無一日或忘,每次想來,皆覺心痛地厲害,宛如碎了一般。
“大哥!”他正仰頭望天,心中浮想,忽然響起一聲清脆的呼喚,將他驚醒,一道人影已經無聲無息的走近。
蕭月生轉身,臉上剎那間變化,露出溫和的笑意:“好妹子,終于出來了。”
儀琳仍舊穿著一身灰色僧袍,有些泛白,寬寬大大,將玲瓏的嬌軀裹住,看不出凹凸有致的曲線。
僧衣僧鞋,樸素簡單,但脖子下面,卻掛著一串珍珠,皆是龍眼大小,散發著瑩瑩的清輝,一看即知,非是凡物。
這是劉菁所強行贈送,每一顆 大小相近,所差僅是毫厘之間,自是珍貴無比。
這般一串珍珠,乃是長沙幫的幫主潘吼給劉菁地成親大禮,一共兩串,費了他好大一番力氣。
戴在儀琳頸間,十幾顆珍珠的散發出瑩瑩清輝聚在一起,將她白玉般的脖頸與臉龐籠罩其中,渀佛跳脫出了塵俗煙火,自然流露出一股圣潔的氣息。
她走到蕭月生跟前,白玉般地額頭有一絲細細的汗珠,小巧的鼻尖也有幾顆汗珠,在陽光下晶瑩剔透。
“妹子,令師可有留難于你?”蕭月生強抑幫她拭汗的親昵舉動,卻伸手一把拉過儀琳瑩白的小手,一股清涼地氣息涌了過去,直傳入她體內。
儀琳秀臉通紅,低下臻首,明眸一轉,盈盈眼波飛快瞥了周圍一眼,好在周圍并沒有人,讓她輕吁了口氣。
小手被蕭月生地大手裹在其中。熱得燙人,隨即,一股氣息從手上涌入,知道是大哥所為,并未反抗。
這般氣息涌入身體,轉瞬之間,流遍周身經脈。她頓覺身入清泉,舒爽透涼,暑氣盡消。
儀琳抬頭看了大哥一眼,見他笑盈盈地神情,更是羞澀,忙又低下頭去,不敢再瞧,低聲答道:“師父只是問了問。知道是跟大哥你出來。便沒有說話。”
“那便好。”蕭月生笑著點頭,大手放開她,指了指前面不遠處地帳篷,轉頭問道:“好妹子,自從進城,沒再出來過吧?…瞧沒瞧過里面的模樣?”
儀琳抬頭,望了望,搖頭道:“師父說這里甚是兇險。不能隨意出入,我與師姐們一直在練功,從沒來過這兒呢。”
她們雖住在蕭府中,但也是劃了幾個院子給她們。那里便成了禁區,畢竟男子出入,有礙她們的清修與清譽。
這一陣子,劉菁很少呆在后花園,便是因為一直留在那邊。跟儀琳她們說話。廝鬧在一起。
定逸師太對于劉菁頗是歡迎,她們在一起廝鬧。往往會無意間施展武功,劉菁的武功是蕭月生親自調教,雖然看上去簡單,但無意間總會帶著莫名的精妙。
常看劉菁施展輕功,定逸師太受益匪淺。
“那好,今日就讓妹子你開開眼界!”蕭月生笑道,腳下邁步:“走,進去瞧瞧去!”
他覺得如今儀琳妹子武功已高,但見識卻太過淺薄,一直呆在白云庵,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雖然這般單純,極是可愛,但若是沒有自保之力,更讓他憂心,故找機會增加她的閱歷。
儀琳忙跟在他身后,腳下自然地運起了他所授的步法,輕盈若羽,點塵不驚。
他們二人飄然而行,轉眼進入了帳篷聚焦所在。
此時,帳篷所圍,依舊喧鬧紛紛,與外面道路的寂寥截然相反。
這里的人們,皆是武林高手,雖未達寒暑不侵之境,但身體內力流轉,耐力自然變強,這一絲炎熱,并不放在心上。
看到儀琳與蕭月生一同出現,人們紛紛露出怪異的目光,他們走在一起,頗有幾分奇怪。
這里的人們,幾乎都不認得蕭月生。
自從收了徒弟江南云,蕭月生便甚少在人前出現,恢復了慵懶的性子,但驚鴻一劍的聲名卻不降反升,更多了一層神秘地氣息。
僅是儀琳一人,貌美無雙,頸戴珍珠,清輝隱隱,便已經惹人注目,況且,她身邊還有一個大男人,更是惹人遐想。
武林中成為高手,皆是勤練武功之輩,便會荒于其它,多是些粗魯地漢子,見到他們的出現,文雅一些的,僅是打量幾眼,滿眼好奇之色,輕浮之輩,卻是吹起了口哨,極是輕佻。
走在帳篷中間的小路上,儀琳雪白的小臉通紅,宛如白玉抹了一層胭脂,她緊緊低著頭,不敢與眾人探尋的目光相觸。
蕭月生臉色慢慢沉了下來,粗重的眉毛皺了起來,甚是不悅,儀琳便如她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握在掌心怕壓了,豈能容得別人如此放肆。
“這個小尼姑,實在是個絕頂的美人兒,為何竟偏偏做了尼姑,實在是暴殄天物啊!”一個書生打扮地青年男子站在一頂帳篷前,搖頭嘆息。
他身材修長,相貌頗是英俊,也算得上是一位美男子,目光如電,顯然功力不俗,腰間是三尺青鋒劍。
此人剛剛走出帳篷,遠遠看到了儀琳,隱隱看到她的美貌,不由感慨,遠遠打量著儀琳,一個勁兒的搖頭,臉上滿是遺憾與可惜。
“孫少俠,你不知道此女?”旁邊一個中年男子驚詫道。
這個男子身形矮瘦,臉形尖細,頜下一綹山羊胡子,帶著幾分猥瑣之氣。
他皮膚枯黃,似是久病不愈之人,雙手格外的大,骨節粗壯,似是外家高手,卻偏偏太陽穴凹陷,目光明亮如電。
“趙前輩。你知道她?”孫姓地青年男子忙問,雙手抱拳,拱了拱,神情恭敬。
“這般美貌地小尼姑,自然是恒山白云庵的儀琳。”趙姓中年男子點點頭,撫了撫頜下的幾縷山羊胡子。
“趙前輩如何斷定?”姓孫的青年問。
“嘿嘿,恒山儀琳。可是名聲不小!”姓趙地中年男子撫著山羊胡子,微微笑道。
“晚輩孤陋寡聞,…難不成,這位儀琳小師太是個高手?”姓孫地青年瞧了瞧儀琳,看其弱不禁風的模樣,實在不像。
姓趙地中年人撫須搖頭:“是不是高手,我倒不清楚,但萬里獨行孫少俠可是聽聞?”
“萬里獨行。田伯光?”孫姓青年男子一怔。問道:“不是被驚鴻一劍蕭一寒所斬殺了嗎?”
“嘿嘿,不錯,那你可知,蕭一寒為何要殺田伯光?”姓趙的中年男子笑問。
“這個…”孫姓青年男子想了想,搖頭道:“晚輩倒并不甚清楚,難道不是蕭一寒行俠仗義,為民除害?”
趙姓中年男子搖頭,冷笑了一聲:“嘿。為民除害!”
“難道不是?”姓孫的青年男子問,忽然變得漫不經心起來,似乎分了神。
他的目光緊盯著儀琳,隨著儀琳的走近。他看得更加清楚,更能感受到儀琳的美貌,如此絕色,讓他不由沉醉。
忽然之間,他打了一個寒顫。只覺一道冷電在臉上一掠而過。幾有利刃加身之感,頓時清醒過來。轉頭望向旁邊之人,臉上露出驚異之色:“趙前輩,此人是誰?!”
“若老夫所料不差,此人便是…”姓趙的中年人撫著山羊胡須,語速越來越慢,沉沉道:“…那驚鴻一劍蕭一寒!”
“是他?!”姓孫的青年精神陡振,忙抬起頭,不顧蕭月生那冷電般地森森之意,與其對視一眼。
如今地蕭一寒,如日中天,尤其他年紀輕輕,便有一身驚世劍法,更何況,他從前僅是福威鏢局的一個小小的趟子手,然后又只身護衛福威鏢局的總鏢頭,可謂義氣深重。
雖然他出手狠辣,卻仍不減武林少俠們對他的尊崇,個個皆想見其一面,領略其風采。
蕭月生一眼掃過,毫不停留,渾不在意。
這樣的高手,在他眼中不值一提,雖然年輕一些,有此修為頗是難得,但楊貴和與程書舟皆不遜于此人,也算不得什么。
“孫少俠!”姓趙的中年人忙低叱一聲,伸手拉了一下青年男子的胳膊。
姓孫地青年轉頭,面露疑惑。
“田伯光便是因為想不利于儀琳,才惹來殺身之禍,”姓趙的中年人聲音放得極低,道:“蕭一寒與儀琳師太乃是結義兄妹!”
“原來是這樣!”姓孫的青年略有幾分失望。
他本以為,驚鴻一劍蕭一寒義薄云天,殺萬里獨行田伯光,是不綴田伯光奸淫女子,仍能逍遙,心存義憤,故而出手,沒想到,僅是個人私怨而已,實在令人失望。
“嘿,那些人還真是不知死活!”姓趙的中年人搖頭嘆息,呶了呶嘴,露出一絲幸災樂禍。
孫姓青年抬頭,隨著儀琳地靠近,周圍那些武林人物皆露出驚嘆之色,顯然極少看到這般絕色。
只是,其中幾人,卻非是正道人物,而是威名赫赫的兇人,敢來這里,自然是自恃武功強橫,不畏旁人。
他們行事無忌,女人對他們而言,自是招之即來,用之即棄,見到儀琳這般明珠玉露,嬌怯柔弱,心中興致勃發,不可自抑。
其中一人仰頭哈哈大笑,聲音粗豪:“這般小尼姑,真真是貌美無比,水嫩水嫩的,若是能摟在懷里,定是欲仙欲死!”
此人身材魁梧粗壯,臉上虬須密布,膚色黝黑,銅鈴般的大眼,宛如黑旋風李逵一般。“他完了!”姓趙的中年人嘴角微翹,搖了搖頭。
“怎么,難道蕭一寒會出手?!”姓孫地青年忙問。
“嘿,蕭一寒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姓趙地中年人冷哼一聲。
姓孫的青年猶帶不信,定定地看著那邊。
蕭月生粗重的眉頭揚了揚,霍然轉身,望向哈哈大笑的那人。
“別笑了,那就是蕭一寒!”旁邊有人拉了他一下。
此人低頭收住大笑,掃了蕭月生一眼,目光帶著挑釁之意,來回無禮的掃視兩眼,復又仰天哈哈大笑:“他便是蕭一寒,我老張以為,他是什么三頭六臂的人物呢,不過如此嘛!哈哈…”
蕭月生眼中紫電一閃即逝,大手卻忽然被抓住,小手溫軟,卻是儀琳怕他出手,忙拉住了她。
見他轉頭望來,儀琳忙低聲道:“大哥,算了,莫與他一般見識。”
她楚楚動人的臉龐露出哀求之色,明眸澄澈,毫無雜志,純凈得渀佛天池之水。
“好妹子,這般無德之輩,何必管他?!”蕭月生見不得她這般表情,不由心軟,無奈的搖頭。
儀琳輕聲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為了這般一個人,讓大哥增添業障,太過不值!”
“唉!你呀…”蕭月生搖頭嘆息,雖心中不愿,卻也不忍拂逆,看也不看那個李逵般的漢子,轉身繼續前行。
“哈哈,堂堂的驚鴻一劍,何時這般畏首畏尾了?”那大漢見蕭月生不理會,不由得意,哈哈大笑。
如今蕭月生名聲鼎沸,可謂如日中天,若是能夠將他打敗,便可揚名武林,天下無人不知。
這是一條成名之捷徑,不乏有心存僥幸之輩。
蕭月生的腳步再次定住,緩緩轉身,臉上煞氣隱隱,眼光森然,冷冷望向那人。
那人本是仰天哈哈大笑,忽覺背后升起一股寒意,汗毛豎起,不由止住了大笑,轉頭望向蕭月生。
與蕭月生冷漠的目光一對,他不由心中一凜,只覺如墜冰窖,心下微微后悔。
但他卻是天生兇悍,心中凜然過后,反而惱羞成怒,冷笑道:“怎么,姓蕭的,你要教訓教訓我不成?”
“你一把年紀,口下留德罷!”蕭月生淡淡說道,瞥了儀琳一眼,她正緊拉著大哥的手,明眸盈盈,滿是哀求之色。
“老子就這么一張嘴!”虬須大漢大聲哼道,一脖子,揚頭問道:“怎么,蕭大俠你可是看不慣,想要收拾我?!”
“收拾你?!”蕭月生淡淡一笑,掃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你這般人物,蕭某實在提不起興致。”說罷,轉過身,拉著儀琳,緩緩向前,嘴中輕哼道:“妹子,你可滿意?”
“多謝大哥!”儀琳又有些愧疚,只覺得讓大哥受這般委屈,實是罪過,輕聲道:“都是我不好…”
“妹子!”蕭月生輕哼一聲,止住她的話,不滿的瞪她一眼:“何必總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