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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房產

  張保一陣驚喜,忙翻身下馬過去招呼道:“肅大人,四五年沒見了,你可還好啊?”“好好,能吃能睡,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肅春阿樂呵呵地道,“聽說你小子這幾年又是升官,又是封爵的,不簡單啊。”

  張保苦笑道:“官是升了一品,可這封爵是萬歲爺看在我們家老爺子份上給的,也沒什么好驕傲的地方。倒是大人的協領,是真正憑本事打下來的,張保佩服得很。”

  “你少給我拍馬屁,不過是剛好碰上罷了。幾年不見,你這嘴油滑了啊?”

  “不敢不敢。”張保忙轉移了話題,“我聽說大人如今在天津當差,沒想到會在京里碰見。”

  肅春阿道:“我是有事入京公干,順便探望一下女兒,說起來也是喜事,我那閨女,嫁進康親王府幾年了,好不容易今年才生下一個兒子,我這個做外公的,總要去探望一下。”

  張保忙向他道喜,又說了兩句吉祥話,他卻擺擺手道:“我也不指望那小外孫真有什么大出息,只望他母子二人平安喜樂就夠了。”張保聽了,想起傳言中康親王世子似乎即將要迎娶蒙古王公之女為正福晉,便知肅家女兒的前途恐有些顧慮,當下也不再談論這件事,轉頭看到肅春阿身后的兩人,便問:“這兩位兄臺有些眼生,不知是哪位?”頓了頓,望著那位“張飛”道:“這位兄臺,著實儀表不凡。”

  肅春阿大笑道:“你不認得他,他是新晉的步軍校張飛虎,原本是駐房山的。剛剛調入京中任職。老實說,我本以為我這把胡子已是軍中之冠了,見了他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呢。后面那位是白敏良白先生,是位了不得的軍師。”然后又向張白二人介紹張保。

  那書生樣子的白敏良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是一個小小地文書,當不得軍師二字,肅大人抬舉了。在下曾聽說過張保大人的賢名,今日得見,實在是三生有幸。”然后施了一禮。

  這人雖說話文謅謅的。但行動舉止卻是一派大方,倒不叫人討厭。張保也是讀書人出身,覺得這人挺對胃口。他吩咐王二牽著馬先到宅子去,只留下長貴,便帶著這三人到旁邊地茶館坐下,談起話來。

  談了幾句,他才知道肅春阿是在兵部辦事時認識了張飛虎,因為都有一把著名的大胡子,便一見如故。而張飛虎新調入京。打算在外城尋個住宅,卻又不熟地方,肅春阿曾在京中住過幾年。就自告奮勇當了向導。

  可他們在附近轉了幾圈,卻有些認不得路了。肅春阿嘆道:“當年我也來過大柵欄。哪里有現在這樣熱鬧?人來人往地。還有那么多鋪子,咱們那位玉恒大人。真真了得。”

  張保點點頭,又問:“張軍校為何不在內城置宅?那里靠近各處衙門,辦差也方便些。”張飛虎苦笑道:“若是我一個人住,在哪都是一樣的,可我還有一大幫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總要考慮到他們。”

  經過白敏良一番解說,張保才明白了其中的緣故。原來這張飛虎是個極重義氣的人,他本是平民出身,憑著過人地武藝和膽識,拼到如今的官職,算是出人頭地了。但他身邊還有十幾個追隨多年的兄弟,軍職都不高。他把這些人全都帶進京城,又托人為他們安排了去處,希望能象過去一樣住在一起,剛好眾人都在外城駐扎,便索性在附近找個大院子。

  白敏良帶了一絲感傷地嘆道:“當年三十多個兄弟一起打拼,如今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了十幾個,其中有幾位還帶著傷。我與飛虎商量定了,絕不會丟下他們任何一人。”張保正色道:“二位高義,張保佩服。”

  肅春阿一擺手:“鬧得這么嚴肅做什么?這是好事。只可惜京里的宅子都貴,他們人多,有幾個還拖家帶口的,一般的小院子都容不下,可五進大宅又未必買得起。”

  張飛虎聽了,也是唉聲嘆氣地,那胡子都耷拉下來了。白敏良安撫道:“別太擔心了,先找到合適的地方再說,要是地方夠寬敞,三進地院子也是可以的。若真的不夠錢,就把房山那處宅子賣了,也能換不少銀子。”

  張飛虎望向他,說:“那怎么行?那里是你費盡心血建成地,才住了一年多,怎么能賣掉呢?”白敏良微笑道:“橫豎我是要在你身邊輔佐的,兄弟們也都進了京,留著房子也是白空著,倒不如賣了它,還能為咱們換些銀子呢。”他見張飛虎嘆氣,便拍拍他地肩膀道:“十幾年地交情了,你這樣不干不脆的,難道是不把我當兄弟么?”張飛虎這才放開了。

  張保在一旁聽著,心中一動,便道:“不瞞諸位,我今日出來是為了到附近察看一處房產,原是家里分給我地,也是五進的宅子,只是我不想自住,正要轉賣或出租呢。不如你們隨我一起去,若是合意的,倒比找那不認識的人強。”

  三人聽了都很高興,連忙應了,一行人便結了賬,往張保的新宅去。當他們得知那宅子是位于“云居寺胡同”時,都十分驚喜,原來他們在房山的住處,離云居寺就只有十幾里地,真真是一個巧合。

  看了宅子,張白二人都覺得很滿意。這處宅子是傳統的四合院連四合院的布局,除了正院,共套了六個小院,前院極大,正好可以拿來做練武場,還有一處寬大的馬廄。宅子不帶花園,只是在各院落的邊角處種了些花草樹木。這種風格的房子,很適合軍伍出身的人住。張保想到附近就有好幾個大營,有些明白興保是特意把宅子做成這樣的。

  張飛虎興沖沖地問價錢,白敏良也點頭道:“這里地方夠大,離校尉營、前營、后營和南營都不遠。在那里地兄弟要來回也方便。外面就是大路,去鬧市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實在是最合適的地方了。”他抬頭望望張保。有些猶豫:“只是這么好這么大地宅子,恐怕價格也不低吧?還請大人給個準數。我們才能做決定呢。”

張保想了想,便問他們有多少銀子,得知只能拿出一千二百多兩現銀時,有些失望。這座宅子,按市價計算。少說也要三千兩。雖然他對張白二人頗有好感,卻也不希望太過虧本。白敏良見他為難,便道:“若大人能寬容些時日,待我們把房山的宅子賣掉,應當能湊夠銀子,只是可能要拖上幾個  張保想了想,覺得也行,正要答應,肅春阿卻插嘴道:“你們地銀子都拿出來買宅子。還怎么安家呢?我有個主意,房山那處房產,我原聽你們說起過。很是精致,又是五進大宅。少說巫門傳人帖吧也值兩三千。只是你若急著賣。反倒賣賤了。不如問問張保兄,對那處房產有沒有興趣。若有,直接交換了就是,你們再補上些銀子,豈不是兩相得宜?”

  白敏良若有所思,張保也隱約有些心動,便問房山的宅子是怎樣的。原來,張白二人和那些兄弟們在房山時,滿以為會在那里長駐,就由白敏良出面,購下山邊的一塊地皮,建了一所宅院,十幾個人都帶著家眷搬了進去。這白敏良是世家出身,胸中頗有溝壑,竟是將那院子造得如同花園一般。加上周圍山水優美,張飛虎等人都覺得是住在了仙境里,若不是進京更有前途,還有人不愿搬走呢。

  張保聽了,當下便道:“既然如此,待我們擇日到房山看過,再做決定如何?”張白二人都同意了,當即便定下明日由白敏良領路前去。

  張保回到家,向佟氏告知此事。佟氏頗有些猶豫:“肅大人雖然與老王爺有親,但論官職品階,其實與你差不多,你何必要賣他這個面子?”張保一聽,便知道妻子想岔了,于是說:“夫人誤會了,我想做成這筆交易,倒不完全是看肅大胡子的面子。實在是我自己有些想法,打算在外頭住上些時日。若那處宅子真地好,倒是筆不錯的買賣。”

  佟氏有些詫異:“這是怎么說?你不是不打算分家么?”張保便問:“我不是要分家,最近府里的大事,你可知道?”

  “自然知道,大嫂子在整頓家務,已經有不少人來托我說情了。”

  “這就是了。”張保瞧了瞧外間,見沒有人,便繼續道,“大哥大嫂作了家主,自然希望再無制肘,我們雖沒有與他們作對的意思,卻保不住有那奸滑小人趁機挑撥,若大哥大嫂心里有想法,我們辛苦得來的好日子便大打折扣了。比如大嫂要整頓家務,那些吃了虧的人來找你幫忙說情,你若應了,一回兩回的,大嫂子還不會說什么,時間一長,她難免會厭煩;但若你不應,那些人又會看輕了你,暗地里給你使絆子,只怕我們以后就有得煩了。”

  佟氏用帕子稍稍掩了口:“這話倒是,不過我一向很小心,就算幫人說情,也有分寸,不會叫大嫂子生氣的。”

  “這個我信。前兩日保定莊子上送了些新鮮玩意兒來,大嫂子叫你先挑,你都推了,后來推不過了,才選了一樣不起眼的。可見你我夫妻是一個心思,都想跟大房好好相處。但相處好,同住難。我們常年在外,與家里人一向是來往少地。你看老四就極伶俐,二房一搬出去,他夫妻就收拾行李去了西安門那邊,隔上三五日才在家里住幾天。他與大哥大嫂相處的時日比咱們長,他都這樣做了,咱們也該放聰明些。”

  佟氏點點頭:“你這么說,我也明白了。只要咱們在家里少住些,就不容易與大哥大嫂起口角。”張保道:“就是這個道理。我如今沒有官職在身,整日都在家里,多少會接觸些家務事。那些底下的人,總愛分了派系,你爭我斗地。如今二房不在。若他們打上了咱們的主意,豈不是給咱們添堵?還是避開了好。”“可咱們這樣做,不怕別人誤會是分家么?”

  “我們又不是不在家里住了。每個月都會回來住幾天地。我打算在城外弄個小莊,當作是別院。只是住過去休養。難道咱們這樣人家,連個別莊也不能有么?”

  佟氏笑了,細想想,也覺得這樣很好。長期在外作官,她早已習慣了當家作主。現在雖然三房在伯爵府里地位大大上升了。但總不如自成一個小家自在。于是她就不再反對,反而去幫丈夫準備起明天出門地衣裳。

  正收拾著,二嫫進來了,說:“大太太那邊送了些新的仆役過來,請太太挑呢。”佟氏便道:“叫他們在外頭候著,我等一會兒就出去。再把端寧淑寧叫來,他們也該挑些新人了。”二嫫應了,轉身出去。

張保問:“怎么又要挑人?咱們房里人不少了吧?”“府里革了一些人出去,二房又帶了好些人走。人手不夠了,大嫂叫了幾個相熟地人伢子送人來,現在輪到咱們挑了。”佟氏拿出兩件外衣放在榻上。“明兒恐怕會有風,你穿這個吧。我先過。咱們房里人不夠呢。端兒屋里兩個丫頭都大了,我正準備放出去。淑兒身邊只有一個素馨,賢兒那里也要添人。就算大嫂子不送人來,我原也要到外頭去買地。”說完她一掀簾子,便出去了。我是轉換視角的分割線  淑寧最近都在和兄長一起教兩個弟弟——賢寧與小寶——讀書。

  賢寧本就有了基礎,人也聰明,很快就會了,正乖乖在一邊練字,寫好了,看到姐姐正忙著教小寶哥,便拿著字去找哥哥。

  淑寧卻對小寶地情況有些頭痛。

  這個有些瘦小的男孩本是極愛鬧愛玩的性子,祖父母去世后,受了幾年苦,人也收斂了,對外人總有一種戒備之心。后來見到母親,才稍稍好了些。進府住了幾日,他察覺到這家人不是假情假意,生母更是十分寵愛自己,便漸漸放松了。但他現在已經快九歲了,還沒讀過書習過字,小時候雖然也玩過木刀木槍什么的,卻從沒學過正經武藝,可謂是文不成武不就。這還不算,他記性也不算好,正經教他學東西,他總是聽不到幾句便會走神。淑寧已經覺得自己黔驢技窮了。

  唯一讓她稍稍覺得有點安慰的,是小寶在算術方面還做得不錯,不是特別出色,但起碼是中等以上地水準。最后她決定了,只教小寶寫字和念三字經,不教什么詩詞歌賦、經史子集,再教些算術就好了。基礎教育么,誰也沒打算真把這孩子教成端寧那樣的全才。

  二嫫去通知淑寧時,她正在聽小寶背九九乘法表,聽說是要挑幾個丫環,便問小寶要不要同去。小寶卻道:“姐姐去吧,我要把這個背下來。賢寧昨天就會了,我比他大,怎么能輸給他?!”淑寧笑著拍拍他的頭,徑自去了。

  到了院子里,佟氏正在打量幾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見了女兒,便招她過來道:“這幾個不錯,長得清秀,說話也伶俐,你幫著看看,給你自己和兄弟們各挑一兩個。”

  淑寧應了一聲,一旁的牙婆忙走上來給她說那幾個丫環的來歷年歲和專長。佟氏聽了兩句,看到素云回來了,便問小劉氏怎么說。

  素云道:“姨奶奶說她不來了,她屋里本已有了兩個人,如今又添了跟寶哥兒的人,足夠使喚了,請太太自己挑。”

  佟氏聽了,也不再勉強,只管走到女兒身后,看她挑哪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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