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月荷產女的消息,慧珠并無太大反應,淡淡的“也就過了,可關于月荷的一些小道消息,卻不脛而走。
月荷那日雖動了胎氣,不過孩子體質極弱,從一落地開始,就藥不離口。反觀月荷卻身體康泰,自那日知道她生下的是為格格,就哭鬧不止,生氣十足的叫嚷著要見,哭鬧著她生的是為小阿哥。
這知曉后,心下不悅,頓生把月荷送進廢院柴房的念頭,任其自生自滅。幸得烏喇那拉氏幫著勸道:“爺,想是月荷生產時受了魔障,迷了心智才會這般,等她做了月子也就好了。還有她伺候鈕祜祿妹妹這些年了,若送她去了柴房,不是抹了鈕祜祿妹妹的臉嗎?最重要的還是,月荷給爺生了小格格,可她若仍是個丫頭身份,以后小格格的臉上不好看啊。”略一沉凝,皺眉頭道:“就按福晉的意思辦吧,給她開了臉,升為姑娘就是。唔,小格格嘛,就勞福晉你照看好了。”
這般,月荷有了名份,開臉做了府里的姑娘,分得了一小丫頭伺候,便搬離了烏喇那拉氏的正院,和另外四位姑娘同住一個院子。
也許真如烏喇那拉氏所言,月荷一時招了魔障,當她得知自個兒升為姑娘,小格格由烏喇那拉氏撫養后,暗自思索了番,便也不叫嚷了,還算老實的待在屋子里,坐起了月子。不過事情那會像月荷想得那般輕松:讓她安安穩穩養起身子。
隨著日子一日過一日,月荷天天待在床上,心下本就煩躁,再來院子里其余的四位姑娘,又不時在院子里說些難聽的話,府里下人本該是給她的物什樣樣克扣,甚至府里有些體面的家生丫環起了妒意,時常跑到院子離,指桑罵槐。
月荷聽后,心下是添了堵,來的小丫頭又是個不經事,由著月荷嫌熱去了包頭帕子,開了窗戶,這樣進了冷風,受了涼又滿是怨恨,便是生了大病,一天連飯也用不上幾口。
母女心,一邊月荷下了病,另一邊被烏喇那拉氏細心照料的小格格,身體剛漸漸好起來了,卻沒過兩三天,也生起病了,和她的生母月荷一起整日湯藥伺候。
一日午后,著好些天也不見下雨,天氣越高溫悶熱,慧珠見弘歷睡著了,額頭上還冒著汗,又不敢給他脫了外衣,只好一直打著扇子,也能涼快些。素心在腳踏上坐著針線活計,見狀,停了手上的活小聲道:“主子,您也了這就扇子,手該是有些酸是讓奴婢來吧。”慧珠搖頭笑道:“再過半月,圓哥兒就兩歲了長得真是快啊,等過個三、四年也不能這般給他扇子,他得上書房了。”
素心知慧珠的意思不再勸說了,又想起另一件事,遲道:“主子,三日后就是小格格的滿月宴,她現在是由福晉撫養,那日怎么著也得生送了禮,可她身子不好,若送了金貴物,倒要招閑話的。”慧珠打著扇子的手一頓,頭也抬的說道:“小格格‘洗三’時,就按了規矩,由我送了悠車,這滿月時,送差點,也是有理的。你就按照平常官宦人家,二房得女的規格去安排好了。”
素心應了。又道:“小格身子太弱。王太醫幾乎天天來府里為她看病。這李福晉、年福晉都去正院看望小格格了。還送上了不少好藥材。主子。您這一直不可是妥當?今小然子在奴婢面前抱怨。說是主子請安時。因這事受了些詬病。”慧珠皺眉道:“無事地。我該做地都做了。臟水是潑不到我身上地。我就那話。有關月荷地事我不愿去沾。”
正說著話。小娟了吃食進屋。便也歇了那話。素心笑道:“幸虧小阿哥睡著了。要不看著主子讓人做了這食。還不吵著要吃。”慧珠想起弘歷那讒言。搖頭笑笑。底在弘歷臉上親了一口。方用起盤上地刨冰。
刨冰是慧珠看著天氣太熱。回想了前世地做法。專門做個弘歷地。她本是想著既然已經來了這個時代。就要像這個時代地人。可看著弘歷。連著這些日子又異常悶熱。便有了此意。遂命人用小釘錘將食冰砸碎。又用碾藥地罐子將小冰塊碾碎。按著前世吃地刨冰樣。給冰上澆了酸奶、紅豆、綠豆、蜜餞、時令水果等物。就當前世地冰激凌。給弘歷吃。
誰知。上前天才做出來。弘歷就愛上了這味。老嚷著要吃。慧珠怕弘歷吃多了拉肚子。可自她嘗了味道不愿委屈了自個兒。便趁著弘歷睡下地時候。讓廚房 一時。慧珠一面給弘歷打著扇子。一面吃著刨冰解暑。來了。慧珠只好讓了董嬤嬤進屋抱了弘歷離開。免得有了聲響吵醒了弘歷。
寬了外衣,凈面后,坐上炕席,用了幾口冰碗,瞟了眼用玻璃小碗盛的刨冰,問道:“你這吃的是什么,看著卻不是冰碗。”慧珠隨意道:“就是這些天太悶熱,妾讓廚房碾了食冰,澆了些酸奶、水果,做著玩,不想問道倒是不錯,還能消暑。”扳臉,沉聲道:“再熱也不該吃冰,到時該是要跑肚子,都是做額娘的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胡鬧。”
慧珠心下嘀咕道,三百年前的土包子,便睨了眼,就下意思的舀了一勺刨冰,遞到面前,微微撇嘴道:“您嘗嘗,味道真真的很好,不比冰碗差,少吃些,也不礙事的。”
看著慧珠送過來的刨冰,有些愣神,隨即又恢復常態,抬眼,就見慧珠黑亮的眼睛似嗔似喜的瞪著他,因吃了涼冰顯的亮澤水潤的紅唇微翹,流露出一股小女人的嬌態,不禁目光灼灼。慧珠被盯的有些不自在,猛的想起她干了什么事,她竟拿自個兒用過的勺子,下意思的舀了刨冰送到面前,只為了證明刨冰好吃。慧珠覺得這天把她熱糊涂了,連忙收回手道:“爺,妾沒…”。
一語未了,抓住慧珠欲要回的手,拉到他面前,面無表情的看了眼慧珠,就一口吃了刨冰,淡淡的說道:“恩,味道還是可以,只是過于涼了,不宜多食。”慧珠一時語塞,低頭“哦”了一聲,忽的又反映過來,還抓著她的手,不經疑惑抬頭。
稍一用力,讓慧珠的身子往炕桌上來了靠去,隔著炕桌,冷聲問道:“你剛剛撒嬌了?”這是什么話,慧珠不覺得她有給撒嬌的感覺,遂一面掙扎要抽回被拽著的手,一面急欲辯解道:“爺,沒有,您誤會了,您放手,妾要去看圓哥兒了。”
掙扎中,觸及到慧珠手腕上細膩的肌膚,想著自那日上香后,他雖常歇在這里,可慧珠每每總是找了借口推諉,這下算起來,二人竟有大半年未有房事,又想起慧珠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了撒嬌的神態,心下頓時起了漣漪,動情了疊聲喚道:“慧珠。”聞言,慧珠一怔,心下有些觸動,隨即便感覺臉上有些燙,好似天氣更悶熱了。
這時,小祿疾步跑進了屋來,見了二人的情況,呆了一下,隨即又想起什么般,稟告道:“爺、鈕祜祿福晉,小格格剛剛去了。”話落,屋內曖昧的氣氛瞬時被取代,只剩下滿室的沉默。
聽了這話,眉頭一皺,放開慧珠,忙穿鞋下榻,邊穿著外衣,邊吩咐道:“鈕祜祿氏,你不用過祿子帶路,去福晉院。”說罷,轉身,就帶著小祿子離開。
慧珠怔然的望著離去的背影,似沒從接連生的事情中回過醒,好半響,才兀自起身,穿了鞋,去守著正酣然入睡的弘歷。
就在小格格走那日晚上,天下起了傾盆大雨,接連好些天的悶熱氣息解了,生了些許涼意。天氣涼了,人心也涼了,小格格在還沒取名時就無聲無息的走了,皇家玉碟上也沒有記載她的事跡,就像沒有這人般,消失在這個世界。
府里眾人也沒有因小格格的離去有任何改變,除了烏喇那拉氏在小格格走的當天,在眾人面前哭了一下,便無人再為小格格落一滴眼淚,有時慧珠會想,月荷為她早逝的女兒落淚了嗎?想著月荷病好后,出了月子,在一日請安時,向烏喇那拉氏哭訴的樣子,也許,她是落了淚吧。
然,慧珠也不過只是唏噓一下便過了,如府里其他人一樣,繼續過著自己的生活。小格格去了,月荷的事也淡出了眾人的視線,隨著弘歷的二周歲生辰過后,眾人關心的選秀終是落下帷幕了。
八月底,康熙帝指了三位秀女進了雍親王府,成了的格格,九月初十,三位同分位的三位秀女,嫁進了府里。
(傳得晚,帶西木子道歉)
作品名:《妾大不如妻》;書號:1362433。一個女人一句話簡介:穿越女玩轉大宅門,看大妾、小妾俯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