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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六章 燒七(中)

夢想島中文    重生于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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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者幾日,正為八阿哥的喪事鬧心,還真沒有現李衛的異樣。見他心事重重,以為是擔心老家那邊,讓初瑜預備了些補藥,又拿了自己的名帖,讓他帶在身上。

  這樣的話,要是趕路急,可以在沿途驛站換馬。

  一切收拾妥當,曹才送李衛上路。

  歷史上的李衛到底是如何跡?若是李衛父母真有些變故,需要守孝的話,再出來就是三年后。

  四阿哥同他的模范總督,到底是何時“邂逅”?

  曹現自己的腦子,最近有些不夠用。到底是相信自己所知的歷史,還是不相信?

  現在,他將全部賭注都壓在四阿哥身上,要是歷史生重大差池,那可就不是鬧笑話的事兒。

  事情的展,總不是隨心所欲,有的時候,事情的展并不在曹掌控中。

  臺基廠大街,八阿哥府。

  同海淀的園子一般,這邊大門都糊了白紙,靈堂里外,番、禪、道、尼、居士,還是念著經文。八阿哥過世將滿一個月,這邊的喪事也不像最初那樣忙碌,一切都有條不紊起來。

  內堂里。八福晉穿著一身孝。頭上安了把白骨扁方。其余再無其他飾。她左邊撂下個單辮。辮稍沒有系辮繩。只用頭纏了一圈。

  按照滿洲習俗。丈夫死后。妻子要穿重孝。拆頭撂雙辮。到了接三之日。由娘家人將辮子梳上。次日再撂下來。就是只撂左邊地單辮了。

  初瑜被拉到炕邊坐下。帶了幾分拘謹。

  曹前兩日已經將八福晉想讓她“燒七”之事說了。說起來。初瑜對于自己地八叔、八嬸地情感有些矛盾。說親吧。確實比其他地伯父、伯母、叔父、嬸子要親。但是因生母同八福晉關系不好地緣故。也不好傷了生母地心。主動去親近。

  八阿哥與八福晉兩個。是在康熙三十七年八阿哥被封了貝勒后。才完婚地。同他們差不多日子辦喜事地。還有七阿哥。七阿哥也是封爵后同七福晉成親。

  當時七阿哥、八阿哥都未分府。在阿哥所比鄰而居。

  七阿哥當時同側福晉納喇氏已經生下一雙兒女,感情正濃,對新婚的七福晉平平。除了剛成親時在這邊留宿幾晚外,其他時間還在側福晉房里。

  初瑜那時已經三歲,正是招人稀罕的年齡,不僅是七阿哥的掌上明珠。就是新婚的八阿哥與八福晉,對這個大侄女,也是真心疼愛。

  八福晉是嫡妻,見七阿哥偏寵側福晉,自然為七福晉抱不平,掐著眼睛看不上側福晉。曾借著身份,給過七側福晉幾次臉色。

  就是七福晉主動提出教養初瑜,也是八福晉給出地主意。在她看來,這是兩全其美之舉,既是使得七福晉多了同七阿哥親近的機會;又使得初瑜跟著嫡母,受到更好的待遇。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側福晉曉得害的自己母女相隔的是八福晉,少不得生恨,在丈夫身邊數次埋怨。

  八福晉這邊,也不愿八阿哥同七阿哥太親近,怕學了他地寵妻滅妾。

  一來二去的,受女人的影響,七阿哥與八阿哥關系也疏遠許多。

  兩年后,阿哥們分府,七阿哥府與八阿哥關系就很微妙。七福晉與八福晉雖要好,但是兩府卻鮮少往來。作為七福晉的養女,初瑜算是其中例外,經常跟著七福晉到八阿哥府做客。

  八福晉成親多年,一直沒有懷孕,待這個侄女也是真心親近。每次初瑜去八阿哥府,都是滿載而歸,衣服、飾、小玩意兒,什么都有。

  想起往事,看著神容枯瘦的八福晉,初瑜不由心中一軟,輕聲道:“八嬸也要保重身子才好,畢竟還有好些事兒需要八嬸打理。要是八嬸累倒了,那怎么辦呢?”

  八福晉這些日子真是咬牙硬撐,八阿哥剛沒那幾日,那數日未能成眠,懷里揣著金子,尋思要是挺不過去,就直接一了百了,也省得丈夫地下孤寂。

  沒想到,又有移靈之事。

  八福晉有了怨氣,也有了點兒活氣。她告訴自己,一樣不能讓丈夫成了別人地笑話,后事要辦的體體面面不說。大阿哥她也會盡心撫養,總要人世間之人,還記得有過丈夫這人。要不然,自己輕飄飄地去了,整個阿哥府就塌了。

  咬牙忍了這些日,聽了初瑜這暖心窩子的話,八福晉再也忍不住,抓了初瑜的胳膊,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里滿是絕望,聽得人心酸不已。

  初瑜聽了,也是受不住,紅了眼圈,強忍了淚,開口勸慰。

  八福晉哪里是能聽勸的,直哭了一刻鐘,才慢慢地平復心情,抽噎著止了淚珠。

  “都是侄女不會說話,倒引得嬸子傷懷。”初瑜這邊見八福晉如此,有些愧疚。

  八福晉擦了淚,搖了搖頭,道:“要多謝謝大格格,半個月沒掉眼淚,我還以為自己往后就成在木頭人。雖說不掉眼淚,但是心里實是難受,感覺喘不上氣,要死了。好好哭了這場,倒是覺得心里爽快許多。”

  丫鬟端上熱水,初瑜服侍著八福晉洗了臉。

  看到八福晉眼角的皺紋時,初瑜想起過去那個平素愛穿大紅衣裳的八福晉,心里頗為傷感。

  八福晉收拾妥當,重新拉著初瑜坐下,道:“瞧我,巴巴地說這些,險些誤了正事。今兒特意使人接你過來,就是關過幾日燒‘五七’之事。前幾日,我同你阿瑪說過,你阿瑪說要看女兒、女婿地意思。連著幾日,我都在等回音,但是卻沒什么動靜。這些天,曹額駙忙,竟是連人都見不到。我實沒法子,只好接你過來。看著曹額駙的意思,是不愿意你過來‘燒七’,嬸子想問問,大格格你是怎么想的。若是你也不愿意來,那嬸子絕不會厚著臉面強你們。”

  有些話,心知肚明就好,是不能擺在臺面上說的。

  偏生八福晉是心直口快之人,沒有那么顧及,就開門見山的這么說。

  初瑜身為晚輩,卻是不好承認,這樣不是證明丈夫冷清么?她只得婉言道:“八嬸誤會了,這兩個月正是衙門里最忙地時候。額駙忙著衙門里的差事,每日里很晚才到家。”

  八福晉拉著初瑜地手,看著她的眼睛,道:“不管他曹小子如何,嬸子想聽你一句實話。”

  “嬸子,侄女畢竟已經出閣,不像過去在王府時那樣自專。還有好些天,嬸子別急,今兒侄女回去就跟額駙商量。”初瑜甚至老實地應道。

  雖沒有立時點頭,但是瞧著這意思,像是要應允。

  八福晉這邊,只能自我安慰了一句,使人送初瑜回去…

  紫禁城內,內務府本堂。

  伊都立穿著補服,瞅著有板有眼地,嘴上卻是給說著外頭的奇聞趣事。

雖說他平素有些嘴碎,但到底是大家公子,自有教養。外頭地笑話中,要是牽扯到曹家的,他聽時聽過,但是過后卻合了嘴巴,一個字兒都不提  曹聽著的伊都立扯閑篇,眼睛去落到案牘上的半打公文上。一口氣忙了這幾日,將要料理的差事都解決了,剩下的日子該如何搪塞八阿哥府那邊。

  如今,京城最熱門的閑話,不是太后如意賞賜的曹家伯夫人李氏的身世之謎,而是領侍衛大臣、一等公阿靈阿的病危。

  阿靈阿在八阿哥園子門口口吐鮮血之事,早已傳遍朝野。

  已經有流言出來,道是八阿哥與阿靈阿“君臣相得”,所以八阿哥嫌地下孤單,才跟閻報備過,拘了阿靈阿過去。

  這神鬼之說,向來是沒譜的。

  六部衙門里,已經有人開始設賭局,就是看阿公是不是能熬過兩個月。熬不過,賠率最低;是一比一點二;熬過了,賠率高些,一比一點五。

  曹一邊聽著伊都立嘮叨,腦子里卻想起納蘭富森外放之事。

  八爺黨的中央人物,馬齊已經換了陣營,重新成為帝王倚重的媳婦;阿靈阿危在旦夕,敘也是失了圣心…

  是人看著風景,有的時候未嘗不是風景看著人。

  忙完戶部的差事,天已經插黑,四阿哥帶著些許疲憊回到雍親王府。

  當聽說,今兒八福晉使人接了初瑜過府,四阿哥不由皺眉。他遲疑了一下,開口問戴錦道:“曹家那邊如何了?”

  “還是一切如常,瞧著曹額駙的所作所為,像是不愿同那邊扯上關系。倒是他府上兩個幕僚,最近行蹤有些詭異。”戴錦躬身回道。

  聽了這話,倒是引得四阿哥生出好奇這心。

  “幕僚?什么樣的人,同之前的莊席比起來,這兩個如何?”說話間,他眼睛有些亮。

  說起來,他這里真是缺人手。

  就算現下不好大張旗鼓地招門人,但是曉得哪里有賢才,心里有數也是好的。

  “這兩個,倒是讓奴才刮目相看了,也不曉得曹額駙曉得么?”戴錦從袖子里掏出個紙折,雙手遞給四阿哥。

  四阿哥接過,打開看了,嘴里跟著念叨:“李衛…”

  曹家,梧桐苑。

  “額駙,咱們當如何是好?”初瑜對丈夫說完白日里見到八福晉之事,帶著幾分躊躇說道。

  曹微微皺眉,苦思了半晌,才慢慢舒展眉頭,點點頭道:“既是都問到你頭上,那你就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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