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七百九十二章帝皇九兵 第二天,早晨。
華夏、大夏,黑狼三軍精騎盡出,來到城下兩里外來回策騎,而華夏軍的大部分士兵則拿出工兵鏟,在地面挖掘起來,完全無視城上人的反應。大夏軍輪接,而黑狼軍則趕到遠方砍伐樹木,拖回軍營,做出制作攻城器械的樣子。
徐子陵、劉黑闥、突利、跋鋒寒、陰顯鶴、白文原等人策騎而出,在箭距之外看著城頭如臨大敵的反應。
一看他們出現,城頭馬上無數武士與高手涌現,唯恐他們親自攻來。
拜紫亭、蓋蘇文兩大巨頭聚首于頂,還有突利分別介紹說是臭名昭著的馬賊呼延金,和前馬吉手下拓跋滅夫年青的高手。徐子陵認識的,只有當日與拜紫亭一起到戰神殿外的那個中年男子,渤海國的大臣客素,至于另一個武將打扮的人卻不認得,但陰顯鶴卻知道,指說是宮奇。
“徐公子與突利大汗遠道而來,何不進城喝一杯響水稻美酒?”拜紫亭冷凝地喝道,聲如沉雷遠播。
“主人不開門納客,我們還是少喝閉門羹為妙。”徐子陵呵呵笑道:“戰神殿一別,本公子非常想念渤海國主,特地千里而來,想不到受到龍泉主人如此冷遇,真是大失所望。”
“徐公子帶著虎狼之心而來,沒有善意,渤海國王才不會做出引狼入室之舉。”蓋蘇文哈哈大笑道。
“這位朋友面生,但是看起來挺臭屁的模樣,不知怎么稱呼?”徐子陵裝著不知,問道。蓋蘇文還沒有來一個笑里藏刀的回答,就讓突利搶了話頭,突利指著蓋蘇文大笑道:“子陵你看他的身上掛滿了刀,也可以知道他就是五把刀的‘五刀霸,蓋蘇文了,天下間除了他臭屁,還會有誰在身上掛五把刀?”
“我只不過背一刀一劍,就讓人叫做刀劍狂人。”跋鋒寒哼道:“這家伙身上掛五把刀,怎么別人不叫他做五刀狂人啊?這還有天理?”
“背一刀一劍自然是狂人,但是掛五把刀怎么能叫狂人呢?”徐子陵笑道“那是變態!”
芭黛兒本來一直板著小臉,可是一聽,最后終于禁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城頭上的蓋蘇文聽了面色一變,但是倒不太動容,顯示出極深的城府,倒是他身邊的年輕高手拓跋滅夫,馬上舉唇反諷道:“久聞華夏軍之主如何了得,想不到只是一個徒逞口舌之人。”
“厲害,竟然能把漢語說得如此流利。”徐子陵拍手等贊道:“不知這位牛氣的年青英雄叫什么名字?”
“狗屁英雄,只不是臟手馬吉養的一條狗,除了搖尾巴,他還會什么?”芭黛兒嘴巴很厲害,說得那個拓跋滅夫幾乎要在城頭上跳下來,沖上來砍死她。他身邊的悍壯男子呼延金哼道:“小娘們,你除了床上功夫之外,又能厲害到哪里去?你有本事就咬大爺個鳥…”
這個呼延金的話還沒有完,芭黛兒就怒火燒天地策馬沖了過去。徐子陵與眾人一看幾乎暈倒,個個飛身掠起,緊追而去。劉黑闥舉起手,身后的精騎個個半搭弓箭,準備在敵方一輪拋射之后策騎向城頭上輪射。這與原來的計劃差不多,只是第一個沖出去的應該是徐子陵,誰不想芭黛兒的脾氣如此剛烈,一句話也受不起。
天空中萬箭齊發,形成一大片的箭雨,潑向地面的眾人。
刀劍狂人跋鋒寒飛掠在芭黛兒的馬背,爆起血地獄,替芭黛兒擋住漫天飛射而來的箭矢。無數勁矢射在血地獄之上,緩緩內陷,然后隨著血地獄的真氣瘋狂旋動,箭羽燙燒起火,激彈開去,形成一道道的火矢。
徐子陵長嘯一聲,時而貼地飛掠,時而激射半空,幾個彈跳躲過天空而下的飛矢,極速向城頭而來。
陰顯鶴與突利緊隨其后,躲過大批箭矢,手中的寶劍與伏鷹槍旋舞如風,彈飛流矢,三人超越了正在衛護芭黛兒的刀劍狂人跋鋒寒,撲向城邊。
“你回去!”跋鋒寒緩緩地抽出刀劍,刀劍同時揮斬,絞飛拓跋滅夫和呼延金向他們射來的利矢,哼道。
“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芭黛兒卻搖頭,帶點歡喜地看著威風凜凜地衛護著她的跋鋒寒,又自腰間掏了一個精美的黃金面具,戴在她那如玉的小臉之上,雙手于同一剎那,變得銀光閃閃,點點如星。跋鋒寒一看更是微怒地哼道:“胡鬧!”可是卻沒有再喝斥什么,只是搶先飛躍半空,刀劍破空,粉碎又一波射來的箭矢。
在徐子陵他們迫行城墻之時,劉黑闥和白文原兩人率眾策馬而出,近千騎向城頭回射兩波利矢,然后再回撤箭程之外。這種輪射,是華夏軍與大夏軍配合排演已久的戰法,雖然還不算最為精熟,但是對于僅五丈多高的龍泉城頭,小小的千人輪射也濺起無數的血花。上百人中箭,慘叫倒地,更有十數人墜下城頭。
如果不是徐子陵他們一路迫近,引得城頭上地箭手紛紛追射他們,那么這種輪射還不會起這種毫無還擊的效果。但是劉黑闥與白文原早就算準時機,在徐子陵他們一引開箭矢之后,馬上出擊博了一個漂亮的頭彩,在城頭的弓箭手回射之時,他們早就撤回箭程之外。巧 徐子陵雷哮一聲,整個人涌現一身黯金之鎧護體,強行抗御著無數的箭矢,彈射向城頭。
魔皇的黯金之鎧在他的身上重現,甚至更加威風和奇奧。蓋蘇文與拜紫亭兩人爆起渾身的氣息,雙雙迎戰而下,一旦讓徐子陵也們殺上城頭,那么相信普通士兵會死傷慘重,到時城下劉黑闥他們的精騎又來,只怕后果難測。
“拳槍。”徐子陵拳頭重轟,手中的黯金之鎧極速化成黯金長槍,挑刺向蓋蘇文。蓋蘇文手中厚背長刀旋斬如風,在那支黯金之槍還沒有刺到,已經旋砍出十八刀。“腿斧。”徐子陵手中的黯金之槍消散形成一團金霧狀,隨著他身形的旋踢,化成開山巨斧重斬向拜紫亭的胸腹。
突利伏鷹槍幾乎旋成一道龍卷風,殺上城頭,但僅僅站住一腳即讓客素和宮奇兩人抵住。客素內功深厚無比,宮奇則彎刀偏走,配合而擊,跋鋒寒刀劍瘋砍,殺掉數名士兵,一時間血地獄之內,人頭滾滾,殘肢處處。
拓跋滅夫不敢與這個名震天下的刀劍狂人硬拼,揮劍攻擊陰顯鶴。
陰顯鶴剛剛射上城墻,腳踏魔月環步,游走無定,一邊躲閃著拓跋滅夫的攻擊,一邊隨手收割著士兵的性命。他左右手各有一劍,一是自己的寶劍,另一正是金正宗的軟劍,他在戰神殿里的戰利品。剛柔兩劍以陰陽互濟之勢在人群中蝴蝶穿花般撲閃,血花驚現。
呼延金手持鋼矛,但是還沒有沖近跋鋒寒,已經讓芭黛兒凌空轟下。雖然明明是睛空白日,但是在呼延金看來,卻有漫天星辰。芭黛兒的天魔亂舞雖然不及李密,更加不及徐子陵這個冒牌專家,可是也頗有幾分火候。銀星閃動之處,周圍的士兵紛紛慘叫倒地。
拜紫亭雖然知道徐子陵的奇功百出,戰遍天下高手而從無敗績,但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可以一力抗下自己與蓋蘇文的聯手,甚至還有余力反擊。這種以氣息凝化成甲鎧的奇功,他簡直連聽也沒有聽過。縱然無論護體氣勁如何剛烈,如何實質化,也不可能真的變成甲鎧,畢竟一個人的真氣太少了。但是這個徐子陵的真氣,卻能夠覆掩全身,還有足夠的真氣分化成武器,簡直達到了駭人聽聞境界。
拜紫亭不能硬接,因為他聽到徐子陵有一種‘逆轉,奇功,可以將敵手的攻擊極速反擊,是硬拼的克星奇功。他躲過斧斬,回彈城頭,搶過兩名士兵的雙矛,再與蓋蘇文合擊而下。矛影如山,如千萬莖竹林亂插大地,又有如長點雨絲垂空而降…蓋蘇文又換一刀,刀狹如陌,其長如修,隱現一種詭異的妖氣。如霹靂閃電,雜于槍矛雨絲之中,風雷之勢在后,驚現,已經殺至眼前。
“肋鞭。”徐子陵自腰間一抽,射出一道黯金軟鞭,如金蛇閃空,更如雷神的審判之鞭,如有靈性般,狠抽向拜紫亭。這種一以柔克剛的戰法,剛好能夠克制對方的長矛,縱然對方的矛影再多再長,也絕對敵不過軟鞭的抽打。論遠,論速,矛刺是絕對無法及得上長鞭的卷甩。
蓋蘇文妖刀閃電般斬中徐子陵,但是卻驚訝地發現徐子陵的肩膀之上,有著一面黯金之盾在抵御,讓他極速的斬頸之刃絲毫無功。“哼,我的”帝皇御世訣“共有九兵…你的五把破刀算個屁!”徐子陵的右肘一舉一格,閃現一個黯金的連臂月牙鉤,鎖住了蓋蘇文的狹長妖刀,手臂曲起旋轉,手指凝化成黯金小劍刺出,足下也化有一把黯金之刀,鋒刃至極,上刺下削,差點沒有讓自以為偷襲得手的蓋蘇文嚇得魂魄飛散,急急棄刀,向后急彈。
拜紫亭躲過黯金之鞭,矛刺挑住蓋蘇文,助他脫出徐子陵的刀劍交擊。但是那黯金之鞭一個甩抽,鞭尾極速倒折而回,狠狠地抽打在蓋蘇文的左腿之上。蓋蘇文不但護體氣勁盡碎,而且衣衫與護體軟甲也四分五裂,血花激濺,皮肉一片模糊,慘不忍睹。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這黯金之鞭的威力是多么的恐怖,以全身的氣勁抽打在一點,造成的傷害,絲毫不弱于劍刺刀破。
拜紫亭一見,不禁于心中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帝皇御世訣”名不經傳,可是威力卻如此恐怖,看來一定是徐子陵在戰神殿里學到的絕世奇功。
本來這個徐子陵就是一個超難纏的年輕高手,威名僅在三大宗師之下,現在不但有這一身黯魔之甲的神奇護御,又有九種威力卓世的真氣質化神兵助佑,看來更讓人頭疼欲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