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五百四十五章誰亂放屁 李元吉虎軀一震,徐子陵沒有什么感覺,倒是他的手下,個個揚聲疾呼:齊王天威,裂馬無敵。
一邊叫了三遍,方才停歇。
不但徐子陵,就連突利也讓他們弄得下巴掉地了。這些人在搞什么?嚇唬人?徐子陵放聲大笑,大力鼓掌,道:“果然不愧是李唐第一高手齊王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風,佩服,佩服!就是不知如此威風,如此有王霸之氣的齊王跑到這荒山野嶺做什么呢?是來看看有沒有大色狼強奸小妹妹,淮備作英雄救美嗎?”
“如果兩位定要為非作歹。”李元吉邪邪一笑,傲然道:“那么本王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佩服!”這一回連突利也收起伏鷹槍鼓掌大笑,他幾乎連眼洞也笑出來了,道:“原來齊王還是如此英雄之人,突利失敬,失敬!真是想不到,想不到本來很有大色狼可能的齊王殿下,竟然是英雄!”
“齊王自然是大英雄”,徐子陵呵呵笑道:“王子,就是不知哪里有一兩個漂亮的小妹妹,讓我們兩個強奸一把,否則如何顯得出齊王殿下英雄救美的英雄?”
“漂亮的小妹妹自然是有的。”另一邊樹林里,傳來一聲嬌媚的輕笑,道:“就不是知徐公子有沒有膽子?”
一個妖媚入骨身材火辣的女子把著水蛇腰款款而出,引得眾人的目光,如狼。她的身后也有兩人,一個身材極巨,其胖無比,簡直有如肉山一般,不過臉上卻帶著親切的笑容,仿佛是一個隨口都會說恭喜發財的商賈大老板一般。
另一人個子不高,中等個子,面白無須,看上去似乎極是平庸,但細看,便會發現此人目帶極其鋒厲的邪芒,只是收斂極好,不露痕跡。除了在看向徐子陵和突利時微閃過一絲,后來再無出現,隱藏極深。他的步履不緩,靠后,絲毫沒有前行的意圖,身形一直保持在任何人的后方,顯然極其重視退路。
“怎么跑一頭豬出來了?”徐子陵故意奇問道:“誰的豬欄沒有關好?”
“這位是胖賈安隆。”突利自然配合他道:“據說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高手,不是豬。徐公子你認錯了!”
“那跟這頭豬,不,跟這個胖賈安隆在一起的,又是什么人?”徐子陵又指著那個落在任何人之后兩步的中年人問道:“這個家伙面白無須,該不是宮中跑出來的太監吧?”
“徐公子真懂得說笑,要說面白無須,徐公子不也…不蓄胡須嗎?”那個騷媚入骨的女子嬌笑道。
“本公子怎同?”徐子陵大笑道:“本公子不蓄胡須,那是因為年輕,而不是沒有。本公子有的是男子漢的威風,可以娶很多個妻子。天下間,誰敢懷疑本公子的能力?本公子寶貝一出,保證嚇死一大片再因為自卑而自殺死一大片。本公子不四處張揚,那是給大家一點面子,明白嗎?”
“看來徐公子的確很威風,人家有機會倒在見識一下。”那騷媚入骨的女子一聽,頓時笑得花枝亂顫,波濤洶涌,大膽的言語。加上惹火的身段,直讓眾人看得口水長流,目光似醉。
“本人朱桀。”那個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冷冽地道。
“沒有聽過。”徐子陵大力搖頭,表示自己完全沒有聽過這一個名宇,那樣子大咧咧的樣子簡直讓人想撕了他作下酒菜。
“徐公子原居揚州,整天做些偷雞摸拘的事,后來偶然撿了季密的死雞發跡,如何會知迦樓羅王?”李元吉冷笑道:“迦樓羅王名震天下之時,想必,徐公子還穿著開檔褲呢!”
“原來你就是那什么迦樓羅王,這個名字本公子記不住。”徐子陵呵呵笑道:“你直說自己是喜歡人肉的吃人魔王不就好了。至于本公子小時候穿開襠褲的事,自然是有的,不過,當本公子長大之后,昔日名震天下的人,卻連開襠褲都快沒有得穿了,可憐!”
徐子陵一說,極然是那個深沉的面白無須者,也禁不住目光一厲,冷哼一聲。
李元吉更是勃然大怒,不過他的身邊有一個瘦猴般的中年人,輕輕勸了一句。
“徐公子果然言語鋒利,聲聲諷刺,句句入骨,厲害。”那個大胖子笑呵呵地向徐子陵拱手道:“安隆佩服!佩服!”
“本公子跟豬一般地東西沒有興趣。”徐子陵轉向另一邊,口亨道:“魔帥趙德言,你如果要改名為縮頭烏龜,那就不用出來,不然你還是出來跟本公子打個招呼的好。不要以為你長得丑,就可以躲到樹蔭里去嚇人,不要持著自己長得黑,就以為別人看你不見!”
“徐公子好眼力。”一個面上戴著猙獰黃金面具的灰衣人自陰影中如蝙蝠般滑出來,聲音如冰,奇冽,緩緩道:“徐公子,突利王子,趙德言來遲了,萬望見諒。”
“不算太遲。”突利壓抑住怒火,哼道:“今天看清你的為人,也不算遲。”
“我會原諒你的。”徐子陵大咧咧地道:“就連輕功號稱天下第一的云帥都遲到,你遲點算什么?只是不知突厥國師與波斯國師跑來中原做什么?是不是你們家沒米了?來找本公子乞討點?放心,本公子很大方很慷慨,回去一定讓下人給你們準備點…”
“少廢話。”一把聲音極力壓抑住胸中怒氣,哼道:“還我的女兒來!”
比聲音更快,一個人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徐子陵的身后,眾人絲毫不覺,似乎此人憑空出現一般。他現在徐子陵的身后,他的聲音才自遠處遠遠地傳來,讓眾人為之懼然。
來人是那種能令人看見即終生難忘的人,雖然身形并不魁梧,但出奇的高挺瀟灑。一身白袍,長長的金發披肩,飄逸如風,無限瀟灑。這一個外族之人,顯得格外地與眾不習,格外獨特。他的渾身,如豹,合蘊著非凡的力量,又如狐,氣質高貴,甚至更有一種智慧的靈動。
他一閃身,又已經現在徐子陵的面前,用一雙發藍的眼睛冷冽地盯視著他。
這人的外貌看上去并不大,而且與徐子陵先前看過的蓮柔相像,不過不像是父親,倒有一點像比蓮柔略大的兄長。此人最吸引人最獨特之處,是那對深冷又靈動的眼睛,微藍,與其高聳的鷹鼻與堅毅的嘴角形成鮮明的對照,使人感到他兼具鐵血和智慧的內在。
于夠動間,眾人看不清他的身形。
可是在他出現的一殺,眾人可以看見他騰躍扔種后的那頭金發,會像一片金云般飄揚飛舞,直到他的身形站直,還會于半空飄飛不止,非常賞心悅目。
這一個輪廓突出,不類中土之人的男子,即是波斯國師,云帥。
“我怎么知道你的女兒?”徐子陵失笑道:“你自己的女兒你不知道,反倒來問我?你是怎么做父親的?”
“云帥國師。”戴著猙獰黃金面具的灰衣趙德言冷冽地道:“徐公子擅言詞奇辯,我等不宜與之多話,待將他拿下,國師再慢慢細問不遲。”
“正是。”胖賈安隆也哈哈大笑道:“想必一會兒拿下徐公子之后,他一定會有更精彩的對答。”
“突利王子。”徐子陵卻笑嘻嘻地道:“以戰養戰的第二點,就是要看準目標。”
“不明白。”突利完全聽不明徐子陵的意思,搖頭道。
“也就是說,得找一個合適的對手。”徐子陵微笑道:“找個弱一點對手,這樣才會好下手一點,才能達到以戰養戰的效果。”
“明白。”突利答道,再一個個地看過去,康鞘利和突厥高手,齊王李元吉和他身邊的眾高手,迦樓羅王朱桀和那嬌媚女子,還有胖賈安隆,黑暗邊緣的魔帥趙德言,面前的波斯國師云帥,這些人一一看過,再嘆了口氣,對徐子陵道:“只是,我沒有發現一個好下手的敵人。”
“那是你估計錯誤。”徐子陵大笑,道:“以戰養戰的第三點,那就是認清,誰是真正的敵人,誰是真正的對手。”
“難道面前這些不是敵人?”突利一看緩緩圍上來的眾人,奇道。
“不對。”徐子陵搖頭,大笑道:“我的意思是,我們不只這些敵人,除了面前這一大幫,我們還有更多的敵人。我們不能光顧面前,想看遠一點,想想,誰才是我們最強的敵人,誰是我們不能以戰養戰的對手,這樣才會真正有效地做到以戰養戰。”
“難道面前這一些還不夠?”突利快暈了,道:“我們還有更強的敵人?”
“答對。”徐子陵拍手大贊,嘻笑道:“不過沒獎。”
“更強的敵人在哪?”突利奇問。
“在黑暗中。”徐子陵呵呵笑道:“如果沒有這一幫超強的敵人,剛才面前的這些敵人就會一涌而上,把我們生擒生剝,否則哪里還容我們在此廢話連篇?你看看我們的魔帥趙大國師,現在目光閃爍不定,再看看我們的胖賈安隆,兩腿抖抖,幾欲逃走,再看看我們的齊王,準備邪邪一笑,虎軀一震…”
“敵人來了,他虎軀一震干什么?”突利又聽不明白了。
“他虎軀一震,放個響屁…”徐子陵大笑,答道。徐子陵的話還沒有完,李元吉就憤怒地大吼道:“放屁!”他一開口,突利差點笑得倒地。徐子陵與他兩個旁若無人,哈哈大笑,可是眾人卻沒有任何的笑意,因為這個地方,不知何時,多了一幫人。
這一幫人不是他們的人,而是外人。
雖然不知是不是徐子陵的敵人,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這幫人不是自己一方的朋友。
雖然說一幫,但其實來的人并不多,只是,來的人再少,也足夠讓人頭疼,所以,這些人數不少,卻讓人覺得很多很多。
這幫人是一群女子,一個比一個長得漂亮,一個比一個長得迷人。
那個妖媚惹火的女人跟這些女子比起來,簡直顯得不在一個級別。雖然這些女子有不少是面蒙輕紗不以真容示人的,可是,也能艷壓群芳,讓人的目光輕離其左右。
“誰亂放屁?”一個笑聲如銀鈴般的蒙面女子,一手拉著另一個打把相同的女子,那小手輕紗之前輕輕的搖,一邊款款地自那群女子之中走出來。她的笑聲如空山清雨,如鐘乳滴譚,如小溪叮咚,讓眾人一聽,即走入美好的靈山秀水之中漫游而去般。
“齊王殿下。”徐子陵手指著李元吉,大笑道:“齊王殿下不但人長得威風,屁也放得響亮,這回長見識了吧?”
“陰癸門下。”面戴猙獰黃金面具的魔帥趙德言冷冽地道:“只憑你們,就想截搶我們的獵物,還未夠格。”
“那么,加上本后又如何?”一個淡淡然的聲音響起。一個臉蒙黑紗的黑袍女子,不知何時,已經站到灰衣魔帥趙德言的身后,淡淡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