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座送鉤春酒暖第五百一十八章胡女小仙 “唔?”徐子陵奇道:“你是誰?是誰要你來找老子的?”
“是,是鄭城主。”那個清秀文弱的書生一聽徐子陵的反問,驚喜地道:“本來她讓小人來這里找云幫主的,讓她來帶小人來見你的,可是小人沒有看到她,卻不想看到了弓大爺你…啊,小人復姓公良,名寄。”
“行了。”徐子陵一聽,點頭道:“是不是收欠帳?交給老子吧!你現在先‘客再來’那里等著,有一個老頭子在哪里,叫陳老謀,你叫他陳公吧!去吧,別在這里妨事…”
“如此真是多謝弓大爺您…”那個公良寄一聽,差點沒有要給徐子陵跪下。
徐子陵卻瞪他一眼,讓他猛記起徐子陵的吩咐,歡天喜地的往門口處擠出了。
雷九指于不遠處朝徐子陵擠擠眼,卻不過來打招呼。
徐子陵自然明白,他準備跟自已搭成一唱一和的暗地拍檔,讓這間賭場的主人查海輸掉褲子,所以哈哈一笑,自已進大廳去了。
茵如閣無愧是長江流域最負盛名的賭場,陳設華麗講究,氣勢非凡,以走廊相連,一進接一進的連續四間大廳,擺設諸種賭具,人人聚集,好不熱鬧,邊上尚設有貴賓間,供身份特珠的人享用。此刻每座大堂各聚集三、四百名賭客,但卻絲毫不覺擠迫氣悶。
通明的下,絕大部分均為男賓,女賓雖占少數,但都長得異常漂亮,似是來自隔壁的春在樓紅阿姑們,有些賭得袒胸露臂,竟然比男人更狠,更放。
雖然此時天寒地凍,但廳里有炭爐供暖,直如微寒之春。尤添春意的是,在賭廳內穿梭往來的女侍,無不是綺年玉貌的美女,且衣著大膽,酥胸半露,玉臂紛呈,性感迷人。她們嬌笑連連,游走于眾賓客之中,有人大膽吃一下豆腐,摸一下香臀玉臂,也嗔笑而過。
徐子陵不喜一幫亂哄,點了一名看上去最聰明靈活的賭徒相隨解說,隨即用一些碎銀打發驅散眾人。
來到二進大廳,有近百人圍賭的番攤檔,主持的是個充滿風塵氣味地半老徐娘。手法純熟。
那個自我介紹叫做張老實的家伙自收了徐子陵的一錠碎銀,說話滔滔不錯。有如長江之水。
一看徐子陵的目光所向,指著那番攤就解說起來。
“番攤又名攤錢或掩錢,玩法是由賭場方面的人作在家,賭時在家抓起一把以短小竹籌做的‘攤子’,用碗盅迅速蓋上,使人難知數目,待人下注,然后開攤定輸贏。算法是把攤子四個一數扒走,余數成一、二、三、四的四門。押一門是一賠三,叫“番”,押二門中一門是一賠一,叫‘角’。”
那個裝張老實滔滔不絕地介紹道。
兩人來到時,這番攤正連開三次二攤,賭氣,暄鬧震天。
很多平時該是道貌岸然者,此時都變得咬牙切齒,握拳揮掌,狂喝自已買的攤門,好像叫得愈響,愈能影響攤子地數目。
“大爺不知可否聽過。”那個張老實小聲地沖著徐子陵低笑道:“這個攤娘名列九江賭林四杰之一,是賭場查海老板的得力助手,弓爺”你要跟她賭一把么?據說誰能贏得她,還可以跟她在貴賓房…”
“丑八怪。”徐子陵粗聲粗氣地道:“老子不喜歡。”
張老實讓徐子陵的超高審美觀嚇了一跳,他本來以為徐子陵這個刀疤大兇人會喜歡成熟一些的女人,誰不想差點撞板,連忙引徐子陵朝第三進大廳走去。此廳以賭骰寶為主,人數遠比前兩廳多,每張賭桌均被圍得插針難下,氣氛熾烈。
那個張老實剛想開口,不過徐子陵淡淡一掃,不見有什么出色之人,于是哼道:“這里太吵。”
“里間還四廳,那里比這里更多肥羊。”張老實笑道:“小人平時很少能進去,今兒也是沾了大爺您的光才進去的。”一邊說,一邊引徐子陵往四進廳走去。四廳這里以牌戲為主,甚么橙蒲、雙陸、葉子戲、骨牌、天九、牌九、馬吊等應有盡有。
徐子陵有后世經臉,雖然不曾在賭場打滾,但也明白為何賭博屢禁不絕,因為在賭場那令人沉溺的天地理,其能提供的行險僥幸的刺激,確非在一般情況下能得到的。后世最出聞的澳門和外國的拉斯維加斯,更是幾乎純以賭興旺發達的。
張老實左右猛看,忽然驚喜地指著一桌,道:“大爺,大爺,你看!”
徐子陵循他的手指看去,只見一張特別熱鬧地牌九桌,座位上有一位年輕女子在下注。
此女年紀不大,卻長得玲瓏浮凸,身段惹人非常。那小臉眉如彎月,眼似秋水,容貌皮膚均美得異乎尋常,如玉如脂,雖然年紀不大,但也足可與沉魚落雁那級數的美女相媲,毫不遜色。她不但容顏如玉,更因為在那賭桌半倚半靠,更顯得她玲瓏飽滿的身段極具優美曲線,讓人暇想。
她旁觀的人圍者如堵,尚不住增多,實是必然之事。
“你認識她嗎?”徐子陵懷疑道。
“自然認識。”張老實低聲道:“這是胡小仙,長安明堂窩的‘大仙’胡佛的獨生女兒,她是受邀來春加‘辦雪賞’的,這是已經是第二年代表其父來胡佛來春加‘冬雪賞’大會了。雖然小人只見過她幾面,但是絕對不會認錯。所以,小人自然是認識她的,只是她不認識小人罷了…”
徐子陵對胡佛沒有太多地想法,但是對這個狐仙派的掌門大仙的女兒,就是面前這個胡小仙倒也有一絲絲興趣。胡佛在關中長安開了全國最著名地賭場明堂窩,天下無人不知。徐子陵沒有到過長安,之前也沒有看過這個胡小仙,只是耳聞。
當然,徐子陵因為有后世的記憶,對胡佛和胡小仙地情況那也是了如指掌,只是不認識人罷。
張老實小心翼翼地問道:“大爺要不要和她賭幾手玩玩?以大爺的威風,說不定能…”
“你跟著,但那嘴巴給老子閉上。”徐子陵簡直沒有讓這個張老實煩死”這個人不應該叫‘裝老實’,應該叫做‘多嘴婆’。徐子陵大步而去,張老實乘機狐假虎威地把擋在徐子陵面前地圍觀者推開,徐子陵一見眾人轉目過來。哼道:“老子來賭兩手,不賭錢的滾一邊去。”
一個孔武有力的江湖漢子一聽,頓時怒氣沖天,也許是之前輸急眼了,無處發泄,這一下正好讓他的脾氣爆發。持著自已有點武功,伸手便來把徐子陵的衣領,吼道:“嚷什么嚷,老子都煩死…”
徐子陵手一動,把他整個舉起來,重重地砸在地上,再一腳將他踢飛到人群中去,眾人一陣騷動,但皆敢怒不敢言。徐子陵再探手將那個嚇得臉皮發白想開口叫人的莊家拎小雞般揪出來,拋給后來趕來卻不敢動手勸阻的護場們,喝道:“這個莊,等老子來坐,廢物一個,還學人坐什么莊?”
“哎呀!”那個胡小仙絲毫也不畏懼,只是笑嘻嘻地沖著徐子陵道:“你這搞亂,就真的救了他一命呢!”
“小妞,你不怕老子?”徐子陵裝成粗俗之人,大咧咧地道:“老子今天一進門就聽到狗吠,心情實在不是很好,你最好小心一點。”
“奴家怕什么?”胡小仙烏溜溜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嬌笑道:“大爺你又不會拿奴家出氣!”
“這個難說。”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老子打人是不分男女的。”
“奴家賭錢也是不分男女的。”胡小仙用美目上下看了徐子陵一眼,笑瞇瞇地道:“按照賭場規定,大爺你是不能戴著皮手套來持牌的,還請脫了再洗牌吧!”
“按照老子的規定。”徐子陵牛氣地道:“老子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別說洗牌,就是摸女人小屁屁,老子想戴著手套也行,只要老子喜歡,你這小妞管得著嗎?”徐子陵的粗俗之言,惹得周圍眾人一陣哄笑,誰不料胡小仙卻絲毫也不怕,反倒用黑白分明地大眼睛忽閃了兩下,似乎是仔細觀察面前此人。
“大爺如此威風,自然是想怎么樣就怎么樣。”胡小仙微微一笑道:“卻是不知,如此威風的大爺,會有誰敢跟您對賭呢?”
“多得是。”徐子陵一拍賭桌,哈哈笑道:“老子別說戴著手套,就是把頭蒙上,也有人想跟老子賭。因為老子有金子,大家雖然不喜歡老子的樣子,可是難保沒有人不喜歡老子的金子。”徐子陵自懷中掏了幾大錠金子,就像扔石頭般扔在賭桌上,沖著胡小仙怪笑而問道:“小妞,你不喜歡老子…的金子?”
眾人一見,大嘩。
誰也想不到徐子陵這個粗人的身上,竟然有如此之多的金子,竟然有如此地財力。
頓時,許多貪婪的目光射了過來,如狼。
徐子陵卻絲毫也不在乎,一只腿搬上來,大咧咧架在賭桌上,順手接過張老實搶過一名女侍手中遞來的酒杯,小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隨手一拋,轉頭沖著那個受驚的女侍道:“去告訴你們的老板,如果他再拿這些兌水的劣酒來毒害老子的身體,老子就拆了他這間…這間破賭檔叫什么?茵如閣?怎么這個名字就像個小娘們似的…傻楞著干什么?老子是貴客,給你們送錢來了,拿你們老板的珍藏出來招呼!別傻楞地站在這里惹老子發火!”
“大爺真是好威風!”胡小仙輕輕地鼓掌道。
“你這個小妞竟然真的不怕老子。”徐子陵大奇道:“你吃了豹子膽?”
“奴家又不曾拿過兌水的劣酒來惹大爺你生氣,怎會怕你?”胡小仙微微一笑,道:“奴家若是怕你,那么還有誰來和大爺你賭錢呢?”
“還有我。”一把銀鈴般地聲音于人群之外響起,接著香風一動,一個臉上蒙著白紗的女孩子不知何時滑了進來,抱著徐子陵地手臂,半個人幾乎沒有偎入懷中,清鈴般嬌笑道:“弓大爺好威風啊!讓人家也來陪弓大爺賭兩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