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吧苦等啊等,水都喝了十八大杯,但依然堅持著沒去上廁所,兩條腿八字撇著,不動如山,水龍頭開關全憑一口氣,這就是身為四翼強者最強最自信的根源能力所在。
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是把人給我等來了。
但是,這人是不是有多點啊?!
看著上躥下跳的人影,我面無表情,臺底下的巴掌,抬了又放,放了又抬,醞釀著一股恒古浩瀚的洪荒之力,就快壓不住了。
偏偏小屁孩兒還送上門來討打,一頭冰晶藍發的小家伙,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跑過來,毫無禮貌的伸手一指。
“不是說為了歡迎尊貴的琪露諾大人,特地所有客人都趕走了嗎?這家伙是誰,長著張平平無奇的大臉,像個石像一樣不說話也不動,真的好怪哦。”
說完,滿是幼稚的臉蛋勐地在視野里拉近,隔著三寸不到的距離,對我眨了眨大眼睛,可惜就是手頭上沒有放大鏡,不然非得拿出來,沖著我由里到外瞧個仔仔細細,明明白白,寒毛都要數清楚有幾根。
這個距離,只要我伸手一攬,把她往大腿上狠狠一摁,抬起手,掌起掌落,哪怕她是世間最強的魔女,屁股也必定會紅上七分。
“雖然很怪,但仔細一看還蠻順眼的,我們在哪里見過嗎?喂,你是來覲見高貴的琪露諾大人來的嗎?”
沖她這句話,我又忍了忍巴掌上的洪荒之力,這時候,另外一個多余的小家伙也湊了過來。
“水晶餓了,水晶要吃的。”
明明是小學生模樣,身材卻不知廉恥的水晶,啊一下張大嘴,看著我,等著投食。
不是,在這世界我倆認識么?
你這是饑不擇食,有奶就是娘…啊呸,有飯就是爹啊?
“笨蛋水晶,怪人面前明明沒有吃的,拿什么給你吃。”琪露諾奚落道。
“我不管,我就要吃的,你身上一定有吃的!”水晶氣呼呼的鼓起腮幫,一副你不給我投食我就咬你的兇萌表情。
我看了看剩余的半杯冰水,想了想,往里放了幾塊白嫖的方糖,遞給水晶,她到也沒嫌棄,一股腦喝的一干二凈,抹抹嘴,咂巴幾下,有點甜。
看著空杯子,露出勉為其難可以接受的,真的很勉為其難的為難表情,再看看我,興許是知道真的榨不出油水了,便失望的邁著鴨子步,噠噠噠小跑開,去纏碧絲要吃的去了。
“我呢,進貢給琪露諾大人的禮物呢?”
見水晶被投食了,琪露諾不甘落后,雙手抱胸滿臉驕傲的瞪著我,一副你要是不一碗水端平了,就把你變成青蛙然后凍起來的威脅眼神。
我張望幾眼,找到冰柜,端起空杯子勺了一整杯冰塊,遞給琪露諾。
她學水晶大口大口嚼著,一邊都囔“這算什么進貢還不如琪露諾自己弄出來的冰塊嚼的帶勁”卻依然把一整杯冰塊都嚼碎吞下了肚子。
然后,露出和水晶一樣的十分勉為其難的勉為其難表情,就好似一個既嚴格又心軟的老師,面對一張可60可59的卷子,在猶豫不決。
但最終,還是帶著七分糾結,三分失望,噠噠噠的跑開了。
咋說呢。
這兩熊孩子嘛,鬧歸鬧,煩也真是煩,但也不是沒有優點。
就是不挑食,超級好打發。
譬如說水晶,有時候胡攪蠻纏,非得讓我無中生有,變出點吃的給她投食。
我哪有什么辦法?我只能隨手抓點身邊的玩意,譬如說一只在樹上呱噪個不停的知了,往她頭頂上一扔,水晶便會一躍而起,迅雷不及掩耳的張嘴狠狠一咬。
隨即,露出吃到屎味巧克力或者巧克力味屎的惡心嫌棄表情,在你以為她會像正常人一樣張嘴吐出來的時候,她一口吞下去了。
對的,沒錯,她把知了整個吞下去了。
更讓人生草的是,竟然還算我完成了投食任務,她會像我正常給她投食了一樣,放棄糾纏,只不過離開的時候,會搖頭晃腦,兩只小手按在腦門上,不斷揉啊揉,活像只迷茫的可達鴨。
我是誰,我在哪,我剛才吃了什么?
不行,這段歷史我得從日記里刪掉,萬一哪天水晶恢復前世記憶,不小心被她看到了日記內容,還不得把我做成手撕雞,還要多撒點花生和香菜拌一拌。
等琪露諾也跑了,菲妮這才小跑過來,訕笑關切。
“吳先生吳先生,她們沒有為難你喵?”
“放肆!”我怒而拍桌:“我會被倆小屁孩為難?”
“當然,自然是不會的喵,我就知道,吳先生應付小孩子向來是很有一手的喵。”小偽娘拼命搖頭,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你了解我?你知道我有奶爸光環?你看過我踩球踩獨輪車走鋼絲繩?
笑死。
我嗤笑一聲,看著快要把酒吧鬧翻的倆小屁孩,一點都不同情,反而想笑:“你們這樣不行,酒吧可不是未成年來的地方,小心被人舉報關門。”
“對的喵,幸好艾卡來尹提前打電話跟我說了,我好不容易才以有急事要提前關門的名義,把客人們都勸走,就當是今天包場了喵。”
“連歐娜也不行?”我調侃的看著菲妮,把客人趕走我能理解,但連身邊人也要忽悠,也不知道這小偽娘施展了什么絕世好計,竟然連歐娜也被她哄著離開了。
這就有點…不大好吧,不提感情,只論安危,萬一哪天,被歐娜知道這一切,菲妮那粉嫩粉嫩的小脖子,會不會也跟剛才歐娜走的時候一樣,離開的那么干脆利落呢?
懸,我看懸。
“畢竟歐娜不是組織…我是說,她沒有加入我們,不知道情況喵。”菲妮漲紅了臉,那副自欺欺人的嘴臉,堪比當代孔乙己。
“不打算讓她知道?要一直瞞著她?”
“我也不知道喵。”菲妮深深嘆了一口氣,眼神惆悵:“不知道最好,不知道就不會牽扯進來,像現在的我一樣喵。”
“你的想法是好的,我支持你。”
“真的嗎?吳先生你也覺得這樣最好喵?”菲妮勐地抬起頭,好似在風雨無助中,遇到了一把傘。
“嗯嗯,當然了,嗯…”我一邊點頭應著,一邊拿出手機摁…
“等等,吳先生你在做什么喵?”
“沒啥,打個電話給家里說一聲,今天要和艾卡來尹喝一杯,晚點回。”
“都說了不能喝,等等,吳先生,你真的是在給家里打電話喵?”
“當然了,不然還能有誰?”
“我分明看到你只按了三位數喵!”
“哦,我家上面有人…”
話未落音,菲妮似敏捷的貓一樣伸手搶走了手機,看了一眼號碼后,果斷掛掉,然后眼神幽幽的看著我,看的我頭皮發麻。
“咳咳,菲妮其實我是為了你好,紙是包不住火的,伸也是一刀,縮也是一刀,早也是一刀,晚也是一刀。”
“橫豎都是吳先生的刀,對喵?”菲妮瞪著我,她一直瞪著我。
“啊…嗨,我開個玩笑,瞧你緊張的。”
我奪回手機,為了以示清白,摁了關機后才塞回兜里。
嘖,早知道這小偽娘這么機警,就不應該模彷維拉絲的絕學,而是撥打塔莫雅的私人號碼才對。
就是忽然想到了一個賺錢的好辦法。
你說我要是把菲妮舉報了,酒吧關門了,會怎么樣?
那等于是白拿了未來兩年的房租呀!
而且,我回過頭還可以跟埃里雅說,足智多謀的吳先生,設計端掉了邪惡組織的一處窩點,是否有興趣在敵人墳頭上起舞,把窩點給租過去,做成自己人的另外一處秘密據點。
一直被艾卡來尹打壓的埃里雅,哪會放過這種打擊敵人士氣,振奮我軍斗志的機會,她會毫不猶豫的點頭,哪怕我提出十倍,百倍租金。
一魚兩吃,完美!
很可惜,計劃被菲妮識破了,被扼殺在了襁褓之中。
“你不是說要找艾卡來尹喵?”見我還在長唉短嘆的,小偽娘問了一句。
“找是要找,但是…”看到兩小屁孩搗蛋的身影,忽然就索然無味了,如此敵人,真的配我出手嗎?
也罷,看在還有艾卡來尹的份上。
我端起空杯子,搖搖晃晃的走向威爾屁包間,忽地回過頭指著菲妮:“別忘了上酒。”
“你去給碧絲要罷喵。”
人回來了,菲妮現在是有恃無恐,我治不了吳先生,難道碧絲還治不了?
進來掃上一眼,立刻被鬧騰的氣氛給鎮住了。
哦嚯,今天邪惡組織是人齊活了,加上水晶和琪露諾,一個都沒少。
“呀嚯,吳先生,這邊這邊。”白龍小姐姐一如既往的熱情揮手,讓我坐她旁邊。
“早啊艾卡來尹,我聽菲妮說你把酒吧包場了,今天莫非是公司的團建活動?”
我故作迷茫,目光尤其看了看水晶和琪露諾。
這么小的小孩子都在,你們公司…莫非是地方頻道的兒童節目制作組?
白龍小姐姐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眨了眨她那對知性迷人的眼眸,她略帶深意的笑道。
“我們公司對于人才的錄用,向來都是不拘一格,怎么樣,吳先生有興趣加入嗎?”
何止是不拘一格,簡直就是獄想天開,天馬刑空了。
“我這樣也算人才?”我不大確認,是艾卡來尹對保安隊長不滿意了,還是她想開一家馬戲團。
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娛樂公司,我的歌神設定,藏的太深太深。
“算資源型人才。”艾卡來尹攏著纖纖十指,輕拖下巴,眨眼賣萌。
就像某些行業里整天都在嘮嗑不干事,老總卻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膚白貌美少婦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