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已經消失在視線范圍之內,放眼往去,盡是茫茫的綠色草原,這到讓我想起剛剛穿越那會,和拉爾他們一起回羅格營地時的情景,鮮血荒地也久別了兩年多了,此時重新踏上,只覺得那景色是分外可愛。
說巧不巧,這次跟隨車隊的只有我和拉爾他們,其他連一個傭兵也沒有,比以前動輒十幾個甚至幾十個的浩浩蕩蕩的冒險者隊伍,少了不知多少,因此我的責任可謂十分重大,五只鬼狼全被放了出來,呈五芒星的方向遠遠將整個車隊圍起來,不過它們高大的體型和散發出來的兇暴氣息,曾一度讓拉車的駝騾獸嚇得四肢發軟,連頭都埋進草地里,后來只好讓鬼狼遠遠的在幾百米以外跟著,好在空中有懶烏鴉巡邏,地下有劇毒花藤戒備,在這天羅地之中,我到也無須擔心會有哪個不長眼睛的怪物闖入來。
拉爾和麗莎阿姨做在一輛馬車上面,紗麗阿姨情緒已經穩定多了,只是眼睛里的傷痛和不舍,始終是那么的明顯,拉爾則是在一旁細細安慰著,饒有興趣的坐在另外一輛馬車上東張西望,說起來這應該還是她第一次踏出羅格營地的范圍吧,對于沒有力量的平民來說,這就是一個混蛋的鳥籠世界,無論再怎么大,屬于他們的也只有那么一丁點的地方。
將視線放到落在最后的野蠻人兄弟上。這兩個條子閑得慌,寧愿用雙腿走路也不肯坐車(我覺得是因為他們太重了,騾駝獸拉不動)。剛剛道格還在大聲抱怨怎么一只怪物都沒見呢,拜托,這里還是屬于營地地范圍之內,怎么可能會遇上怪物,你真當老酒鬼和她那幫子小士兵是吃白飯的呀。
見他們左搖右擺歪歪扭扭的活像腐尸行走一樣,我湊了上去,連上露出了媚笑:“道格老大,格夫老大。幫小弟一個忙如何?”
“吳,你這狡猾地臭小子,少叫得那么熱乎,心里肯定又再打什么鬼主意吧。”道格狠狠的打了個冷戰,一臉警惕的看著我,顯然對前幾天的果醬面包事件猶記于心。
“瞧您說的,只是小忙,一個小忙而已,借你們的物品欄用一用,幫我放點東西怎么樣。我家那口子,都將我的物品欄給塞滿了。\\\\\\”我勾上道格的肩膀,一副咱哥倆誰跟誰呀。
“哎!”沒想到聽我這么一說,道格和格夫面面相窺,同時嘆了一口氣。
“吳,不是不想幫你,實在是我們這里也放不下了呀。”
格夫苦著臉說道,聽他這么一解釋,我才知道,原來在走之前。紗麗阿姨幾乎來了次大搬家,棉被、衣服之類地自是不消說,連那些廚具和家具也都帶上,或扔到儲物箱里。若不是不方便,估計她連整個家拆下來帶走的心都有,轉職者并不缺錢,只是這些東西陪了麗莎阿姨十幾年,哪一件她都舍不得,而拉爾愧疚于心,自然也不好說什么,于是乎三人的物品欄就這樣塞滿了。
“女人啊!”三個難兄難弟復又不約而同的嘆了一口氣。
當太陽落到頭頂的時候。車隊的第一個驛站到了。是一個叫愛澤斯的小村,車隊一行七人在村子里吃了個午飯。小憩一會,瓦瑞夫不愧是奸商,連這點時間也沒省下,等出發的時候,他又跟村民們收刮了不少土特產,臉上樂開了花。
從愛澤斯村再往東走十多里,就已經出了安全區域,從這里往前就不再是被保護的地方,警示的木牌在附近插得滿地都是,若是還有平民不自量力地跑出去,死了也是白死,別想有人為你收尸。
看到警示牌,野蠻人兄弟反倒樂了,他爺的,終于可以松動一下筋骨了,但是走了一個多小時以后,他們卻愣是連怪物的毛都沒看見一根,兩人不禁納悶起來,我卻在一旁暗自偷笑本高手的天羅地是那么好闖的嗎?隨便哪只鬼狼都可以在你們趕到之前將數量在百個以內的沉淪魔營地清理掉,若是五只一起上,就是上千數量的沉淪魔營地也能在頃刻間摘掉,小雪一個光列怒破擊就能秒殺包括精英在內的一條直線上的敵人,然后再來一個爆炸,起碼也能干掉上百。
直到太陽快要下山,這兩個二愣子野蠻人才反應過來,大呼我的鬼狼變態,正想走出鬼狼地包圍圈練練手,結果給拉爾瞪了一眼,才悻悻的重新跟上隊伍。
夜晚,廣闊的草原映襯著無邊無際的璀璨星海,它們毫不吝嗇地將將自己銀色的光輝遍撒在地上,讓天與地都仿佛蕩漾著一層銀色波光,在這夢幻般的銀色之夜,一點突兀的紅色火光冉冉生起。
緊著小叢林,瓦瑞夫熟練的將篝火點燃,草原的夜風有點涼,七個人便圍緊緊的圍在篝火旁邊,小莎拉則是干脆將身子蜷縮在我懷里,看得拉爾大呼女大不中留,卻又讓道格這大嘴巴狠狠的諷刺了一番,眾人地笑語隨著篝火那裊裊升起地熱氣回蕩著,紗麗阿姨已經完全調整了過來,此時面帶微笑的為我們準備著晚餐,瓦瑞夫則是拿出一個酒壺,給我們每個人添上一杯:“來來,這酒可是魯高因買來地,營地里喝不到。”
聽他這么一說,拉爾和野蠻人兄弟剛伸出去的手猛地縮了回去,自面包事件以后,他們對“魯高因的東西”這幾個字,幾乎是聞之如蛇蝎,于是三人“客氣”的互相推讓著,都想讓對方先“試試毒”。這三個可憐的娃呀,我嘆了一口氣,拿起地上地酒杯往嘴里一倒。嗯,的確是好酒,得問問瓦瑞夫是在哪里買來的。
低頭一看。只見懷里一雙閃亮閃亮地大眼睛正緊緊注視著自己,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分外媚人,我暗自一笑,這只可愛的小天使自從上次喝了以后,好像有點食髓知味了,酒量卻偏偏不行,一喝就倒。
我將空酒杯遞到她臉前,示意已經喝光了。不料小天使卻伸出粉嫩的小舌,在酒杯內壁吧嗒吧嗒的添了幾下,然后心滿意足的蜷縮回去,臉蛋轉而酡紅,微微瞇起的緋色眼眸也開始蕩漾出一層迷離水霧,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可愛,每一個姿態都是如此撩人。
看我“誘惑”小莎拉喝酒,一旁的紗麗阿姨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遞給我一根香噴噴地烤肉,而拉爾三人卻已經開始為那幾杯酒爭得面紅耳赤。哪還有剛才的謙讓。
“誒呀呀,有個德魯伊就方便啊,大家都可以睡個好覺了。”旁邊的瓦瑞夫太頭看了一眼猶自在空中巡邏的懶烏鴉,懶洋洋的瞇著眼睛嘆道,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雙平淡無奇的眼睛,在火光照耀下竟閃過一絲銳利。
“瓦瑞夫,我們現在走到哪里了。”我打發時間的問道。
“誒,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心急。”瓦瑞夫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一卷獸皮,在我面前攤開。
“我們現在的位置,大概在這里。”他指著紅點不到一厘米處的地方說道,汗。如果那紅點該不會就是羅格營地吧。
“從羅格營地到迷霧森林,大概要差不多半個月地時間。”他的手指指著那紅點一直向東移動,一直到一片綠色:“草原這段路比較好走,只要沒遇上大型沉淪魔營地的話,但是從迷霧森林開始,大家就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了,那里雖然沒有怪物,卻生活著更加強大的魔獸。不到迫不得已。千萬不要去主動招惹它們,凡長老你的鬼狼圈也要收縮一下。以免驚動過多的魔獸。”
我謹慎點了點頭:“那么,穿越迷霧森林大概要多少時間?”
“這可說不定,一路上要避開那些魔獸,最快一個月就能穿過,若是倒霉起來,耗上兩三個月的時間也說不定。”
對面的拉爾他們也湊了上來,看著這張粗陋的地圖,認真將瓦瑞夫所說的每一個要注意地地方記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太陽剛剛爬山,車隊再次出發。
羅格以東的鮮血荒地,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以前的歷練中無論是我還是拉爾他們從未去過,冒險者一般都是往西邊地冰冷之原的方向歷練的,所以這里對我們來說還是一片未知的處女地,不過好在并沒有因此而出現什么奇特的怪物,都是鮮血荒地上能見到的沉淪魔,沉淪魔巫師,腐尸,還有硬皮老鼠,這些小東西,不說我,就連拉爾他們也能輕松的捏死,所以一路上那是無驚無險,到后面道格和格夫一時手癢跑出去獵殺,拉爾也沒再說什么,還別說,真給這兩個老條子找到幾只精英怪物,小賺了那么一筆。
行程意外的順利,非要說有什么障礙,也就是前幾天遇到了一個上千數量地沉淪魔營地,考慮到莎拉和麗莎阿姨地安全,我還是放棄了將它們殺個人仰馬翻的誘人想法,車隊遠遠地繞了過去,也就多走了那么幾里路。
離開羅格的第十二天,我們的視線范圍內出現了一條延綿不絕,一眼望不到邊的綠色邊界,瓦瑞夫大喜,直嘆又打破了以往的行程速度,按照現在的腳步,估計明天傍晚就能到迷霧森林的邊緣了。
第二天下午,前路就已經多了不少小溪河流,光怪陸離的樹木開始繁盛起來,瓦瑞夫輕車熟路的在里面穿行著,已經不能像前面那樣直線前進了,然后到晚上,一直抱持著鎮定的瓦瑞夫也嘆了一口氣,抬頭望了望天空,那璀璨的星海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烏云。“這天氣,要麻煩了,上帝保佑,希望不要下雨吧。”伸手捕捉著那迎面吹來的冷風,瓦瑞夫無奈的說道。
“下雨路要難走上許多,還要小心沼澤,但是這些并不是最主要的,在森林這種地方,一旦下雨,也就意味著野獸們更加活躍…”瓦瑞夫如是解釋道,濃重的擔憂頃刻傳染到了我們的臉上。
“要不我們等雨停了再走吧。”擔心老婆和女兒的拉爾建議道。
“不行,森林的氣候很難說,這場雨可以下,也可能只是過個場子,可能只落上一小會,也可能下足幾個月,況且大雨過后的境況也不見得有多安全,還是乘著現在沒下多趕一點路,或者祈禱它不要下吧。”瓦瑞夫搖了搖頭,否決了拉爾的建議。
“放心吧,我可比你們更怕死,沒有十足的把握哪敢涉險,只是有點麻煩罷了。”瓦瑞夫痛快的拍了拍拉爾的肩膀安慰道,到也讓他的臉色好了幾分,只是那沉重的枷鎖依然沒有從眾人身上剝離。
這次可真是責任重大啊,我拍了拍小雪的腦袋,輕嘆的轉身鉆入帳篷里面,無論發生什么,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出事的,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