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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六 此去天遠路長孤魂無處可覓(下)

  最先發現魚承世專機蹤跡的,還是江蘇法師協會的搜救隊。

  在距離專機失蹤位置大約數十里外的海面上,江蘇法師協會的搜救隊發現了解體的飛機殘骸。

  碎片零零散散地拋灑了方圓數里范圍,其中還夾雜著魚承世同機的隨行人員,人人重傷,但萬幸的是,大部分人都活著。

  只是,唯獨不見魚承世。

  搜救隊一面以此墜落點為中心,繼續擴大搜救范圍,一面緊急將成果報送明顯有些暴走跡象的葉大主席。

  收到信息后,葉靜波在第一時間趕到,并對救上來的同機人員進行了詢問。

  只有少數人的神智還保持清醒。

  對于飛機墜毀的過程,所有人的說法都是相當一致。

  飛機在飛行過程中,突然遭遇到雷霆打擊,直接解體,同機人員雖然都算得上是術法高手,但基本上沒能做出任何應對就隨著解體的飛機一同掉落。

  而在雷霆打擊之前,所有人都發現天空突然變成了赤紅色!

  大部分人的傷,其實是都是因為在打擊中受到震蕩而神智模糊,以至于墜落時未能做出任何有效的自救措施,受到海面沖擊或是與飛機殘骸發生撞擊而導致的。

  在空管中心的監控中,當時海天晴朗,雖有云而無雨,更不可能有雷了。

  現在,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魚承世專機是受到了有預謀的伏擊。

  在場人員經過短暫討論分析后,初步判斷專機在飛行過程中,突然被強行扯入了一個巨大的封閉的以邪法形成的空間中,攻擊就是在這個空間中發生的,而攻擊一生效,空間立刻崩塌或是解除。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專機會突然失蹤,為何會有大規模法力爆發的痕跡。

  足夠強大的妖魔都能夠在短時間內在身周形成一個范圍不等的妖魔封閉空間,在此空間內,妖魔就是如同上帝般無所不能的存在。

  可問題是,自百年大戰結束,法師協會興起后,世界上已經基本上不存在能夠擁有這種能力的妖魔了。

  當然,還有另一種方法可以形成這種封閉空間,就好像人類預先布設法陣般,妖魔也可以預先布設一下類似陣法的法術,適時激發這種空間。

  但這種法術布置所需時間長,動靜大,而且一但布置就很難更改位置。

  也就是襲擊者至少需要在魚承世從上海起飛前就詳細掌握了專機的飛行路線,并且在此之前已經在附地地點準備好了布置法術的一應所需。

  聽到這個判斷,葉靜波的臉色陰得幾乎要滴出水來。

  江蘇可是她的一畝三分地!

  就在她的地盤上,有某個目前尚無從得知的勢力準備了相當長的時間來伏擊魚承世!

  這簡直就是對葉靜波赤裸裸的打臉!

  不過,葉靜波暫時沒有心情去追究什么人的責任,現在更重要的是找到魚承世。

  既然大部分人都活著,或許魚承世也不會死呢!

  葉靜波抱著如此希望。

  上海方面派出的總會搜救隊,在得到江蘇的通報后,在第一時間趕過來,參與對魚承世的搜尋。

  現實總是殘酷的。

  搜救隊最終在墜地中心地點約百余海里外的一座小島上發現了魚承世。

  島,是個無名荒島,小小的在海面上露個山尖,大約也就三百多平米的范圍,一側是陡峭的山壁,山壁下是一段沙灘,平時里多數時間都浸在海面上,很少會露出來。

  搜救隊就在山壁下發現了魚承世。

  人已經停止了呼吸,滿身創傷,整個身體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卻依舊靠著山壁站立著,一手拎著挺加塞林六管機槍,一手握著柄桃木劍,怒視前方,似乎仍在與敵奮力搏斗。

  小島周遭殘存著大量濃郁的法力波動碰撞的殘波。

  專機墜落后,魚承世在這里進行了最后的戰斗,只是不知殺傷了多少敵人。

  襲擊者極為謹慎地打掃了戰場。

  相對于空氣中濃郁的殘波,小島周圍方圓數里的海水太過干凈,連一絲法力殘波也沒有。

  顯然襲擊者將這一帶的經歷過戰斗的海水整體換走,不給后來者留下任何一絲可能的線索。

  搜救隊在確認魚承世已經死亡后,沒敢冒然上前驚動魚承世的遺骸,而是第一時間通知了葉靜波。

  葉靜波乘直升機帶隊趕到小島,獨自一人降落到了島上,走到魚承世身旁。

  這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女強人伸出略有些無法抑制顫抖的手輕輕撫上魚承世的臉,將圓睜的怒目合上,淚水無法抑制地奪目而出。

  軀體之內,空空蕩蕩,神魂無蹤。

  魚承世出身茅山派,習有兵解之術,即便身亡,只要神魂無損,便可以轉世重生。

  此時距離飛機失事已經足有五個小時,正常情況下,神魂應該已經離體,但仍不能完全擺脫身體的束縛,而在周圍徘徊,等待最后解脫的時刻。

  可是,現在魚承世的神魂不見了!

  是被伏擊者直接滅殺了?

  還是強行擺脫了身體的束縛離開了?

  但不管怎么樣,魚承世這個人不再存在于世上了。

  葉靜波深吸了口氣,向面上吹了吹,吹散滿面淚水,低聲道:“魚胖子,我送你回家了!”扶著魚承世的肩膀,將他緩緩放倒,打橫抱起,返回直升機上,其間有隨從人員想上來幫忙,卻被葉靜波給拒絕了。

  直升機載著魚承世的遺骸返回最近的港口。

  事先得到通知的人員準備好了保溫棺,用以安置魚承世的尸體,確保他能完好返回春城。

  葉靜波親自帶隊護棺前往機場,她安排了自己用的專機,送魚承世返鄉,而且打算親自送機。

  本來四人聯盟這件事情是極隱秘的,以往為了避嫌,四人之間在明面上殊少交往,在公開場合,葉靜波甚至和魚承世還不怎么對付,不過現在卻是用不著顧忌這些了。

  雖然身邊的人多少奇怪于葉靜波表現出來的沉痛,但也不會有人不識趣的提出來,至于事情傳出去之后,別人怎么看,也不在葉靜波考慮范圍之內。

  車隊抵達機場時,卻已經有好大一群人在等候了。

  為首的赫然是總會主席蘇渙章,在他身后是總會一眾執行理事、部長、執行干事,基本上只要尚在總會的主要人員,都到齊了。

  做為嶺南派系的代表人物,蘇渙章已經在主席位置上坐了十余年,在這次大會上險些被聯合起來的諸多派系給掀下位置,最后還是靠著一系列的幕后交易才勉強再次連任,不過可以確認的是,這將是他最后一屆任期了。

  說起來,嶺南派系和蘇渙章落到如此窘境,最終原因還是與魚承世脫不開關系,相信蘇渙章也像其他嶺派系的法師般,恨不得魚承世去死。

  現在魚承世真死了,蘇渙章卻親自帶隊而來,未免有些貓哭耗的假慈悲。

  葉靜波下車后,對蘇渙章也沒什么好臉色,只招呼道:“蘇主席怎么親自來了?想親眼看看魚胖子死掉的狼狽樣子嗎?”

  蘇渙章也不計較葉靜波話里帶刺,嘆道:“魚承世是我中華法師的杰出代表,建會以來,第一個將中華法術推廣到世界范圍內的先行者,不管我們平日有多少矛盾,那都是自己人的內部矛盾,他現在不幸遇難,我們來送他最后一程,是理所應當的。”

  葉靜波默然回身,準備安排人將棺木卸下車。

  棺木下車,蘇渙章搶上前去,自一名工作人員手中接過一側抬杠,道:“讓我送來魚主席一程吧!”

  葉靜波看了看蘇渙章,沒說什么。蘇渙章如此靜態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是葉靜波能發表意見的,她畢竟不是家屬,也不是春城法師,只是沉默地接過另一側抬杠。

  原本站在蘇渙章身后的包正國——包副主席這次沒能聯任,但依然是執行理事,而且因著有副主席的資歷,是毫無疑問的第一執行理事,也就是理事長——見蘇渙章親自抬棺,不由有些詫異,但動作上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上前接過蘇渙章身后的抬杠。

  而緊跟著包正國上前,接過最后一個抬杠的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竟然是舒香真。這位排行序列在前的執行理事,平日里不怎么喜歡出頭,若是往常是不會爭這個風頭的,只是不知這次怎么轉了性子。

  四人抬著棺木,也不往在一旁待命的運貨車上送,就這么向飛機走去,總會與江蘇協會數百法師黑壓壓地跟在后邊。

  剛一起步,舒香真突地大喝:“魚承世,回家吧!”

  葉靜波緊跟著高喝:“魚承世,回家了!”

  站在人群中的駱雷應和:“魚承世,回家了!”

  所有法師在短暫的沉默之后,接二連三地響應著,大聲呼喊,一路直至飛機艙門下方。

  魚承世,回家了!

俺是感謝的分割線  謝謝daleaaaaa、義鬼、過去的過去了、咖啡苦茶四位的新年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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