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四次之后,雍博文終于放棄了逃跑的意圖,老老實實地蒙頭大睡,直到日上三竿才懶洋洋爬起來,鉆進衛生間洗漱,可轉頭又跑出來,手里拿瓶洗發液,皺著眉頭一臉不爽,大踏步走出門來。
櫻井川子仍坐在院子里發呆,聽到聲音,轉過身來,臉堆笑,深鞠躬,道:“雍先生,您起來了,昨夜辛苦了。”
雍博文只當沒有聽到她的諷刺,問:“櫻井小姐,我是不是要在這里呆很久?”
櫻井川子道:“在確認您的身份這前,您不能離開。現在只等印度的荼羅金剛一派到來,四系商討之后定下確認儀式的日期。”
“看來我要在這里呆很久了。”雍博文苦笑,一臉認命狀的無可奈何,長長嘆了口氣,舉起手中的洗發液道:“既然這樣的話,我希望能生活得順心一些。能不能幫我采辦一些日用品?像這種洗發液,我用不慣。”
“嗨伊!”櫻井川子低頭道,“有什么要求您盡管吩咐,我們會盡一切可能滿足您的需要。”
雍博文看了看手中的洗發液,又回頭瞧了瞧那房間,道:“既然這樣…那給我幾張白紙好嗎?”
“請稍等片刻!”
櫻井川子拍了拍手,叫進一個和尚吩咐幾句,那和尚一點頭小跑出去,不多時跑回來,捧著紙筆回來。那紙是雪白上好的A4白紙,筆是一次性的黑色中性筆,與這種充滿古意的真言宗本部簡直就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雍博文很快就列出一份多達五頁的需求單子。
櫻井川子簡單掃了一眼,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交給那和尚,低聲吩咐幾句,那和尚頭也不回地跑走了。
雍博文回到房間,繼續蒙頭大睡,昨晚折騰得太狠,睡眠不足是必然的事情。
見到雍大天師終于變身成聽話的乖寶寶,各方監視看守的人員也都松了口氣,對于這位打不得罵不得還跑不得的寶貝,對于所有人來說其實都是相當頭痛的,如果他硬往外沖的話,少不得就要動武,可又不能傷到他,這就很難做了,這家伙雖然說打架的本事普通,但畢竟是天師派傳人,想要輕松拿下,顯然還是很難做到的,現在他明智的放棄了逃跑,對所有人來說都說好事,至少省卻一翻麻煩,至于他想采購什么東西,卻是沒有人關心,至少胎藏界和那位大日金剛是不會關心的,這里是真言宗的地盤,買什么也是真言宗和尚出錢,人家差不差錢跟他們是沒有一毛錢關系的。
雖然抱著這樣的想法,但當采購隊伍在下午把雍博文需要的東西源源不絕地送進小屋時,還是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電腦、冰箱、彩電、游戲機、微波爐、電飯鍋、煤氣灶、各種食材、洗滌用品…甚至還有數以百計的漫畫、小說,而且這些漫畫小說還統統是盜版的中文版…總之各種過日子的用品應有盡有。
真言宗講究的是苦修法,對于日常生活通通都是能簡單就簡單,像他們日常居住的這種房間,只有簡單的被褥枕頭之類的東西,有些高僧的房間中甚至連這些都沒有,就是一個空蕩蕩的可以遮風蔽雨就足夠了。
現在一下子弄進這么多現代化用品,還真是讓人驚訝到無語,事實上雍博文的那張采購單子足足裝了一卡車,只因為內高野事關機密,車也進不來,只能由真言宗的和尚們臨時空串了一下搬運工。
大師們雖然不在意這點力氣,但干這種粗笨活還是讓他們很惱火,只是雍博文目前身份特殊,有火也只能憋著,在心里盤算著,只待來日,這家伙萬一不是金胎轉世,那便要他好瞧,總之是不能讓他囫圇著走出高野山就是了。
嗔怒之念真是大作,罪過,罪過。
罪魁禍首的雍博文對此自是一無所知,只是喜滋滋地把所有東西都迎了進去,還指揮著一肚怨氣的大和尚們把東西仔細擺設布置,最終完成后,抄手在房門口仔細瞧了瞧,終于美滋滋地說了一句,差點讓眾大和尚們氣翻當場的話,“終于有點過日子的樣子了。”
這家伙還真想在這里過日子啊!
雖然很難以至信,但自這日子后,雍博文似乎真的就此放棄了逃跑的打算,每天準時起床洗漱,準時在院子里晨練,準時回到房間,也不用真言宗的侍候,自己煮飯做菜,閑暇時間或是玩玩游戲看看電視,或是看書看漫畫,真真過得逍遙無比,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電腦沒有聯接網上,不能上網,這讓雍博文抱怨了好幾次,只是在這一點上,真言宗是絕對不肯讓。雍博文身份特殊,如果他在高野山的消息傳出去,只怕用不了一天,法師協會的人就會打上門來,而且指不定還會惹出什么亂七八糟的勢力來。對此雍博文無可奈何,也只能將就著打打單機游戲混日子,為此還特意追加了幾百張游戲光碟,甚至倒有不少諸如尾行6、黑暗調教之類的聞名已久卻一直無緣得見的限制級游戲大作。
如此過了半個月,雍博文始終表現得老老實實,似乎有些樂不思蜀的樣子,尤其是最后已經連續十天足不出戶,監控攝像頭上顯示這位雍大天師吃了睡,睡醒玩,玩累吃,吃了再睡,除了每天的洗漱還能保正規律外,就連晨練打坐煉氣都停了。
人都有懈怠的心思,見眼雍博文如此識趣,對于他的看守監控也就放松了,各派都減少了看守人員,只留兩人以作監視,反正有監控攝像頭看著,萬一他不甘寂寞想搞出點什么來,也總能及時做出反應。
再說了,這里可是里高野戒備深嚴的中心地帶,內有真言宗數百和尚、外有胎藏界也就是圣日集團上千員工,再加上三大金剛與八葉枯木坐鎮,就算雍博文想搞什么名堂也玩不出什么花樣。
平淡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遠傳印度的荼羅金剛一脈終于傳回訊息,表示將于月底趕到,高野山便開始忙碌起來,收拾地方,準備東西,就等著荼羅金剛一脈到來,馬上開始鑒別儀式,一旦確認金胎身份,那就要準備灌頂儀式,涉及四派利益紛爭,各種禁忌事項,要忙的事情多著呢。
這一日,正是下弦月,月色昏暗。
雍博文玩一款游戲玩通關到關鍵時刻,數次失敗,不禁發了狠勁,連飯都顧不上吃,就坐在電腦前面狠拼,直到九點多才算勝利通關。
志得意滿的雍大天師忍不住仰天長嘯,壯懷激烈,長身而起,高舉雙手,呼道:“我是世界之王!”
如此做為,讓監控臺前的兩個和尚看得哈哈大笑,都覺得這家伙還真是無聊到爆。
雍博文看完通關畫面,得意片刻,終于想到了吃飯的事情,大抵是想慶祝一翻,翻出好多東西,架上火大炒特炒,炒了幾個菜后,不曉得做什么東西,爆鍋之后,油煙滾滾,到后來滿屋子都是充滿了青灰的濃煙,模糊的鏡頭中,只能隱約看到那個身影似乎在跑來跑去,還能聽到大聲的嗆咳和抱怨,“明天得讓他們再給安個抽油煙機才行!”
兩個和尚只當看笑話,倒也津津有味,正看得熱鬧,忽聽身旁的對講臺上傳來聲音,“雍博文居住冒出濃煙,有什么事情發生嗎?”這是在房子周圍監視的人發現不對勁,過來詢問房內情況。
其中一個和尚笑道:“沒事兒,是雍博文炒菜弄得,可能一會兒得嗆得受不了跑出去,不用太緊張…”
和尚話沒說完,變化就發生了。
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鏡頭一片漆黑,對講機那邊傳來一聲驚呼,“爆炸了!”
沒錯,爆炸了。
如果此時此刻站在雍博文住處外圍,便可以看得更直觀真切,這也是外圍監視者所見到的。
最初,只是濃濃的煙霧自門窗縫隙中滾滾冒出,好像失火的樣子,監視人員不放心特意詢問監控中心那邊屋里發生了什么事情,知道只是炒菜搞出來的后,剛剛放心,那幢房子就轟的一聲爆了開來,房頂墻壁一下子四分五裂,火焰濃煙在沖擊波的帶動下,向著四面八方滾滾飛去,狂風呼嘯著將亂七八糟的雜物殘片帶得如同疾雨般漫天飛射。
這一下真真是變起突然,眾人均被這一變化驚得目瞪口呆,手持對講機的真言宗和尚呆在當場,直到對講機中傳來連聲催促詢問:“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情?”這才如夢方醒地大叫:“爆炸了,房子爆炸了,快叫人來救火。”吼完這一句,立刻不顧一切地沖向火災現場,要是雍博文就這么被炸死,那可真成天大的笑話了。
不用監控中心發出警報,光是這么劇烈的爆炸聲也足以驚動整個里高野了,四下里的真言宗和尚紛紛趕來,圣日集團人的發覺不對,也想過來,但卻被攔在外面,唯有幾個關鍵人物才被放進去。
也不知是什么爆了,整個房子都幾乎被炸成了粉末,噴濺的火舌將四周的樹木盡數舔燃,方圓數百米內盡成一片火焰,而且火焰還有擴大成山火的驅勢。
幸好現在的高野山上什么都缺,唯獨不缺高手法師,眾高手各展神通,冒著熊熊烈火沖進現場,發了瘋般翻找,只希望能把雍博文給救出來。
不多時,八葉枯木、濮陽海、大樂金剛古陽定和小野三堂相繼趕到。
看到眼前亂哄哄的人員奔走呼喊的場面,八葉枯木低喝道:“住了,休要驚慌,轉世金胎命由天定,豈是小小祝融之災所能為難,他若真死在這里,那就只能說明他不是青龍金胎。都不必如此慌張,退出去,把好各處道路,防止他趁亂逃跑!”
濮陽海掐指念咒,剎時風起云涌,狂風大作,暴雨傾盆而下,剎時將那火場燒熄。
看到濮陽海露了這一手呼風喚雨的本事,眾人都是暗暗佩服不已,又聽八葉枯木吩咐,連忙都穩住心神,退出火場,向四下散開。
古陽定走入火場殘局當中,伸手捉了一縷殘存青煙放到鼻端輕輕一嗅,嘿了一聲,道:“有火符的味道,這絕不是意外,雍博文肯定已經趁亂跑了!快點追趕!”
話音未落,又聽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地面直顫,眾人齊齊扭頭,卻見東南方向濃煙烈焰直上半空,八葉枯木眉頭一皺,周圍眾真言宗和尚已經臉色大變失聲叫出:“御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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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得很晚,八點才到家,緊趕慢趕總算趕出這些。
唔…原來日*本和噴*射也是違禁詞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