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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冒出來的美女

  看準那鬼蠱來勢,雍博文倒翻個跟斗,躲過其撲擊,來到桌前,探手自桌中抽出一柄半尺多長的桃木劍,在空中挽了個劍花,左手夾張紙符往劍身上一抹,急喝:“神兵火急如律令!”劍上紅光一閃而過,仿若烈焰一騰而逝,屋內冰寒的溫度立時上升幾分。雍博文隨即舉劍向鬼蠱砍去。

  那鬼蠱甚是乖巧,似乎知道這劍不能正面硬接,好像蒼蠅般靈活的突然停止了前進轉為后退。

  雍博文舉劍緊追不放,同時大叫:“小蕓,照它!”

  艾莉蕓正站在窗邊不知該如何是好,聽到指示立刻照辦,舉著八卦鏡盡量將反射的陽光往鬼蠱身上照去。

  那鬼蠱一時不防,被八卦鏡光掃到,身上便吱的冒出一縷青煙,它不禁發出呱呱亂叫,慌亂地撲著翅膀閃避陽光。

  雍博文和艾莉蕓自幼玩耍學習都是合作慣了的,此刻對付起這鬼蠱來也是配合有度,一光一劍圍追堵截,漸漸將那鬼蠱逼到角落里。

  但那鬼蠱也不愧是罕見的兇厲之物,雖然處于逆窘之境卻也毫不懼怕,仗著靈活快速,每每于間不容發之際躲過致命攻擊,雖然少不得滿身傷痕,但卻沒有性命之憂。

  “聽說蠱與主人心靈相通,它該不會是在拖延時間招喚救兵吧。”雍博文這樣琢磨著,心里有些焦急,恐怕再耽誤一會兒再生出什么變故來,隨手將身上那件污得不成樣子的襯衫從身上扯下來,看準那鬼蠱閃避的方向兜頭擲去,登時將它罩了個正著。

  那鬼蠱猛然間被罩住,顯得極為慌亂,沒頭沒腦亂飛,砰地一頭撞上墻壁。

  雍博文搶上一步,舉劍便刺,將那鬼蠱牢牢釘在墻上,濃濃綠液順墻汩汩流下。

  那鬼蠱痛得身體扭曲,嘶叫不絕,百足亂動,將那件襯衫扯得粉碎。

  雍博文乘勝追擊,再掏出張紙符啪地按在鬼蠱兩只觸須之間,捏著八卦指,急喝:“祝融馳禁,不鎖炎城,飛天欻火,大布陽晶,赫日杲熾,八方飛焰,急急如律令!”鼓起兩腮,沖著那鬼蠱撲地噴了口氣。

  火焰猛得自桃木劍插入處冒出來,引燃紙符,而后好像澆了汽油一般迅速卷遍鬼蠱全身。

  “給我!”雍博文沖著艾莉蕓一探手,艾莉蕓會意,將八卦鏡扔給他。他轉身將八卦鏡對準熊熊燃燒的鬼蠱。火光映入鏡內再反射出來,形成隨著火焰不停躍動的八卦圖鎮在那一團烈焰之上。

  鬼蠱在火焰中掙扎嚎叫,漸漸沒了動靜,片刻之后火焰漸熄,僅在地上余上一堆細碎灰燼。那桃木劍雖然插在火中燒了半晌,卻是完好無損,連點火痕都沒有。

  雍博文卻仍舊不放心,轉身回到桌旁,探手自桌內拿出一個藥瓶,將里面的消炎藥都倒在桌上,然后把地上的灰燼仔細地收攏瓶內,再掏出張紙符塞進去,擰緊瓶蓋,放到桌上,又將八卦鏡壓在瓶上。

  忙完這些,他才稍稍安心,一時感到渾身乏力,扶著桌子喘了口氣,四下打量,費墨仍然暈倒桌前不醒人世,而艾莉蕓依舊站在窗前面色緊張如臨大敵,似乎沒有看到雍博文已經消滅了鬼蠱。

  雍博文走到艾莉蕓身旁,輕撫在她背心,隔著衣服感覺到肌肉在微微顫抖,便拍了拍她,柔聲道:“小蕓姐,沒事了。”

  艾莉蕓被他這一拍,打了個哆嗦,抬頭看他一眼,扁了扁嘴,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雍博文知道她被嚇壞了,連忙將其摟在懷里,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不用怕,再哭可就變成花臉貓了。”

  艾莉蕓趴在雍博文懷里哭了一會兒,情緒慢慢平穩,止了淚水,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雍博文,偷眼瞄了費墨一眼,見這老頭仍舊暈迷不醒,這才稍稍放心,抹去滿臉淚痕,注意到雍博文赤著上身的樣子,不禁皺眉道:“你那可是雅閣爾的襯衫,知道多少錢嗎?”

  “咳,咳,一時情急嘛!”雍博文干咳幾聲,解釋了一下,連忙轉移話題,“小蕓姐,你去看看費先生有沒有什么事情,我收拾一下屋子。”

  艾莉蕓正是心緒不寧的時候,再加上醫者父母心,立時中計點了點頭,走到費墨身旁,一面為他檢查,一面問道:“小文,剛才那是什么東西?那不是鬼吧!”

  “那是鬼蠱,有一部分算得上是鬼。確切點來說,那應該是一種雜種怪胎,并不是像鬼那樣的自然產物!你聽說過蠱吧。鬼蠱這種東西就是先以練蠱的法子練出蠱來,然后再以練鬼使的法子把蠱練成鬼,最后以降頭術將其練成鬼蠱。具體怎么回事兒,我也不太清楚。這是種很邪門的東西,書上說鬼蠱一旦施放出來,可以把活人變成厲鬼。不過,據說蠱與主人連心而生,如果蠱被以道法化掉的話,那主人也會跟著死掉…”

  雍博文說這些的時候,心里總感覺有點不塌實。若是那鬼蠱主人沒死掉的話,肯定會找他這仇家來報復,能練成這種邪門東西的人絕非什么好相與的貨色,為了預防萬一,那鬼蠱的灰燼得盡快處理掉,以防留下可供追查的線索。

  他雖然這樣想,但怕艾莉蕓擔心,也不說出來,一面解釋著鬼蠱的問題,一面走過去把原本開了一半的窗子大推開,以更快釋放屋內的異味,然后自門后拿出水桶拖布之類的工具,開始清理房間。他手上忙活著,心里卻不免感慨。在他以前看過的鬼片里面,大師們捉鬼哪怕弄得狼煙動地,可完事之后卻從來不需要收拾房間,自己拼了命辦完事,卻還要親自動手打掃,真是掉價啊。

  這會兒工夫,艾莉蕓已經檢查完畢,回頭說:“他沒事兒,就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而且有些氣虛。他最近虛火上升,周身不調…”

  雍博文可不懂這種醫學方面的事情,聽得有點頭大,連忙打斷她的話,“死不了就行啊,那咱們就不用擔干系了。”

  “你這叫什么話!”艾莉蕓心里雖然很是認同,但卻不會像這樣無恥地說出來,當下橫了他一眼,轉身以推拿之法在費墨身上推捏。

  艾莉蕓手法老道,數下過后,費墨長嘆一聲緩過氣來,睜開眼睛略有些迷茫地看了看眼前佳人,有點呆呆地問:“發生什么事情了?”

  “剛才…”艾莉蕓覺得不怎么好解釋,求助般地回頭看了雍博文一眼。

  雍博文扔下拖布,來到兩人身前半蹲下,盯著費墨問:“費老先生,剛才你昏迷之前,有沒有看到什么?”

  費墨皺著眉頭回想了一下,便驚呼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一個黑漆漆的怪物朝我撲過來,渾身流濃淌血,好像爛了一半似的。”

  雍博文點了點頭,正色道:“費老先生,無論你是不是相信,我都要告訴你,那是一只吸氣鬼,一直附在你身上吸取你的陽氣,你最近種種不適都是由此引起的!你之所以能看到那只鬼,是因為他被我以道法逼出來之后,吸自你的陽氣自動凝形,你看到的實際上是你被吸走的陽氣。”

  “你說我被鬼附身了!”費墨一臉驚愕地望著眼前的年青人,不敢相信地說,“這怎么可能?”

  “你不相信嗎?”雍博文反問道,這是現代人很正常的反應,費墨這么說,他也不感到奇怪。

  “不是,不是…”費墨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有點神不守舍地喃喃數句,突然問,“那,那只鬼現在怎么樣了?”

  “化掉了!”雍博文一攤手,說,“像這種害人的惡鬼,不化掉它怎么能成?”

  “你把它化掉了!”費墨顯得有點失魂落魄,看起來也嚇得不輕,嘴巴無聲開合,也不知道在說什么,如此呆了片刻,突然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看了看滿身的污物,慌亂地說,“多謝兩位,救命之恩回頭再謝,我先走了。”說完,急急忙忙往外跑去。

  費墨的反應大出雍博文預料,他原以為這位老先生或許會不相信,或許會向他請教解救辦法,或許會對他感激不盡,但唯獨沒想到會如此慌慌張張地如同逃難般跑掉。雍博文不禁愣了一下,這才想到自己話還沒有說完,緊追在后面,大聲說:“費老先生,你聽著我敢肯定那鬼是有人役使的,你自己千萬要小心提防,要是有什么困難,就回來找我!”

  費墨連頭都沒回,壓根就不理會雍博文的話,只是埋頭往前急跑,那模樣就好像雍博文是索命的惡鬼一樣。雍博文有些不放心,正打算追上去,卻見旁邊一個房間的房門一開,一個六十多歲的干瘦老太自屋里探出頭來,微笑著對他說:“小伙子,這一套江湖騙子的嚇人說辭已經過時了,現在的人哪會相信?我這老太婆都不用了,你這年青人居然還用!怪不得你在這里這么長時間了都拉不到一個客人呢。做咱們這一行也得學會與時俱進,緊跟時代潮流啊!”

  雍博文識得這老太,知道她姓劉,做的主要是占卜算命,據說以前是用易經擺八卦,后來這一套不流行了,就改成占星、塔羅牌,現在干脆搞起電腦算命來了,還說是什么高科技預測未來云云。現在到她這里來光顧的主要是一些中學生,對占星塔羅牌這些舶來品信得死心塌地,而對那些土得掉渣的中國傳統則嗤之以鼻不屑一顧。所以劉老太這也算是以現身說法來教育后輩神棍。

  雍博文對這種專騙小孩兒的神婆沒什么好感,更何況他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捉鬼除邪,哪能跟這種騙子相提并論。他聽得心中不爽,但禮貌卻還是要講的,當下勉強對著劉老太呲牙一笑,轉頭再看,費墨卻已經沒了影子。

  他想了想,便覺得有些沒趣,也不再去追了,反身回到屋中,見艾莉蕓正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呆呆望著桌上那個裝了鬼蠱灰燼的藥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走過去笑著問:“怎么了?還在害怕啊!那鬼蠱已經被我化掉了,把灰收起來只是為了預防萬一,這些蠱蟲的灰燼殘渣通常都會有毒,得妥善處理才行。”

  “很危險啊!”艾莉蕓回頭望著他,說話的語氣淡淡,目光有點古怪,看得他心里一陣亂跳,陪著小心問:“小蕓姐,你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在想以后的日子你是不是都要在今天這種生活中渡過。”艾莉蕓搖頭望著這個從小跟她一塊長大的男友,有些失落地說,“你知不知道剛才我要是沒有喊那一聲話,現在被收拾掉的就是你,而不是那個什么鬼蠱?”

  剛才的情形可謂千鈞一發,雍博文現在想起來,也是不自禁的后脊發冷,“我知道小蕓姐對我最好了…”

  “不要說這些!”艾莉蕓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只是想知道,你以后要是再遇上鬼的話,難道還要像今天這樣用命去拼嗎?”

  “這是我的使命啊!”雍博文猜到艾莉蕓這種古怪態度的原因了,按著她的雙肩,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既然我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家庭,既然我是這一代的天師,那么這就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其實這話是一直以來他父親最喜歡說的,從小聽到大,幾乎成了他腦海中類似問題的標準答案。只不過在這種雙腿仍然有點發軟的時候,他不假思索地復述出來,倒也不見得他自己就真是這樣的想法。本來他打算在后邊加一句屬于自己的“這是我父親和祖父對我一直以來的期望”來解釋,但女友卻沒有給他這樣機會。

  聽他說到這里,艾莉蕓點了點頭,將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撥開,一語不發地站起來,轉身往屋外走去。

  “小蕓姐,你…”雍博文從沒有見過女友這種表現,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她,叫了一聲,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艾莉蕓停住腳步,轉過頭來說:“我沒事兒,只是想靜一下。”想了想,又問:“那你的工作…”

  “去找,下午就去。”雍博文立即毫不猶豫地說,“既然已經說好了,我絕對不會反悔的。”

  “那就好。”艾莉蕓展顏強笑,“這樣吧,雙塔文化公司想要招美術編輯,下午我陪你過去看看。我先走了。”

  她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了,“小文,今天的事情千萬不能讓我爸媽知道,要不然的話…”

  雍博文明白她的意思,點頭道:“我不會讓他們知道。”

  “好,好。”艾莉蕓這才離開了。

  望著女友離去的背影發了會呆,直到人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雍博文才回過神,嘆了口氣,木然坐在椅子上,自語道:“看起來我必須得在老婆和鬼之間做個選擇才行啊。”他拿起那個藥瓶在手中把玩,默默思忖著。

  他已經見過鬼,而且不僅捉到了鬼,還附帶一只罕見鬼蠱,這二十多年來學過的東西,今天都派上了不少用場。想當初,祖父和父親最大的心愿也不過就是見一見鬼,來證明自己這一身所學并不是沒有用處。在這一點上和等了一輩子的兩人比起來,只等了二十幾年就見到鬼的他可以說是幸運無比了。父輩的心愿他已經幫著達成了,那么然后呢?還要像以前那樣等下去嗎?

  雍博文感到有些困惑,在沒有遇到鬼之前,他幻想過種種可能,那種吸引給了他等待下去的動力,可如今已經見識過了,再要讓他像以前那樣枯等著有鬼出現,卻是不太可能了。

  人總是這樣,在沒有達到目標之前滿身干勁,可一旦實現了最初的目的,就會失去努力的方向,而感到困惑無力。

  他一直以來最大的心愿在今天實現了,于是以前的那種等待中的焦急與激情也就沒有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從小生活在親人的呵護之中,遇到過的最大危險就是小時候爬樹掉下來摔落了一顆牙齒,可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以性命來搏殺!在他一直地想法中,天師捉鬼應該是很輕松的事情,鬼那種虛弱的東西見到強大的天師很應該立刻嚇得跪地求饒,然后自動自覺心甘情愿地被收掉。

  可事實證明,這只不過是他一廂情愿的幻想罷了。

  捉鬼很明顯是個高風險低回報率的藍領工種!第一次出工,不但報酬一點沒有,還差點陪上小命。

  “很危險啊…”雍博文不自覺地說出了跟艾莉蕓剛才一模一樣的話,心里體會到了女友剛才的擔憂與害怕。說實話,此時他回想起那危險的一幕,背脊仍是一陣陣的發冷。

  在門外躲了半天的黑貓小心翼翼地走回來,靠在主人腿邊,用頭輕輕摩蹭著,發出喵喵地低叫。

  雍博文把黑貓抱起來,認真地問:“棉花,你說我該怎么辦?要不然,以后不去抓鬼,老老實實找份正經工,然后努力掙錢把小蕓姐娶回家?”

  黑貓喵喵輕叫著,盯著情緒有些低落的主人。

  雍博文轉過來,又道:“不行,我怎么可以放棄呢?這可是我們天師派的天賦使命,爺爺爸爸的期望可全在我身上呢。”

  黑貓晃了晃腦袋。

  雍博文愣了一下,點頭說:“你也不同意?是啊,這活兒實在太危險了,小蕓姐的情緒有點不對頭,肯定嚇得不輕。我可不要為了捉鬼,到最后連老婆都跑掉了。對了,以前聽爸爸爺爺講故事的時候,那些天師大都單身,很有可能老婆都是被鬼嚇跑的。雖然說大丈夫何患無妻,而且我這堂堂天師也根本不懼那些魑魅魍魎,可這活風險大不說,報酬也實在是太低了,你看,剛才我就一份錢也沒收到。小蕓姐說得對,我不能靠喝西北風活著吧。”

  黑貓用雙爪埋住腦袋,有氣無力地趴在主人大腿上,不再作聲。

  雍博文左思右想,心中掙扎猶豫,想了半天,終于拿定主意,“反正鬼也不是那么容易碰上的,以后只要我不去主動找,按以前的概率來看,應該再過三十年才能碰上吧。哈哈,那這三十年里我就先安心工作娶妻生子好了,等三十年以后再碰上鬼的時候再說。”依著老習慣把解決不了的問題先暫時放在一邊,他心里頓覺舒暢不少,當下不再想這些事情,打起精神,接著收拾那一片狼藉的房間。

  等把房間收拾完了,便已經將近晌午,雍博文見時間不早,琢磨著出去吃點午飯,便換了件衣服,將那裝著鬼蠱灰燼的藥瓶揣好,轉身欲走,但想了想,又轉回來,將八卦鏡也揣在褲兜里,然后掏出古書和一疊空的黃符,照本宣科連畫了十幾張符咒,把符與古書一并裝進口袋,這才離開了房間。他是想順道把這鬼蠱灰燼處理掉,至于帶著家伙,不過是以防不測之舉,畢竟這鬼蠱在書里被說得神乎其神邪門無比,不能不小心應付。

  雍博文帶齊了東西,將黑貓放在屋內,轉身出門,再把房門鎖好,這才往電梯方向走過去。剛剛轉過拐角,一陣喧囂笑鬧之聲傳入耳內,他順聲看去,便見一男數女六七個人正從走廊另一端張揚而來。

  為首男子大腹便便油光滿面一臉橫肉,長得頗像屠夫廚子黑社會,正是春城第一風水大師劉意。

  劉大師身后簇擁著的幾個女人,都是大師這個星期新收的女弟子,個個長得豐乳*性感逼人,打扮得也是花枝招展妖艷無比,尚離得雍博文老遠,濃濃香風便已經撲面而來。

  幾人也不知在說些什么,笑得前仰后合,全然不顧忌他人眼光。那幾個女弟子粉拳亂下盡都捶在師父身上,而劉大師則極具風度,和藹地笑著舉手左右格擋,兩只肥手便總是很不小心地落到弟子的胸臀等要害部分。大約是反射動作,每每此時,那五個粗胡蘿卜般的手指總是不自覺地大力合攏,捏得女弟子們嬌聲低叫。這幾個女弟子卻是尊師重道,雖然要害被襲,但也不沖師父發火,反而笑得更加妖媚,而且努力把那高挺的山丘往師父身上蹭。

  這和諧融洽的師徒關系看得雍博文眼熱心跳羨慕無比。想他與小蕓姐相處了這么多年,卻也只不過摟摟抱抱拉拉扯扯親親摸摸,那還得是在沒人的時候偷偷進行,可人家收徒不過幾天,卻已經調教得如此聽話乖巧。大師果然是大師,確是不同凡響啊。

  雍博文盯著瞅了兩眼,那劉意似乎感覺到了,斜著眼睛回望這年青人,目光很是不善。雍博文連忙收回目光,轉身快步走到電梯前。

  兩部電梯都在往頂樓上升,雍博文只得耐心等待,便聽那嬉笑聲由遠而近,不一會兒工夫已經來到身后,什么“師父好壞”“今晚讓你好受”“爽死你”之類的只言片語傳入耳朵,直聽得純潔的年青人臉紅耳熱心亂跳。他正心慌意亂的工夫,卻聽那嬉笑聲停了下來,接著一個破鑼般的粗嗓子喊道:“小子!”

  雍博文聞聲轉頭,便見一張肥臉近在咫尺,露著金牙的大嘴里冒出一陣陣腐爛的臭氣,嚇得他連忙后退一步,訥訥地問:“什么事?”

  劉大師依舊斜著眼睛看著他,冷冷道:“小子,做人要知道好歹,居然敢跟我劉意搶生意,我看你是不想在這春城混了。”

  雍博文聽得糊涂,不解地反問:“搶什么生意?我什么時候跟你搶生意了?”

  劉大師哼了一聲,目露兇光,“小子,就憑你也敢接費老的生意?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再打聽打聽費老是什么人!”

  雍博文恍然大悟,看起來他在走廊跟費墨說話并且把老頭帶回自己房間的事情被劉意看到了,大師定是以為自己這毛頭小子跟他搶生意了。

  “我沒有…”雍博文想解釋一下,但劉意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煩惱皆因強出頭!我這是好心提醒你,道行不夠就不要亂管閑事,小心丟了小命!”

  “難道劉大師已經看出有吸氣鬼附在費先生的身上了?那他為什么不管?應該是另有深意吧。我這么一攪和不知道有沒有壞了他的事。”雍博文聽得心里不安,正想向大師請教,電梯門卻叮地一聲開了。劉大師不再理會他,摟著兩個女弟子的肩頭,搶先走進了電梯,其他女弟子也都不甘落后,嬉笑著跟了進去。電梯門隨即合上,開始緩緩下降。

  雍博文呆了一呆,苦笑著搖搖頭,見另一個電梯也降了下來,便連忙走進去。

  電梯內空無一人,雍博文隨手按了一樓的按鈕,剛剛往下降了不過半層樓,電梯燈突然忽喇喇的閃了幾下,映得狹小空間明滅不定。

  “不是這么倒霉會碰上故障吧!”雍博文剛剛嘟囔了一句,便聽啪啪幾聲細響,電梯微微晃動著停了下來,四周變得一片漆黑竟是伸手不見五指。

  “真是…運氣好像很差啊!”雍博文倒不緊張,這幢樓的破電梯也不知道是哪里產的平均一個月總要壞那么兩三次,雖然質量如此之差,但小氣的物業公司卻說什么也不肯換掉。他在這里才不過一個月多,但也不是第一次碰上了。

  “或許回頭應該畫個增運符帶上。”雍博文百無聊賴地回想著在書上看到過的與增加運氣以及轉運相關的符咒,信手伸出食指在空中胡亂畫著。剛剛比畫兩下,指頭便碰上了什么東西,軟綿綿圓鼓鼓,還很有彈性。他不禁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對面啊的一聲尖叫,竟是女子的聲音!

  “啊?對不起,對不起…哎,不對!”雍博文腦海里立刻顯現出自己現在按著的那個東西誘人的形象,本能地急忙縮手倒歉,但說了幾句才意識到事情不對頭。電梯里明明只他一個人,前面的女人是哪里冒出來的?

  難道又是鬼在作祟?

  雍博文心里一驚,立刻聯想起剛剛才被自己消滅的那只鬼蠱來,不禁背脊發寒。

  “那鬼蠱的主人這么快就來尋仇了!”這個念頭自然而然地冒了出來,雍博文不假思索地一翻手腕,捏起定鬼印,狠狠抓住手指碰到的部位,左手疾起,大喝一聲“唵殺囁啰啼!”揚手對著想像中應該是頭部的地方拍去。

  只聽一聲悶響,雍博文這下拍了個正著,便覺落手處軟軟熱熱,似乎是個三角地帶,他的手正拍在兩個粗大分叉中央,雖然一時猜不透是什么部位,但可以肯定不是腦袋!

  “這是什么東西?難道又是一個鬼蠱那樣的怪胎?”雍博文正大感困惑百思不得其解的工夫,只聽對面那女聲怪鬼又是尖叫一聲,隨即大喊,“色狼!”勁風立起,直奔他的面門。

  雍博文急急向后仰頭,便覺一物帶著股淡淡幽香緊貼鼻子尖擦過,隨即頭頂破空之聲急響,什么東西沖著頂門砸下,同時小腹處勁力逼人而來,竟是上下同時攻到。

  此刻四下漆黑一團,雍博文睜目如盲,情況不明,上下同時遭襲,但卻毫不慌張,右手只是死死抓住不放,抬左手提右腿擱擋敵人進攻。

  那怪聲女鬼一擊不成,隨后接連襲到,進攻得密如暴風驟雨一般。雍博文已經憑著右手定住了她的方位,雖然看不到來勢,但也盡可以憑著聽覺來判斷其大概的進攻來勢,勉強抵擋下來。

  一時間黑暗之中啪啪急響,有如十幾個帶著手套的巴掌齊齊拍手,竟是連成一片分不出個數,短短不過幾十秒間,雙方也不知過了多少招。

  怪聲女鬼急攻同時,不斷大喊,“放手!死色狼!放開我!”聲音高吭尖厲,震得雍博文耳膜隱隱生痛,頭暈腦漲,不禁心中駭然,暗想在書上可沒有看到過這種如此厲害的鬼聲攻擊。

  “連擊邪退鬼咒都不能將它擊退,這絕非普通厲鬼!”雍博文心中驚凜,生怕時長有變,咬了咬牙,急喝:“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

  他這五雷護身咒剛剛念到半截,眼前忽地閃過一道白芒,電梯燈亮起來,黑暗的狹小空間立刻恢復光明,眼前景象映入眼內,雍博文不禁駭然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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