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罷商業中心,也就到了晚飯時間。
晚餐依舊安排在金鼎軒,一頓飯從五點吃到晚上十點半,還是余興未盡。
雍博文做為主陪,被魚承世拉著挨桌敬酒,光跟包正國就干了兩大杯四十五度的白酒。
一頓飯下來把雍大天師喝得連門都找不到了,當晚就在金鼎軒找了個房間休息,幸好他雖然醉得話都說不利索,卻也還記得給艾莉蕓打個電話請假,對不能回去陪她表示歉意。一聽到雍博文顛三倒四的聲音,艾莉蕓哪還能不擔心,放下電話,就直奔金鼎軒。她雖然不是法師協會中人,但算是家屬,認識她的人著實不在少數,要不然的話,想進門都得靠自己的飛劍硬往里闖。
進了金鼎軒,到前臺問得雍博文住在十三樓,艾莉蕓乘電梯上樓,到得七樓時電梯稍停,門一打開,就見門外站著一人,戴著眼鏡,一臉的木呆相,大半夜的一身西裝還穿得板板正正,見電梯里就艾莉蕓一個年輕女子,還很有禮貌地問了一句,“我可以進來嗎?”
“可以,請進吧。”艾莉蕓雖然覺得這么對話有點怪,但也不好不出聲,瞧這家伙的呆樣,如果她不出聲的話,大抵真會留在電梯外面等下一趟。
“謝謝。”呆頭眼鏡男點頭致謝,走進電梯,也按了十三樓。
艾莉蕓便覺得有些太過巧合,便問:“你也去十三樓?”
“是的,我去十三樓層人。”呆頭眼鏡男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未婚妻住在十三層,你也住十三層?”
“不,我也是找人。”艾莉蕓猶豫了一下,道:“我未婚夫住十三層。”
“你也是視察團員的家屬嗎?怎么沒有見過你?”呆頭眼鏡男扶了扶眼鏡,帶著些許好奇審視艾莉蕓,雖然目光專注,但卻極為清澈,絕沒有什么色迷迷的成分在內,只是純粹的好奇。這讓艾莉蕓對其不禁大生好感,暗暗評價這是個守禮君子,搖頭道:“不,我未婚夫是春城本地法師,他叫雍博文。”
“雍博文…”呆頭眼鏡男歪頭想了想,道:“我知道這個人,法師協會史上最年輕的大天師,很有名氣,我一直想認識一下,他一定很厲害吧。聽說他初次出手捉鬼就活捉了四百二十一個鬼魂,想必法術一定非常厲害。今天視察時,他也在陪同行列,可惜我不是視察團成員,沒有見到他,要是方便的話,一會兒能幫我引見一下嗎?”很明顯,這位先生并不記得自己已經在大廳里見過這位傳奇般的大天師了,當時他的眼中只有一個魚純冰,其余站在邊上都是不足以重視的閑雜人等。
“他的法術一般,只是運氣比較好。今天怕是不太方便,他晚上喝多了,現在狀態不太好,等明天吧。”艾莉蕓客氣地幫雍博文謙虛了一下,反問:“你的未婚妻是視察團成員嗎?你是跟她一起來的?”不過,聽到眼前這位呆頭眼鏡男說起雍博文時那略帶一些敬仰的口氣,還是讓艾莉蕓心中小小的虛榮了一把。
呆頭眼鏡男很認真地糾正道:“不,我的未婚妻也是春城本地法師,她叫魚純冰!”
“咦?你是小魚兒的未婚夫?”艾莉蕓大愕,心話說了魚純冰后年才滿十八歲成年,怎么就有未婚夫了,也未免太著急了點,但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莫名其妙地冒出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嘛,這一位弄不好也是這么來的,這術法界腦筋老套的家伙可不在少數啊,不禁對魚純冰大為同情,想不到這么一個活蹦亂跳有如生猛海鮮般的女孩兒居然也能跟娃娃親或是指腹為婚這種充滿了裹尸布般陳腐氣息的事情扯上關系,看起來反封建的道路還是任重道遠,即使是在新世紀也不能有一絲放松。她可沒什么成府,立時就把驚愕表現在了臉上。
呆頭眼鏡男略有些羞澀地扶了扶眼鏡道:“還沒有正式訂婚,不過我們已經約定好了,等她一滿十八歲,我就過來提親。你也認識小魚妹妹?”
“我們很熟的,她現在是雍博文公司的副總,天天都能見面。呃…你說你們是自己約定的婚約?”艾莉蕓一聽這事兒跟指腹為婚之類的無關,反而更像是自由戀愛,不由得八卦之心大起,暗道這小魚兒還挺早熟的,小小年紀就知道跟人約定終身了。
“是啊,我們小時候自己約定的…”
大抵是拐了年幼無知的魚純冰定下婚約這件事情是極得意的,古俊鳴這呆頭鵝也忍不住要顯擺一下,滔滔不絕地講起當年勇救八歲落水蘿莉,贏得未來式美女以身相許的故事,未了還從西服內兜里掏出張老照張來給艾莉蕓看。
照片上的魚純冰那年剛好八歲,正是落水后不久拍下的,長得又黑又瘦,枯黃的頭發扎成兩只土里土氣的羊角小辮,手里舉著個大棉花糖,怎么看都是一只丑小鴨,誰能又想到僅僅隔了不到十年的工夫,就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大美人?當年魚承世未發達時,曾經窮困得連老婆都跑掉了,魚純冰沒有母親照顧,生活又不好,缺乏足夠的營養,長成如此模樣也很正常,只是這呆頭眼鏡男居然能在那個時候就一眼選中丑小鴨般的魚純冰,出手拐帶,除了說明他是個標準的蘿莉控外,真不得不讓人對他犀利精準的眼光表示贊嘆啊。
想及此處,艾莉蕓才想起還沒有問這位魚純冰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便覺得太過失禮,也有心想要知道一下這位目光精準到可以預見十年后美女模樣的男子的姓名,便找了個話碴問:“聊了這么一會兒,還沒有問你叫什么呢。”
電梯適時停止,顯示抵達十三樓,門向兩側自動滑開。
魚純冰的未婚夫很正式地向雍博文的未婚妻做了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