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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五章 言下之意 不值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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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六十五章言下之意不值一文(八千字)

  人想到會是這樣的攻擊,這是真真正正死亡的風暴…

船身分兩層,每層各有十二門火炮,這一瞬間的齊射威力極為的驚人,特別是在下層的火炮,近似于平射。午夜吧  靠近岸邊的韃虜步卒,都是拿著盾牌遮擋在身前,自以為可以安全,高速飛行的灼熱炮彈把盾牌打的粉碎,然后把盾牌身后的戰士同樣是打的粉碎,沉重的金屬圓球不會因為一個人兩個人的阻礙而減緩。

  一個炮彈就是一條血路,這條路上全是橫飛的血肉,全是瞬間的死亡。

  這是近百枚火炮的射擊,巨的轟鳴在此刻讓整個的滿清軍營和漢城都是震動了起來,這五艘船前三百步的距離之內,已經看不見什么活人了。

  滿清整個軍營都是騷動起來,凡是靠近江邊的士卒們都是拼命的要遠離整個恐怖的地帶,而那些民夫則是以為末日來臨,往日間能夠嚇住他們的刀劍再也沒有作用,他們沒命的向著四面八方跑去。

  豫郡王多鐸正在帥帳之內打盹,目前的局勢已經是慢慢的穩定下來,接著要做的事情就是雙方拼消耗。

  突然間的震動差點把他從床上震下來,驚失色的多鐸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手中已經是抄起了一把刀。

  可外面的馬匹都是在瘋狂的嘶鳴,士兵們也是慌亂成一團,到處都是哭喊,多鐸還有些懵懂,外面又是連續的爆響,又是地動山搖。

  方才的火炮射擊,已經是讓那五艘炮艦被火炮的后座力作用,開始向著河中心平移,船上也是忙亂成一團,炮長和頭目們扯著嗓子喊,讓士兵們盡快的清洗炮膛,裝填彈藥,讓火炮復位。

  在甲板上的船長和副也是瞪了眼睛,吆喝著指揮水手調整炮艦的方向和距離,盡可能的距離江岸近一些,近一些,就能打的更遠一些。

  第二輪地射擊。軍營中地兵馬死傷少了一些。不過六磅和八磅地長跑射程還是在韃虜兵馬地概念之外。有些已經是縮回去地兵馬還是被炮彈打死打傷。

  本來稍微壓住些陣腳地韃虜士兵們變得更加慌亂。這和他們往日間見到地火炮不一樣。沒人知道這火炮到底能打多遠。唯一地概念就是。距離這江岸邊越遠越好。這些慌亂地士兵和民夫讓營內更加地混亂。

  豫郡王多鐸地位置就在營地地中央。他走出軍帳之外。看見躁動混亂地軍營。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名親兵跑了過來。氣急敗壞地稟報道:

  “王爺…王爺。江邊來了幾艘船。拼命地朝著咱們軍營開炮。弟兄們死傷慘重啊。佐領阿爾拉也被轟死…”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多鐸揪住前襟狠狠地幾個耳光抽過去。聲地道:

  “不要顛三倒四的亂喊,江上來了多少人,有多少門炮”

  那親兵吭哧了半天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多鐸心知這親兵已經是被嚇慌了,氣得直接把這個親兵丟到地上,狠狠的踢了一腳,在那里聲的喊道:

  “各營將佐旗丁,立刻是向內撤離,本王傳軍法,亂叫亂走者立斬”

  扯著嗓子喊完,那邊的鰲拜也領著自己的擺牙喇親兵趕了過來,他那邊的靠著江邊近一些,得到的消息也準確,開口急忙的說道:

  “看著像是明軍的船,怕是要有幾百門炮都是放在船上,剛才咱們死了差不多有兩千人,漢軍旗和民夫多些,下官已經是派人去各處壓了。”

  “在船上的炮,我就不信他們還能跑到岸上來,江岸那邊的區域咱們不要了…”

  多鐸身邊的擺牙喇親兵也是漸漸的聚過來了,多鐸咬牙切齒的上馬,開始各營巡查,一路上接連斬殺了幾十個慌亂失措的士兵和民夫,總算是把這局面給安撫了下來。

  韃虜在江岸邊幾百步內已經是空無一人,眾人都是用恐怖的眼神看著江上的這些炮艦,這炮艦已經是徹底把它們給嚇怕了。

  豫郡王多鐸總算趕到了江邊的方向,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上觀察這船只的動向,遠遠的看著也看不真切,不過還能看見船身上那些沒有縮回去的炮口。

  鰲拜可能說得有些夸張,可沒有幾百門炮,這一百余門火炮射擊的威力,就算使用滿清自己的火炮威力來衡量,那也是不可思議的可怕,天知道這山東的兵馬怎么能做出這么強悍的武器。

  那些炮艦在看到岸上的韃虜兵馬紛紛遠離之后,也是調整自己的方向,開始駛向江心,這時候那幾名被派去喊話的小卒,狼狽的從水中爬了出來上岸,說起來,還就是這些被撞毀小舢板上的士卒逃得了性命。

  等到那炮艦匯合之后,船隊又是緩緩的開始前行,看著這一切的滿清軍將們總算是知道了對方的目的是什么。

  “水門…”

  鰲拜低聲的念叨道,漢城城墻有專門為水路開著的通道門,便于船只的進出,在這個通道的兩側,也是和城墻外圍的其他部分一樣修筑的工事,說起來這是最難攻擊的區域,因為滿清的船只都是些簡單的木、板之類的,在這樣的情況下非得傾覆不可。

  這支船隊緩緩的開進水門附近,能看到城頭和城內有批的人聚攏過來,即便是像個這么遠,也能聽到從漢城內傳出來的呼。

  圍城的重要一點,就是斷絕城內的補給,讓城內逐漸陷入到饑餓和恐慌之中,可今天這船隊搖擺的過來,船只的吃水線這么深,想必是要把物資運到城內去的,這條通路一打開,這封鎖還有什么意義。

  而且這漢江寬闊,想要封堵或者是挖掘通路也是沒有可能,這漢城的封鎖眼下已經是成了個笑話。

  “圍不成,咱們在北門那邊一點點的推平了,硬攻”

多鐸看著江面上的船隊,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邊上的鰲拜冷著臉,多鐸也不愿意在看,索性是撥轉馬匹回軍營,鰲拜隨后  眼下這樣的局面,已經是讓他不知道該怎么處置了,T了下又是開口說道:

  “等下吩咐下去,讓下面的兵馬去各處征發丁壯民夫,不就是個城池嗎,用人堆也能給他填平了。”

  “誰要是不上前,直接是砍了腦袋。

  鰲拜同樣是生硬的補充到,既然無法長圍,那就只能是蠻干了,抓捕朝鮮民夫,以人命為代價填平工事,直到最后沖上城去,滿清兵馬不需要花費太的代價,只要拿著刀劍在后面驅趕就是。

  豫郡王多鐸回營之后就是開始布置,整個的軍營開始朝著遠離漢江的方向搬遷,有將近六千人的部隊朝著漢城南邊的方向而去,去抓捕民夫。

  城外忙碌一團,城內卻是欣鼓舞,五艘炮艦的威力在城頭上盡管是遠觀,可也是看得清楚,再加上船隊運送了許多的物資進來,盡管部分是軍品火器,船上的藥材糧食等等都是象征性的運送了點過來。

  可這意義卻非同尋常,這告訴城內戰戰兢兢的朝鮮軍民,無需擔心城外的封鎖,船隊還是在水路上暢通無阻。

  這水門也是做了堵塞,能夠進出開放的區域不,城內都是用中小船只出來裝載卸貨,然后再運回城內。

  朝鮮駐屯軍的統領王海在下午的時候也是乘坐著小船出了城,船隊的指揮水營副統領鄧格拉斯在卸貨完畢之后就要離開,雙方在船上辦理交接驗收的事宜。

  小船上面有三名親兵,劃船的也是朝鮮駐屯軍的水手,在軍從山東來朝鮮的時候,也是乘坐這樣的船,可就近的觀察卻是第一次。

  這些親兵和水手盡管沒有看到,卻是聽在城頭上的同伴在那里講,這五艘炮艦靠近江岸,火炮轟鳴那種驚天動地的氣勢,還有韃虜們的慘重死傷,這次一定要看看這威力巨的炮艦。

  所以小船特意繞了一點遠,到了那炮艦的跟前,湊近了看,就顯得這炮艦格外的巨,他們走的又是最外圍一艘負責警戒的炮艦,火炮都是伸出船身側的炮口,黑黝黝的排列,自有一種凜然的氣勢。親兵和水手都是嘖嘖驚嘆,近距離觀看這種威力巨的武器,也有一種美在其中。

  “人,咱們在土圍和城墻上也可以照這個炮艦搞一個,到時候韃子到了跟前,咱們上面下面一起開炮轟打,管保讓這些韃子粉身碎骨。”

  一名親兵看得高興,笑著在那里說道,這話說完,親兵和水手都是哄笑,王海本來看這些火炮入神,被他們一打趣,卻反應過來,聽到這親兵話,禁不住笑罵道:

  “這五艘炮艦花銷,差不多趕上登萊總兵麾下兵馬一年半的軍費,你們以為就這么容易搞到嗎?當年帥可真是為了這炮艦過了幾年緊日子的…這炮艦可是咱們山東威力最的兵器…”

  聽到王海的話,幾名親兵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有出聲,這兵器的威力自然不必說,五艘炮艦,任何一艘拿出來,一次攻擊都是幾十門炮的射擊,這樣的威力,在這個時代當然是最的。

  邊看邊劃,就到了鄧格拉斯的座艦上,船上放下繩梯,把王海一行人從小船上接了上去。

  這時代海上的航行并不是什么悠閑的活動,鄧格拉斯身上的衣服只能勉強稱得上整潔,須發都是亂糟糟的,這還是明顯能看出來經過一番整理的,水營副統領和朝鮮駐屯軍的統領地位相差很,所以在王海上船的時候,鄧格拉斯領著各船的船長和一眾的官佐,肅立在船舷的甲板上接。

  上船之后,雙方嚴肅的行過軍禮,這才是閑聊著去往艦隊統領室,這艦隊統領室也不過是一個寬敞些的船艙,落座之后,鄧格拉斯接過隨船帳房的清單,遞給王海,開口說道:

  “這是此次運送的貨物,請人查收后用印,下官也好回去給帥復命。”

  王海接過,遞給身邊的軍需官,軍需官在那里一個個條目的核對,鄧格拉斯別看是個洋人,可這等官場禮節,細小舉動,他可是膠州營的軍將中做的最標準的一個,這或許是身為洋人卻永不想讓別人注意到這一點,所以努力學習華夏的禮儀舉止,認真無比的原因,鄧格拉斯欠欠身,笑著說道:

  “王人跨海遠征,占據朝鮮都城,獨抗數倍于自己的韃虜軍,這段時間可真是辛苦了,帥在下官出海的時候,也讓下官帶話過來,說是對人的辛苦,帥心中不會忘記,請人繼續勤勉…”

  聽到這些話,王海有些感動,點點頭,莊重的回答道:

  “請鄧副統領幫王某帶口信給帥,身負重任,小人定然是努力勤勉,不會辜負帥的厚望。”

  這些剛開始的程序過后,氣氛總算是輕松了些,王海看了眼邊上兩名核對賬單的軍需官和帳房,笑著說道:

  “有鄧統領送來的這些火器,想要守住漢城,不會有什么題,城內的積儲最起碼還能用上半年…不過,韃虜做事有如禽獸,幾種的手段都是被咱們山東破解,這次恐怕要驅趕民夫攻城了,船隊停靠在水門之后,看見韃虜的一支兵馬朝著南方而去,相比是去抓捕民夫,還真是麻煩。”

  盡管王海不會吝惜朝鮮平民百姓的生命,可幾千幾萬的簽軍涌來,士兵們不管怎么殺也是殺不干凈,士兵們也會殺戮疲憊,那就很容易被趁虛而入了。

  “鄧統領交待了貨物,這邊還有些朝鮮王宮積儲的黃金和珠寶,一并裝上后,就請快些回山東吧,王某這邊要想萬全,還需要帥那邊再支派三千左右的兵馬,那就有萬無一失的把握了”

  第一次被外派,王海很想著自己有亮眼的表現,不過這五千兵面對對方三萬兵馬,又是孤懸海外,身邊還都是一群心思叵測的藩國臣民,實在是風險太,為了這膠州營的整體利益考慮,王海寧可顯得自己膽小,也要求個穩重。

鄧格拉斯恭敬  頭,卻在這時候突然的轉頭和這船艙中的其他人吩咐下去”,等人都出去,才湊近了王海說道:

  “帥還有句話讓下官叮囑王人,人守這漢城不需要守太久,七月之前,韃虜的兵馬肯定會撤圍而走,到時候人不要領軍追擊韃虜軍隊,只需要穩步前進,把軍隊推進到安州或者是定州一帶即可。”

  安州和定州,類似于開城的地方,扼守住一地,就等于是掐斷了兩邊的交通和來往,可這兩個地方已經是接近當年東江鎮的所在了,是朝鮮和遼東交界的地方,現在還被困在漢城下,怎么這一月之后,就可以談什么推到安州、定州。

  對于鄧格拉斯這句突然冒出,好像是演義評話中諸葛亮授錦囊,未卜先知的一樣的判斷,王海卻沒有質疑,他的眼前一亮,卻明白了鄧格拉斯所說的意思,在那里安靜了下,禁不住激動的站了起來,興奮的說道:

  “這個布置終于是成了天佑我山東,天佑帥”

  鄧格拉斯也是跟著站起,滿面笑容的跟著說道:

  “王人說的不錯,天佑帥,咱們山東定然是有天命的眷顧,下官等貨物交接完畢就走,也祝人馬到成功。”

  那邊的軍需和帳房的對賬已經是完畢,都是看到王海滿面喜色的從船艙中走出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船隊揚帆啟程,緩慢的消失在各路兵馬的視野之中,少了身側的心腹患,滿清的攻勢又是重新開始,昨日的炮擊之后,死傷極,晚上掩埋和焚燒尸體,讓整個的韃虜軍營都是士氣低落。

  可中午開始的攻城,卻變得愈發的慘烈,原本民夫在外修筑工事,韃虜的軍兵還顧忌一些他們的死傷,但如今卻都是不管不顧了。

  滿清兵馬分幾個方向守住,然后驅趕著民夫丁壯們去填埋漢城北門前面的工事,后退者立斬,王海率領的朝鮮駐屯軍在這方向上也是安排主力,那些民夫到了射程之內就是毫不猶豫的開火。

  聲音呼嘯,炮彈落下,砸的死傷無數,還有為了躲避這炮彈的落點,不小心踩踏到陷阱中被木刺扎死,開始的確是混亂無比,朝鮮的民夫丁壯們依舊是不管不顧的朝著后面跑,可這次韃虜看守的軍兵卻不再留情了。

  凡是套跑過來的,那些兵馬的刀劍長矛都是毫不客氣的招呼過去,凡是跑到前面的都是被殺死在那里,被嚇壞了的平民百姓又是朝著工事那邊跑,如此幾個往復,只能是待宰的朝鮮民夫終于是明白一個道理,去城下填埋工事,或許會被炮彈炸死,可要是跑回來,那就肯定會被韃虜的兵馬砍殺。

  權衡這可能死和必死,所有人都知道應該如何取舍,漢城北門一帶的工事被一點點的填平,逐漸的向內延伸。

  這一天,漢城的守軍和城外的韃虜軍兵并沒有白刃交戰,可工事區域這邊卻是時尸山血海,雙方都是在殺那些朝鮮民夫丁壯。

  這年代的火炮想要及遠,也只能使用實心炮彈,可實心炮彈的殺傷就是落點和隨后的跳彈殺傷,一條線而已。

  十幾門火炮的射擊也不過是十幾條線,可朝鮮民夫將近萬人,靠這炮彈可是殺不光的,從中午開始,緩慢的向前推進,距離城墻外土圍只有兩百步,天黑的時候,人人都是身心俱疲,就連后面督戰的韃虜士卒都有些手軟了,這才是撤了回去。

  而第一批被抓來的青壯在下午到達,并且補充到了填壕推墻的隊伍之中,韃虜的部隊在短暫的時間中,人力資源近乎是無限的。

  王海昨天在船上所說的話,這么快就變成了現實,快到下午的時候,王海在土圍和城墻之間布置了兩千步卒,準備在必要的時候,出擊把民夫給驅趕回去。

  那些防御工事,這時候看,反倒是成了朝鮮駐屯軍自己的障礙,就算是出擊,也只能是沿著那兩條預留出來的道路,最佳的出擊時機和取得最出擊戰果的情況,倒是在民夫們把所有的障礙都推翻填平。

  畢竟膠州營的步卒和騎兵,也只有在平地上野戰才能發揮出來最的效果,這年頭的火器,想要起到屠殺的效果,還得是像那五艘炮艦那般的齊射炮擊才行。

  城內的朝鮮王族和各個臣的府邸又是一片死寂,這局勢他們都已經有些判斷不明白了,開始是守軍頻頻的出擊取得上風,然后韃虜開始修筑長圍圍城,然后是山東的巨艦到來,打開水路。

  打開水路的時候,眾人對這漢城之圍已經是不但心了,可今天又來了一次這樣的簽軍攻城,按照這個趨勢走下去,漢城的陷落好像也不會太久,畢竟朝鮮在漢城附近幾十萬人還能抓過來的。

  朝鮮的王公臣們考慮的不是自己這些百姓的死活,而是考慮自己頭上主子變化,會不會影響自己的榮華富貴,眼見著攻守雙方都已經是殺紅了眼睛,萬一陷落,這怒氣會不會發泄到自己身上來。

  好在這段時間,王都護的部分兵馬都是在忙著守城,對于各個王公貴族看得不算是緊密,朝鮮的勛貴上層們,又開始串聯起來了。

  議論的話題只有一個,是不是用些手段,開城投降,可這手段如何使用卻是讓人煞費思量,現在各唯一能用的鐵制兵器就是裝飾用的佩劍,或許還有柴刀和菜刀,都護府的那些軍兵精銳強悍。

  拿著裝飾佩劍、菜刀木棍的烏合之眾哪能抵擋住對方的屠殺,恐怕這一沖就要被拿下了,這城內的平民百姓想要發動起來也是很難,眼下漢城百姓,只要是給駐屯軍服過勞役的就可以免除賦稅,有這個政策在,被苛捐雜稅壓得喘不過氣的漢城平民,人心向背還真是不太好說。

成不成功是一回事,榮華富貴能不能保全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到最后還是得出了個結果,由左議政人和漢城的地方官府一同密謀舉事,目前的漢城地方上  也算是這城內唯一還有組織的軍事力量,加上各的衛,或許有那么幾分成功的可能。

  這點人,自然不會和朝鮮駐屯軍的軍去硬扛,城頭上的炮可都是能內能外的,要是城內有些不對,直接把炮調轉過來轟擊,那就萬事皆休,這位左議政人的主意是,以朝鮮國王的名義邀請都護人赴宴,說是犒勞這幾日守城的辛苦,然后在宴席上一擁而上拿下,讓駐屯軍群龍無首,趁機開城接滿清上國的兵馬。

  不管不顧的動用民夫填溝推墻,拼命向前,被炮聲打死,被身后的督戰隊砍殺的朝鮮民夫這一天足有四千多人,先不說損耗極,就連督戰隊也是累得筋骨酸軟,漢城內的駐屯軍也是累的夠嗆。

  這一夜雙方倒是沒有什么動靜,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后,又有批的朝鮮民夫哭喊著被從軍營之中驅趕出來,到這工事區域去勞作。

  在城頭的王海端著千里鏡觀察著對方的情況,明顯能看出來,昨天已經是損失慘重的朝鮮丁壯民夫,今天又是得到了補充。

  “吩咐下去,火銃兵今日上圍,火炮除卻小炮之外,都拉到城頭上來,朝下轟擊,城頭的再調五個隊上來。”

  下面的傳令兵領命而去,王海頓了頓又是開口說道:

  “騎兵不要出城,安排在城內和城上巡邏值守,有什么情況立刻報…”

  王海的話說了半截,突然間什么都聽不到了,他的聲音瞬間被凄厲的哭喊和嚎叫所淹沒,那些手持簡單工具,甚至是空著雙手的朝鮮平民們在后面韃虜士兵的驅趕下,終于是爆發了瘋狂,拼命的向著工事區域這邊涌來。

  張嘴說話,居然都是聽不清楚,城上城下的士兵都是被這個瘋狂的勢頭搞得有些愣怔,王海抓過那名傳令兵,吼著又是重復了一遍命令,那名傳令兵這才是慌慌張張的跑了下去。

  那些朝鮮的民夫丁壯看著根本不想進行什么勞作了,前面的人直接是被后面的人推擠著上前,身體都已經不由自主。

  有陷阱,一個個先跑在前面的朝鮮老弱直接是被掉了進去,一個人被木刺扎死,還沒有死透的時候,第二個人又是填埋了進去,想要避開都不可能,前面的人被后面的推著,越過這陷坑的法子,就是把這個陷坑用人填滿。

  有時候坑上面的人還沒有死,甚至沒有被下面的木刺扎到,就因為地面稍微低一些,人絆倒后就被無數人踩踏而過,再也站不起來。

  土圍后面的駐屯軍軍官在聲嘶力竭的發令,早就是在土圍和城墻之間的士兵們紛紛登上土圍后面的臺子,把手中的火銃架在了上面。

  在土圍后的幾個土臺上的火炮從開始就沒有開始發射,看著這么多人涌過來,火炮能起到的嚇阻和殺傷都是極為有限,就沒有必要浪費彈藥了。

  這一次的沖擊,這些朝鮮丁壯的前鋒距離這土圍的一下子只剩下了一百八十多步,接著才是瘋狂的勞作,用木棍,用木锨,用雙手來毀壞著花費巨人力才修筑起來的工事,緩緩的朝著前面推進。

  邊上的副將有些著急,聲的在他耳邊喊道:

  “人,咱們這次殺人太多,城內的朝鮮人會不會有什么反應。”

  王海扭過頭,笑著說道:

  “不值一文的人命,死就死吧”

  這話被淹沒在外面的吶喊中,城頭上的幾門火炮已經是率先開火,居高臨下的射擊,沉重的金屬彈丸落入人群,殺傷力是有加成的,可這些威力無比的炮彈落入人群之中,就好像是水滴落入江河,甚至連漣漪都不會泛起,直接就悄無聲息。

  韃虜的軍隊遠遠的跟在后面,按說應該是緊跟著這些民夫丁壯準備趁勢攻城,可他們卻距離的很遠,看到這些朝鮮平民百姓的瘋狂,生怕自己也是被卷入其中。

  距離迅速推進到了一百步之內,早就是在土圍上等待的火銃兵立刻是開火,這一次終于是有了明顯的效果。

  民夫丁壯的隊伍們好像是撞在了一個無形的墻上,前排的人紛紛載倒,射擊完畢,這些人轉身下了半高的臺子,身后的火銃兵又是頂上,再上去射擊的時候,發現這些民夫們已經是沖到了八十步左右的距離上。

  土圍的炮臺這時候也是開火,城頭的火炮打出了第三輪,土圍上的火炮已經準備在射擊完畢后裝填霰彈,準備近距離射擊了。

  穿著板甲的長矛兵緊貼著城墻站立,他們不能影響火銃兵的射擊,不過他們也要隨時頂上,用長矛把沖近的民夫趕下去。

  緊張裝填完畢火銃兵正要進行第三輪的火銃射擊的時候,卻發現面前的沖勢明顯是變緩了。

  讓朝鮮民夫瘋狂的原因是后面會比前面有更的死亡概率,可如今前進一步,都要到下不少人,他們也知道取舍,他們是因為怕死才前沖,并不是因為無畏才這么做,場面上漸漸的安靜下去。

  城頭上幾門火炮的炮聲能清晰的聽見,但那些炮灰們卻因為后隊的推擠,身不由己的向前,第三輪的火銃也是打響了。

  最后這兩輪的射擊終于是給這瘋狂壓上了最后一根稻草,炮灰們不敢再繼續向前一步,一陣喧嚷之后,在第四輪的火銃射擊之前,朝鮮的炮灰們轉身朝著滿清韃虜的營跑去,漢城城上城下的人都是松了一口氣。

  要是這種瘋狂持續下去,還真是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

  這次的滿清兵馬沒有通過砍殺來驅趕隊伍,反倒是放炮灰們跑回了營,他們同樣害怕這種瘋狂施加在他們自己的身上。

  所有人都疲憊異常,夜晚很快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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