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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我是一個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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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閣這邊雖然風景怡人,但是膠州營的第一等中樞所在,在這里除卻本系統的人物之外,卻是不適合見外人,特別是洋人。我_看書齋  濟南城分為兩半,軍城和民城,很多大戶人家的宅邸都成了膠州營的辦公場所,倒也是方便,李孟和手下就是選了臨近大明湖的宅院,在那里等待著費德勒神甫和他所帶領的洋人們的到來。

  坐在這屋中,李孟有些自嘲的想到,來到這時代之后,在現代的自己原本是個很現實的人,可來到這個時代,人卻有點偏故事化了,總覺得天下間事事都要順著自己,前次,河南和南直隸的“一盤棋”是如此,這招募有才能的洋人也是如此,怎么可能由著自己的心意來。

  費德勒神甫在接到通知之后,心中頗為的忐忑,當然,他也知道,在大明帝國被李孟這種尊貴的人物接見,并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等待了快要兩個月倒不出奇。

  只是他知道這次李孟交待給他的事情,他做的并不好,但很讓費德勒神甫奇怪的是,本來湊數的那位混血兒張立普據說是有了差事。

  奇怪歸奇怪,來到濟南后,帶來的這些人雖然沒有感受到什么熱情,但住宿和飯食還是供給的,并且水準還不錯,這費德勒在帶來的這些白人面前還算是過得去。費德勒神甫本人是被當做膠州營自己人,還是住在老地方,有時候還被城內為軍人子弟開辦的公塾請去上課,日子倒是滋潤。

  多少年后。曾有因為西洋使者來中國,不屈膝跪地而不允許覲見的外交事件,但那時候是外國人已經看到了清國的那種外強中干。

  現如今可沒有那么多地講究,在亞洲,大明帝國還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所有外來者都要心悅誠服。

  這費德勒神甫走進屋中,見到李孟坐在堂上,連忙按照平民見總兵官的理解跪下磕頭,口中稱頌。

  “費師傅。蘇安琪你可去見了嗎?你走這些日子,那小家伙可是很想你!”

  李孟先開口說起了家常,這費德勒起身之后連忙的答應,他等于是蘇安琪的養父。雙方自然是親近的很,費德勒神甫連忙客氣了幾句,本來忐忑的心情也是跟著輕松起來。

  “我看了你們這次去澳門地花費。倒還真是不多。你們可是呆地時間不少啊。費師傅。莫非是給山東省錢了?”

  這話一開口。這費德勒神甫神色就有了些變化。要不是李孟預先做了個鋪墊。他恐怕又要跪下去了。這也是李孟自己想開了。不能事事都要求那么順著自己地意思。根本強求不得地。就順其自然吧。

  事先心情放松。李孟地表情也不嚴厲。費德勒神甫這才是松了口氣。嘗試著用盡量委婉地話語來解釋這件事。

  邊上地孫傳庭和寧乾貴。兩個人身份學識不同。不過瞧不起這番鬼地態度倒是完全相同。但聽著費德勒神甫地講述。倒是逐漸地產生了興趣。聽地興味盎然。

  費德勒神甫領著一名大明將軍地使命。這名將軍地身份接近于歐洲地公爵和侯爵。并且給了他大筆地金錢還有隨從。讓他去招募有才能。有技術地歐洲人。費德勒神甫出發地時候可真是信心滿滿。

  心想回到山東。憑借這次招募地人手地功勛。應該會允許自己傳教。這是何等巨大地榮光。

  去到澳門之后,這名費德勒神甫開始選人的標準頗為的高。一定要和自己一樣地信仰。并且要信仰堅定,身家清白的。

  可能不遠萬里離家來這亞洲闖蕩的。有幾個是身家清白的,更何況這澳門本就是葡萄牙人居多,那可是天主教的地盤,那有什么一樣信仰,身價清白來投奔,這個標準很快就不好用了。

  然后身家不是那么清白的,但一定要信教,后來就是信不信新教無所謂,到后來是信不信教無所謂,只要是有才能就行。

  可還是招不來一個人,在歐洲不管是尼德蘭共和國、西班牙還是法國、英國,這些國家地人,有才能的在本國,在美洲的殖民地,一樣可以發財,沒必要離家萬里來東方做國際主義的戰士。

  同樣的,這些白人來到東方后,從印度到東南亞,在這些東南亞的島嶼和半島上有他們國家的殖民地,能在這些殖民地上混個差事,那也是吃用不盡的富庶生活,何必來大明帝國。

  而且這些歐洲人既然來東方了,對大明帝國的了解,未必比費德勒神甫少,在他們眼中,大明帝國地武將和軍閥是最低賤地一類官僚,如果投靠他們,個人的收入和前途都有很大地不確定性。

大明帝國的地方,除了江南和閩粵外,其余的省份也太不安寧,大部分都是在無地農民暴動的威脅之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成為沒有法律和秩序的混亂之地,冒險來這里,不就是追求地位和顯達,何必賠上性命呢  對這些白人來說,如果是去大明帝國,最好是皇室給予賞識,次一等則是京師的高級文臣或者是勛貴,再次一等的則是江南和閩粵之地的文官,至于這山東的將軍,對不起,山東是哪里,不是靠近大明最混亂的中原區域的那個省份嗎,誰的腦袋被驢踢了才會去那里。

  到了后來,費德勒神甫明顯是急了,最起碼也要招攬幾個白人回去湊數,可既然和歐洲相隔萬里,能來這里的不是商人就是官員和軍人,各有從屬職司,閑人們倒是有,不過卻大多是他這樣的神甫。

  這些神甫可都是耶穌會的居多了,出身加爾文教派的費德勒神甫可不會自找沒趣。給自己找麻煩。

  在這種沒魚蝦也好地態度下,總算是來了十幾個白人,有沒有本領和技能已經不去理會了,至于這種張立普這類也是在其中,那也是顧不得了。

  費德勒神甫說的忐忑,屋中諸人開始聽的還是聚精會神,后面卻實在是忍俊不禁,臉帶笑意,等到費德勒神甫最后一句說道:

  “將軍。小人知道這些人可能管不了什么用,但勝在花錢少,補入大人的軍中也是個助力…”

  這話說完,李孟先是笑出聲來。屋中的寧乾貴和孫傳庭都是跟著哈哈大笑,費德勒神甫有些糊涂,不明白他們在笑什么,在廣東和福建的富貴人家里面也有用白人做親隨護衛的,那可比用昆侖奴有面子的多。

  如果李孟用白人做衛士,多少是個面子,這樣的大笑讓費德勒很不舒服。他以為這些貴人們在針對他,不過很快地,費德勒神甫發現不對,除了那三名身份高聳的貴人在大笑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很安靜,那些衛士和親隨依舊是板著臉,這應該不是針對他。

  笑聲停歇,李孟臉上難得的掛上些自得地神色,邊上的孫傳庭抱拳拱手說道:

  “大人的韜光養晦之術果然是高明。山東隱晦至此,出其不意,必然可占得先機。”

  李孟倒也是說的明白,笑著說道:

  “自起家時候盡量的低調不張揚,遇到這招募別人卻被人不屑的事情,方知道這么做是有利有弊。但就覺得可笑。“

  邊上的寧乾貴也是笑著接口說道:

  “大帥說地,小的心中也有同感,靈山商行和山東辦差的人在外面,都是經常遇到這種對待,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眾人互相談笑幾句,李孟溫言對費德勒神甫說道:

  “費師傅,這些日子舟車勞頓,好好休息調養,公塾和制造局那邊還多有勞煩。快坐下。”

  親衛搬過來一個圓凳遞給神甫。費德勒心中也有些感慨,這件事情雖然沒有辦成。但這李將軍對自己仍然很和藹,說起來自己在南京城貧病交加的日子,再想想今天蘇安琪健康成長,鄧格拉斯也是當上了軍官,都有自己的事業和天地,這就是主的恩賜,或許自己不應該再奢求其他。

  坐在那里,費德勒神甫剛要去叫那些外面等候的洋人進來,卻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樣,伸手拍拍自己的額頭,連忙起身,開口告罪,說是等下有個東西給大帥來拿來,請稍候。

  這舉動頗為的失禮,眾人也是納悶,李孟他們所在地這個宅院和費德勒神甫居住的地方很近,倒是很快回來。

  神甫手中拿著一把短棍,看著好像是個圓頭的手杖,在手杖的上半部分,都是包著金屬箔,但很是陳舊的模樣。

  走進堂前,幾名親兵卻攔在了前面,這洋和尚拿這個器械出來,讓人摸不清路數,而且按照衛隊的規矩,這些東西要經過親衛傳到李孟地手中。

  費德勒神甫也是知道這規矩,恭恭敬敬的呈送上去,坐在那里解釋說道:

  “這是小的在澳門一名富商家中買到的,想著咱們膠州營的軍隊也許用得著,花了二兩金子就給買了下來。”

  “二兩金子!!?”

  寧乾貴聽到這個價格,忍不住出聲驚呼,他可是熟悉這貨物價錢,禁不住開口說道:

  “這個價錢,慢說是一根手杖,一百根老藤黃梨木都是綽綽有余,這才買了一根…”

  手杖已經是交到了李孟的手上,包金屬箔的部分凹刻上一些阿拉伯數字,最上面是“160040X40”等等數字次第向下,一直是到“40020X20”,瞇著眼睛看了一會,這應該是開平方根算式。

  還沒有想通的時候,那邊神甫費德勒開口說道個歐洲的步兵團,都是和咱們膠州營一樣地方陣戰術,團長地手中都有這么一柄手杖。這手杖上地數字就是方陣在不同人數地時候,每排每列的人數,團指揮官看著手杖上的數字就可以排列出來,這些數字都是數學家們算出來的數字,準確無誤。”

  聽到這番話,李孟頓時是動容,戰場之上,方陣若出現人員傷亡,那就是出現了缺口。步兵方陣如果是出現了缺口,很容易被對手抓住這個缺口猛攻導致崩潰,必須要重新排列,而且在戰場上。每一營的士兵有多少是披甲的,這些披甲的往往是要被布置在前列,披甲士兵構成第一排,構成方陣,這也是需要計算。

  營千總們的數學能力并不是那么好,何況這平方和平方根在現代也都是需要相應地文字資料來實現,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那有時間去運算。

  而今膠州營在戰場上,因為戰斗力的差別和武器的優勢,一般都是用方隊地正面來面對敵人,長矛方陣也是長方形的,但要是面對真正的強軍,方陣肯定會有四面受敵的情況,始終保持方陣的狀態,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這根手杖或者說這根手杖提供的思路,對膠州營太有益處了。

  李孟抬起頭剛要夸獎這神甫幾句。看見這費德勒神甫表情好像是在苦苦思索,李孟望過來的時候他正好是回過味來,開口說道:

  “大帥,這手杖地長度,是隊伍在行軍和列陣的時候橫排和橫排之間的距離,指揮官就是拿著這個手杖來測量這距離。隨時調整。”

  費德勒神甫的官話說的字正腔圓,寧乾貴倒是聽不出什么來,可孫傳庭以及身后的那些親兵都是悚然動容。李孟還沒有開口,孫傳庭先感慨道:

  “想到這西洋番外之地,于這征戰之道居然有這么多的研究,想想我大明,莫非真是不如了?”

  從那神甫的話,孫傳庭也能聽出來,他一直不太了解的膠州營地軍制和軍陣很有可能就是脫胎于西洋的體制。看看如今大明的軍隊。再看看對方,確實是讓人感慨。

  軍事史上。戚繼光訓練和歐洲的步兵方陣,被稱為是古典軍國主義的復興,只是戚繼光之后,大明帝國或者說是東方最后的軍事輝煌就是萬歷皇帝地三大征,接下來就是無休無止的衰退。

  而西方則是不斷的向前發展,從瑞士的冷兵器步兵方陣,到西班牙和法國的火器與長矛結合的方陣,然后是火繩槍、燧發槍、火炮純粹火器的戰術,然后…領先了世界幾千年的華夏帝國就這么被拋在了后面,直到今天還是在不斷的追趕。

  在這個時代,差距雖然不明顯,但地地確確已經是被拉開,西方漸漸的領先了,剛才還很很是鄙視地番鬼的孫傳庭當然不知道這些,事實上李孟也不了解,但從那些仿制西洋的火炮,從火銃,到這根火銃所體現出來的戰場理念,大明如今,的確是落后了。

  “等今天事了,請費師傅寫個具體說明的文字,要是方便就叫費師傅一起去,給兵器制造局的孫主事觀看,讓他們盡快按照咱們山東的需要造出來,要快。”

  如果自己的營千總手中有這樣的手杖,那么效率會提高許多,在戰場上,快一絲的反應或許就是勝利。

  李孟頗為正式的喊過來一名親兵吩咐了,然后笑著對那費德勒神甫說道:

  “費師傅,就算你一個人也沒有招募回來,有這根手杖也是有功,咱們稍后論功行賞,來吧,把你招募來的那些人叫進來看看。”

  為了安全考慮,這些人是不能進入內堂的,李孟在手下簇擁下,走到門前,去看看曾經被他寄予很大希望的洋人們。

  這個時代的歐洲人并不是在現代時候李孟看到的那些人,他們的身高和大明的平民差不多,健壯程度也是如此。

  有幾個人明顯是營養不良的剛剛恢復過來的模樣,看來是在膠州營的這些日子吃喝不錯,慢慢恢復。

  一看到李孟出來,費德勒神甫連忙的開口:

  “這就是此地的掌管者,尊貴的元帥李大人,快些行禮!!”

  這句話說完。在場上這些人都是跪在地上磕頭問安,用或者熟練或者生硬古怪地漢語給李孟問好。

  看這些“歪瓜裂棗”,李孟忍不住苦笑,看這些人沒有什么出奇特別的地方,邊上的孫傳庭暗自皺眉,不過隱藏在面具下面,無人看到。

  “你會做什么?”

  “將軍,小人是個鐵匠。”

  “哦?那你會打造什么兵器,可會造炮造槍?”

  “…那個…小人從前在佛朗機鄉下是打造農具的。后來賭博欠債去當了水手,來到大明后船沉了,一直在岸上給人打零工。”

  這是問的第一個人,看著四十多歲年紀了。倒是個西班牙人,不過在澳門的時間可能是很久了,大明南方口音的官話倒是精熟,可這有什么用,李孟回頭跟袁文宏說道:

  “這人派到兵器制造局去,當個鐵匠,要是能有什么新技術或者是大的改進。再變動他的地位。”

  普通鐵匠,山東還是不缺,這人沒什么用處,李孟轉向另外幾個,有地人會漢語,有的人還需要費德勒神甫來翻譯。

  “小人種過地。”“小人當過花匠。”“小人當過商鋪的伙計”…

  真有什么專業技術,在本國就可以發財,誰會來東方,即便是那些少數來東方的。不去殖民地卻來大明帝國,即便是來了大明帝國地,不去找天主教,卻去找新教的,即便如是去找新教的,為什么不去投奔大明的皇帝和那些太平省份的富貴人。卻來戰亂之地投奔一名武將。

  這么一層層篩選下來,哪會有什么人這么巧合的來到山東做國際主義戰士,那通曉西學的孫和斗已經是難得地收獲,鄧格拉斯也算有幫助,再奢望其他,那可就是非分之想了。

  方才問這些位,也只能是給靈山私港和靈山商行使用了,收回船只之后,寧師爺這部門也準備和孔三德那邊一同做做外洋的生意。漕運厘金局。那邊幾乎和南北大商號都有關系,雖然不是好關系。

  可有發財的路子和貨源。大家想必不會拒絕,這些洋人多少都能用在和西洋人打交道上,但這這么做,也就是個聊勝于無,人盡其用罷了,未必有同等情況下的大明勞力好用,特別是看著這些人知道自己的去向之后,各個笑得滿臉開花,更是讓人無奈。

  問到最后一個人,李孟已經是意興索然,這些歐洲人和漢人不同,都是有濃密的大胡子,當然,也沒有什么梳理。

  最后這一位胡子顏色有些不同,居然隱約有些紅色,看著三十歲的年紀,和這些白人同伴們的區別,除了胡子之外,他的舉止也比同伴們沉靜些。

  “你是做什么地?”

  “尊貴的大人,我是一名傭兵。”

  生硬但是清晰的漢語,又是一名傭兵,李孟還沒有對這番話做出什么表示,邊上的神甫費德勒卻急忙上前質問道:

  “歐曼,你不是說自己是個懂得畜牧的農民嗎,怎么又變成了傭兵?”

  質問完,費德勒連忙回頭稟報道:

  “大帥,小的不敢隱瞞,在澳門地時候,這人說自己是一名手藝人,因為在家鄉犯了罪,這才是來到東方,一直是流落在街頭,他現在居然說自己是名傭兵,小人不敢保證。”

  好歹這是有軍事技能的角色,李孟卻很感興趣,開口詢問說道:

  “你是傭兵,是佛朗機那邊的?”

  那名紅胡子搖搖頭,開口想要說話,臉上卻出現了有點為難的表情,半響才說出個明顯是母語的詞。

  李孟當然是聽不懂的,扭頭看著費德勒神甫,費德勒仔細聽著,轉頭也沒有什么翻譯,只是放緩語速讀出來了那個詞,李孟恍惚能聽出來是薩什么森,在他的印象里面,歐洲并沒有這個國家。“大人,是在尼德蘭東邊的地區,那邊有許多的城邦…”

  大概地歐洲地圖李孟還是知道地,不過他知道的是現代歐洲地國家分布,但和費德勒以及鄧格拉斯打交道這么久,也看過西洋人行商帶來的此時地圖,大概知道尼德蘭應該目前的荷蘭,按照這么說,這個“歐曼”紅胡子應該是德國人,可他自稱是薩什么森的公民。

  古今不光是中國分朝代,看來這歐洲和現代也有很大的不同,不過應該是德國或者是東歐那邊的人吧。

  看著李孟弄明白了他是那里人,也不知道是真明白還是假明白,那歐曼繼續生硬但清晰的說道:

  “我是薩克森公國的農民,在饑荒中我的家人都餓死了,在這之前我是一名農民,在這之后,我是一名傭兵。”

  (他話里很多詞都是在晚清才確認的,此處為行文方便直接用了)

  “我在傭兵團里當了十年的傭兵,后來為一名商人做護衛來到了東方,不過商人病死在這里,我也沒有了回去的錢,聽說這位神甫要招募有技能的人,所以我說自己是一名手藝人。”

  當時費德勒招募人手的,并沒有說明軍事技能。

  聽這歐曼說完,費德勒神甫轉身對李孟說道:

  “大人,這歐曼所在國家的農民,一遇到天災,土地沒有收成,傳統式把土地賣掉,然后買一把武器去做傭兵,這是他們那里的傳統。”

  李孟點點頭,對這人越發的感興趣,點點頭問道:

  “你會做什么?”

  “會用雙手和單手的劍,長矛、火器。”

  這點這歐曼倒是沒有說謊,對一名德意志雇傭兵來說,精強的步卒和老兵的確是可以掌握這些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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