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紅衣大炮
這第二個問題，乃是開海禁的問題和技術問題。實際上，如果贊同了發展商業，而不贊同開海禁的話還是白搭，閉關鎖國的商業，能賺到幾許的錢財，怎么能讓國家富強？更重要的是，這個時代，西方人的造船和火槍火炮技術，已經領先了大明朝許多，如果不從他們那里學習，過不了幾年就會落后。
程真也懶得跟韓爌、孫承宗和史可法講道理，而是直截了當的喊出來一名從遼東回來的將領，那將領名叫趙率教，和滿桂并列為袁崇煥手下的兩大良將之一。他這次進京，乃是給朝廷帶來了遼東的消息——皇太極聽到魏閹倒臺、滿洲在京城的間諜組織被一網打盡的消息，再沒有在寧遠城下停留，而是暗中帶著八旗軍馬退回了盛京（今沈陽）。
程真熟知第一次寧遠大戰的歷史，知道努爾哈赤其實是被袁崇煥的紅衣大炮給炸死的，如今這件事情正好用來說服這幫頑固分子要發展技術。當下他大聲道：“在座的各位卿家，你們想必都應該知道這件事情，袁崇煥將軍在寧遠曾經以不到兩萬軍馬，擊退努爾哈赤的十三萬八旗大軍，就連努爾哈赤都被擊傷，不久就重傷致死！”
下面的大臣，尤其是那些武官都是紛紛點頭，程真道了一聲“好”，對那趙率教道：“趙將軍，那么請你將袁崇煥將軍如何擊退努爾哈赤大軍，如何讓努爾哈赤傷重致死的事情，在這里再簡單的說一遍！”
趙率教大步出列，單膝下跪，抱拳道：“回稟皇上，當時寧遠只有不到兩萬軍馬，而且都是缺衣少食。但是督師大人率領大家齊心協力，堵住了辮子兵數十次進攻，危急的時候，甚至督師大人都親自頂了上去…”
這不是程真想要聽的事情，于是程真將他打斷，道：“趙將軍，朕想知道，當時擊退辮子兵，靠的是什么武器？”
趙率教是個聰明人，馬上明白了程真的意思，趕緊說道：“啟稟皇上，當時擊退辮子兵，起作用最大的乃是從西班牙國買來的紅衣大炮，十三門紅衣大炮日夜發射，炸死了無數的辮子兵。其中有一門紅衣大炮，經過一名叫做畢懋康的師爺調校之后，竟然多飛出去兩三里，直接集中了辮子兵的中軍黃旗，據說就是這發炮彈將賊酋努爾哈赤炸成重傷，其后不治身亡。”
趙率教說到此處，已經是眉飛色舞，高興至極。程真留了個心眼，記住了畢懋康這個名字，那本《明史演義之中并沒有提到畢懋康這個名字，但是程真知道，能夠調校大炮，提高射程的人物，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趙率教說完了，程真回過頭來問孫承宗：“孫老將軍，你以為，我軍是跟辮子兵比騎射更好，還是在城頭用紅衣大炮跟辮子兵作戰更好？”
孫承宗毫不猶豫道：“當然是用紅衣大炮更好！”
程真道了一聲好，轉頭再問韓爌：“韓老學士，如果沒有紅衣大炮，辮子兵說不定已經攻破了寧遠，已經攻破了山海關，已經兵臨北京城下。但是這紅衣大炮嘛，乃是一些下作的西洋工匠發明的，乃是蠻夷之邦的奇技淫巧之物，那么您覺得，朕是否應該下一道命令，命令袁崇煥將軍撤去寧遠城頭的紅衣大炮，重新試用弓箭長槍，再和滿洲辮子兵作戰？”
他的話鋒很是凌厲，韓爌不由得一時語塞：“這…”
這時候有一名馬臉將軍跳了出來，跪下大聲道：“啟稟皇上，臣以為，就算不用紅衣大炮，只要大明朝的軍丁都能夠領取糧餉，吃飽了安心了，再都能夠訓練好武藝，未必不能夠跟滿洲辮子兵一戰！大明朝的軍士都是積弱多年，這紅衣大炮一事并非根本！”
此人說話也有幾分道理，而且他說話直爽，不怕頂撞皇上，應該是一個難得的大將。程真問那馬臉將軍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馬臉將軍道：“末將乃是遼東游擊將軍曹變蛟，本來在袁督師麾下，此次將要調到宣府的熊廷弼將軍麾下。”程真心中大喜，原來乃是明末著名的猛將之一曹變蛟，他雖然很喜歡這曹變蛟，但是這時候也不得不拿曹變蛟作為反面例子來教訓其他人。絕對不能讓這幫將軍認為，就憑武藝也能夠打敗辮子兵。
當下程真拍了拍手，王承恩拿了一支西洋火槍進得來，程真將那支火槍拿在手中，對曹變蛟道：“曹將軍，以你的意思，就是說，武藝好了，比用紅衣大炮更強，是不是？”
曹變蛟沒有絲毫猶豫，馬上點了點頭，程真點頭道：“好，朕可以告訴你，這位鐵公濟大人半點武功也不會，絕對不會是你曹將軍的對手。那么，現在鐵公濟拿一支火槍，曹將軍你任選一種兵器，你們兩人站在三丈開外，對戰一場，如若是曹將軍勝了，那么朕馬上下令，撤去全國各地的紅衣大炮，不開海禁，不學習西洋人的技術；如果是鐵公濟勝了，那么不得再有人反對開海禁一事！”
鐵公濟和曹變蛟兩人都是大驚失色，趕緊跪下道：“皇上，末將不敢，末將不敢啊！”要知道，當著皇帝的面前動刀槍，那可是抄家滅門的死罪啊。
程真哈哈大笑道：“兩位愛卿無須多慮，這乃是朕的命令。孫老將軍，韓閣老，憲之，你們還有什么意見么？”
孫承宗道：“就怕曹將軍失手，傷了鐵大人的性命，那樣不好罷！”韓爌的氣勢已經弱了許多，也跟著在一邊點頭。
鐵公濟忽然站了出來，很是自信的說道：“兩位閣老不必多慮，我有信心打敗這位曹將軍，只是擔心失手傷了曹將軍的性命！”
此話一出，曹變蛟勃然大怒，道：“鐵大人未免太小看俺老曹了，皇上，末將請求立下生死狀，如若末將不慎失手，殺死了鐵大人，那么請不要追究末將的罪責；如果末將武藝不精，死在鐵大人的火槍之下，那么死生有命，末將也毫無怨言！”
程真笑道：“死生有命，這句話說得好，你們兩位就立軍令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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