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招了幾百個大學生進來嗎?到時候就能替你們分擔不少了。”施毅也來了興致,笑著說道:“況且,公司的用人方針是唯才是用,只要你們有能力,還怕沒有出頭的機會?”
“大學生,嘁!”出乎施毅預料的,黃元坤卻是滿臉不屑的嘁了一聲,道:“他們不來還好,這一來麻煩就更大了,單單照顧這些新生兒就夠我們受了,還分擔壓力!至于公司的方針,這倒是沒錯,但是也得給我們一個展露的機會吧?整天忙翻天的程序化工作,有再大的能力,沒有展示的舞臺又有什么用?!”
“是啊,最近難怪我眼皮子直跳,估計就是因為這批新生兒!”
“我也覺得心里犯堵!”
黃元坤的話引起了另外兩人的一致認同,而施毅的臉色卻漸漸的凝重了下來,一直以來都在關注公司的發展,卻真的沒有注意過公司員工的問題,想不到這簡簡單單的一次招聘,竟然會造成他們這種想法!
不過,公司的用人方針畢竟是施毅起草,呂勇明完善的,此刻被黃元坤批的一無是處,施毅的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了,久違的年輕人沖動重新降臨在了施毅的身上,朝黃元坤道:“怨天尤人可不是聰明人的做法,聽你說的頭頭是道,針對這一現象,難道你有什么解決的辦法?”
“哼哼。”黃志坤也被施毅這一番話激起了脾氣,哼哼著說道:“不是我吹,只要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可以把公司的內部人事處理的讓那個神出鬼沒的施董都得豎起大拇指的程度!”
“呵呵。”施毅笑了笑沒再說話,吃飯完后就起身離開了食堂,在回到七樓辦公室的路上,他若有所思。
“大概情況就是這些。”陳可麗將從施毅那里獲知的情況跟鄭琳琳解釋了一一遍,笑著說道:“鄭總,很早以前就聽說過您的大名,沒想到我們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呵呵。”
“陳總年紀輕輕的就打下了這么大一片基業,我也是佩服的緊。”鄭琳琳輕聲笑了起來,朝著陳可麗道:“關于這次我們兩家公司合并的事情,我完全贊同,但是施毅的百分之三十干股…”
鄭琳琳停頓了一下,陳可麗的臉色卻是微微一滯,語氣頓時顯得有些生硬起來:“鄭總,這次我們兩家公司合并的前提是安華集團能夠成功的實施收購計劃,而一旦收購成功,我相信我們合并后的新公司將會取得龐大的業績,也就是說,若是沒有安華集團的支持…呵呵。”
陳可麗的話并沒有說完,但是鄭琳琳已經聽出了她的意思,急忙搖頭解釋道:“陳總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百分之三十的干股會不會太少了?”
鄭琳琳并不是見錢眼開的勢力女人,相反,她還是一個極其懂得進退,極其懂得借勢的女人,她不是趙光磊,自然清楚施毅此時在溫州的分量,就連她的丈夫,身為副市長,在某些情況下也對施毅惟命是從。
更讓鄭琳琳感到心驚的是,從趙鐵林口中得知,浙江省副省長的兒子此時就關在溫州市公安局內,這件事情是施毅一手策劃的,這個林大公子被當成畜生一般養在了公安局內,身為副省長的林明達卻沒有什么太過明顯的動作,這其中意味著什么,足夠讓鄭琳琳好生推敲一番了。
而現在,只要在施毅的牽頭下成功和陳可麗的電子公司合并重組,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算是站在了同一個利益點上,對于趙鐵林日后的幫助可想而知!
所以,鄭琳琳非但不覺得百分之三十的干股太多,她反倒是想讓施毅握著越多的股份越好,哪怕是施毅獨吞百分之五十的干股,對鄭琳琳來說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百分之三十太少了?”而坐在鄭琳琳對面的陳可麗卻是露出了古怪的神色,難道這個鄭總的腦袋早上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讓門給夾了嗎?!
“如果施毅同意的話。”鄭琳琳沉吟了片刻就做出了決定,道:“我愿意拿出我的百分之十股份送給他!”
“你不要把他看輕了。”到了這個時候,陳可麗哪里還能不明白鄭琳琳的心意,正色道:“鄭總,我實話告訴您,此次若不是您的兒子和施毅關系密切,恐怕…所以,我想提醒你一句,不知道鄭總樂不樂意聽我這個晚輩的話。”
“陳總請明說。”鄭琳琳在這時候也是刻意放低了姿態,雖然并不是很清楚陳可麗的背景,但是根據她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眼前這個女孩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主兒!
“送您三個字…”陳可麗微微一笑,緩緩的吐出了這三個字:“要知足!”
“陳東初!”操旦捧著一堆私人用品湊,拿著一疊用信封裝起來的工資離開了這棟已經呆了六七年的建筑,臉色陰沉的可怕。
操旦家里還有雙親健在,妻兒子女也都呆在老家,整個家庭全靠他一人在外面拼死拼活,獻媚拍馬撐起來,卻沒想到就這么失去了他應得的一切!
口中咬牙切齒的念叨著陳東初的名字,操旦的腳步卻不慢,并時不時的回過頭去看一眼,陳東初的性子操旦早已摸清,既然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那么,陳東初又豈會如此輕易的就放過自己?
想想這些年自己替陳東初辦過的事情,操旦的脊梁骨就騰起了一陣寒意,三步并成兩步躥到了一輛出租車前,拉開車門就鉆了進去。
“師傅,去…”
“等一下!”操旦的話還沒完全出口,一旁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呼喊,正準備掛檔起步的出租車司機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去,一個穿著米白色職業裝的女人和操旦一樣,抱著一盒雜物跑了過來。
“師傅…”女人也是神色慌張的拉開了車門,剛剛坐到副駕駛位上,就發現了同樣坐在車內的操旦,臉上露出了驚疑之色:“你怎么在這!”
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和操旦一起在溫州辦事的那個小蜜,早上剛剛到公司就接到了自己被辭退的通知,甚至連陳東初的面都沒見到,女人就被兩個保安轟了出來。
雖然和操旦是一前一后的離開公司,但是心慌慌,驚疑不定的女人卻并沒有注意到操旦。
此刻一看到操旦就坐在后面,下意識的就想要逃離出租車,內心之中滿是惶恐,操旦是陳東初養的狗,這是全公司上下都明白的,而作為陳東初的,陳東初昔日的小蜜,女人自然比一般人要知道的更多一些!
“別怕的啦。”看到女人的反應,操旦苦笑著開口了:“你也被趕出來了?”
“也?”女人的身子一僵,隨后目光就落在了操旦懷中的紙盒上,臉上露出了明悟的神情:“你…”
“我們都一樣。”操旦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車廂內陷入了沉寂。
“你們還走不走啊?不走就下去!”出租車司機卻不管那么多,見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在那里大眼瞪小眼,頓時不快。
“去卡園酒店。”
“去卡園…”
操旦和女人幾乎同時說出了這句話,聽到兩人的目的地一致,司機瞟了操蛋和女人一眼,說:“每人十五塊錢。”
“快走吧!”操旦說完這句話就沉默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