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同樣是神武常勝軍副都虞侯使的差遣,可是卻是權節制神武常勝軍全軍,岳飛只是他副手的身份!
蕭言重用如此,往日如錐處囊中的韓世忠,頓時煥發出了他銳利過人的風采。以他在西邊轉戰十余年。砍下了無數顆黨項人,羌人人頭的資格,絕世猛將之姿,頓時就將神武常勝軍壓得服服帖帖的,他能提著嗓門兒罵人祖宗十八代,可是又能拍著肩膀和你好得跟換帖兄弟也似。這等老丘八手段拿出來,將神武常勝軍整肅得很像一個樣子。
也許現在蕭言還離得開尚在成長中的岳飛,但是卻絕少不了韓世忠這個幫手!
不過韓老哥軍務之余,那散漫豪闊的脾氣還是改不了,官家犒賞,除了托人捎回去還賭債,剩下的居然在涿州城中置了兩方外宅,在北地難民當中選了模樣齊楚的女孩子,據說還有一個是遼人官宦之家,過起了讓蕭言眼熱的荒淫日子…本來在歷史上,韓薪王就很有一點貪財好貨,偏好女色的名聲。
對他如此舉動,蕭言就能當沒看見。這是大案,不能對自己麾下當成工農紅軍一樣要求…只要此時韓世忠能幫自己打仗,他養二十八個老婆老子也沒意見!
看見韓世忠長大的身形站在衙署門口肅然等候,心緒不佳如蕭言也的在臉上擠出一點笑容出來,翻身下馬。在從人簇擁下大步上前。看著韓世忠抱拳行禮,蕭言卻親熱的拍拍他肩膀:“這幫兔崽子約束得如何?經用否?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將大家伙兒拉出去,博一場潑天也似的大功!”
韓世忠抬頭,斜著眼睛看了看蕭言,直愣愣的就道:“宣贊,你怎么就要了白梃兵?就算兵不足使。俺們湊熱鬧就是,拿不下燕京城,也不能要這白梃兵!”
蕭言一怔,臉上表情都不知道該如何擺了。老韓啊老弗,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大家幾天沒見,一來就揀著這個毒腳踩有什么意思?
看蒂言神色變幻,卻隱忍不言。韓世忠嘿了一聲,搖搖滿臉落腮胡子的腦袋,粗聲粗氣道:“也罷。這還有什么說的,逼著俺們拿下燕京就是!這大功到手,就是宣帥,也不能將宣贊怎的…其他不敢說。神武常勝軍都是老卒。雖然營中制度不如俺們大宋西軍嚴整,可是都是死人堆里頭滾出來的,以輕騎游走幽燕熟悉之地,再合適不過。
常勝軍挑出的八百輕騎,都足可用!到時候讓岳家兄弟帶神武常勝軍步卒守著涿州,俺帶著人馬,和宣贊上前拼命!”
侍立在蕭言身邊的張顯卻哼了一聲:“韓將軍,這次卻丟不得俺家岳哥哥!易州沒去,已經是岳哥哥老大憾事,這次你閃下他試試?”
看韓世忠識趣的換了話題,蕭言臉上神色也放松了下來,只是拍著他的肩膀:“這次都去!涿州這里,王貴留守就足矣。左弗右岳,都跟著我去奪下燕京城!你布置一下,人一到齊,就聚眾軍議,老子實在憋得煩悶了,在我們大宋,想誠心打仗的,就有少不了的麻煩!還不如早點上前和遼人拼個死活來得爽快!”
他說了這幾句話,突然就將聲音放低:“郭藥師如何?”
韓世忠哼了一聲,不以為然的道:“老實得私“…,他能翻出什么浪花來?雖然做出一副傷勢沉重的模樣,但是這等亂世里頭打熬出來的漢子,哪有這么不堪!也不知道在隱忍個什么,他還能等到什么機會?宣贊,你爽爽快快的將那郭家小姐收了就是。老郭成了便宜丈人。反正神武常勝軍也是女婿的基業。他說不定就死了心,省得還在涿州裝出這么一副死樣活氣的模樣讓人看著堵心!”
提到郭蓉,蕭言心中卻是一動。這些日子,這個長腿英氣的女孩子只是陪在郭藥師身邊。已經久不見面,穿越以來,自己似乎也已經習慣了這個單純認真坦白的女孩子在自己身邊。偶爾在馬上一回首,似乎恍然看見的就是她高挑的身影。
自己和郭蓉短短的緣分,也該告終了吧?她已經救回了她的爹爹,而自己也奪了她爹爹的基業。得失之間,差不多勉強算是扯平。她也已經再沒有了跟在自己身邊的理由。自己也麻煩已經夠多,也不想再沾惹這對常勝軍舊主父女…也許,就這樣吧?
他們在大宋,或者隨便在什么地方安家,郭藥師得一個官家給的用來養老的官位。梟雄再不甘心,也只能這樣。蕭言實在想不出,這郭藥師還有什么翻身的機會。現在無非就是在等著他自己死心。而郭蓉,也許就尋人嫁了,當年白裘怒馬,持弓而射。在自己身后沖撞遼人大營,在她高挑的身影之側,映著她清冷的容顏。四下里仿佛星落如雨的景象,也只會是在夢中了吧?
自己干凈利落的奪了郭藥師基業,還對他如此警惕防備的監視軟禁。郭藥師如此梟雄,怎么看不出來蕭言不想讓他復起的盤算口想靠著女兒來軟化蕭言,重奪常勝軍的軍權。這等手段,不僅侮辱了蕭言的智商,也是侮辱了郭藥師這等梟雄的智商。這對涿州各懷鬼胎,短暫結義的兄弟,雖然未曾明言,可是也已經分道揚鑣。郭蓉也絕無可能再和自己有什么牽扯,自己已經接收了白梃兵,落下一個和西軍那一方面勢力牽扯不清的罪名。哪里架得住再收一個降將的女兒,試圖在幽燕之地割據自雄的罪過!
所以,就這樣算了,和這個英氣勃勃少女的一場糾纏,就當作是穿越以來的一場大夢好了…這點失神,對蕭言來說,只是短暫一瞬。轉眼他就收束了心神,擺手下令:“快去召集人馬,節堂議事!悠悠萬事,復燕為大,現在老子面前,就是華山一條路,其他的,老子想也不想!少娓說八道什么郭家的事情,一顆心用在幫我廝殺上頭,快去!”
韓世忠搖搖頭,一副可惜的樣子轉身去了。在蕭言身后,遠處也響起了如雷的馬蹄聲音,正是大隊人馬,都已經進入涿州。方騰和趙良嗣兩個家伙自然也在其中。嗯到等會兒議事,他們也會大搖大擺坐在節堂之中代表兩方勢力盯著自己,蕭言就心緒奇劣無比。也不回頭看一眼,就大步走入衙署當中,張顯只是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后。
“小啞巴呢?”蕭言也不回頭。只是問了張顯一句。
張顯低聲道:“宣贊侍女,這些日子說什么也不出車子,只是夾在在后頭民夫大隊當中。俺們親兵,自然照料得好好的。等會兒就直送衙署,宣贊可是要看到她來,才上節堂議事?”
蕭言想想,嘆口氣就朝節堂方向走,也不回后院內宅了。少了小啞巴,那里空蕩蕩的也沒什么意思。這段日子,小啞巴也古怪得非常。雖然跟著他來去,可是總象是在躲避什么似的,只是拼命的藏著自己身形。偶爾還能看到她在呆呆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正現在蕭言身上麻煩夠多。身邊事情,無一不是有古怪毛病在。
也不在乎多小啞巴這個反常的狀況了。
從離開涿州開始,這層郁悶就一直在蕭言心底。怎么也排解不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突然爆發出來。自己已經深深的卷入了時局當中,無數條明的暗的線頭,牽扯在自己身上,讓人只是呼吸為難!
快點開始罷!早點將燕京拿下,將幽燕之地這場亂局,終結在老子手中。讓這崩塌的天空,遲一些日子再落下來,也許自己,能在這爭取到的時間當中,做出更多的事情,真正將歷史改變!
這條路再艱難,也是自己選的,能力越強,責任越大啊,麻煩也是越多!只有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奇功,才能將這所有一切化解!”
走到節堂門口,在階下侍立。看著蕭言緩緩步上節堂的張顯,只是聽著蕭言喃喃自語,說了這么句話。他凝神想想,只是悄悄搖了搖頭。
沉悶的聚將鼓聲,只是在衙署當中回蕩,也直傳到衙署后頭。
前面響動,在這小小宅院當中。早就已經聽見。衙署當中有如許大的動靜,在涿州扯個地方,除了蕭言回返,還能有誰?
郭蓉高挑的身影,只是站在院落當中。癡癡的看向節堂方向。但是圍墻高聳,將那里景色,已經遮擋得不可能望見。門口數名蕭言親衛衛兵,正盡忠職守的站在那里,這些甲士一動不動,只有盔頂紅纓,被風吹動。院中郭藥師,就在他們的監視之下。內外交通,在要郭藥師安心養病的名義下,完全隔絕。
郭蓉是亂世兒女,如何不知道兵權實力,在這個時代的重要性。
蕭言這樣干凈利落的奪了常勝軍,又干脆的軟禁了郭藥師。對他們郭家的提防警惕,再明顯不過。在這樣赤裸裸的實力爭斗上頭,哪里還能談得上兒女私情!
可是那個可惡家伙,笑起來露出六顆白牙,一高興起來就胡說八道的模樣,卻怎么樣也忘記不了。
這個無膽匪類,不敢要自己,也是因為想到了現在罷?這樣看來,他也不是沒有良心…只是這點溫情,在冷冰冰的幽燕亂世當中,顯得太過奢侈!
如果郭家仍然勢力尚在,郭蓉相信自己會不顧一切的俯就蕭言。
燕地女兒,敢愛敢恨。就算自家爹爹也管不住自己!一路同生共死當中。看著這小白臉拼命的向著賊老天不屈的怒吼,拼奔的向著自己的命運抗爭,這男兒氣概,早就深深地在郭蓉心中扎下了根。
可是現在,兩人地位,卻已經倒了過來。蕭言又如何會再沾惹她這個麻煩。而她又能以什么本錢,讓蕭言非要要了她這個比男兒還英武。手長腳長,不會女紅,不會廚藝,只會拉弓射箭的燕地女兒?
只是叫人怎么能夠忘記白溝夜渡。雅州沖營,易州途中那帳中羞人之處,還有蕭言背著陽光沖向遼軍大陣時,朝自己那回頭灑然一笑?
越想到深處,郭蓉只覺得越發的難以排解。
在她背后,突然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音。郭蓉回頭一看,卻是郭藥師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的走了出來,只是滿臉愛憐神色的看著自家女兒。
郭蓉勉強一笑:“爹爹,你怎么出來了?現在雖然好點,也不能冒了風,你早些將身子養安好,我們去大宋覓個地方安家下來罷……我還沒試過過這種安閑宴貴的大小姐日子,你說我學不學得來女紅針線?”
郭藥師淡淡一笑:“蕭言可是回來了……”
郭蓉咬著牙齒,低聲道:“他回來,和我有什么關系?”
郭藥師微笑著看著自己女兒:“……自家女兒的心思,某就弄不出來?”
他緩步上前,摸摸郭蓉頭發。郭蓉只是無聲的低下頭。郭藥師也微微有點感慨,指著自己胸口:“給自家兒子射了這么一箭,竟然許多事情都看明白了。到了最后時刻。我只想著的就是你,我不在了,你一個女兒家,怎么在這個亂世活下去?權勢地位,哪里比得上一家人在一起?你去告訴蕭言,隨便他將某安排到哪里去,只要他能放心俺們郭家,某怎么樣都可以!既然對俺們郭家放心了,某女兒和他同生共死一路,難道他就能沒有一個交代?
……某已經心若死灰,不會和他爭這支常勝軍,只要女兒能有一個好歸宿,某怎么都成!”
郭蓉眼圈發紅,卻倔強的忍住了。她扭頭大步走開,細細的腰肢只是挺得筆直:“我不要爹爹在他面前低頭!我們安靜的走開就是,不用在他面前討饒!我只是想問問他。到底要將我們郭家如何。現在郭家就一父一女,還放心不下,殺了我們就是。不必喬這種模樣!”
郭藥師笑容苦澀,叫住了郭蓉,他神色鄭重,只是看著郭蓉道:
“你去和蕭言說,某還是在這里不動,卻不能將我家女兒關在這里陪某一起看四方天!某幾個老弟兄,現在下落不知道如何,五臣六臣,都是追隨某百戰余生的,要看到他們。某才安心,就帶著他們拍拍屁股就走!天下之大,某等哪里不可去?要是念著當初鄆某人在涿州請降之功,某女兒和他一路同生共死之情,就讓某家幾個老弟兄聚在一處,擇日出發!而他,也必然要對某女兒有個交代!就這幾句話,你告訴他!”
在這一刻,郭藥師彎著的身子也已經站直了,昔日梟雄氣度,在這一刻,依稀又在他身上看到!
郭蓉點點頭,恨恨的道:“我來找他說話!我們也沒有對不起大宋處。蕭言再這么折辱爹爹下去,我只和他分今生死!我就不信,他連我的面前不敢見!”
郭藥師緩緩點頭,傷重之態。在這一刻,似乎又全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只是望向仍在敲動聚將鼓的衙署前院節堂,那里曾經是他掌握涿易二州,以燕地大豪身份舉足輕重的地方。只是這個時候,已經換了主人。幽燕風云,也似乎再和他沒有半分關系。
蕭言此次,又要北上燕京了。這場亂事,眼看就要到了尾聲。
橫絕萬里的大遼帝國,最后看來竟然要葬送在他的手中……真不知道。這個蕭言,還會遭際什么樣的大場面。此時此刻,他眼中也許只有燕京罷!”
聚將鼓聲,只是在節堂外頭沉悶的響著。
數十親衛甲士,只是列在節堂階下兩旁,按劍筆挺而立,紋絲不動。
節堂當中,只有蕭言一人,對著木圖而立。
這場戰事,最榮耀的一面已經交給了他。而最沉重的一面,同樣要蕭言獨力承擔!
其他諸軍,都是用來配含蕭言的。他們進展緩慢,抓不住機會,都有理由推脫。而蕭言只要拿不下燕京,就只能是失敗!
涿易大捷,朝中兩派爭斗,將他捧到了如此耀眼的地位,也讓他再無退路!為了這場勝利,蕭言連白梃兵都硬著頭皮要了。蕭言完全知道。要是拿不下燕京城,等待著自己的到底是什么樣的一種際遇!
歷史,也許已經被自己所撬動。而讓這歷史,真的離開原來的軌道。還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努力和犧牲。這沉重的慣性,只是讓人有的時候,只是覺得無力!
自己是不是太過自信了一些,太過癡心妄想了一些?
蕭言對著木圖,手指只是在幽燕的止,川大地上劃過。
燕京在前,直到高粱河已經是一馬平川。宋遼兩方大軍,就將在此匯聚,爆發,舊一一后的決戰。而他掌握的大宋騎兵集團,只是在左近,隨時準備趁著遼人崩潰,不顧而北進直前…對遼戰事的每一細節,自己都已經反復推敲過了。怎么想怎么都覺得遼人已經沒有回天之力。自己爭取到了兩個月的寶貴時間。而遼人在涿易二州這么快失卻的情況下已經士氣大挫,自己還爆發了內亂。
憑著這兩個月爭取來的時間,宋軍主力盡可以緩緩而進,和遼人相持,而遼人決沒有相持的本錢!蕭干現在是大軍統帥,他又有著自立為奚帝的夢想。一旦發現相持下去只有虛耗實力,最后還是和燕京同歸于盡的時候。這個奚人梟雄,只會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
那個時候,燕京城就會如熟透的果子一般,落入自己的手中!
自己不可能會判斷失誤的,因為史書上頭,已經明明白白的將此時燕地局勢每一細處都告訴了自己。自己選擇的也是二條最為正確的!
蕭言的手指,又緩緩越過燕京城。只是劃向北面。逶迤燕山,就枕在燕京之北。依托燕山,正有無數長城關口矗立其間。而女真兵勢,就在這些關口以北不到兩百里的北安州。
以完顏宗翰率領的女真南路伐遼軍一部,這個時候,正在將全部心力灌注在繼續壓迫耶律延禧殘部勢力上頭罷?就在這段日子,他們就要西出瓢嶺,在云內洲,奉圣州再和耶律延禧拼湊的一支軍隊展開會戰,幾個月時間之內,都沒有南顧的余暇,他們不會南下的!
可是馬擴的話,老種的話,卻隱隱在蕭言的內心深處反復回響。
比任何一種情緒都要沉重的壓在自己心頭。
一旦女真提前南下,那該怎每辦?
宋軍大隊,將把自己側翼暴露在女真人面前。而自己掌握著宋軍最大的騎兵集團,可是卻成高度集中的態勢,隨時準備撲向燕京,根本無法掌握這么遼闊的北面戰線,對宋軍發出提前預警!
就算這種最壞的情況不曾發生,女真人是借著遼人在高粱河與宋軍主力拒戰,乘虛直撲燕京,那么自己以前所有一切,想挽回北地局勢的拼死奮戰,都成了白費!
拿不下燕京被童貫找麻煩與之比起來,都算是小兒科了。可是自己如果如馬擴所言,將騎兵盡力在北面張開,警戒著燕山諸路關口。將騎兵放出去那么遠,遠遠的離開宋遼的主力戰場。到時候自己憑什么來拿這座燕京城?拿不下燕京,自己本來就在大宋沒有憑借。先前立下的功績,只有化作流水。還得罪了童貫,能撈一個赤手空黍從頭再來都算是好的了!
在以前,自己一無所有,只是掙扎求活的時候,可以大義凜然的只是為了大局而奮戰。可是現在自己已經是四品文官,節制前軍,正如日中天,將來前途不可限量之際。自己又不是圣人,焉能不為自己的地位多考慮一下?畢竟沒有這地位權勢,自己就是想挽回這末世,也無從措手!
一方面是歷史上已經明白發生的事情,一方面只是最為虛無縹緲的可能。自己到底該如何決斷,豈不是再分明不過了么?
老子只要燕京!
蕭言咬緊牙關,終亍將心中那點遲疑徘徊丟到了九霄云外去。什么老種,什么馬擴,都到一邊擊。自己一路奮斗,為的就是收復燕京,為的就是這場奇功。現在沒有任何事情比起復燕來說更為重要力現在全軍主帥,是老子我!
門外傳來了大片的腳步聲,蕭言猛的回頭,正是自己麾下眾將,正拾階而上,直入節堂。看到蕭言站在那里,目光凌厲,這些披甲虎賁之士嘩的一聲,整齊抱拳行禮下去。
在他們后頭,還有兩個穿著文官制服的人,正是方騰和趙良嗣。
看著蕭言神情,方騰微微一笑,也行禮下去。趙良嗣動作比方騰慢了半拍。心不甘情不愿的也低頭下去。
蕭言只是狠狠的盯著自己嫡系心腹如岳飛韓世忠等人,還有神武常勝軍提撥起來的降將,勝捷軍白鞋兵歸他節制的各個夠資格來節堂議事的軍官。
突然大聲開口。
“準備好了么?準備好了,就隨著老子北上,直入燕京!其他的什么事情,你們都不用管,只是跟著老子盯著燕京城!只是燕京,也只要燕京!”
眾將肅然,被蕭言這突然的一句話激得汗毛都站起來了。這場大功。誰不想要?蕭言如此決心氣勢,只能將他們胸口熱血鼓動!”謹尊宣贊將令!俺們只要克復燕京的頭功!”
蕭言論然而笑,臉上神色,并未松弛半點下來。卻有意無意的,避開了站在階下諸將之首的馬擴的眼神。
在這一刻,馬擴的臉色微微有點蒼白。但走到了最后,他也只是低頭行禮:“謹尊宣贊將令,俺們只要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