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騰的賣相,卻比趙良嗣好了不少堂堂一表,凜渤冊文質彬彬儒雅之處,更是趙良嗣那獐頭鼠目的矮胖子模樣比不上的。笑起來也頗為開朗,看起來是個心闊好脾氣的人。怎么瞧怎么也不像是一個說客模樣……
蕭言跪坐在幾案后頭,只是不住的打量這位西軍來客。來人的名帖。正是集賢院著作郎。在朝中也算是清貴館閣職位。非金明池畔進士出身,少有能至此位者。蕭言當然知道,在大宋官僚體系當中,一個進士出身的底子,到底比他這個南歸降臣強上多少!
更別說他腰間掛著的銀魚袋。讓人也頗為眼熱,老子還沒有咖…”
此人如此身份,卻在老種涇源軍中當一個參議,而不是跟著宣撫副使蔡攸那一幫汴梁子在真定府混軍功混磨堪,不問可知,就代表著汴梁那位老公相,在和西軍保持聯絡!
現在,只怕就是來說服自己的……
想到這里,蕭言也忍不住有些好奇,以那位老公相之勢力深厚,之手眼通天,到底能開出什么價碼來買通自已?要是價錢好,也不見得不能商量嘛…”
可是方騰,卻不像趙良嗣那樣。一開始會面,就誠摯無比的將背后童貫的好意以及開出的價碼和盤托出,倒是饒有興味不住打量著蕭言。兩人歲數差不多大,只是蕭言看起來世故一些,方騰卻很有點金馬玉堂貴公子的味道。他沉得住氣,蕭言也無所謂。反正有求于人的不是他,笑瞇瞇的也就在那里擺弄著自已的官服,看這家伙什么時候才開口。
到了最后,方騰才笑了一聲。朝蕭言拱拱手:“學生一直好苛,到底蕭宣贊為的是什么,才敢以四百兵搶下猶自覺得不夠,更直撲蕭干數萬大軍,非要在最短時間內,為大宋奪下這兩處軍州,一舉將局勢翻轉過來,讓北伐大軍得以重振,上下都被鼓動,整軍經武,準備再揮全軍,北渡白溝,再度北伐?直到現下,才覺得略略出了一點頭緒!”
蕭言一怔,這家伙一開口,怎么說的反倒是不相干的話?老子想的是什么,你未必知道。只要知道。這是奇功一件,就足夠了!老子就是你們需要拉攏的對象!
當下也只是哈哈一笑:“我還能為的是井么!倉惶南歸之人,但恨不能為大宋有所效力。宣帥以降,給了我這么一個咖會,我豈能惜身?當了過河卒子,只有奮力向前……僥幸得以功成,豈能在方參議面前夸口!能為大宋北伐事業,稍稍盡一番心力,已經于愿以足,下面的事情,無非也就是效死二宇而已,還能有什么說的!
方騰淡淡微笑,緩緩搖頭:“……搶下在諸軍皆敗之際。已經是至矣盡矣,蔑以加矣的功績。不論對于哪個方面,已經足夠說得過去。也足值得每個方面,都來拉攏蕭宣贊了,要將這功績分潤一下。再去搶易州,風險和收獲,實在是不成比例……蕭宣贊又不是渾人,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
他笑容淡定,語速也不快,只是泰然自若的朝下說去而蕭言臉上的笑容,也有點僵硬了。難道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年輕家伙,居然就能看出自己內心到底在想什么不成?
“……學生近日,思來想去。宣贊此舉,只有一個理由。就是盡妝營造出讓大軍再度北伐,不的不被馬上推動的大局!為此宣贊才不惜以孤軍深入易州,挑戰蕭干大軍!
不知道宣贊是看出了什么,以為這場戰事再拖延下去,會有什么遺禍甚深的大變不成?學生再細思宣贊出身,宣贊是遼東歸人。而女真崛起。此刻正在遼東和殘遼余部,各的豪強征戰不休,以血腥手段,底定了這遼東之地!莫不成宣贊身歷其間,已經看出女真崛起之速,兵勢之強,已經是讓人驚心動魄。
而我大宋精銳,全聚于此,卻在白溝河遭致慘敗。兩相對照,宣贊才要北伐速速再度進行,早點克復燕京,據幽燕形勝之地,以為憑借。好拒阻女真繼續南下,以全我大宋氣運?
如若這般,則宣贊此功,不僅僅是克復涿蘇二州這軍功之毒。更是有匡扶社稷之功!只可恨俗世滔滔,少有人看出宣贊這一番孤心苦詣而已!”
蕭言悚然動容。
他有跨越干年的見識,才知道未來那場天崩地陷的大悲劇。而大宋此際,正是徽宗在位,豐亨豫大。烈火烹油之際。汴梁繁盛,至于頂點,婪樓豐樂,歌舞徹夜。西軍對西夏,已經取得幾場大勝,讓黨項人彎弓于橫山之西,不敢東顧。江南方臘叛亂,飛速的就被平息而一直壓在大宋頭頂的遼國,已經是氣息奄奄。從哪個角度而言,大宋疆土安全,都是前所未有的局面,誰也沒有想到,在四年之后,就是社稷傾頹的末世慘變!
自己蘇了能稍稍改變這場悲劇。為了不負自己跨越千年的奇跡,拼死在這燕云之地征戰。所圖的就是這個,卻一直藏在心中,不敢稽露于形色。可是這大宋,還是有明白人在,竟然一番抽絲錄董,將他心中最深處那些念頭,說得明明白白!
這個時候,自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承認了,那是就將話柄落在了別人手中。不承認,卻又實在有點不甘心口對著殘遼,這幫大人先生還自己內斗得個不亦樂乎,仿佛踩倒對方比軍國大事還要重要許多,讓這場必勝的戰事,打成如此慘淡的鳥樣!難道就只有自己,還有麾下的一幫熱血兒郎,在拼死奮戰不成?難道他們就不能將眼光,稍稍放遠一點?
這個時候,蕭言也只有靜靜的看著氣定神閑的方騰,只是淡淡一笑:“不敢當,誠不敢當……
方騰拍拍手,嘆了一口氣:“想明白這點,學生就知道這蘇張縱橫之客,學生是做不得了。蕭宣贊所目者大,一心所系,全是這場戰事。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為自己將來考慮!一番說辭,全部竹諸流和…”
宣帥畢竟是大軍統帥,官家所深信者。在大軍中,又有勝捷軍與環慶軍為嫡系依托。而西軍諸位相公,不過部屬而已。縱有老公相暗中支持,縱然宣贊易幟。要將宣帥及副宣帥扳倒,不知道要激起多大波瀾,費多大的手腳!到時候前方后方,混亂做一團,這北伐大局 ,尺不知鯊將伊千胡底,縱然富贊千其間,能撈到最大好姚幾以宣贊之赤膽,又怎么會將這場北伐戰事,敗壞在自己手中?這豈不是負了追隨宣贊拼命廝殺的如許大好兒郎?
方騰的話語,仍然是平平淡淡,一句一句,只是流進言心底。讓蕭言忍不住苦笑,你小子到底是來當說客的,還是來堅定老子的決心的?
只是這個人是聰明人,是聰明人啊……
“……此時此際,只有歸之于宣帥,才能讓驚起的波瀾,是為最小!現在遼人形勝之地已去,此時還恐有內亂。而我北伐大軍,卻是因宣贊奇功士氣大振,縱然西軍不肯出力,可單憑環慶軍,勝捷軍,宣贊所領之常勝軍降部,整頓一番,未嘗沒有收復燕京之力……這。才是宣贊真正想要的!要是歸之于公相,公相畢竟已經退位,再怎么樣,也沒有維持現狀來得激起的變故小!想到這里,學生還能不明白么?此次前來老公相打錯了盤算。兩位種相公打錯了盤算,學生倒是沒有白來,結識了這么一位當世豪杰!
一番話說完,方騰撫而笑。仿佛半點沒有因為自己此行失敗,不能扳倒童貫而覺得憤懣不快也似。
蕭言斜眼看看他:“方參議。你跳槽過來,一個月要多少薪水?獎金要多少?
方騰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蕭言就自己在那里笑了起來自己鼻子:“我說笑話辦…”,蕭某人是宣帥收納賞拔,豈有背主之理!蒂某也實在不敢得罪老公相。西軍諸位相公索杰,蕭某又豈有不佩服的道理!只是這個時候,實在是鬧不得意氣了……”
給對手一席話就逼得亮出了談判底牌,無論如何說不得是什么光彩的事恃。可是這世上,并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是聰明燦…”,唯一所幸的是,自己居心坦白赤誠,實在是可鑒天日!在自己上一世,只怕是從來未曾這樣高尚逝…”
本來蕭言不是沒有打算和西軍以及他們背后的那位老公相虛與委蛇一番,至少撈一些好處大家再決裂。西軍有的是久經戰事的軍官老卒。用來練自己吞下的常勝軍是再好不過。白楂兵如此威武,而且是大宋僅有的重騎,用過了也實在舍不得放手,還準備再編排幾百人到自己手下呢,到時候翻臉,有童貫撐腰,未必不能扣著不還。這樣自己參與最后伐燕戰事的把握,就大上了許多。
現在別人看出了自已心思,想忽悠就難了。不拿出硬貨,別人怎么肯遭自己的忽悠?偏偏這硬貨。自已是絕拿不出來的。既然選定一邊站,言辭可以模糊,但是舉動一定要堅決不要西軍那頭沒有討好,還得罪了童貫,這才是兩頭落空!
既然這樣,干脆就如此吧。早點將這些煩心事情了結也好。一心一意,準備北進燕京,將遼國徹底覆滅。將這場戰事勝利結束!
“西軍諸位相公,既然有老公相撐腰,為何不能等到這場戰事結束。再和宣帥爭斗?要知道老公相在朝中勢力之深厚,復相之事,至少蕭某看來,在所必然,只是或遲或早而已!為什么非要在這場戰事當中,爭一個你死我活出來呢?
蕭言只是若有所思的緩緩說到而方騰也只是靜靜聽著口兩人倒不像是說客往來,談判利害。而是兩個知己好友促膝談心一般。
“……這對西軍團體,也是生死存亡之際亦…””劉延慶劉太尉一旦上位,則種家影響力就是煙消云散。
宣帥已經將西軍扯得四分五裂。兩位種相公幾十年心血,眼下西軍。就如他們子女一般,誰能忍心看他四分五裂!”
方騰轉過來逼視著蕭言:“既然蕭宣贊擔憂女真如此之深,難道就忍心看著大宋最后一支可戰之軍。被宣帥擺甫得四分五裂,再無斗心,最后逼于煙消云散否?
不做說客,現在不還是說上了……
蕭言看看方騰,心里頭嘀咕了一句。眼神毫不退讓的迎向方騰:“卻不知道方參議,此行是為老公相,還是為西軍?
“為老公相如何?為西軍又如何?方騰的反問,同樣來得飛快。和蕭言這個腦子請楚,心思伶俐的對手唇槍舌刺,讓他眼神也亮閃閃的。好象終于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也似。
蕭言慢慢的笑了,神色當中也有一點狡黠:“這次咱們就干脆反過來,不是方參議向蕭某人提拉攏的條件,而是蕭某人向方參議背后人物。提合作的條件!
他神色染淡的,卻是有說不出來的自信:“對老公相,此次北伐戰局。蕭某必然占據首功!又有宣帥提拔,在大宋不謀一個重要位置,誰能說得過去?蕭某必然被官家大用!老公相復相之途,多一個助力,總好過多一個對手罷?更別說蕭某人是宣帥麾下必然的重要人物!到時候蕭某人的效用,不是比現在大得多?一切就等著這場戰事結束罷!”
方騰盯著蕭言,淡淡道:“那就是說,蕭宣贊對宣帥的忠誠,只到這場伐燕戰事結束為止?
蕭言一笑:我可沒說!將來之事,誰能說得準。某人所忠心的。只是這大宋而已!只是將來,若蕭某人籍籍無名,只怕老公相連略略垂顧的興趣都沒有罷……宣帥封王,必然回鎮汴梁,我朝尚未有就封郡王而出邊鎮守者,到了汴梁。撫邊垂二十年的宣帥,是否還有深固不遙之勢,蕭某可不敢說,也只有盡心竭力輔佐宣帥在這汴梁帝都站定腳跟而已!”
蕭言一席話說得狡猾,可方騰這種聰明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蕭言地位越高,自然可以派上的用場更大。這是叫老公相不要記恨他,阻擋他仕進之途呢。說是盡心竭力輔佐童貫,卻是擺明了不看好在外二十年的童貫,回東京久居之后,難以應對汴梁那盤根錯節的大宋官場對他的明槍暗箭口 此子來歷據稱不過是遼國遼東一個團練副使,怎么就有如此眼界見識?難道真是天生異數,輔佐大宋?
話說到這里,已經是足夠。方騰只管帶話回去便罷,至于大人物們怎么考慮,卻不是他的事恃了。一3
他只是越來越有興趣的看著蕭言。笑再道:“為西軍呢?又將如何?
蕭言的神色卻嚴肅了下來,定定的看著方騰,再沒有了剛才輕松言笑的模樣。
“……兩位種相公,到底還是不是大宋的軍將?領軍者,除了殺敵報國,還有什么?就為了種家聲望。幾十年的心血,就能將這場戰事。當成兒戲?不才如蕭某,亦竊不取!軍人價值,也只有在戰場上體現。越是表現得如老種小種相公這般,才讓人更加的對西軍覺得無足輕重,不足維護!西軍百年威名。是數十萬將士捐骨瀚海打出來的,卻不是靠著內斗贏來的!蕭某這句話。但請方參議一宇不加更易的帶給兩位種相公!
方騰也沉默了下來,板著一張臉,只是微不可見的輕輕點頭。
蕭言緩緩站了起來:“數百兒郎。追隨蕭某拼死而前,渡河以來,傷損過半!這些其中,絕大部分都是西軍子弟!他們為什么不象兩位種相公想穆如此之多?聽命而前,義無反顧,這才是我大宋的西軍,為大宋鎮守邊陲,數代都盡忠王事的西軍!這西軍榮光,莫要摧折在兩位種相公手中,他日泉下,兩位種相公如何面對百年來那么多西軍忠魂?
他的話說得極重,方騰吸口氣想說什么,最后卻還是默然不語。
蕭言只是定定的看著方騰:“當蕭某人帶著常勝軍降卒,帶著環慶軍。帶著常勝軍上前拼命的時候。當蕭某人在燕京城頭死戰的時候。就請兩位種相公捫心自問一下,他們就這樣忍心看著么?還是和蕭某并肩死戰?
蕭某對西軍,就一句話。若兩位種相公不前,則蕭某必然隨同宣帥,讓此等私心大于公義的。煙消云散了也罷!我們漢家,不需要自保的軍閥!若然兩位種相公向前,則蕭某則可指天誓日,說什么也要在宣帥手中,全下這西軍!”
剛才和趙真嗣應對,趙良嗣說得多,蕭言說得少。
現下對著方騰,卻反了過來,卻是蕭言油油滔詣,一席話如狂風巨浪一般的朝著方騰撲過來!
看著蕭言臉上猶自未曾全好的創痕。想著百余名白杜兵戰事捧著袍澤衣甲在凄厲的號角聲中緩緩的時候,想著一個叫不出名字的勝捷軍戰士看著丘虎臣遺留衣甲,在隊列當中無聲大慟,眼淚只是在刀砍斧鑿般的面容下痛快灑落的時候。
方騰只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刻蕭言,豐資格對著聲名已經垂數十年的老種小種相公,說出這么一番話出來!
自己是對蕭言開條件拉攏而來,結果自己卻猜對了蕭言心思,知道這說客沒當頭了。只不過抱著識荊的心態來和蕭言一晤口順便看看這突然崛起的傳奇人物到底有多少見識本事。到了后來,卻變成了蕭言向老公相,向西軍開出了條件!
這些條件,自己可以帶回去。可是自己背后這兩股勢力,到底會不會點頭答應呢?還是從此就將蕭言視為仇敵,如對童貫一般,要扳倒而 不過此子,真是豪杰亦…”
岳飛和韓世忠,正雙騎緩緩而至。正趕來蕭言衙署。
他們是負責常勝軍降軍編制的事恃,現在蕭言又帶回來了一千多人。說不定還有不少流散士卒會次第來歸。現在掌握的常勝軍降軍已經有二千之數。這么多人,如何編制,如何掌握,都是事恃,還需要后方不論是宣帥還是西軍任何一方的大力支持。
所以估著蕭言稍稍休息了一陣,喘了一口氣,就得趕緊過來回報商議,得拿出一個章程出來。
兩人到了蕭言衙署前頭,丟鞍下馬。值守在門口的小、白臉張顯頓時迎了上來,魏著岳飛行禮道:“哥哥,宣贊在里頭會客呢,先是那個姓趙的,然后又是那個汴梁子姓方的。宣贊除了沐浴更衣短短一點時間。一口氣也來不及喘!哥哥,還有韓將軍,是不是在偏廳里頭暫時等候一下?
岳飛沉著臉點點頭,韓世忠卻轉頭朝他擠擠眼睛:“哪家?”
岳飛看看他:“宣贊歸于宣帥之后,韓兄是不是拍手就走?”
韓世忠一笑:“俺走到哪里去?宣贊這里,就不是宋軍了?灑家孤人也,除了朋友遍天下,就屬親眷少!屁股后面背著山一樣的賭債,就靠著拿下燕京的搞賞來還!誰能帶著俺拿下燕京,俺就跟在后頭,管入娘的是哪家!”
岳飛!笑,還未曾說話。就聽見門里頭腳步聲響,張顯忙跑回去。帶著親兵分兩列而立恭送來客。岳飛和韓世忠也讓開一邊,就看見蕭言笑嘻嘻的送著那個汴粱子方騰出來。趙良嗣客氣,沒讓蕭言送出大門外頭,方騰倒是老實不客氣。蕭言就是送到天邊,他也不以為意。
韓世忠又朝岳飛擠擠眼睛,聲音低不可聞:“越是客氣,越代表生意不成功,俺們只怕要看著白艇兵回去了!這些重騎,撒手了也當真可惜!,、
岳飛也低聲回了一句:“是好男兒的,自然分得液輕重。總會有人。跟著宣贊上前廝殺!
蕭言和方騰,在大門口對著一揖。含笑而別。方騰上馬,頭也不回的去了。蕭言看了他背影一眼,轉頭就看見了韓世忠和岳飛,招手笑道:“你們倆過來罷!老子豁出去了,不休息又怎的?
韓世忠和岳飛,頓時快步上前,走近了就對蕭言行了一禮。岳飛閉著嘴不說話,韓世忠卻大判刺的道:“宣贊,可是決定了,這大功歸于誰家?
蕭言看著他笑罵道:“歸于誰家,關你屁事,還不是老子在前頭等著!老實練好兵罷,跟著老子奪回燕京才是正事……不論我做出任何選擇,為的就是帶領你們,奪下燕京。收復這燕云十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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