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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鴻門宴(三)

  在城外,數百護送蕭干而來的黑甲奚人騎士席地而坐,只是在大嚼城里送來的豬羊。

  兩員常勝軍郭藥師的心腹將領帶著人送來了百余張蘆席,就成了野外的席面,本來蕭干這些護衛兵馬,怎么也該請進城里面款竺的,可是這兩家心懷鬼胎,這幾百騎兵進城的后果,郭藥師實在承擔不起,蕭干故作大度的不加計較,郭藥師也就裝傻,在野外招待他們。

  結果就是讓這兩員奉命陪同的小軍官在這里陪著他們日頭曬在頭頂,還要忍受這些奚人的冷眼,搓著手只能陪笑臉。

  兩人心里個個罵娘,同僚們現在不用說都在都管官衙里頭吃香的喝辣的,說不定到時候還能有一點營妓助興,別的不說,大家湊在一塊兒放懷一樂,也是快意的事情,郭都管帶著大家伙兒到年余,忙得就是整點墨中傳軍經武,收集甲杓,修補城墻,大家忙得團團轉,只是在這飄搖亂世里頭掙扎求存,難得有這么一個機會放松一下!

  不過,這些奚人大漢,除了臉色沉,只是給他們一些冷眼之外,其他的倒也沒有太多無禮舉動,讓這兩員條算忍受到底的將領大是意外,給了蘆席,他們就坐下,盔甲也不卸,并不要他們幫忙整漢食物,自已挖子火塘,拿了送來的燒柴就開始席地燒烤,不一會兒這片野地,就傳來了人的肉點墨中食香味,民夫們挑來了大壇的酒,有的還是新釀,曲都沒發完全,可見郭藥師日子過得緊,為了招待他們連老底子都掏出來了。

  這些奚人卻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并不用酒,只是大嚼烤肉和胡餅,陪著他們的也有郭藥師麾下幾百甲士,奚人衛士不卸甲,他們也不敢卸甲開始都是一副緊張的樣子,雖然也是在另外一邊圍坐,卻緊緊抓著兵刃,不時向奚人那里看去,到了后來,也漸漸放開。

  城中給他們送來的食物,卻只是粟飯,加上一點菜豆支,已經是郭藥師格外開恩,算是借著蕭干前來犒賞全軍了,燕地已經有荒旱兆頭,以涿易二州支撐常勝軍萬人,早就吃力萬端。

  可是大家捧著粟飯,聞著旁邊傳來豬羊的香氣,還有聽著油脂滴落火中發出刺啦的聲音,個個都在虛咽著喉頭,人兩員帶隊將領以降頭,看著好壞些堆疊在一起的酒壇,更是眼睛都拔不出來。

  大家伙兒饑民成軍,從遼東殺回燕地,到哪里哪里都是餓于路,征發不到糧草全軍挨餓的日子也有,多長時間沾過酒味了!

  那邊奚人,突然揚聲招呼:“那常勝軍,且過來吃喝一些!俺們也用不了這許多,剩下的,丟了也是可惜!”

  開始常勝軍那兩員將領還知道自己職責,只是含笑拒絕,卻惹得奚人帶隊軍官發了脾氣,一連踢碎了好幾壇酒!

  著酒液滋滋流入土里,常勝軍甲士,無不心痛得搖頭,丙員將領看看就在不遠處的大營,再看看修補完全的城墻,最后想想蕭干現在就在城中,牙齒一咬心一橫:“直娘賊,都管不是讓俺們定要服侍得這些鳥奚人愜意么?俺們拒絕他們好意也是不該,吃兩杯酒,嚼兩口肉,又怎的了?這還不是俺們自家的東西?”

  兩人先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在里頭找了個位置坐下,早有大碗的酒端了上來,在小刀上的大塊肉將了上來,好壞些奚人還在不斷招呼旁邊坐著的常勝軍甲士過來,幾下里一湊,不要多時,少說也有大半人期期艾艾的到了奚人甲士這里,小心翼翼的接過酒肉,看看周圍人臉色,開始吃將起來。

  這些奚人看到常勝軍過來,一反剛才沉戒備模樣,只是說起一些軍中趣事,還有戰陣歷險,多是一副豪爽模樣,再不要多久,這里竟然就如郭藥師的官衙之內,一片歡聲笑語,酒肉只在人堆頭頂上亂飛,遞來遞去,常勝軍和這些奚人衛士坐在一起,竟然是歡若生平!

  逼著南門下的常勝軍大寨。離他們并不算太遠,一望之地而已,這個時候門禁戒備也松了下來,軍官又在營,只是在衙署內飲宴,大家也都懶洋洋的不以為意,在望樓上值守的人也靠著兵刃打盹兒,就算有人瞧見點墨中文這里的熱鬧景象,也不過咽著吐沫低低罵兩句:“直娘賊,這個年月喝酒糟蹋糧食,上了陣也先你們熱肚皮碰冷槍頭!”

  酒酣耳熱當中,常勝軍派來接待奚人的將領之一,已經忘形,只是攬著身邊奚人軍官的肩膀:“…,說是俺們這晨苦,到了最后,還不是苦到下面?要不是蕭大王過來,俺們不知道多久這酒肉就不曾過口則個,依俺們看宋人富庶,大王干嘛還要朝北撤?不如直朝南,痛痛場草谷,女真俺們是不知道,遼東那些真也悍得驚人,在他們手底下,撈到好處怕是難!至于宋人,倒是好主顧,要不就干脆過去吃他們的,要一浪漫干脆去搶他們的!守在這個殘破的鳥燕地,生生得讓大家餓死!”

  他身邊的好壞名軍官還有點理智,忙不迭的捅了同僚一胳膊,那奚人軍官卻恍若未聞,只是殷勤相勸,正不可開交的時候,席地而坐的這七八百人,只是感到地面微微發顫,放在蘆席上的酒碗,漾起了一層層的波紋。

  幾個奚人軍官對望一眼,都沉下了臉,那常勝軍軍官猶自醉眼迷離探身子去望:“這…這是做甚廝鳥?”

  旁邊奚人軍官咬著牙齒一笑:“你產宋人甚好?”

  “俺…俺可沒說:“只是說南人比女真,富足多了…俺們到哪里不就是求一口食,女真吃不著,就吃南人的…””

  那醉眼朦朧的軍官還喃喃的在那里解釋,他的同僚已經發覺不對,悄悄伸手去腰間兵刃,暗暗繃緊肌肉。

  那奚人軍官長笑一聲:“那里有幾萬宋人枯骨躺著,覺著他們好,你無疑去陪那些宋人罷!”

  笑聲當中,他已經起身,嗆啷一聲,將腰是直刀撥了出來!

  喝醉軍官的同僚也猛的站起,伸手就要抽刀:“不——”好字還沒出口,他身邊一左一右,已旨將短刀從他肋間前后丙片甲衣當中直刺了進去!

  就差一個好字,就變成一口污血,直噴了出來,落在酒碗上。

  那奚人軍官看也不看他,長刀在空中劃過一個弧線,從那喝醉常勝軍軍官頸中掠過,一顆猶自瞪大眼睛的頭顱飛起,夾雜碰上血光掉落,頭顱落在蘆席上,骨碌碌只,一又眼睛里,不凝固著最初的驚惶!

  “動手!”

  大呼這定,這些奚人騎士紛紛暴起,抽出一直佩戴的兵刃,在人堆當中只是左砍右殺,人的動脈被切斷,一股股鮮血激而出,將周圍一切都染得通紅,慘叫聲頓時響起,一雙雙腳四下亂踏,將滿地酒肉踩!點墨!的一片狼籍,更混上了黑色的血色,讓剛才還熱鬧無比的野外酒席,就變成了混亂的修羅地!

  常勝軍這些甲士,比帶領他們的軍官還要不堪,不少人不僅未持兵刃,連身上甲都解下了,只顧著大吃大喝,奚人暴起,真如虎入羊群,殺得他們毫無抵抗的能力:“所有人都在慘叫,有的人只是在地上亂滾亂爬,昏頭昏腦的想出付出,卻被無數雙腳踩在腳底,無數嗓門的慘叫最后匯聚成一聲:“俺們中計了!”

  那帶隊奚人軍官,身上已經滿是血肉,一瞬間不知道砍倒了多少常勝軍,他只是揚聲大呼:“殺光這些叛賊,上馬搶營!”

  他的長聲大呼,和滿場常勝軍甲士被屠殺發出的慘叫,也掩蓋不住遠處傳來的悶雷聲音,這些悶雷聲已經變成了清晰可辨的萬馬奔騰之聲,就在此時,遠處不知道有多少軍中傳信火筒被點燃向天空。

  白晝里頭,這些帶著火筒的長大羽箭,只是在天空中長長的煙跡,幾百條煙跡劃破城而面的天空,成弧形將這座城市半包圍住,仿佛在天空中有無數巨人之手,張開手指,要將這座城市一舉摧平!

  軍營里頭,望樓上懶洋洋的士卒擦了擦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一切,喉嚨里頭只是格格有聲,一時都發不出聲音出來,他茫然的下意識回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城墻,就看見城垛里頭也探出了稀稀拉拉的人頭,只是看著眼前一切。

  直到那滿天的火箭直升上天空,拉出了長長的煙跡,望樓這上的這個士卒才扯開嗓門:“奚人騙我,奚人撲城了!”

  南面這些信號才發出來,城里,就隱隱傳來了第一聲呼喊,這些呼喊,轉眼間不響亮起來,變成了巨大的轟鳴,卻不知道是多少人在同聲大呼:“郭藥師叛遼,俺們隨蕭大王擒賊!”

  在望樓士卒的視線當中,在天邊已經出現了涌動的黑色浪潮,正不知道有多少騎士,正在催馬向城狂奔,騎陣前面,一排排兵刃閃著耀眼的寒光,在地上掀志無邊無際的煙塵,直朝涌來!

  郭藥師衙署之內,郭大郎已經緩緩越眾而出,他高大的身形挺拔筆直,往日常勝軍上下熟悉的那張開朗隨和的面容,卻沉靜如水。

  蕭干笑豐拍拍身邊郭藥師肩膀,舉步迎了上去,郭藥師也是沉著臉站在旁邊,并不說話。

  他倒是要看看,蕭干能搞出什么名堂出來,現在他人就在衙署這內,周圍全是他的常勝軍將佐,還有衙署外的守衛士卒,蕭干還能在這里將他怎么樣不成?

  但是他的一顆心,卻不知道為什么,只是不由自主的朝下沉,朝下沉。

  蕭干走到郭大郎身邊,同樣笑著拍了拍郭大郎的肩膀:“你這后生,遮莫不是董小丑之子?”

  郭大郎靜靜行禮:“屬下正是。”

  蕭干哈哈大笑:“董小丑不從軍令,還要和利州叛賊褚侍中連成一氣,起兵反我大遼,卻是被某家擒下,斬下了大好頭顱!你怎么就成了郭都管假子…某就在此處,你佩戴兵刃,莫不是想替父報仇?”

  郭大郎淡淡搖頭,臉上依舊神色不動:“屬下不想向蕭大王尋仇…家父自領一軍,縱橫遼東,違抗軍令,意圖判,大王擒斬家父也是各為其主,屬下沒什么好怨恨的…只是有些人卻不然,當初一力慫勇父起事,并許諾必點墨中文為臂助,結果在飲宴當中,卻將家父突然擒下,交于大王,家父心腹羅清漢,董仲孫起兵為家父尋仇,也為此人所攻滅,更收屬下為假子,為的就是吞并家父遺留數千兵馬,董郭兩營歸于一處,怨軍余部也只得紛紛歸附,才有了今日的常勝軍!”

  庭院之中,鴉雀無聲。

  郭藥師站在那里,表情反而平靜了下來,只是若無其事的聽著。

  庭院之內的常勝軍諸將,面上神色卻各各不同,郭藥師的心腹自然是鐵青了臉色,戒備的看著身邊夾雜著的原來董小丑的余部,董小丑原來的余部將領也同樣狠狠的瞪著他們,那些其他怨軍營頭歸附的將領卻神色尷尬,這邊看看,那邊看看,不知所措。

  眼下局勢,已經毫無疑問,蕭干此來,對郭藥師絕沒安著什么好心,蕭干勢大,郭藥師勢弱,這是不用說的,除了郭藥師那些心腹,其他人在面臨這種大兵壓境之際,當然會有所考慮盤算,董小丑之事,郭藥師以一直諱莫如深,他又收了郭大郎為假子,慈愛有加,不少人當初還以為郭藥師重義,這才選擇了歸并入常勝軍當中,現在郭大郎扯破了臉,才知道郭藥師原來是這種人物!

  留遼還是投宋,不少人本來也無所謂,反正只要手里有兵,在燕地就不會沒有飯吃,蕭干壓逼,不少人也許真的會選擇判郭藥師而去,畢竟郭藥師只掌常勝軍不過一年,還未全部人馬都收復歸心。

  可是現在在城這個衙署當中,卻是郭藥師的勢力遠遠大過蕭干,蕭干和郭大郎還這樣扯破臉,豈不是自尋死路?他們這些夾在中間的人物,到底應該怎么辦?

  蕭干目光轉了過來,投在郭藥師臉上:“郭都管,事情好像真的是這樣的罷?董小丑,似乎就是都管親手交到某這里…卻沒想到,他兒子你也收了,某記得郭都管只有一個女兒…的確是要一人繼承家業,好盤算,好盤算!”

  郭藥師嘿嘿一笑:“比不得蕭大王…不知怎么,竟然聯上了俺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大郎,你且說罷,你今日行事,到底要做什么?我們父子,沒有什么是不可以商量的。”

  郭大郎也謙恭的一笑:“兒子不要什么,只是不愿意隨父新大人判遼投宋而已,父親大人抉擇,做兒子的自然不能多說什么,只是求父親大人將兒子生身父親留下的三千遺路還給兒子,就已經感激不盡…”

  蕭干也笑道:“當真是父慈了孝!郭都管,遮沒不是你當真要判遼投宋,當初可是某力保你為這常勝軍押都管,你不這樣回報于某?宋人給大石林牙于某壓在雄州,離尚有百余里,大遼振旅北近,宋人擁十萬之師,不敢追擊一步…某與大石林牙尚且未去,你就決定投宋,豈不是陷常勝軍上下萬人于死地?還請都管有以教我?”

  郭藥師k人是仰天冷笑,并不多說,這個時候,也的確沒必要多說什么了。

  甄五臣搶前一步,大聲厲喝:“蕭干!你卻是自尋死路,我家都管投宋,卻干你鳥事,你且自已回燕京去和Y搶這末世朝廷的權位去罷!遼國已經是氣息奄奄,俺們大好男兒,誰鳥耐煩和你們陪葬,來人,將這遼狗拿下了!”

  嗆啷兩聲響亮,卻是郭大郎將一長一短兩柄直刀拔了出來,刀光如雪,映人眼目,他已經搶步遮在蕭干身前:“誰敢動蕭大王一下?”

  郭藥師停下冷笑,看看兩人,只是一聲暴喝:“老子就敢!動手!”

隨著他一聲大喝,剛才還鴉雀1⑹k小說  wWw.1⑹κxs.оМ文字版無聲的庭院,頓時就變成戰場!人群當中,蕭干帶來的十余名侍衛紛紛拔刀,郭大郎一第的將領也紛紛動手,郭藥師一系將領更多,合身也撲了過來,這些將領帶兵刃的極少,郭大郎的手下卻有不少人藏了利刃在懷中!雙方收編在一起,碗碟亂飛,慘叫聲喝罵聲頓時撞在一起!

  不少人更向郭大郎撲過來,卻被郭大郎砍翻,蕭干也拔出腰間長刀,剛才劍上酒意,已經半點都不見了,蕭干郭大郎他們的人馬,以點墨有備算無備,又多有兵刃,頓時就殺了共他人一個措手不及,慘叫聲連連,不知道有多少郭藥師的心腹在這一刻渾身浴血的倒下!

  那邊甄五臣已經扯著郭藥師退后,在他們身邊,趙鶴壽也拔出一把短刀,一下刺進了身邊同僚張令微的頸項!庭院門口腳步聲大響,卻是郭藥師的親兵涌了進來,蕭干大呼:“不用管某家,堵住門口!擒下郭藥師!”

  話音未落,郭大郎已經直撲過來,雙刀雪雪,冷電一般的劈向郭藥師,而甄五臣扯著郭藥師朝后猛退,轉眼之間,就已經退到庭院門口,甄五臣扯沖進來的第一個親兵,一下將他遞到了郭大郎刀口之下,刀光閃出,那名親兵還來不及慘叫就已經橫尸當場,這個時候郭甄兩人已經越過庭院大門,直退入了親兵深處,郭大郎并不稍稍退讓,合身直撞進涌來的親兵當中,這個時候長刀用不上,他左手短刀連閃,沒一出沒,就在好些親兵腹之間開了好大一個血口,前而的人發一聲喊,只是拼命的朝后退!

  郭大郎只憑著兩口刀,就生生的將這大門暫時堵住!

  庭院里頭,慘烈的廝殺也轉眼之間就告一段落,郭藥師心腹將領們也紛紛反應了過來,留在這里和他們拼命做什么,退出去要緊!只要大隊親兵涌進,還怕蕭干他們不死?頓時就轟的一聲四散,有的朝門口跑,有的爬墻上樹,紛紛朝外頭跳去,蕭干大聲吆喝,億帶來的二幾個侍衛已經朝門口追去,趕及的就一刀砍倒,趕不及的也就不管了,只是部到郭大郎身邊!

  這時大門口已經是一排遣長矛拼命的朝里頭攢刺,郭大郎右手長刀也同樣在拼命亂砍,每一起落,就是幾只槍頭落地,順勢還能用臂點墨中文提供彎扭住斷頭長矛,發力大喝一聲,就能將一個親兵跌跌撞撞的扯進來,他左手短刀同樣補得飛快,進來一個,就了賬一個!這十來名蕭干精選的侍衛趕過來,時將庭院入口堵死,外面只敢用長矛拼命亂刺,卻沒一個人敢硬沖進來!

  庭院之內,郭大郎的心腹將領只是到處亂追那此逃跑的人,稍微腿慢一點,就被格殺當場,血濺了滿地,有的逃不及的,又不是郭藥師的心腹,頓時就跪地乞命。

  只是短短一瞬,剛才還熱鬧得笑語連天的郭藥師衙署中庭,就變成到處都是尸骸,到處都是噴狀的血跡!滿地都是血肉狼籍,站著的人同樣殺得渾身是血,仿佛索命鬼,就連蕭干手中長刀,都砍倒了兩個郭藥師的疏腹將領!

  郭藥師已經退出了庭院,只是咬著牙齒心疼得滿臉怨毒之色。

  誰也沒有料到,蕭干居然敢孤身犯險發難!剛才這一下,正不知道喪了多少他苦心養育的心腹將領的命,就算砍了蕭干和郭大郎,只怕也補償不回來了!

  他只是紅了眼睛,大聲厲喝:“上樹,上墻!調弓箭,死蕭干!死那個董家的孽種!調盾牌來,硬撞進去!老子要拿了蕭干的腦袋,送到大宋那里,看這腦袋,到底值個什么官位!”

  院子里頭,傳來了蕭干的長笑:“郭都管,你還真以為,留科住某家?”

  郭藥師畢竟是大豪,瞬間就反應了過來,沖上腦門熱血,轉眼間就化成了滿背的冷汗!

  他一把抓住身邊甄五臣,大聲厲喝:“營中無人主持,當心董小丑余部起不!里應外合,撲我!快,快調人去,將董小丑余部全部…”

  他話音猶自未落,外面亂哄哄的親兵不少已經轉過頭去,郭藥師也不由自主的轉頭向南,就看見在南面天際拉出的那些長長煙跡。

  時間幾乎在這一刻凝固住,同時第一聲呼喊,已經在城內響起!

  “郭藥師判遼,俺們隨著蕭大王擒賊!”

  庭院里頭,蕭干笑聲如雷:“常勝軍將士聽好了,得郭藥師者,官以常勝軍副都管,賞萬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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