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陰祖師一聽道士這話,不禁心里一皺,暗罵了一聲“老狐貍”。但臉上卻絲毫異樣沒有。
“齊兄這話好像問過不只一次了。烏某早就說過,姓韓的小子在虛天殿中忽下毒手,暗害了小孫。所以烏某才一定要將其生擒活捉,抽魂煉神。”極陰祖師臉色一厲后,冷冷說道。
“嘿嘿!烏兄這話兩年前剛來時說時,在下自然深信不疑。但是如今一晃這么長時間過去了。烏兄連玄陰島都不顧的一直逗留此地,甚至連貴盟那邊的大戰,都不愿分心多顧。若說只是為了替令孫報仇,烏兄覺得齊某會信嗎?”道士輕搖搖頭,不以為然的說道。
“況且這兩年來,除了烏兄突然光臨本島,萬法門那邊也悄悄傳過來一名長老璇璣。除此之外,至少還有兩三名身份不明的元嬰期同道,也改頭換面的潛進本島海域。我們奇淵島,什么時候有這么大的魅力,竟能惹得如此多的高人共同關注本地?直到前兩天,我才收到確切消息,這些人竟然和烏兄一樣,也是在找那姓韓的驅蟲小子。烏兄不要告訴我,這些道友也是想報什么殺孫之仇吧!”齊姓道士仿佛想要攤牌似的,直盯極陰祖師似笑非笑的緩緩說道。
極陰心中一凜,面上一寒后,沉默不語起來。
“烏兄何必再無謂的隱瞞下去。不管姓韓小子身上有什么大秘密。但現在既然這么多同道都知道此事了,那就多我一人不多,少我一人不少。烏兄坦然相告的話,說不定更有利呢!而且現在這片海域,除了道友的弟子在以蟲魔身份出現外,竟還有其他一些修士假冒此人在各處出現,分明是想將水攪渾的樣子。”道士似乎看出了極陰心中的動搖,不動聲色的繼續勸誘道。
“哼!齊兄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么多事情,不會自己弄清楚其中的玄機。何必再來問烏某?”極陰祖師終于口氣不善的回道。
“在下相信,即使烏兄不愿據實相告。齊某頂多再有大半年的時間,也能弄清楚此事的原委。但等到那時候,恐怕知道此事的人,就不光是我碧云門一家了。在下并不想看到此情形的出現。若是如此的話,倒不如和道友先聯手一試了。”齊姓道士倒是絲毫不隱瞞心中打算的樣子。
極陰祖師聽了這話,臉色陰晴不定了好一會兒。
在低頭又沉吟了片刻后,他終于長嘆了一口氣,對道士苦笑的妥協道:
“咳!不是烏某存心想欺瞞。而是當時為了不讓此秘密外泄,我和其他幾名道友都以自己的心魔發誓,絕不將此事告訴外人的。不過,既然萬法門的璇璣也追蹤來此。那不管萬天明透漏了多少實情,本身就已或多或少的破了誓言,那我也沒有什么好顧忌的了。”
“這就對了。烏兄還真在乎什么誓言嗎?齊某可是從不理會這一套的。心魔若真的如此靈驗,我們修煉旁門和魔功的修士,恐怕早就死去了大多半。”道士一聽極陰此言,臉上一喜的撫掌大笑起來。
“雖然我也不在乎什么心魔。但是若此事被太多人知道了,恐怕我等連剩湯都喝不到一點。”極陰祖師帶了一絲無奈的說道。
隨后他臉孔一扳的,嘴唇微動的傳聲起來。
齊姓道士見極陰祖師如此的小心,先有些不以為意。但只聽了幾句后,臉色就驀然大變,眼中射出驚喜交加的目光。
“道友所言都是真的?那東西真的出世了?”道士一臉的興奮,聲音都有些微微發顫。
“要不是為了此寶,你認為會有這么多元嬰期修士共聚此地?”極陰祖師淡淡的反問道。
“不錯!看來烏兄所言屬實!烏道友將此事掩飾的夠深啊!此物已現世這么長時間。可外邊還不見一句流言。齊某可真有幾分佩服了。不過,道友要是早相告的話。齊某一定會多加派人手的,說不定早找出那小子了。”道士狂喜之余,話里也不禁有幾分埋怨之意。
“道友說的倒是輕巧。這等事情能隨便泄露嗎?若不是在下覺得此事隱瞞了這么長時間,其他幾人可能也泄露了些口風,烏某就是現在也不會輕易說出來的。知道此事的人,自然越少越好了。”極陰祖師沒有好氣的講道。
“烏兄這話說的也是!若是齊某知道了此信息,也絕不會想多一個人來瓜分寶物的。”道士點點頭,竟一點不為意的同意道。
“不過如今看來,這消息再也捂不住多久了。這寶物現世的消息,最終還是要傳揚開來的。”極陰祖師臉皮抽蓄了一下,臉現一絲不甘之色。
“呵呵!烏兄應該知道的,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墻。那齊某就先告辭了。我這就下去再加派人手,爭取比其他人早一步先尋到此人。”齊姓道士略微開解了一句,就站起身來告辭了,面上隱現一絲激動之色。
極陰祖師沒有多做挽留,一抱拳后,就目送道士出了屋門,消失不見了。
極陰祖師重做坐回了椅子上,身子沒有再動一下,臉上卻露出一絲冷笑。
看來一旦“利”字當頭,對方馬上風風火火的比自己還焦急了。
看來選擇將虛天鼎之事告訴對方這一步,應該沒有做錯才對。
韓立那小子,也不知躲在了什么地方,竟然至今無法探知其絲毫下落。
若不是,其先前曾滅殺了碧云門的那些修士,他幾乎都以為對方玩了個金蟬脫殼的把戲,另去了其它的妖獸島。
如今時間不等人,他也只能借助碧云門的當地勢力,走一步算一步了。
極陰長暗自掂量一番利弊后,長吐了一口氣,屋內靜靜無聲起來。
…在某一片海域上,一個身穿青衫、相貌普通的青年,正冷冷的看著眼前幾位面無人色的低階修士。在他頭頂之上,卻有一大片的金銀色的蟲群,嗡嗡作響著。
“蟲魔”其中一位中年修士,面色慘然的叫出了對方的身份。
青年聽了這話,卻嘿嘿幾聲冷笑,二話不說的沖眼前幾人一點指,頭頂的蟲云馬上轟鳴一聲,鋪天蓋地的狂涌而去。
這幾名低階修士雖然拼命的用護身靈器來抵擋一二,但轉眼間就被這些飛蟲徹底掩蓋了,一會兒的工夫后,這幾人就從世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點修為也想垂死掙扎,真是自不量力!”青年將幾人遺留的儲物袋一一收起,不以為然的自語道。
接著他不經意的往某方向隨意的望了一眼后,人就化為一道青光,飛離了此處。
半晌之后,空中的某處忽然白光一閃,露出了一位結丹初期的白面修士,此人臉色難看之極。
看著青年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齒的一跺足,往相反的方向飛遁而去。
…半個月后,韓立終于回到了霧海小島。
雖然幾年未歸,但洞府內的一切都安然無恙。這讓他一直有些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韓立先在府內休整了數日,接著整理了下這次出海的所得的各種珍稀材料和妖丹,一一分類放好,為以后的煉丹做準備。
十幾日后,自覺身心疲倦全都一一洗去的韓立,總算帶著所有材料,進入了煉丹室中。
前些年,他在天星城洞府內煉制上批丹藥后,隱隱覺得在煉丹術上自己已到了某一個瓶頸,仿佛再略一努力,就會進入到另一種不同的煉丹境界。
因此,韓立并沒有馬上動用六七級妖丹的意思,而是先將一批五級妖丹取了出來,擺放一旁的地上。
據韓立估計,雖然他在煉丹上天賦平常的很,但煉丹術卻即使還未達到煉丹大師的水準,也不會相差太遠了。
畢竟還沒有誰,能像他這么奢侈的用如此眾多妖丹來實踐練習。
而煉丹之道,最重要的也是經驗和熟練的問題。
所以他準備先用五級妖丹練練手再說,看看能否真在煉丹之道上突破什么。
抱著此種想法,韓立望了往眼前的鼎爐,一招手,一顆五級妖丹自動飛到了鼎爐之上,同時鼎蓋自行的挪移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