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同樣沒有去追銀翅夜叉,一方面對方沒不再被困一地,單憑三焰扇無法輕易滅殺對方的,另一方面則是…他目光一轉,看了啼魂獸一眼,臉帶一絲笑容。
此獸的一只大手中,正抓著一個白乎乎的東西揮舞個不停。
細一看下,竟是一匹白嫩小馬,兩眼碧綠,體形半尺來大的樣子。
分明是他此番冒險的最終目標,那只善于隱匿的陰芝馬。
說來也是此靈物倒霉,在傳送開始時,此靈物又重新回到了尸狼身體上躲藏了起來。結果在尸狼被啼魂獸用鼻中黃霞席卷尸氣的時候,同樣被一同席卷而出。
若不是韓立眼尖,立刻一口喝止了啼魂獸,這只靈物差點被啼魂獸一口吞進了腹中。
至于韓立原本被困的兩口飛劍,則在要傳送時,趁銀翅夜叉無法顧及,神念一動的破禁收回了。倒是那同樣被煞魂絲禁制住的黑衣美婦元嬰,被那銀翅夜叉傳走前一口吞進了腹中。
唯一讓他有些郁悶的,是他那件晶化飛針,竟被那銀翅夜叉抓住,順手拿走了。
好在此寶雖然不是本命法寶,但也同樣經他煉化過的。對方倒也無法短時間強行抹去此寶靈性,并非沒有機會再奪回的。
此刻,韓立朝四下一掃,此地和原來的地下洞窟有些相似,但并沒有陰風存在,反而靈氣充沛的驚人,竟是一個巨大的山洞,而且似乎處在什么極品靈脈上一般。
這讓他心中有些詫異的。
韓立又低首看了看腳下的傳送陣。
以他的陣法造詣一眼就看出,這巨型傳送陣雖然大異于他以往見過的傳送陣,但明顯只是一個單向接受傳法陣。也就是說,他被傳送到了這里,卻無法借用此法陣再傳送回原處。
弄明白此事,韓立眉頭皺了一皺,目光隨后往兩個巨繭中一掃。
里面仍然有強烈的靈氣反應,看來富姓老者和白瑤怡還性命猶存的樣子。
略一猶豫后,他先沖啼魂獸一招手,將陰芝馬吸到了自己手上,隨后貼上幾張禁制符箓,扔進了一只靈獸袋中。
做完這一切后,韓立才兩手一揚,兩道粗大金弧彈射而出,擊在了灰色巨繭上。
頓時轟隆隆的一聲后,金弧化為兩張金色電網將巨繭包裹在了其中。
一時間金光刺目,雷鳴不斷。
沒有了銀翅夜叉的主持,煞魂絲頓時在金光中一層接一層的潰散開來。
終于“砰”的兩聲巨響后,兩個巨繭一前一后的爆裂開來。里面飛射出來一男一女,正是富姓老者二人。
只是這二人全都臉色蒼白,神情極為的難看。
無論誰被那可以吸收靈力的煞魂絲困住了如此多時間,想必都不會好受的,法力受損是肯定的。
“多謝韓兄相救!”富姓老者神色一緩后,就雙手一抱拳的說道。
“這次要不是韓兄大顯神通,恐怕我等真要全遭毒手了。誰能想到陰陽窟中還藏有一只銀翅夜叉。我們和元道友不及防下,被此怪物暗藏地下偷襲困住。元道友更是被它一個照面就抓碎了元嬰,丟了性命。”白瑤怡也沖韓立斂衽一禮后,苦笑的說道。
韓立聞聽此言,只是微微一笑。
這二人雖然看起來似乎大有感激之意,但韓立還是從這二人目光深處,看出了深深的忌憚。
畢竟這兩人雖然被困巨繭中,但是韓立出手力敵銀翅夜叉的經過,他們可都感應一清二楚。
韓立力抗敵銀翅夜叉,甚至最后可以驚走此此飛天尸的神通,二人聯手也絕不會是對手的。再加上又被傳送到這不知名的神秘地方,此間只有三人別無他人,心中怎能不大感不安。
現在的韓立若是突生歹意,這二人自問絕對是兇多吉少的。
但韓立只是將那只裝著陰芝馬的靈獸袋,沖富姓老者一扔,平靜的說道。
“陰芝馬就在里面。別的我也不說了。若是多煉制出一些培嬰丹。給我留下兩粒就行了。兩位可否答應?”
“兩粒?沒問題,只要真有多出的,富某一定給道友留下。”富姓老者心中一松,滿口的答應道。
“我也沒有意見。慚愧的很,這次妾身并沒有幫上什么忙,全靠韓兄出力了。道友多分些,也是應該的。”白瑤怡聞聽此言,也輕笑的一口同意。
“嗯。這就好!兩位道友現在這里打坐休息一下吧。我先去看看這里到底什么地方。”韓立朝唯一的出口望了一眼后,兩眼一瞇的說道。
“韓兄盡管前去。我二人的確法力消耗不少,就先打坐一下了。”富姓老者毫無意見。
白瑤怡更是點點頭后,直接盤膝坐下了。
韓立一笑,周身青光一起,就化為一道青光飛遁而出,同時將神識全部放出,以防那銀翅夜叉躲在附近偷襲他。
他倒也不怕,這兩人拿了陰芝馬偷偷溜走。他留在這二人體內的法力標記猶在,還要數日功夫才能散掉的。
這二人只要稍有異動,自然會被他馬上追蹤到的。
韓立不是圣人,殺人奪寶的念頭,剛才也在腦中一閃即過。
但他對那培嬰丹實在研究甚少,就算真得到配方親手來煉制此靈丹,成功率也絕對不高的。而這二人不管怎么說,到現在為止給他留下的印象都還不錯。韓立也無法生出多強殺心來。
故而稍一思量后,他才主動出手,將二人放出的。
出了類似廳口所在,外面是一條青石臺階,一直斜上通去,竟一眼就無法看到盡頭。
難道他們處在山腹極深之處?
心中有點意外,但韓立遁光絲毫不停,一路向上飛去。
但不久后,韓立就驚訝了起來。
如此長時間,眼前仍是絲毫不變的臺階,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要知道雖然飛行時間不長,但以他的遁速,這個距離已經夠可怕了。要不是他的神識反復掃描附近的一切,并沒有任何陣法波動出現,幾乎以為自己又陷進了什么禁制中了。
誰會將一個通道建的如此之長?
抱著心中的納悶,韓立又飛行了數里后,終于見到了出口的亮光。心中為之一松。
一飛出了通道后,韓立只覺眼見一亮,人就出現在一個巨大平臺上。地上鋪滿了平整的青石磚,一眼望去足有上千丈之廣的樣子,而深吸一口氣,草木花香深入肺腑。
靈氣仿佛比傳送陣那里,還充沛幾分的樣子。
向前一掃,韓立臉上的驚色越發濃重了。
目光所及地方,在平臺盡頭處竟是一面直聳而上的山壁。他順著山壁向上望去嗎,這才發現天空竟然只是一條淡白色細線。他驀然一轉身,看來一眼出來的通道口方向。
身后竟是一座同樣卷的山壁,和對面的山壁,一前一后將他夾在中間。
腳下的巨型平臺竟修建在一個奇深無比的山峽中。
韓立抬首凝望了半天,才向兩側望去。
可除了移了一些曲折拐彎的峭壁所在外,并沒有什么收獲。
韓立沒有在多想什么,立刻化為一道青光直往空中飛遁而去。
足足飛行了數千丈的距離后,韓立終于飛出了峽谷,但稍一打量后,就露出了不能置信的表情,隨后急忙駕起遁光激射出去,在附近飛遁了大半天,才又飛回了原來的地方。
但臉上滿是掩不住的駭然之色!
怎么說呢,只有一個“大”字出現在韓立腦海中。
說起來,韓立見過的各種各樣的巨山也算不少了。最大的大概就是當初在亂星海的天星城的那座圣山了。
此山之高,如容擎天之柱,竟可分為八十一層,讓諸多修士設立洞府居住其中,就可知此山之大了。
而他如今就在另一座似乎絲毫不遜于那座圣山的巨山腳下,也許此山比那“圣山”還大的多,但他是無法具體比較出來了。
因為他抬首望去,滿是蒼翠之色,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盡頭,那個所謂的山峽,也只不過是此山腳下一個微不足道的裂縫而已。
但光是這些還不能讓韓立如此震驚,讓他無語的是,這般大的一座巨山還身處一個巨大禁制中。
只要扭首朝山外望去,就立刻能看到一個白濛濛光幕從高空而下,無邊無際,仿佛將整座巨山都罩在其中的樣子。
如此大手筆,即使韓立想一想,也只覺心中駭然了!這絕對是上古修士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望著遙遙不知多遠的光幕,韓立猶豫了一會兒后,還是驅使遁光向那邊激射而去。
足足飛行了一盞茶工夫后,韓立才飛到白色光幕跟前。
他驅使的遁光,在如此大的光幕前實在顯得渺小無比。
而離近之后,韓立仔細端詳了根本無法看多厚的凝厚障壁半天后,竟忽然頭也不回的向來路飛去。
他不用出手相試,也可以感到此禁制中蘊含的可怕靈力。
別說它一個元嬰中期修士,恐怕就是化神期修士,也無法靠蠻力強行破除這種絕對障壁的。
在飛回巨山的路上,韓立從遠處遙望此山,仍無法看出此山有多大,但發現此山始終靜悄悄的,絲毫異樣的聲音都沒有。既沒有鳥叫也沒有獸鳴聲,仿佛是一座死山一般。
但山中的盎然靈氣,卻又真真切切存在的。如此一來,這種詭異的情形,竟給韓立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韓立最終還是臉色陰沉的飛回了山峽,并回到了原先的傳送陣山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