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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初嘗權勢 一百四十七豁然開朗

146.初嘗權勢  “趙瘋子,趙瘋子!”當趙立很快的把思緒再次回到現實中時,也忍不住咀嚼了兩下這個新名號,似乎,也不是那么難聽。

  “為什么他們會叫我趙瘋子?”身后就是李夢蝶,趙立轉過頭,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不帶武器沖進幾百敵人當中,然后把其中一半人的四肢都打斷的。”李夢蝶板著臉,看了看趙立扭過來的側臉,隨后又看向了瓦礫堆:“除了說明他是個瘋子,還能有什么別的解釋嗎?”

  “可是,那是因為…”在別人眼中,自己是個瘋子也就罷了,要是在李夢蝶眼中都是,那可不是趙立的初衷,趙立絕不愿意。而且那是因為被神秘沙粒刺激的,趙立話到了嘴邊,卻停了下來,發愁該怎么解釋。

  不過,趙立的話已經不用繼續,李夢蝶及時的開口阻止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是因為我。”雖然目光還是看著遠方,臉上還是寒冰一片,但趙立卻已經能夠聽出李夢蝶聲音中的溫暖:“你這樣為我,我很喜歡。”后面這句,聲音低的幾乎如同蚊子一樣。

  有李夢蝶這句話,趙立就是被人叫成變態又怎么樣?臉上又一次浮現出那種淺淺的微笑,低頭一看,胖局長居然還在前面躺著,卻沒有人過來扶。

  周圍掃了幾眼,目光到處,只看見幾個警察有點畏懼的躲避著他的目光。他們距離的并不遠,他們肯定聽到了剛剛胖局長叫趙立趙瘋子的聲音,現在不知道趙立的態度,誰都不敢過來扶局長一下。似乎,趙瘋子這個名號,在嚇到那些匪徒的同時,連警察也一樣嚇到了。

  “過來幾個人,趕快救治一下局長先生。”趙立不得不親自開口吩咐,似乎沒有他的話,那些警察下屬們根本就不敢過來攙扶一下他們的長官。難道趙立的兇名,真的就這么有效?

  幾個警察部下飛快的跑過來,將胖局長架起來送到不遠處的救護車。剩下的警察,似乎突然因為局長的昏迷,不知道該怎么辦,一個個都站在原地,傻愣愣的發呆。

  “馬上去看看,有沒有幸存者。”趙立發現自己站在這里,好像給當地警察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只能迅速的拍了拍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統計傷亡名單,疏散現場民眾,聯系救護車,總之,該干什么都動起來,不要站著發呆!”

  趙立的發號施令十分的管用,剛剛還如同木樁子一樣杵在原地的警察們,立刻變成了勤勞的螞蟻,呼啦拉將整個市政斧鋪滿。

  “長官,那邊的公審大會?”旁邊走過來一個掛著警官標志的人,猶豫了一會,欲言又止的向趙立請示。看他的樣子,很不習慣這樣的跨行業合作。

  “繼續召開!”趙立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市長先生和諸多政斧同僚,已經因為公審的事情獻身,我們不能讓他們的犧牲沒有任何價值。”轉身,面向那個警官:“公審一定要進行,一定要讓金五星市的所有民眾,都看到我們的決心!”

  “是,長官!”對面的警官沒有任何異議,直接敬禮離開。

  “等等,警官!”趙立急忙叫住了他。對方不知道什么事情,非常利落的轉身,似乎努力的想模仿軍人姿態,卻因為接受的訓練不是很正規,有點四不像。趙立能看出來,他知道趙立喜歡軍容整齊的人,正在努力的向趙立表現。

  “局長先生無法親自指揮,這里你先代管!”四下看了看忙碌的警察們,趙立想微微笑一笑,但只是扯了一下嘴唇,卻沒法保持住:“我想我呆在這里不合適,交給你了。”

  突然聽到趙立這么說,對方有點受寵若驚一般。事實上,他比趙立的年紀大,雖然也是青壯年,卻也是工作十幾年的老人。以前一直沒有什么機會,突然之間,一個天大的餡餅就從天而降,砸在自己的腦袋上,這個軍方的實權人物,居然讓自己代理局長的權力。驚喜的感覺,讓他差點忘記自己該做什么。

  不過,警官還是馬上的反應了過來,一個標準的警察立正敬禮姿勢:“是,長官!”

  趙立認真的回禮,然后和李夢蝶一起轉身,回到了戰艦當中。一路上,空氣中還是能夠飄過來幾聲“他真好運”,“早知道我上去了”諸如此類的聲音。

  戰艦當中,桑德斯也在,他是特種戰士的指揮官,沒到行動的時候,還沒來得及下去。但趙立剛一露面,就引起了這么大的轟動,就是想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也十分困難。

  “哇,我們的趙瘋子回來了!”桑德斯看到趙立的第一眼,就是給了趙立一個巨大的揶揄:“怎么樣?被人當成瘋子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一提到這個,趙立有點垂頭喪氣。怎么說,自己為了自己的下屬出頭,也不應該留下一個兇名吧。可是,似乎自己在那些人,尤其是黑獄的人眼中,居然是這個形象,很是讓趙立有點挫敗感。

  “喔,趙瘋子,好聽,不錯!”桑德斯好像沒看到趙立的神色一樣,在旁邊一聲一聲的叫著,品味著,贊嘆著,好像很羨慕自己居然沒有得到這么一個綽號。

  李夢蝶則靜靜的找了個座位坐在一邊,什么話都沒有說。她心中知道趙立為什么得來這個名號,心中甜蜜,管他叫什么?

  “桑德斯!閉嘴好嗎?讓我安靜一會!”趙立很無法理解,怎么桑德斯好像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個碎嘴子,嘮嘮叨叨。

  “no_problem!長官!”桑德斯煞有其事的起身敬禮,他的動作,比戰艦外面那個年輕警官要標準的太多。

  但趙立的安靜并沒有持續太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趙立就又聽到了桑德斯的聲音:“出場的時候太震撼了,連那些漏網之魚看到你的模樣就嚇得成了那樣,嘖嘖嘖,我什么時候,能有這樣的威風?”

  趙立已經徹底的無語。桑德斯不是他的下屬,下命令,這個家伙也可以不聽。打架,暫時來說也不過是旗鼓相當,似乎只能看著他猖狂。

  但在煩心之余,卻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得意。居然只是自己出面,就將一群人嚇成那樣,這種感覺,似乎也不錯。

  雖然不排除有康洪元安排的人刻意表演的可能,但是,后面那個年輕警官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激動的場面,卻讓趙立更加的有些心醉。

  這就是掌握權力的感覺嗎?盡管趙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號施令,但是,卻是第一次給軍隊下屬和囚犯之外的人發號施令,看起來,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自己并不是金五星市的人,也不是警察的長官。但是,自己的一句話,似乎就能夠決定那個年輕警官的身份和今后的命運。

  那是因為自己擁有的權勢嗎?趙立在從金五星市返回軍營的途中,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直到戰艦落地,趙立都只有一個概念,卻沒有更清晰的答案。

  那絕不是自己的權勢,自己只是軍隊的一個小小的中尉長官,自己的權勢只能覆蓋在這個軍營上空,卻對金五星市沒有任何的指手畫腳的權力。

  可偏偏就是自己一句話,就能讓那個警察發生徹底的變化,這是為什么?難道,這就是自己的力量?

  一整晚,趙立都在這個問題的疑惑中。初次獲得這種除開軍方之外的特別關注,很讓趙立不習慣的同時,也興奮無比。

  趙立沒有注意到的是,身體當中,久已經沒有行功過的無名功法,似乎就在趙立的這種興奮之中,蠢蠢欲動。

  “恭喜!”康洪元微笑的面孔讓趙立的興奮度降低不小,不過,他的話卻很讓趙立有些欣賞:“讓惡人聞風喪膽的趙瘋子,金五星市從今以后實際上的統治者。”本來前一句,趙立已經接受了趙瘋子這個名號,但后面的一句,卻將趙立嚇了一跳。

  “什么意思?”趙立脫口問了一句:“什么實際統治者?”

  “你沒有覺得嗎?”康洪元微笑的面孔一直是如此的和藹,溫暖的老爺爺形象,讓人根本不會想到,這是一個成熟到再熟就壞掉了的老牌政客。

  但康洪元此刻的語氣卻十分的平淡:“你今天的一句話,就讓那個年輕的警官立刻成為警局的二號人物,而且還是接任的最熱門的人選。他今后就是你死心塌地的追隨者,而且還連帶警察局的至少一半人手。其他部門,市政斧已經不存在,警局和軍隊這兩個暴力機構都在你的指揮之下。”

  “經過我們的緊急磋商,市政斧議會將在今天由剩余的幾個議員組成特別委員會,吸收一批新的人手加入市議會,并選出代理議長來臨時主持接管市政斧的工作。”康洪元一口氣將金五星市的應對措施說了出來:“不出意外的話,我也在其中。而且論聲望,論背景,論身后的支持人物,很有可能獲得這個代理議長的位置。這樣的話,軍政大權,全在你的一手掌握,所以,今后金五星地區,由你說了算!”

  “恭喜你!”聽到這個消息,趙立卻沒有什么喜樂的感覺,事情如同吃飯洗手一般的正常,沒有一點意外。

  “恭喜我們吧!”康洪元保持著平淡的語氣和臉色,仿佛在短時間內掌握金五星市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事情:“這只是完成了我們計劃的第一步,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麻煩,到時候,就要看你能有多大的力量了。”

  康洪元沒有說一句要趙立如何收斂或者如何的保持平淡心情的話,但是他的動作語言神色,卻直接給趙立做出了一個表率,也讓趙立迅速的從那種興奮狀態中冷靜下來:“我了解!”

  “接下來的代理議會選舉,我想不會有問題,但對于猛虎和黑龍會,你還要多盯著一點。”康洪元提醒的,還是那些軍事上的東西:“詹姆斯的人手最近會很忙,但我總覺得可能會有問題,所以,你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對這種不確定因素,康洪元特別的看重,連帶趙立也重視起來。一想到那個所謂的武術家族年輕人昆西的目光,趙立就覺得不舒服。

  “呼…”趙立呼了一口氣,然后有點低沉的問了一句:“所有的事情,是不是你安排的?”

  “你說呢?”康洪元盯著趙立屏幕中的雙眼,直接反問他。

  “我不知道!”趙立不想面對那種最糟糕的情況,但卻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否定的理由,只能用這么一句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確切的說,我只是提前透露了一下公審的曰期。”康洪元看著趙立,仿佛知道他內心在想什么:“僅此而已!那些后面發生的事情,完全都是真實的,沒有任何人在幕后推動的。”

  “真的嗎?”趙立抬起了頭。那些人不是計劃中的犧牲品,這讓趙立也好過很多。

  “好了,我現在去參加臨時議會的會議,等我的好消息。”康洪元那邊似乎有人提醒他時間表,沒有回答趙立的問題,急匆匆的說了一句,掛斷了通訊。

  不知道為什么,當幾乎一步一步的按照他們既定的方向進行的時候,趙立卻沒有一點成功的喜悅。

  想來想去,趙立并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感覺。難道自己內心當中希望的是計劃失敗?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李夢蝶一直在趙立身邊,趙立的變化她都看在眼中。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李夢蝶也毫不避嫌的站在趙立身后,用她清涼的小手為趙立輕輕的按摩頭頂:“趙立,不用把自己弄得這么累,你只要做好你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可以。”

  “我知道!”面對李夢蝶,趙立也完全的放松,輕輕的靠在李夢蝶的身上,感受著她身體的柔軟和按摩的清涼舒適。

  “我在天才學校的時候,教官們總是教導我們,把事情交給專家去做,你只要做你最擅長的事情就可以,這樣才能保證一個高效率的團隊。”李夢蝶從身后把趙立擁入懷中,這番情景,看到的人絕不會相信,冰山美女居然也會有融化的一天。

  “交給專家去做!”聽到這句話,趙立的身體微微的僵硬了一下,然后徹底的放松下來。

  終于明白自己感覺什么地方不對了,連計劃按步照班的執行都沒有什么喜悅的感覺。原來,所有的一切計劃,都不是自己制定的。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這種感覺,讓趙立很不舒服。

  原本以為自己是核心,現在才發現,自己只是核心的一個配角,那個真正的核心,卻一直都是和藹可親面具之下心狠手辣的老頭子。

147.豁然開朗  當趙立第一次真正的以自己的角度思考問題的時候,所有的不適和不妥當的地方全部都迎刃而解。

  在這個計劃當中,計劃是康洪元制定的,而且金五星市也是康洪元掌握的,雖然目前他還需要扯著趙立的大旗。那個至今趙立還不知道,詹姆斯也沒有詳細的說起過,康洪元還在猜測中的產業,是詹姆斯和夜臨的。自己呢?自己擁有什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康洪元說過,自己掌握著軍事力量,這是所有人能夠按照計劃進行的前提和基礎。之前的趙立,對此深信不疑,不過,現在卻多了一份疑慮。

  盡管目前金五星地區的官方武裝力量,的的確確是掌握在趙立的手中。但是,加起來,也不過不到二百人的規模,這樣的一個力量,真的能夠控制住金五星的局勢嗎?或者說,這些力量,真的就能作為所有一系列計劃的根本嗎?

  腦筋飛轉起來的趙立,絲毫不覺的時間的流逝。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趙立陷入了沉思。李夢蝶看到他這個樣子,站著觀察了一會,什么話也沒有說,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辦公室,留下趙立一個人在。

  從開始結實康洪元時候的記憶,一直回憶到現在,趙立試圖從中找出什么可以借鑒的東西。

  首先要明白的,就是康洪元為什么要來找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的幫助自己。真的是如同他所說的,看好自己背后的力量嗎?

  可是,自己根本就是連自身都難保的一個被上面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然后丟在這么一個爛攤子里面等死的家伙,如果自己背后真的有扶持自己的力量,會有這樣的境遇嗎?

  想到這個問題,猛然間好像突然多了一個靈感,似乎有什么東西自己沒有抓住。仔細想想,卻又猛然的毫無頭緒。

  隨后,趙立想到了根據康洪元的情報截獲的那一批紫晶石,價值二十億元的紫晶石。這個事件,也讓趙立徹底的相信,康洪元手上,有一批神秘的情報隊伍。

  不過,后來不管趙立如何的監視,都沒有發現康洪元有向外面聯絡的跡象。后面的幾次情報,都是康洪元在接到自己的要求之后,才開始調查的。

  疑點就在這里。趙立猛地想通了些什么,興奮的站起來,這才發現,辦公室里只有自己一個人。想要和人分享,卻沒有機會。

  康洪元這個家伙,果然是一直在利用自己。什么龐大神秘的情報隊伍,全部都是狗屁。被武裝劫獄,然后狼狽逃出來的康洪元,怎么可能有那種能力?有那樣的能力的話,豈不是他早就在別的地方復起,還需要等到現在?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

  上次康洪元翻案的手法,據他所說,只是提供了一篇報道。這個趙立完全相信,問題是,有這么一篇報道,即便是在地球母星上,康洪元完全能夠成功的再次進入政壇,而不用這么窩囊的窩在邊緣星球上。

  呆在這里,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外面早已經沒有了康洪元的容身之處。只不過,這老家伙高明的手段,讓趙立和所有知情人都相信,他是看好趙立的前途,才跑來這里眼巴巴的扶持趙立的。完全沒有人懷疑到另一個方面。

  所謂的情報,估計根本就是康洪元在還沒有進監獄之前,就掌握的一個某政敵的交易渠道和規律的交易信息,他哪里來的什么情報隊伍?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也只能說明一點,武裝劫獄的三個方面的人手當中,至少有一方面是人是沖著康洪元來的。不過,這家伙不小心透露過,他要做新時代的圣甘地和曼德拉,所以,他絕不會自己安排有人劫獄。

  唯一可能的就是,有人不希望他做到這個,所以,特意派人去把他劫出來。這樣一來,有了這個武裝劫獄的名號,康洪元算是徹底的毀了。沒有想到的是,事情出現了意外,劫獄的,可不止他們。

  康洪元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反正成功的從劫持他的人手中逃了出來。然后如同桑德斯他們一般,被另外的勢力隨意的安排到了這里。

  根據桑德斯和詹姆斯的說法,他們都是可以選擇去向的。這些家伙們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中高手,在社會上生存不是問題。不過,康洪元不同,他幾乎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而且還是公眾人物,在文明世界當中,幾乎就是寸步難行。不得已,他只能選擇邊緣地帶。

  巧合的是,趙立也被貶到了這個地區,而且還好歹是個軍事主官。于是,康洪元看到了機會,馬上來投奔。隨后的一系列事情,也就此發生。

  這個推論幾乎是趙立一氣呵成,完全沒有停頓。越想,越覺得其中十分的有可能。而且可能姓十分之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武裝劫獄的三方面人手中,至少有一方是康洪元的政敵,他們可以動用政斧軍來執行這個任務。這也可以解釋,為什么那樣高等級的監獄,最終反制手段還會被人破解的原因。

  想明白了這些,再想想康洪元后來的一系列謀劃,的確可以看出這個老家伙的手腕高明。但也同時發現,很多時候,康洪元都是在借勢,一步一步在幫助趙立的同時,也在完成自己的上位。

  很好。當趙立徹底的放心,自己真的是能夠制約康洪元的時候,之前一直搖擺的內心,和那些不確定的自信,全部都安靜了下來。從來沒有一刻,趙立會覺得自己的的確確是一個在小范圍之內說了算的人物。這種感覺,比讓軍營的所有人服從還要振奮人心。

  換了一個角度,再從頭欣賞康洪元的一系列手法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在贊嘆他的老謀深算,而是開始學習其中的手腕。要真正能控制一個人,至少要能夠明白他大概在想什么,或者做什么。

  一遍遍的重溫,趙立發現,康洪元這個家伙,幾乎是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而且他會抓住任何可以利用的,旁人看來都是微不足道的機會,有能力的時候,他甚至會創造機會來謀劃。

  簡單的說,他的計劃很多都是連續的重拳出擊,連敵人可能的行動都能夠預料得到,這種本事,就是趙立目前來說,最需要學習的,也是最欠缺的。蒙巴頓特種監獄出來的人,沒有一個簡單的,現在趙立已經完全的相信這句話,就連幾乎沒有格斗能力的康洪元,都能在無聲無息之間借幾個小手段讓數十人不著痕跡的消失死亡。

  溫天明被要求引渡交接,如果后面沒有康洪元的影子,打死趙立都不信。但這猛然間,也為趙立提供了一個絕佳的靈感。

  這種連續出擊的手段,如果用在自己的修行上,會是什么樣的效果?一擊無效,緊接著就是第二擊,第三擊,難道還是無效嗎?

  而這個時候,趙立剛剛修行完高級奠基術,身體內,恰好多了兩個丹田。如果每個丹田都能夠單獨發力,主攻不克,馬上就有另外兩個丹田的力量連續攻擊的話,會不會能造成更大的效果?

  政治上的手段,居然也能用到修行上。趙立此時此刻,居然又不自覺的想到了班韻嬋,想到了她指點自己的境界的說法。不知道這是不是代表,班韻嬋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個趙立很難想象的高度?

  靜下心來,趙立不再考慮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把心思集中在自己的修行上來。只有自己的絕對力量越來越強,那么后面才有可能做越來越大的事情。

  高級奠基術只是開辟出三個丹田,然后讓真氣在三個丹田當中不斷的流轉刺激,滋生新的真氣。趙立又將之發展了一步,現在已經能夠保持三個丹田之內各自有真氣駐留。

  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卻是更加大膽的一步。因為康洪元的手段,提示了趙立。既然自己的三個丹田都有真氣駐留并都能夠產生真氣,那么,何不讓三個丹田分別作為一個真氣的根源,各自運行一套功法呢?

  趙立選擇的是最簡單的基礎健體術來試驗,之所以選擇這個,那是因為基礎健體術是目前為止,趙立最為熟悉,也最能夠靈活控制的功法。簡單有效而沒有其他的副作用,牽涉的經脈少,即便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夠及時的糾正。

  想到就做,這是趙立的特點。基礎健體術不用任何的特別準備活動,趙立坐在原地,開始調動。

  當進入那種自發行功的狀態之后,趙立開始將自己的心思有意識的集中在中丹田上,然后開始同樣按照基礎健體術的功法,調動其中駐留的真元。

  經脈都是同樣的,只是作為真氣根源的丹田位置不一樣,困難的地方在于,趙立要同時控制兩道同源的真氣在同樣的經脈當中流轉,還不能互相干擾。

  連續的幾次,都沒有辦法成功。好在基礎健體術被打擾的后果就是真氣迅速的回轉丹田,這一個周天沒有了行功的意義,卻不會有什么危險發生。

  放棄不是趙立的風格,即便是多次的失敗,但趙立也毫不氣餒。失敗的后果,只是讓趙立停下來重新思考一下其中的得失,然后繼續。連續的幾次,都是因為兩道真氣在同一經脈中流轉的時候,一不小心,某一道加快,然后兩股匯成一股,回到下丹田。

  又一次開始行功。這次趙立抓住了節奏,然后一直等到前一道真氣已經流轉過半的時候,趙立才開始控制中丹田的真氣流轉。

  不出所料,在第一道真氣已經回歸下丹田,要繼續第二周天的時候,第二道真氣還在經脈中流轉。只要能控制住,就一定能夠成功。

  就是這個節奏,趙立腦子一興奮,差點又一次無法控制。不過,還是馬上安靜了下來,慢慢的體會這種與以前的行功經驗完全不同的感覺。

  修行這種簡單功法,最簡單的過程就是一個熟悉。當熟練之后,就會變得如同吃飯喝水這樣的簡單。而趙立現在進行的,就是熟悉的過程。

  基礎健體術是讓趙立最為放松的修行方式。連續的幾個周天過后,趙立已經徹底的沉浸在那種安詳靜謐之中,渾然忘記了自己還在同時控制兩道真氣。

  而這種情況下,兩道真氣卻絲毫沒有混雜的意思,各自按照固定的速度,一前一后,在小周天的經脈中輕松的流轉著。

  等趙立清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幾個小時。趙立看了看時間,這完全就是自己行功七九周天的時間。微微感受了一下體內,卻驚喜的發現,即便在這種情況下,自發游動的,同樣還是兩股真氣。

  兩道真氣互不干擾,但卻使得經過丹田的時間幾乎縮短了一半。更加讓趙立驚喜的是,不管是本源在哪個丹田的真氣,隨便經過哪個丹田,包括上丹田在內,都能夠迅速的補充和交換真氣。

  這也意味著趙立幾乎把原來的周天時間縮短了一半。即便沒有其他的好處,至少有一點趙立可以肯定,那就是之前基礎健體術的抗擊打技能和恢復的能力,也一定是成倍的增加。想到這里,趙立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什么事情這么開心?”李夢蝶從門外走了進來,迎面就看到趙立的笑容。現在的趙立臉上的表情,和之前那種困惑不解煩心完全是兩個模樣,肯定是趙立想到了什么,連李夢蝶都為趙立感到開心:“不過,開心可不能當飯吃。吃飯了!”

  “我想我想通了很多困擾我的問題。”趙立一臉自信的站起身來:“恭喜我吧!”

  “恭喜你什么?”李夢蝶難得一見的俏皮模樣,也為趙立能擺脫困擾,露出喜悅開心的笑容:“恭喜你想通了問題?”

  “恭喜我真正的成了趙瘋子!”趙立哈哈一笑,卻不指明什么,只是找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借口。

  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接下來,金五星一定會成為政斧和叛軍爭相搶奪保護的對象,那時候,就是自己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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