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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血裔第175節 易軒達與易非天沒有想到,島津中康在看到賀蘭天湖倒灌燕云的洪水放肆的卷席著西燕云的大地,順著地勢往羽嘉傾泄,就徹底放棄他的盟友。島津中康知道,一旦洪水行過羽嘉城,從峻衡山與羽嘉山的口子灌入羽嘉峽谷,在這片狹窄的地域里,將沒有起伏的地形來延緩洪水的速度,易氏的大軍無法在洪水之前逃出羽嘉峽谷。
島津中康與他的族人正狼狽不堪的飛越峻衡山,在此之前,他們遭遇生存在峻衡山腹地的風暴巨人,被突然生起的颶風吞噬數十名族人。
易氏對羽嘉的深度軍事偵察完全依賴于樓迦羅武士,使得易氏根本沒有機會逃離洪水之劫。
“呼呼呼…”遠處嶺嘴上的游哨吹響最緊急的號角。
易軒達感覺到大地在微微的震動,與易非天策馬馳上一處高坡,只見遠處一條白線疾奔而來。
“大水!”易非天驚駭失色,無暇再去關注天穹異彩紛呈的異兆,策馬回奔。為取水方便,丁柳堡駐在楚布河故道一處的低洼處。在千年的時光之中,羽嘉城至丁柳堡的楚布河故道極少有斷流的時候,但是水量最豐沛的時候,也不過二三十丈寬的水面。
“閉堡還是上嶺?”易非天大聲問道,這么大的水,一定是賀蘭天湖倒灌燕云!可恨的島津中康啊,一定識機不對先溜了,易非天感覺牙齒都快咬碎了。
此地惟一的高地也只是一座只有二十多丈高的石坡,易非天懷疑能不能擠下兩萬人。但是一旦丁柳堡被大水沖毀,他面臨的只是全軍覆滅的結局。
“閉堡也會被大水困住,留千人守堡即可,吹號角,棄堡登嶺。”
羽嘉駐軍初夏之時突然撤入羽嘉城的動機便是如此,易非天突然想通其中的關結,只覺心口一痛,四肢失力,墜下馬來。易軒達在坐騎踐踏易非天之前,俯身將他撈起,放到騎鞍上,一邊對聞聲馳出堡壘的諸將發令,一邊痛惜的注視著愛子的面容。
“檀那明河借天欲滅我易氏!”易非天緩過勁來,痛苦的說道。
“我易氏在此立族數百年,想滅我易氏,沒那么簡單。”易軒達平靜的說道。
“爹爹當年為何要勸春江祭酒邀檀那明河入質迦南,即使以他為質,為何又讓他提前歸國?”
“脫韁之孽龍,誰能想到今日之事?”易軒達擠眉痛心的說,當年正是他寫信給出使青嵐的春江明湖,勸說春江明湖向青嵐邀檀那明河為質。檀那明河出質迦南,正好躲過帝都來自他兄弟們的危機。迦南君臣識得檀那明河有異才,希望他能成為攪敵青嵐國政的孽龍,于是默許他在迦南發展勢力,又相當配合的安排他提前返回青嵐。誰曾想到檀那明河返回清嵐之后,沒有參與帝權的爭奪,而是回到羽嘉來苦心經旨,在這條孽龍亂青嵐國政之前,易氏深受其害。
下資城東北,摩揭茋正與巫彌生并肩而站,他們以同樣的姿勢昂首凝視著星辰異變的天穹,在賀蘭天湖倒灌燕云的第三日,也就是素鳴衍返回尋到波旬的那一日,摩揭茋與巫彌生已得到確切的詳情。
正如波旬等人被蒙在鼓里,巫彌生、摩揭茋同樣認為素鳴衍正在天都城苦苦煎熬著羲人憤怒的火焰,但是此時的天兆卻昭示天階高手正在不斷的殞落,而且集中在天穹的天頂帶。難道素鳴衍占據優勢?巫彌生心頭閃過之前絕不會有的念頭。
“少主,是時候讓所有的秘密都埋入地底了。”巫彌生說道。
“他能死于羲人之手,自然再好不過。但是…”摩揭茋猶豫著,他心中有太多的擔憂,“此事還需父親來做決定。”
“事情未塵埃落定,先生無法離開帝都,”巫彌生說道,“一切還需少主當機立斷,不然再難控制局勢,此時決斷,摩揭氏可據燕云、休屠、羽嘉,迦南有大水之患,我們可下迦南西北三郡,據六地,可立國。”
“當日,他交出一具殘尸,指說為貝迦主將厄喀德,而厄喀德日前又從燕云返回貝迦,他有什么用意?”摩揭茋擠著眉頭,“厄喀德會不會領兵進河曲?此時的天兆,倒像他的勝算較大,他這些年來勾結黑礫原的瀆神之民,瀆神之民的武力究竟有多強,我們并不清楚,寧可確認他與羲人兩敗俱傷之后再有所行動,也不能此時斷然行事。就算他過了此關,爹爹還有后手,也不怕他飛上天去。”
“上唐兵力空虛,取上唐,可以使燕云門戶無法開閉,使他進出皆受制于休屠,才不會成為休屠之患。”巫彌生憂慮的說道,“我此時仍是羽嘉的將領,少主可使我領一支精銳到上唐以觀形勢,若有可能,上唐還是在我們手中為好。”
卷七第七章(上)
戰爭過后,峙立在天都山大峽谷的天都城殘破不堪,東北方向的城墻坍塌多處,城中到處都是殘墟,天穹彩光駁雜,那時殘余未消的能量流發出的光華,時不時無端端的生起颶風,“熔巖地獄”余熱還未完全消散,颶風卻常常挾著雪粒吹來,素鳴衍站在岌岌可危的城樓上,注視著狼籍不堪的戰場。
波旬未能將追隨納迦的四臂羲人阻止在戰場之外,八名名四臂羲人的加入,一度令局勢對羽嘉不利,千余甲騎在四臂羲人的橫沖直撞之下,幾乎崩潰,被迫撤入殘城,盧蕭哲、步如歸率眾殿后戰死于城下。波旬、紫縈率部眾隨后趕至,納迦無心戀戰,選擇撤退。
經此一戰,追隨納迦·婆剎帝的羲族武士遺尸戰場者過半,且在北撤的途中,還有許多羲人重傷不治而亡。納迦·婆剎帝率部退到北燕云,終其一生未能對南燕云再度形成威脅。
納迦·婆剎帶率部北撤,波旬主動請戰追擊,素鳴衍曉得波旬與他的部眾不會輕易為羽嘉所用,沒有理由拒絕對波旬的請戰。賀蘭天湖倒灌燕云所形成的洪峰完全行過中燕云的地界,大水逐漸消退,楚布河重現壯闊無垠的身姿,素鳴衍寧可波旬在中燕云形成他與納迦·婆剎帝之間的緩沖勢力,羽嘉至少在今后十年間無需去面對納迦·婆剎帝。
羽嘉爆發出來地戰力令波旬深為忌憚,波旬以追擊之名率部北遷,幾乎沒有絲毫地耽擱。近四十名羲族武士、六名神殿祭司與約百名未成年的羲人連夜走出天都城的范圍。
城下,盧青葉捧著盧蕭哲的遺尸緩緩而行,作為盧族的領袖,燕云大地的首領之一,盧蕭哲為將三名四臂羲人阻于城外,力戰身亡,使天都一戰最終能夠慘勝收場。與盧蕭哲一道,還有以步如歸為首的兩千名高階戰士遺尸戰場,戰前天都城集結的羽嘉最精銳地四千武勇,經此一戰,只余半數。
素鳴衍沒有時間舔抵心中的悲傷,神情疲憊的問尤溪:“青菱怎么樣了?”
“青菱只是脫力昏厥過去,桑吉主祭親自看過,沒什么大礙,可能要到明晨才會醒來。”
“唉,”素鳴衍輕嘆一聲,不曉得如何跟青菱提這噩耗,“你隨我去看看,此間留給江采離處置吧。”又吩咐左右,“盧雙城進城之后,即刻來通知我。”
戰前,盧雙城率部出城。雖說是安頓天都城以南的民眾,但是素鳴衍曉得盧蕭哲如此安排,就是希望天都城全軍覆滅之后,蕭雙城還能率領瀆神之民在燕云大地上生存。
城中大部分建筑都被能量風暴摧毀。特別是星辰之塔倒塌的瞬間,城內激蕩的能量風暴幾乎抵得上一次七階禁術所釋放的威力。還幸好當時在星辰塔周圍放術的術士早有準備,緩解了一部分威力。
素鳴衍看過青菱之后,才想到要去看看他的王妃。
素鳴衍踏著青磚紅瓦地殘片,走過中庭,眉頭微微一聳,問尤溪:“為什么這里的駁雜能量如此之盛?”
“阿蠻姑娘似乎能吸收這些駁雜流離的能量。”尤溪說道。
“哦…阮阿蠻的身體融入龍魂提奎因一部分地神識,吸收天地間流離的能量只是本能反應而已,素鳴衍走進阮阿蠻的屋中。阮阿蠻的身體被一團五彩斑瀾的光團包裹中,天地間游離的雜散能量正迅速涌入光團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素白如雪的羽翼。
“阿蠻姑娘直接突破地階瓶頸,待她醒來,或許還有驚喜。”尤溪給納吉若蘭行過禮,才回過頭來對素鳴衍說。
素鳴衍將身后的蜇龍弓取下,放到阮阿蠻地身邊,說道:“有失必有一得,蜇龍弓今后只適阿蠻使用。”側目注視著納吉若蘭。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戰到激烈時,城中的武士都被抽出城去,不曉得她如何守著昏迷不醒的阮阿蠻熬過那段時間。
“你還好?”
“青菱怎么樣了?”納吉若蘭聲音有些嘶啞,捏著戴在尾指上的守護之戒,“為什么將這戒指給我?”
“青菱沒事,你不必擔心,”素鳴衍見納吉若蘭要將守護之戒摘下,輕輕按住她的手,倒無暇享受柔嫩的觸感,說道,“讓你勉為其難的坐在現在的位置上,我也不希望看到你受到更多的傷害。”
納吉若蘭反手將素鳴衍結滿厚繭的掌緣握了一下,又輕輕放開,沒說什么,美眸蒙上霧似的迷離。素鳴衍微微一怔,以為是一瞬的錯覺,許多事情纏在心頭,倒無暇多想什么,轉身與尤溪走出屋去。
此戰過后,羽嘉在十年時間內將不用考慮來自羲人的威脅,賀蘭天湖倒灌燕云,將給燕云大地帶來千年以來未有的盎然生機,而迦南將困于水患而無力北圖。貝迦帶國的儲君留下在羽嘉,不愁貝迦不出兵河曲,那時摩揭氏將不得不慎重對待來自北方的威脅,羽嘉將贏得寶貴的生存空間。
但是在這之前,還有許多事情要做,首先要解除易氏對羽嘉的威脅,一旦在迦南三郡取得立足之地,才可以不畏摩揭氏會封鎖羽嘉東出的通道。
“蕭雙城進城求見。”素鳴衍與尤溪剛走出殘破的院子,就有侍衛來報,素鳴衍隨侍士疾步去見蕭雙城。
蕭雙城身披白裳,矛系素縞,雙膝跪地,說道:“末將錯過此戰,抱憾終身,但不敢忘肩上的責任!”
素鳴衍將蕭雙城扶起,說道:“我想在星辰之塔的舊址上修圣祠,供奉為燕云戰亡的武士,但愿亡者在天之靈能驅散籠罩在燕云上空的重重迷霧。”
沒有時間用來悲傷,盧蕭哲、步如歸的尸體隨兩千亡者一起列在北城,蕭雙城是夜繼承盧族宗長之位。
不得以取消右營編制,將左右營殘軍重新合并為千賀武士營,素鳴衍擇八百武士重建侍衛營,任盧扈為侍衛營統領,盧清葉、雷澤、明石羽為侍從武宮,余下的人都受到相當重的傷勢,他們將留在天都城,一同擔當重建天都的重任。
天都之戰結束的第三天,岐伯率千賀武士營、盧扈率侍衛營沿崗都山東麓的野徑南下羽嘉城。納吉若蘭、青菱隨軍南下,與她們同行的還有貝迦帝國的儲君優樓星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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