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出走南線繼續閃擊戰術進入薩比的決定之后,古德里安并沒有立刻放棄拉爾布山攻勢,經年老將了,聲東擊西營造假象之道隨手拈來,閃擊戰術,出其不意是其爭勝之本,所以為了能夠一擊成功或者說能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他決定留下一個步兵師和一個摩托化師以繼續拉爾布山攻勢,然后,在天色擦黑以后,主力部隊全速走南線發動奇襲,
第二裝甲集團軍主力被拉爾布山擋住去路的時候,在其后方,在杜里安夫之后,德軍又一座補給站被管新鄉和廖永亮給盯上了,管新鄉和廖永亮一行此時已經只剩下六人,其中還有兩個輕傷員,在杜里安夫補給站被偷襲導致所有的儲油罐包括里面的燃油都被摧毀之后,德軍加強了補給站的防御,并且給油罐車運輸隊增加了護衛力量,現在,管新鄉和廖永亮即使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這座名叫拉里的補給站外,卻已經不可能像上一次那樣輕易的就偷襲得手了,
“還有幾顆火箭彈。”管新鄉問一邊趴著的蔡猛,
蔡猛是六個人里面唯一還活著的火箭筒兵,“三枚。”他小聲答道,
“打一槍就跑。”廖永亮問道,
“能起到驚擾作用就好,那樣只要我們活著并適時的出來搗搗亂,德軍就必須始終保持這種程度的警戒,這也能有利于一線作戰是不是,如果德國人一旦露出破綻,那我們就不客氣的大干一場。”
“可惜,要是張旭云在就好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
話題牽涉到張旭云,氣氛就略顯沉重,這是管新鄉不愿意看到的,因為他知道現在對于他們這支小部隊來說,士氣是最重要的,他岔開問題道:“也不知道王魯山他們怎么樣了,也許他們正沖殺在第一線。”
就在管新鄉他們在談論張旭云的時候,隔著大約一百三十千米的距離,就好像有第六感應一樣,張旭云忽然從床上坐起來,對門邊抱槍站立的娜塔莎說道:“不行,我必須去找我的部隊。”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張旭云和兩個俄國姑娘之間已經能夠進行簡單的交流,娜塔莎顯然聽懂了他這句不倫不類的俄語,俄羅斯小姑娘豎起眉頭道:“云,你不能像個孩子一樣總是說賭氣的話,現在你必須休息靜養,你知道的,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結疤,隨時都可能引起大出血…”
“娜塔莎,可是我感覺到我的戰友正在召喚我,他們需要我的幫助,作為一名狙擊手,我根本不需要劇烈的運動。”
“云,我也是狙擊手,你這樣的話只能騙騙索婭。”
“不,我必須出去,娜塔莎,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或者你開槍打死我,或者放我離開,你放心,你的救命大恩我會報答的,只要打贏這場戰爭,我就會來找你…”
“云,你這么說讓我很生氣也很傷心,我怎么會對你開槍,。”娜塔莎尖聲說著心里也有了重大決定,她盯著張旭云的眼睛,認真的道:“為什么沒有第三種選擇,我陪你去找你的戰友。”
“娜塔莎。”張旭云被感動了,
娜塔莎走近他,命令道:“躺下,現在我再為你清洗一遍傷口重新包扎一下。”
上半夜九點半左右,“南路二”西南邊的一座林子里,目送又一隊德國搜索兵風馳電擎般的從面前開過,付朝成心中有了定數,略帶激動的對呂德陽說道:“看來是真的,德國人真準備走南線直奔薩比,老呂,我們發財了。”
“現在可是晚上,直升機中隊根本無法為我們提供支援。”呂德陽一如既往的澆著冷水,
“那又怎么樣,有夜色的掩護,這足以抵得上五十架直升機了,老呂,你下命令吧。”
“好。”呂德陽嘴里應著好,右手抓起了話麥:“我是呂德陽,畢德福,收到請回答。”
“畢德福收到。”
“開始布雷。”
“是,,兄弟們,干活。”
在鷹崖山的時候,地雷就是游擊隊員們最親密的戰友,現在,隨著學兵軍,不,應該是中工業的健全和強大,除非是一些邊緣地區的游擊隊,中隊已經少有部隊再將地雷當做殺手锏了,這些部隊里面,或許因為過往的戰斗中依賴地雷的次數太多,和地雷處出了感情,游擊隊出身的幾個山地師和機械化師絕對是例外,比如說南進支隊,他們的制式裝備中明明沒有地雷,但是因為江鐵掌和手下將官的堅持,他們的裝備清單中,地雷卻依舊占據了很大的份量,
這一現象,曾令遠東遠征軍為薛岳所不屑,被他稱為上不得臺面的土包子,而現在,就是那一枚枚令遠東遠征軍看上去全身泛著土氣的地雷,卻成了一幕驚悚劇的主角,
付朝成和呂德陽的部隊里都有為數不少的蘇俄向導和翻譯(基數為每個連以上單位配備一個向導和一個翻譯),這些蘇俄人便有幸見到了這樣一幕景象,隨著上司一聲令下,幾百個中國士兵蜂擁沖上道路,只見他們飛快的從背上取下工兵鏟,然后一個個土坑就出現了,這些中國士兵放下工兵鏟,從背包里小心翼翼的取出地雷埋進坑里去,再將坑填平,整個過程絕不超過三分鐘,
前后攏共不過二十分鐘左右,這幾百個中國士兵居然在長度將近五千米的道路上埋下了不下一千五百顆地雷…
“中國人這是在埋設地雷。”一個向導問身邊的翻譯,
“是的。”翻譯答,
“這管用嗎。”向導明顯的表示出懷疑,
“但愿吧。”
手下兄弟在埋設地雷的時候,作為布雷總指揮的畢德福并沒有閑著,他早就將這一帶的道路狀況牢記心中,在他的指揮下,在一些特殊的地帶,一副副連環雷、電池遙控起爆雷被種了下去,它們,將是對付第二裝甲集團軍的主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