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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鳴道:“做什么主?”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趙府可是有名兒的積善之家,自己離開家中的幾年,婢仆們不是有了欺善怕惡的習性吧?
紅裳急忙攔下了:“夫君,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我們回房再說不遲。”
趙一鳴剛想開口時,老太爺已經問道:“侍書是吧?上來回話。”
侍書移步上前福了下去,老太爺道:“什么事兒,說吧。”
侍書便把古娘子平日克扣大小丫頭們飯菜份例的事兒說了,老太爺聽了沒有說話,揮手讓侍書下去了。
紅裳知道老太爺已經動了真怒:他越怒反而話越少。紅裳是一定要把古娘子的事情都抖出來,但不能由自己的口中說出來,不然會讓老太太更加不喜自己——府中的事情一直是由老太太與宋氏在料理,出了錯,老太太的臉面上怎么也是無光。
所以,紅裳這才以退為進,一步一步,把古娘子的事情借由趙一鳴與侍書還有古娘子自己說了出來。
老太太聽完侍書的話后,果然不太高興:古娘子以現在的錯兒就是死個十次八次也足夠了,實在犯不上再往她身上添一筆罪名兒——這不是又拉扯上了宋氏嘛,也就是拉扯上了自己。
老太太喚了言梅過來:“你們的飯菜被古娘子克扣過嗎?”
言梅道:“回老太太的話,沒有。”
老太太轉頭正想對老太爺說話,老太爺冷冷的道:“古氏當然不會克扣你屋里人的飯茶份例,怕是還要再增添些才對;是不是,言梅?”
言梅遲疑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了:“是的,老太爺。”言梅沒有那個膽子敢在老太爺面前說謊。
老太太的一張臉有些泛紅了,她咳了一聲兒端起了茶鐘兒來做掩飾。
老太爺對于宋氏十分不滿了,不過眼下卻不是處置她的時候,只是府中的事情卻萬不能容她再插手了,而且還要防范她一二:原來她吃下的銀子不能讓移了地方藏起來,也不能容她同其人串供再來哄騙自己與老太太才可以。
趙一鳴也想到了這里,他的心中除了憤怒外,還有一絲絲的傷心:宋氏為什么不能好好安于室呢?如果她六七年來安安份份的只是協助老太太料理事務,自己與老太爺哪個也不能虧待了她啊。現如今,她的責罰怕是免不了了。
古氏再一次被婆子們拖了上來,不過這一次她的頭臉與衣襟濕淋淋的——她是被一盆冷水澆醒的。
老太爺看著古娘子:“廚房的帳目與你克扣府中丫頭的飯菜份例的事情,是你自己從實招出來呢,還是讓我使了人去叫帳房先生們來查帳,叫各處的丫頭婆子們來指正你呢?”
古娘子聽到連她克扣飯菜的事情老太爺都知道了,便明白今日已經不可能再逃脫罪責了,只有自己主動認錯也有可能保得住條性命——至少不會連累到她的孩子們。
古娘子道:“婢子知道錯了,婢子是貪了官中的銀錢,還克扣了很多府中人的飯菜份例來充婢子的私囊。”
老太爺聽了冷冷瞅了古娘子良久,然后對紅裳道:“媳婦,你看要怎么處置?”
紅裳依然是推辭了兩句,然后才道:“依律古氏一家人要送官處置了,不過,如果古氏能把廚里短缺了的銀兩補上,那么就送古氏一人去見官也可。”
老太爺點點頭:“就這么辦吧。”
趙安娘子輕輕一揮手,上來幾個婆子拖了古娘子出去了。
老太爺對趙安娘子道:“你也下去吧,廚房里出了這么大的亂子,今日有得你忙。再不去料理清楚,晚上我們是用上不飯了。”
趙安娘子忙行禮答應著:“老太爺放心,晚飯一準兒按時送上來,奴婢這就告退了。”
老太爺實在是有些乏了,他看向紅裳:“媳婦,以后府中的事情多上心,不懂不明白的地方多來上房問一問,日后一不要委屈了自己,二呢也不再瞞我與老太太什么事兒,當然,我和老太太是要省心不管事兒了,但對府中的事情也不能不知道。”
紅裳起身斂氣答應了。老太爺又道:“侍書等人雖然是為了主子,但砸了大廚房也是不對的,那里面的東西可都是官中的。嗯,砸了廚房的人罰三個月的月錢吧。”
侍書跪下謝了老太爺:這樣責罰已經是極輕。
老太爺又道:“媳婦今兒受了委屈,我看不如賞媳婦些東西吧?”
老太太可有可無的答應了一聲兒:賞不賞的自有老太爺說了算,她說不賞老太爺難道會聽不成?
老太爺便道:“不知道媳婦喜歡什么東西,嗯,一鳴,由帳上取些銀兩帶媳婦出去轉轉,喜歡什么買些什么吧,就算是我和老太太賞給你的。”
紅裳拜了下去,口中推辭著,老太爺揮了揮手:“好了,媳婦你不用多說了,我也實在是乏了,先回房去躺一躺,晚飯你們也不用上來伺候了,把古娘子的事情理一理吧。”
說完老太爺便起身走了。
紅裳看著老太爺的背影兒有些愣愣的:罰了侍書等人,卻又賞了自己,也就是說讓自己把月錢補給侍書她們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老太爺這是唱得哪一處?
直到趙一鳴輕輕扯了她一下,紅裳才醒過神來與趙一鳴回房了。
紅裳二人回到房中坐下,紅裳先開口道:“夫君午飯用了多少了?現在肚子餓是不餓?”
趙一鳴摸了摸肚子笑道:“你不說還不感覺怎么樣,你一說這肚子還真就是餓了。”
紅裳一笑,吩咐丫頭們擺上點心:“墊墊底兒吧,現如今也沒有飯菜可用了。”
趙一鳴知道廚房里現在是亂成一團,便點點頭用了幾塊點心:“裳兒,你怎么會對府中事情如此熟悉?”
紅裳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意思,掩口一笑道:“我不過是想處置古氏,所以才把相關的一些規矩詢問了一個清楚明白罷了,哪里可能兩日就什么都熟悉了呢?”
趙一鳴一笑:“我正奇怪呢。只是府中的事情看來你還要多上心了,第一次出了亂子倒也沒有什么,如果再有個第二次第三次的,就算是你占住了理兒,老太爺與老太太那里怕也不好交待過去。”
紅裳看了趙一鳴一眼,她把玩著衣帶輕輕的說道:“夫君盡管放心,妾身心里明白的很。雖然老太爺說是把這一府的事情都交由妾身來打理了,可是妾身只能算是辦事兒的,大主意嘛,還是要老太爺和老太太拿才可以。只要不是一些瑣碎的雜事兒,妾身都要回過了老太爺與老太太才可以定主意。”
趙一鳴笑著點了點紅裳的額頭:“知道你是個機靈的。”
紅裳也只是一笑,她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太爺與老太太不可能坐在府中當擺設,家中瑣事兒自是由得自己做主,但是一些大事——包括管事兒們的變動,她都是做不了主的,都要回過了老太爺與老太太才可以。
趙一鳴接下來細細的安撫了一番紅裳,然后似不經意的問道:“你為什么不等我回來商議了再去上房,你自己就去請罪了呢?雖然最后沒有責罰你,那也是我去得及時。”
紅裳心中一突,卻以隨意的口氣道:“我一聽侍書來回話,心中便沒有了主張,怕老太爺與老太太氣到了,才急急去請罪了;再者,如果妾身只存心等夫君前來商議,時辰久了老太爺便會使了人來叫,那也是妾身太過托大,豈不是安了心想要推脫罪責?”
趙一鳴點了點頭,沒有再說這件事兒,同紅裳又說起了賞銀的事兒,問她想去哪里玩兒。紅裳閑話了幾句,忽然間想了什么似的道:“夫君,你說是哪個支使古氏如此待妾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