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震南看上去最近應該是保養得不錯,本來就肥胖的身材越發臃腫了,也仍舊是紅光滿面,一臉的富貴相。唯一跟往日有些不同的,是這廝的表情,從前無論何時何地總是擺出一副笑臉跟彌勒佛一樣,此刻卻是表情凝重,目光陰冷。
李衛東卻一下子就笑噴了。他倒不是在笑方震南,而是跟在他后面的人,個頭很高而不顯突兀,身姿挺拔卻并不呆板,再配上一件青色斜條紋的阿瑪尼休閑,的確可以稱得上是豐神玉立,卓爾不群。此人很是年輕,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五官樣貌不可謂不英俊,但是只能看左邊的半邊臉,因為這人整個右半張臉像是剛被人踹過一腳似的,扭曲的變了形,不單眼睛眉毛是歪的,嘴角也幾乎裂到了耳朵根,而且還時不時的抽一下脖子,搞得半邊身子也像是剛剛方便完一樣,一哆嗦一哆嗦的。
這倒霉的孩子不用說,當然正是方震南唯一的兒子方林了。話說這廝原來相貌也是蠻英俊的,為什么會落到這般地步不用想李衛東也知道。上一次在陸家地下室,他被歐陽烈火給下了劇毒氰化鉀,雖說被李衛東用禁忌之泉的泉水給救活了,可惜泉水只能恢復生命值跟魔法值,并不能清除狀態。歐陽烈火估計是生怕毒他不死,也不知道一瓶酒里面放了多少氰化鉀,這玩意屬于神經性毒劑,攝入過量必然導致神經系統受損,結果就把這位昔日相貌堂堂的帥哥,搞成了今天這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李衛東的這一聲笑,方林恨的頭發都快豎起來了,眼睛里冒著藍光,脖子更是激動的抽個不停。方震南臉色鐵青,沖夏若蕓點點頭說:“大小姐別見怪,我大概來的唐突了點,不過你放心,我絕沒有插手陸家的意思。只是有些話我想單獨問問李先生,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夏若蕓飛快的看了一眼李衛東,正好跟他的目光對在一起。兩個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眉來眼去,頗有默契,夏若蕓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沉吟了一下,說:“方叔,你是長輩,既然開了口我不能不答應。不過今晚外公才剛剛遭了毒手,李衛東又是其中嫌疑最大的一個,所以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我不希望發生任何意外。”
方震南說:“這是當然。你放心,無論李先生是否是殺害老爺子的兇手,畢竟他名義上還是你的未婚夫,這事說到底也是你們的家事,我絕不干預。”
夏若蕓命保鏢退出門外,然后對夏若冰說:“你跟我走。”
“走?我跟你去哪?”夏若冰冷冷說道,“外公的事還沒解決,我知道你們對東子安的什么心?我哪都不去,就跟東子在一起!”
方林一直站在他老子身后,而且從打進門開始怨毒的目光就一直死盯著李衛東,直到這時才注意到夏若冰的存在。眼光到處,只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女,那模樣臉蛋,窈窕身段,雖說不至于傾國傾城,但怎么看都是絕對的紅顏禍水。方林本就好女人這一口,事實上他雖然跟夏若冰是指腹為婚,卻從沒有見過面,只在照片上看到過她的模樣。而夏若冰明顯屬于不怎么上相的那一種,此刻看到自己未婚妻真人竟是如此的漂亮,再想到竟然被李衛東給用了那么久,方林就越發恨的牙根兒直癢癢,抽的也就更厲害了。
夏若蕓微一皺眉,不等她說話,李衛東微微一笑,抓著夏若冰的小手輕輕一握,說:“乖乖聽話,跟你姐姐去。放心,我答應你肯定不會有事。”
夏若冰任性是任性了些,卻并不是刁蠻胡鬧的那種,聽李衛東這么說,便知道他肯定是心里有了主意,怕自己會拖他后腿。只是心里還難免為他擔心,猶豫了一會才默默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又回頭說:“你…小心點。”
所有人都退出了房間,只剩下方震南父子跟李衛東。方震南不陰不陽的說:“李先生,看來我有必要提醒你,二小姐是我方家未來的媳婦,你當著我父子的面這么親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李衛東自顧自掏出根煙點燃,抽了一口才淡淡的說:“別裝模作樣了,你想要的不過是那筆巨額基金,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娶個女人跟娶一頭母豬對你方家來說,并沒有任何的區別。”
方林忍不住說:“放你媽~的屁!姓李的你別太囂張,人若不知天高地厚,會死的很難看!”
方震南皺起眉頭看了一眼方林,方林立刻便不吭聲了。李衛東還真是有點意外,這位風流大少向來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想不到還挺怕自己老子的。只聽方震南冷笑兩聲,說:“李先生,小犬雖比不得你那般聰明,但這話卻是說的不錯。古人云,人貴有自知之名,而你李先生這一次,只怕是玩火玩過了頭。”
“哦?”李衛東笑了笑,說:“此話怎講?”
方震南說:“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裝糊涂。記得那天咱們通過電話,我還特意提醒你,方陸聯姻牽扯到的不僅僅是我方家的利益,不是任何人能夠阻止得了的。結果如何?你不聽我勸,結果落到了現在這步田地,所有人都把你當成是殺人兇手。人證俱在,我想你這次的黑鍋是背定了!”
李衛東眉頭一挑,說:“你怎知我是背了黑鍋,不是兇手?”
方震南冷然說:“你認為我會蠢到那種地步?我跟你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殺了陸伯涵,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傻瓜才會這么干。要怪就只能怪那個真兇,整件事策劃的天衣無縫,我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所為,但是毫無疑問,這個人幫了我的大忙。原本我還一直在擔心,陸家可是一大塊肥肉,雖說陸伯涵老兒遲早要掛,大小姐又應該比較容易對付,但是有你從中作梗,難免會給我添不少的麻煩。現在倒好,陸伯涵死了,你卻成了殺人兇手,哈哈!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李衛東一向頭腦靈光的很,只是這一次沒想到,也有被別人算計的時候吧?”
李衛東微微一笑,說:“那很好啊。你方先生覬覦陸家多年,現在對你來說威脅最大的兩個人都被鏟除了,并且兩家結成姻親,陸家對于你來說已經是煮熟的鴨子了,還來找我做什么?”
方震南沉聲說:“很簡單,合作!別忘了沒有陸伯涵跟你,可是還有一個更可怕,就是那個背后算計你的人!此人處心積慮的布下陷阱,竟然連你都栽了跟頭,足以說明心機之深,讓人不得不防。我想既然他能夠在戒備森嚴的陸家做出這么大的手腳,能量一定不小,更重要的是,我們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什么!今天若是讓他漏網,焉知明天我方震南,是不是也會跟你和陸伯涵一樣的下場!”
李衛東點點頭,說:“果然是老奸巨猾,知道給自己找條后路。不過很可惜,我這人一向不大喜歡助人為樂,再說我本來對你就很討厭,實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幫你。”
方震南哈哈大笑,說:“彼此彼此。不過比較起來,我更相信利益,有錢能使鬼推磨,關鍵看這本錢下的夠不夠大。一句話,你幫我,我保證還你一個清白。陸家的財富,地位,甚至包括夏家兩姐妹統統都還給你,怎么樣,這么誘人的條件你該不會拒絕吧?”
不待李衛東回答,方震南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李先生,最后一次勸你,這個條件你一定要考慮清楚。別把賭注押到大小姐的身上,現在所有人都把你當成兇手,就算她肯相信你,恐怕也是無能為力,畢竟她剛剛接手陸家才兩個月不到,雖說陸伯涵費盡心機幫她穩定了居民,但如果此時有什么變故,你知道后果該是什么!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螻蟻尚且偷生,如果說有誰不怕死,我方某人一定不會相信。對于你來說,這也許是最后一個機會,是生是死,你可一定要想好了!”
李衛東嘆了口氣,說:“看起來我好像已經沒得選了,可是你還沒說,要我怎么幫你?”
方震南目光陡然銳利起來,說:“我只問你一件事:今晚老爺子單獨召見你,你們之間到底談了些什么?”
李衛東笑了笑,一字一頓的說:“無、可、奉、告。”
方震南的臉就像給猛抽了一巴掌,一下子變得難看之極,瞇縫著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李衛東,好一會才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好,很好。李先生,一直以來我都很欣賞你,也很真誠的希望能跟你合作,若是你肯跟我聯手,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成為我們的對手,天下財富取之不盡,用之不完!但是很可惜,看來你我注定不是一路人。其實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半年前我跟你提出過同樣的條件,你拒絕了我,現在這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方某只有再一再二,絕不會給人第三次機會!”
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樣東西丟在李衛東面前,方震南冷笑著說:“有人托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恭喜你李先生,你死定了!”
說完,方震南父子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李衛東看著眼前的東西,猛然怔住。
一顆子彈!——銀白色的彈殼,彈頭卻是殷紅如血!
PS:這兩天更新的少,而且說實話寫的挺不滿意,但是偶真的盡力了。就拿今天來說,早上五點多起床,六點二十的車去下面一個縣城談業務,下午才回來,光是坐車用去了六個多小時。晚上又出去請人吃飯,吃到晚上九點多,那幾個鳥人還說要唱歌,偶死活推了。
因為馬上就到十一了,活真的非常多。養活老婆孩子不容易,偶今年三十有四,等到大大們成了家有了孩子,就應該能體諒偶鳥,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