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慕雨虹不會功夫,不過下手也不輕,椅子呼的帶著風飛了過來,虧了李衛東反應不是一般的快,側頭閃過。忍不住心里一通咒罵:叉你個小賤人!老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你丫不同意也就算了,居然敢砸老子一板凳,大爺的!最好祈禱我這次翻不了身,不然老子一定要玩的你欲仙欲死!
砰一聲響,慕雨虹氣急敗壞的摔門出去了。適應了一下光線,李衛東歪著脖子開始打量這座房間,面積只有大概十幾平米,四壁水泥墻,空蕩蕩的沒什么擺設,甚至連窗子也沒有,當然也就看不出這是哪里。
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被一根白色尼龍繩五花大綁,連腳都被結結實實的捆在椅子腿上。這種尼龍繩倒不是很粗,問題是有彈性,就算力量加二再加上暴擊也不大可能掙斷。這還不算,手腕上冷冰冰的顯然帶了手銬,李衛東一陣苦笑,TMD羅軍這個雜碎想的還真夠周到的,生怕給他這位神偷傳人放跑了。
最讓李衛東頭疼的,還是手上那副鋼指套,眼看著戒指空間里的槍跟隨機卷軸就是拿不出來,替身術也失去了用武之地。盡管他一向冷靜,這時也忍不住焦急起來,夏若蕓現在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就算明知道在婚禮前羅軍不敢把她怎么樣,可還是讓他擔心,另外一件事就是林雨萌被綁架,現在基本可以斷定也是羅軍這個王八蛋做的。鄒長龍答應李衛東兩挖地三尺也要把林家三口找到,李衛東絕對不懷疑在內地鄒家確實有這個實力,可如果碰上對手是羅軍,結果如何就不好說了。實力有時候并不能代表一切,鄒家滅門案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正絞盡腦汁思忖對策,門忽然開了,一個窈窕的身影被踉蹌著推了進來,接著是一個粗暴的聲音喝道:“進去!媽的老實呆在這里,放聰明點別耍花樣,不然自己知道后果!”
“蕓兒?”李衛東大喜過望,連人帶椅子撲騰著朝夏若蕓那邊挪過去,不料腿上先挨了重重一腳,差點給踢了個倒仰。李衛東一呆,脫口說:“靠,干嘛踢我?”
“我高興,怎么樣?”夏若蕓只被銬住了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李衛東,說:“踢你是輕的,誰讓你剛才胡說八道!”
李衛東就小暈了一下,郁悶的說:“我胡說個毛了!你剛才在哪啊,怎么能聽到我說話?”
夏若蕓說:“就在隔壁,有這個房間的監控,我聽的一清二楚。你跟那個慕雨虹說的什么,還想不認賬?”
“靠!我有什么好不認賬的!”李衛東拼命的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我就是想讓慕雨虹把你放了,奶奶的這也不行啊?”
“不行,就是不讓你說!”夏若蕓咬著嘴唇,低聲說:“李衛東你混蛋!你是不是覺得你這么做是對我好?可是如果你為我出了什么事,你想我會開心么,你,你是不是想讓我難過一輩子?”
“額?我…”
李衛東還想說什么,夏若蕓卻一下子撲到他的懷里,重重的吻住了他的嘴巴。李衛東完全沒有防備,加上手腳都被綁住了,竟撲通一下帶著夏若蕓一起翻倒在地,不知道是不是牙齒咬破了她的嘴唇,一股咸咸的味道流進了嘴巴里,連忙含混的說:“等一下!我看看是不是出血了?”
夏若蕓搖了下頭,卻不肯放開他的嘴巴,冰涼的舌頭笨拙卻又固執的撬開他的嘴巴,跟他糾纏在一起。一陣溫熱順著李衛東的臉頰一直流到脖子里,他立刻便明白過來,不禁嚇了一跳,奮力把她的舌頭推了出去,壓低聲說:“別哭!乖,千萬不能哭!你的臉!”
夏若蕓臉上的面具十分精巧,也不知是高手制作還是用了什么特別的高科技,非但讓人看不出來而且可以牢牢的粘在臉上,簡直不亞于傳說中的易容術。可是這東西也有個致命的缺陷,就是不能沾水,否則就有可能脫落,記得第一次看到這丫頭的真面目就是在日本那一次,把她頭按在水里然后面具就掉了下來。若是給她哭個稀里嘩啦,萬一被羅軍那種卑鄙之徒看到了她那傾國傾城的容貌,會有什么樣的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夏若蕓當然也知道輕重,可是眼淚哪是說收一下子就能收的住的,緊緊貼著他的臉頰,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那…你親親我…就好了…”
李衛東汗了一下,心說這樣也行么?我都不知道原來我還有這種功能。不過既然人家美女都這么要求了,咱也不好意思拒絕,于是就很悲壯的深吸一口氣,說:“來吧!”
夏若蕓憋不住破涕為笑,接著又板起臉,說:“臭流氓,別一臉的委屈相,得了便宜還賣乖!”看李衛東還想還嘴,干脆不再給他機會,兩片柔軟的唇深深的印在他嘴巴上。
李衛東不是第一次跟她親嘴,可不知道為什么每次跟她唇舌相接,都會有一種缺氧的感覺,心跳的像是隨時都會從身體里蹦出來。這丫頭的嘴巴里有一種特別的甜香,像花朵的幽香,又像是奶油香草的味道,她的舌頭冰冰涼涼的,又軟又滑,雖說今天已經是前所未有的主動,終歸有些羞澀,躲躲閃閃。
好不容易等到這么好的機會,李衛東哪里肯放,左沖右突攻城略地,直親的夏若蕓丟盔卸甲潰不成軍,喘息聲也越來越急促,最后竟帶出一聲低低的呻吟。這一聲不禁讓夏若蕓自己都紅了臉,慌忙側過頭去,小貓一樣的使勁兒把頭埋在他肩窩里,說什么也不敢抬起來。
夏若蕓的身材略顯纖瘦,一雙咪咪發育的卻是有模有樣,雖不像沈琳那么夸張那么過分,至少比她妹妹夏若冰壯觀的多了,不知道跟練功夫有沒有關系,反正此刻緊緊壓在胸前,李衛東很明顯能感覺到那一對玉兔相當的堅挺,彈性十足。喘了口氣,李衛東就死不要臉的說:“親一下不一定能解決問題,要不我們再鞏固一下吧。”
“臭美!”夏若蕓抬起頭飛快的白了他一眼,眼波中卻滿是溫柔,甜蜜無限。大概是覺著這個姿勢實在不雅,扭動著身子想坐起來,可是腿才一動,忽然碰到一根硬硬的東西,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好奇的蹭了兩下,然后臉就紅成了火燒云,瞪著李衛東說:“還說你不流氓!”
“我倒!這能怪我啊,這是男人的正常反應好不好,再說還不都是你害的!”李衛東鄙視的撇撇嘴,理直氣壯的說:“干嘛,親過了就不認賬啊?剛剛那一下可是你親我的,記賬回頭要還回來。”
夏若蕓忽然沉默了,好一會才幽幽嘆了口氣,說:“東子,我們這一次出不去了,是么?”
李衛東猶豫了一下,想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夏若蕓說:“剛才你們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我知道羅軍之所以對咱倆沒有絲毫避諱,是因為他有絕對的把握能夠達到目的。東子,我…我對不起你,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或許你就不會卷到這一場恩怨中來,都是我連累了你,我,我…”
一邊說著忍不住聲音又哽咽了,李衛東連忙說:“別哭啊!什么叫連累?當初的事就算沒有你,為了冰冰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管,人這一輩子總要沖動幾回,我可不想在我老去的那天回憶當初而后悔。所以,別再說這些傻話了好嗎?”
一提起妹妹,夏若蕓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在眼圈兒里打轉兒,說:“冰冰命苦,從小就沒爹沒娘,我以為等這一切都過去,可以給她一個安穩幸福的生活,可是現在…東子,如果這次咱們出了意外,冰冰她可怎么辦?羅軍那么卑鄙惡毒,一定不會放過她,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我父親、跟我媽和小姨她們交待?所以…所以我想求你件事…”
“別說了!”李衛東眉頭忽然皺了起來,說:“我明白了。原來你剛才親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夏若蕓先是一愣,然后就慌了,說:“不是的東子,不是你想的那樣子。你聽我說,我只是…我…”
李衛東搖搖頭說:“我知道,你想讓我答應慕雨虹的條件,然后想辦法帶走冰冰,不是么?不是我不想答應你,慕雨虹那種人說的話,你也能信?”
夏若蕓連忙說:“不,這不一樣!東子你跟我不同,你出身很干凈,也沒有復雜的家族淵源,如果這一次陸家真的倒了,你仍然可以做回從前的你!基金不要了,父仇我也不報了,只要你能跟冰冰一起平平靜靜的生活,我就算是死也可以安心了,東子,這是唯一的機會,求你答應我,好么?”
看著這丫頭哀求的目光,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李衛東不禁嘆了口氣,說:“你怎么還不明白,為了今天這個計劃羅軍處心積慮預謀已久,他根本就是想一舉除掉所有對他有威脅的人,而我一直以來都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就算慕雨虹想對我網開一面,羅軍也決計不會放過我。我知道你心疼冰冰,可是你要相信我跟你一樣,只要能讓她平平安安,哪怕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愿意去嘗試,問題是這次不同,羅軍既然想斬草除根,除了將他一舉扳倒,否則我們不會有任何的機會!”
“東子,你是說我們這一次,徹底輸了?”夏若蕓怔怔的出了會神,忽然笑了,說:“好吧,死都死了,原也沒有什么好放不下的。東子,你剛才問我為什么親你,想聽真話么?”
李衛東說:“想。”
夏若蕓凝視著他的眼睛,他棱角分明的臉龐,看的那么仔細,像是要把他的樣貌深深的刻進腦子里。好一會才俯下身,輕輕吻過他的嘴唇,臉頰,脖子,耳垂,在他耳旁呢喃著說:“其實我喜歡你親我,很喜歡很喜歡。剛才關在隔壁房間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真的生命只剩下最后兩天,我該做什么?該不該告訴你我的心里話?平日里我是夏家的大小姐,陸家的掌門人,不管有怎樣的心事都只能埋在心里,不敢也沒有人可以傾訴。可是現在就只有你和我,不必再去理會任何人任何事。既然我們注定逃不掉,至少這兩天里你不再屬于任何一個女孩子,你的女朋友,女警察,林雨萌,還有我妹妹,現在,你只屬于我。”
“東子,其實你對我的好,我早就知道,可是我一直沒勇氣承認。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么?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跟你之間會發生點什么,我甚至有些害怕,怕自己會陷進去,所以有時候寧愿故意對你冷淡,甚至兇你。可是,當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每一次想起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就會想你想的發瘋,失魂落魄。有時我會恨你,恨你那么傻那么笨,恨你為什么那么討女孩子喜歡,讓我想忘都忘不掉你?”
“你身邊有那么多的女孩子,她們都比我溫柔吧?你知道那晚你對我說,讓我做你老婆,我是多么開心么?我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訴自己,我愿意,但我不敢答應你。我做不到跟別的女孩子共同擁有你,尤其是不能對不起冰冰。可是現在我不那么想了,有時候當你喜歡上一個人,錯過了可能永遠都不會再來,東子,我很后悔,后悔那天晚上…沒有給你。東子,我想對你說,我想做你老婆,如果還會有來生,我一定會嫁給你,無論你有多少女人,無論你在外面欠了多少風流債,只要你想,我永遠都是你的,因為,我愛你…”
螓首埋在李衛東頸中,柔柔的發絲拂過他臉頰,特有的幽香如蘭如煙,一直醉進心里。李衛東忽然說:“蕓兒,你確定你說的都是心里話?”
夏若蕓一生氣就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說:“干嘛,你敢不信?”
李衛東嘿嘿的笑了,眼神忽然變的有些奇怪,說:“當然不了。我只是想說,如果我們這次還能活下去,剛剛說過的那些話,你可不許賴賬。”
夏若蕓頓時怔住,好一會才難以置信的看著李衛東,說:“東子,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安慰?”李衛東嘴角浮起一抹譏誚,用極輕的聲音緩緩說:“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一句話,有人想讓我死,就一定有人想讓我活。羅軍,到底只是小丑跳梁,可惜這一次,他恐怕沒機會再蹦跶下去了。——所以,我的老婆你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