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華岳沖入湖州城之后,才發現城門所在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大坑,他的戰馬險一些被陷入到大坑之中,原來的那個高聳的城門樓此時早已不見了蹤影,連城門內臨近城門的建筑物也被劇烈的爆炸沖塌了不少,到處都是受傷的叛軍倒在地上呻吟不止,連一些樹枝上都掛著殘破的人體器官。
一個坐在地上的叛軍一邊瘋狂的發出慘叫聲,一邊手忙腳亂的在脖子上朝下拉著一根人的腸子,可是這根人的腸子偏偏盤在他的脖子上,越來越緊,這個被嚇瘋的人不知道放松,只是拼命的拉著腸子,最終卻將自己勒的再也發不出聲,不多時一頭栽倒在地上,居然自己用一根人腸活活把自己給勒死在當場。
華岳也被眼前可怕的一幕給驚呆了,本來舉起的戰刀緩緩的垂下,沒有將擋在他面前的那個被嚇傻的叛軍劈翻在地。
這個時候那個叛軍似乎清醒了一些,當看清楚沖到他面前的是一個敵軍將領的時候,慌不迭的舉起手中的長槍,便猛然刺向了華岳。
華岳也在震驚之中,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眼看便要被這個叛軍捅在胸口,這個時候一匹快馬席卷而來,只見寒光一閃,那個叛軍隨即便被劈做兩段,上半身被戰馬撞上倒飛了出去。
如此才化解了華岳的危機,華岳吃了一驚定睛望去,才發現救他一命的正是高懷遠,高懷遠瞪了他一眼道:“愣什么?還不快快攻入城中?”
華岳這才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立即點點頭帶著兵馬朝城中殺去,而這個時候城中許多地方突然間被點燃了許多處大火,火光漫天,一時間將城中照的通亮,原來城中的高懷遠的人為了迎接官軍入城,在這個時候也開始了行動,以四處點火,來使城中叛軍更加混亂。
入城的官兵在城門處開始分散,迅速的橫掃過他們所過之處,只要有人試圖抵抗,便立即亂刃分尸,對于那些已經跪地投降的叛軍,他們卻基本上做到了不殺降兵,越過他們朝前繼續沖殺而去。
在出發之前,華岳便代高懷遠傳下了命令,入城之后,任何人不得殺降,對于放下武器之人,要盡可能的保護,更不得屠殺城中百姓,所以諸軍將士入城之后,只殺那些試圖抵抗之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很快更多叛軍看大勢已去,也隨即乖乖的放下了武器。
所以大軍行動的速度很快,先鋒軍入城之后,很快便占據了城南的重要區域,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占領的區域的敵軍給肅清,降兵也被驅趕到了一起,著人看押了起來。
其他兵將源源不斷的開始殺入城中,并且迅速的在湖州城的街道上穿插前進,將那些試圖反抗的叛軍逐一殲滅在街巷之中,開始了一場諸街爭奪的巷戰。
這聲爆炸來的十分突然,將湖州城的叛軍都給嚇壞了,他們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便看到大批敵軍潮水一般的涌入城中,膽大一些的開始反抗,膽小一些的人于是立即掉頭朝反方向逃去。
僅有的一些死硬分子此時已經再也擋不住入城的官軍,少數人只是稍微抵抗了一下,便立即被亂軍砍成了肉泥,幾乎絲毫阻止不了官軍的前進步伐。
于是湖州城這一下便大亂了起來,大批叛軍在官軍凜冽的攻勢下,當即宣告投降,更多的叛軍眼看抵擋不住官軍入城,于是立即紛紛朝城北方向逃去,并且打開了北門,爭先恐后的朝城外逃竄。
所以在官軍破城之后,城中叛軍基本上沒有組織起任何有效的抵抗,便宣告土崩瓦解,黑夜之中更是加重了叛軍的混亂,兵將分離,使他們的指揮在很快的時間里便徹底癱瘓。
守軍找不到他們的將官,除了逃走之外,什么事情也做不了,殿前司左軍統制包在同由于受命親自坐鎮城門樓,防止甕城的官軍攻入城中,故此在爆炸響起的時候,便當場被炸成了碎片,這會兒連一塊好肉都已經找不到了。
而臨時任命的肖涼因為到州衙參見濟王趙竑,不在城南,所以城南的守軍第一時間便被官軍擊潰,大批的投降放棄了抵抗。
只有潘氏兄弟在被爆炸聲驚動之后,領著一批他們糾集的兵馬,試圖阻擊官軍入城,但是他們的那些烏合之眾豈是訓練有素的官軍的對手,一個照面過去,大街上便躺下了一大片尸體。
潘甫潘丙兄弟當場便被斬殺在了亂軍之中,至此城中叛軍的將領便宣告集體完蛋,只剩下了一個肖涼不知所蹤。
高懷遠在率軍入城之后,當即便沖往了城中的州衙,按照他提前探明的消息,濟王便住在州衙之中,此戰他們最大的目標便是濟王,只有抓住了濟王,才算是徹底平息叛亂,否則的話只要濟王不歸案,這場禍事便不算完。
故此入城之后,高懷遠的首要目標便放在了州衙,帶著他的親衛隊,一路疾奔,直朝州衙殺去,而對于城中其它地方的清剿,則交給了華岳等將領負責。
待高懷遠殺至州衙附近的時候,這里突然出現一支叛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叛軍為首的一個人他也不知道是何人,于是大聲喝問來者何人,并且勸告他們立即投降。
誰知道來者手持一把狼牙棒,大聲喝罵他道:“我呸!逆賊!我乃湖州潘壬,史彌遠老賊矯詔廢立,你們當以濟王為正統,現在卻來討剿濟王,此乃大逆不道,今日只要有潘某在此,爾等休想再前行半步!”
高懷遠一聽,這倒不錯,居然還是一個叛首,省的他再跑了,說起來這個潘氏兄弟倒也算不上什么大惡之人,但是他們卻給大宋惹來了很大的麻煩,其目的其實也有趁機撈取功名的心理,既然如此,高懷遠也就和潘壬沒什么好說的了。
“廢話少說!濟王謀反正是你等慫恿,今日我奉旨前來,正是要將你等叛逆捉來伏法的!看刀吧!”高懷遠大吼一聲,隨即舉刀便朝潘壬殺去。
潘壬是個步下將,沒有騎馬,看到高懷遠揮刀殺來,于是舉狼牙棒迎向了高懷遠,掄起狼牙棒便朝高懷遠坐下的馬腿上掃來。
高懷遠豈能讓他得逞,雖然潘壬在湖州當地算是個強人,有一身不錯的功夫,但是和高懷遠這個名家高徒相比,就算不上什么了。
何況潘壬看似果敢,其實這個時候也嚇得已經是六神無主了,之所以來攔下高懷遠一行,也是心知自己無幸,才前來死拼一把,說話間早已是色厲內荏了,碰上了高懷遠之后,根本就不是高懷遠的對手。
兩個人剛剛走了三招,高懷遠便從一個刁鉆的角度一刀掃去,潘壬避之不及左臂當場被高懷遠砍斷,撞倒在地滿地打滾了起來,潘壬一倒,他手下領來的那些烏合之眾也當即作鳥獸散,降的降逃的逃,一會兒時間便走了個干凈。
“給我綁了押出城去!”高懷遠丟下了一句話之后,連看也不看潘壬一眼,便越過這里,朝著前面的州衙沖去。
州衙里面這會兒早已亂的一塌糊涂了,高懷遠帶兵闖入州衙之后,砍殺了幾個試圖反抗的侍衛之后,其余人等便立即跪地投降。
“給我搜!將叛賊濟王給我抓來!”高懷遠持刀坐鎮州衙大堂,立即著令手下搜查州衙,并且將州衙內的人全部押到他的面前,供他進行甄別。
但是搜了半天,親衛們將州衙搜了個底朝天,也沒有能找出濟王,高懷遠心中暗自擔心,立即提審了幾個跟隨濟王的內侍。
“我來問你!濟王現在何在?”他一把揪住一個內侍的胸口兇神惡煞的對他大喝道。
這個黃門當即便被高懷遠嚇得尿了一褲襠,兩腳被高懷遠提的離開了地面,嘩嘩啦啦的尿水順著兩腿流了一地,發出騷哄哄的氣味。
“將軍饒命呀!奴才只是個內侍,濟王作亂怨不得奴才呀!濟王剛才還在州衙門口,并未告訴奴才們去了什么地方呀!”這個內侍嚇的幾乎要崩潰了,渾身顫抖著吊在高懷遠的手上哭叫到。
“濟王剛才和何人一起?你們這些內侍和侍衛難道沒看到他朝什么地方去了嗎?”高懷遠兩眼怒視著這個內侍。
誰知道手頭上用力大了一點,這個內侍居然被勒的咯的一聲暈了過去,身上還發出了一股屎臭的味道。
高懷遠氣的將這家伙摔在地上,另外抓過了一個侍衛,接著問道。
那個侍衛也被嚇得夠嗆,立即答道:“陛下…哦不…是濟王剛才和肖涼在一起,聽到南門轟鳴聲之后,不久就被肖涼護著朝城北方向跑了!我等被著令在此收拾一下東西,結果沒想到將軍居然來的這么快!”
高懷遠于是立即命人將這些人看押起來,帶上了一些親衛,馬上離開了州衙,朝著城北方向趕去。
一路上他們看到城中到處都是亂哄哄逃跑的叛軍,一看到他們這些官兵,不少叛軍立即丟了兵器,跪在了路旁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