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求財,但是也喜歡綁人!看你們這身行頭,應該也值錢吧!后面那個小娘子假如賣掉的話,也應該值不少銀子吧!哼哼!識相的趕緊跪下讓老子綁了,留你們條性命便是,廢話少說,如若不然的話,就休怪我等兄弟心狠手辣了!”刀疤臉一臉的冷笑,對高懷遠接著威脅到。
“那就是沒有商量了嗎?”高懷遠也是面沉如水的問道。
“沒有…”那個刀疤臉開口叫道。
“放箭!”高懷遠不待這個家伙把話說完,便立即沉聲大喝到。
在高懷遠身后圍著車子的幾個少年聞聽之后,二話不說立即便盯上一個目標,隨即便開弓放箭,幾支雕翎箭隨著弓弦的嗡聲,應聲飛出,撲向了前后那些虎視眈眈的賊人們。
高懷遠看出來了,這幫人不是什么善類,懶得跟他們空耗口舌,決定先下手為強,先削弱對方的實力再說,這種情況下如果再讓對手搶了先機的話,接下來就更不好應付了。
對于高懷遠如此反應速度,刀疤臉也沒有聊到,這種情況下,他們現在占據絕對優勢,本以為通過施壓,便可以讓對方屈服,起碼也先鎮住對手之后,再動手不遲。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對手居然絲毫不為所動,還暴然出手,搶占了先機,無論是為首的這個姓高的還是他身后那幾個扈從的果決都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兩軍陣前還經常要先互相威脅一番呢,可是今天的這些對手卻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悍然動起了手來。
這一下便將刀疤臉一幫人給嚇了一跳,而且頓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了起來。
隨行的那幾個少年都是臥虎莊中選出的出類拔萃的人物,每個人手上都有些真功夫,是周昊這次為高懷遠專門挑選出來的人,各個都受過周昊等人的嚴格操訓,不但射藝好,而且還都很機靈,很知道該先挑什么敵人下手。
刀疤臉一幫人跳出來的時候,其中也有一些持弓的弓手,但是他們各個都很放松,沒有做好準備,而這幾個少年動手放箭的時候,第一個挑選的目標便是這些個敵人中的弓箭手,一輪箭過去,根本不讓他們有所反應,近距離的直射可以說是例無虛發,根本沒有落空的可能,頓時敵群之中五個弓手毫無準備之下,便當胸中箭,倒摔了出去,落地之后眼看是活不成了。
而高懷遠更不是吃素的,當他站定的時候,也早已算好了和對方的距離,剛好是他飛刀可以企及的穩妥距離,所以他在大聲下令放箭的同時,也立即發動了攻擊,不過他沒有抽出腰刀,而是雙手從兩肋下的刀囊之中同時各扥出了三把三棱飛刀,抖手便左右甩了出去,這幾年之中,他可是在這上面下了不少的功夫,雙手丟刀不敢說達到當初師父三山散人那樣的程度,起碼對于人這樣的大型目標來說,射程之內,還真是不見得會落空。
所以六把飛刀同時飛出,這樣突然的打擊,根本令對方防不勝防,四名弓手幾乎同時哀號一聲,便中刀倒退著跌了出去,一個倒霉鬼居然還同時挨了一箭,當即倒地而死,剩下三人之中,一人咽喉中刀,于是立即丟了手中的弓箭,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鮮血頓時涌出了他的指縫,張著嘴想要慘嚎一聲,卻咕嚕嚕什么也叫不出來,嘴里面涌出一股鮮血,雙眼一翻,仰面朝天的便倒了下去,雙腿蹬了幾下之后,找閻王爺同志立即報到去了。
剩下的兩個弓手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個人胸口連中兩刀,一下子便慘叫著丟弓捂著胸口,還奮力將兩把飛刀拔了出來,可是三棱飛刀豈能這樣拔出來呀!這樣一來傷口進風,出血更猛,傷口捂都捂不住,頓時這廝肺葉漏氣,嘶嘶的喘著氣合著血沫噴涌而出,這廝驚懼的連連大叫,漸漸的軟倒了下去,眼看也活不成了,還有一個家伙運氣好一點,高懷遠出刀還是有點稍偏了一點,沒有扎到他的咽喉,位置高了一點,奔他的嘴巴而去,這廝本能的一扭頭,結果飛刀卻釘在了他的腮幫上,飛刀上攜帶的巨大的慣性立即穿透了他的腮幫,從另一端穿了出來,結果連著他的大槽牙也被飛刀打掉,半截舌頭也被鋒利的刀刃當場切掉,這家伙一張嘴便吐出來半截舌頭和幾顆牙齒,疼得他頓時捂著臉滿地打滾,嘴里面含糊不清的叫罵哀號了起來。
最后一把飛刀沒有射到弓手,卻越過那個命大的弓手釘在了站在最后面的一個人的胳膊上,疼得那廝嗷的一聲,便丟了手中的長槍,捂著胳膊倒退了出去,嘴里面不干不凈的破口大罵,也不知道是罵高懷遠出手太快,還是罵他自己太過倒霉,明明站在最后面,卻第一個掛彩了!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一般的一瞬間,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雖然這幫人也都是悍匪,但是卻沒遇上過這樣扎手的對手,一下子便被嚇的亂了陣腳。
高懷遠才不管他們如何亂騰呢,一輪飛刀過后,看到還有幾名弓手沒有倒下,立即便再次探手在肋下刀囊之中扥出了幾把飛刀,再一次縱身向前撲去,同時甩手丟出了飛刀。
這樣的飛刀假如在兩軍陣前對付身披重甲的敵軍的話,估計效果不會太好,除非一下便命中對方咽喉或者面門,否則的話,可能穿不透對方甲胄,但是用在這種近乎于群毆的陣仗之中,特別是對付這樣身上沒有甲胄的敵人,卻是非常好用的東西,令人簡直防不勝防,而且發射速度快,數量也多,很快便可以大量殺傷敵人,這也是高懷遠臨陣不怵的重要原因之一,敢于主動挑起戰斗。
而且他和他身后的那些少年一樣想法,就是先解決掉對方的弓箭手,省的一會兒打起來之后,這幫弓手在圈子外面放箭偷襲,那樣的話對他們的威脅實在太大,這一點也是他長期以來積累起來的經驗,俗話說的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嘛!
從開始動手,到對手反應過來,也就是一息左右的時間,高懷遠便甩出了兩輪飛刀,而身后那些少年們也都隨即用速射的手法射出了兩支箭,前后快的讓人目不暇接,待到刀疤臉這幫賊人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中間已經撲倒了十來個人了,再看一下,刀疤臉倒吸一口涼氣,自己這次帶出來的十名弓箭手,轉瞬之間便都躺到了地上,即便沒死也都是重傷了。
“點子扎手!給我上!剁了他們!娘的殺呀!”刀疤臉差點沒氣暈過去,本來以為輕松解決的事情,一動手自己這邊便吃了天大的悶虧,如何不讓他氣的七竅生煙呀!
于是剩下的大群賊人嗷嗷嚎叫著便刀槍并舉一起涌了上來,將手中的家伙朝高懷遠等人招呼了過來。
高懷遠丟出了兩輪飛刀之后,也沖近了這幫賊人,這個時候再想用飛刀就有些來不及了,他抖手嗆的一聲便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流云彎刀,和一直緊隨他身邊的李若虎一起,勢若猛虎一般的殺向了敵群。
而車子旁邊的幾個少年這會兒還沒有接敵,依舊以弓箭攔截撲過來的那些賊人們,這樣近距離的發射,不是高手萬難格擋開箭支,于是在后面涌上來的那些賊人撲到車邊的時候,便又倒下了四五個人,幾個少年這才丟了弓箭,拔刀迎住了這些賊人,雙方就此展開了一場近身肉搏戰。
雖然賊人這邊人數依舊占有絕對優勢,但是一開打,他們便被高懷遠一行人奪得了先機,各個都被驚得心驚肉跳,所以雖然撲近了高懷遠一行人,但是一些人卻已經嚇了個手軟腳軟,士氣可以說當即便大跌了許多。
而高懷遠他們這幾個人卻是困獸猶斗,各個都清楚今天殺不退敵人,自己便要死在這里,所以各個都心存死志,下手絕不容情,如此一對比,且不說功夫相差如何,單是這種悍然的殺氣,便壓住了對手的氣勢。
何況高懷遠豈是一般人,他兩膀的力氣便不是一般人可以應付的,加上他浸、淫多年的狂戰刀法施展開之后,斬、撩、拖、橫、旋五式,早已融會貫通,一接敵便來了個大殺四方,轉眼間沖在最前面的三個賊人,便被他割倒在地,一個人的人頭沖天飛起,一個人當場連他手中的長槍在內,被腰斬在地,還有一個被高懷遠一招拖刀過去,削去了兩條小腿,抱著斷腿殺豬一般的慘叫了起來。
只有那個刀疤臉功夫相當不錯,當當當連接了高懷遠數刀,沒有被高懷遠當場放翻,但是這廝也被高懷遠這一套詭異的刀法搞了個手忙腳亂,連連倒退了出去,躲入了他的人群之中,才算是喘了口氣,可是心跳卻大大加速,驚得他汗毛都豎了起來,再看他手中的那口大刀上,已經出現了數道深深的豁口,如果不是他用的刀夠重的話,一般的宋軍中的手刀在受到高懷遠如此大力的連續劈砍之后,恐怕早就刀斷人亡了。
刀疤臉這廝倒吸一口涼氣,他也算是個高手,而且剛才沒有動手的時候便看出高懷遠步伐沉穩,手臂長而有力,是個勁敵,但是沒想到這一過招才知到,敵手的刀法和力氣都全面壓制住了他,于是心中頓生驚懼之感,有些被嚇到了,一時間居然躲入人群不敢上前圍攻高懷遠了。
高懷遠擊退了為首的刀疤臉之后,壓力頓時也為之一減,單刀飛舞起來,舞得跟車輪一般,在敵群中沖殺了起來。
而一旁的李若虎始終跟在高懷遠身邊,刀刀都招呼到對高懷遠最具威脅的敵人身上,替高懷遠分擔敵手的壓力,他也不求殺敵,首先保證高懷遠無失再說,既便如此,不多時也被他砍倒了兩個敵手。
高懷遠在李若虎的掩護下,大展神威,兩個人居然一下就將撲過來的二十多個人給攔在了路上,沒有讓他們突破自己這道防線,沖到了車旁。
這么一來便大大緩解了車旁的五個少年的壓力,這五個人也都是用刀,個人戰力雖然不算太強,卻很講究相互間的配合,而且經過剛才弓箭的攔截之后,后面撲上來的敵人也不過只剩下十個人了,在他們五人的相互配合之下,一下便擋住了這十個賊人的沖擊,并且毫不手軟的迅速干掉了三個人,使優勢一下便轉到了他們這邊,車輪一般的輪番出刀,又相互掩護,將剩下的七個人打了個節節敗退。
而柳兒微微有些緊張,雖然她也跟高懷遠學了一些武藝,但是她畢竟還是個女孩子,遇上這么大的陣仗的時候,還是難免有些會感到緊張,但是這會兒她卻站的筆直,手持秀蓉彎刀護住紀先成的車子,絲毫沒有流露出懼怕的神色,秀眉倒豎,死死盯著周邊的戰況。
在經過最初的混亂之后,刀疤臉這邊的賊人漸漸的開始穩定了下來,可憐他們一開戰到現在,始終都沒掌握住戰場的主動權,說起來人是不少,卻亂哄哄的沒有做成任何事情,倒是轉眼間便被放倒了一小半人,剩下的這幫人終于明白過來了味道,開始相互配合著圍攻起了高懷遠和李若虎。
而刀疤臉知道自己這邊的人沒人能擋得住高懷遠,于是振作精神,再次揮刀上前,架住了高懷遠的凜冽攻勢,減少了高懷遠對他手下人的殺傷,并且安排兩個人專門對付保護高懷遠的李若虎。
如此一來高懷遠和李若虎的壓力隨即便大增了許多,對手長短配合,長槍在遠處逼住他們,持刀之人便抽冷子下手,頓時遏制住了高懷遠的攻勢,想要再殺傷對手就有些困難了一些。
而李若虎這邊一邊要掩護高懷遠,一邊還要應付兩個扎手的對手,頓時有些險象環生了起來,不多時大腿上便挨了一槍,頓時血如泉涌浸、濕了半條褲子,但是李若虎硬氣的很,中了一招之后,一個趔趄,愣是連哼都沒哼一聲,立即揮刀又格開了對手砍過來的刀,繼續強自支撐著護著高懷遠的背后,使高懷遠不用分神。
可是畢竟對手太多了,高懷遠一個人還是攔不住整個路面,一些賊人繞過了高懷遠身側,開始圍住了李若虎,這么一來,李若虎本來腿上便有傷了,行動多有不便了一些,敵人一多,頓時一個不小心,左臂又挨了一刀,如果不是他反應還算快的話,這條胳膊便被賊人給卸掉了。
高懷遠也意識到了形勢的不妙,于是后退一步再一次大幅加快了出刀的速度,將李若虎護住,然后左手抽冷子猛的甩出了扣在手中的兩把飛刀,將兩個站在后面的長槍手給撂翻在了地上,長槍手一倒,頓時對方的攻擊便出了漏洞,高懷遠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快速出刀,一招斬字訣,力劈華山將一個失去了長槍掩護的賊人生生劈成了兩片,腸子肚子當即流了一地,四濺的鮮血將噴了高懷遠一身。
高懷遠滿頭滿臉都是鮮血,如同殺神一般大吼了一聲:“爾等找死!柳兒!拿炸雷!丟他們!”
柳兒聞聽之后,立即想起來離開大冶縣的時候,高懷遠放在車上的幾個炸雷,于是趕緊伸手在車轅下的一個暗格中掏出了兩個黑黝黝的鑄鐵蛋,叫道:“紀先生幫忙,趕緊打著火絨!幫我點著!”
紀先成這會兒看的心驚膽戰,他剛才幾乎嚇壞了,雖然明知道可能有賊人劫道,但是卻沒想到會有這么多敵人出現,但是幸好他接著看到高懷遠果斷出手,暫時穩住了局面,自己暫時還沒有什么危險,總算是多少安心了一些,而且他對高懷遠的勇武也深感震撼,難怪高懷遠能在軍前立下戰功,原來他手上的功夫果真不同凡響。
這會兒聽到柳兒叫他,于是手忙腳亂的在車上摸出了火鐮火絨,顫抖著手啪啪的打著火鐮,試圖將火絨點燃,但是越著急,手越不爭氣,打了幾下之后,愣是沒有能點著火絨,柳兒急得連連催促他快點。
這個時候,高懷遠也被那個刀疤臉逼住了手中的刀,一個不小心,大腿上也被戳了一下,李若虎更是背上挨了一刀,險一些撲倒在地,奮力倒退著撞入一個賊人懷中,一刀將那個賊人捅死在了地上,然后就地一滾,才堪堪躲開了一個賊人的長槍猛刺,但是肋下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險一險被釘死在地上。
兩個人的局勢都陷入了危急之中,高懷遠一邊要招架對方的猛攻,還要照顧到地上倒下的李若虎,形勢到了非常危險的地步,高懷遠怒吼一聲,硬撐著左肩又挨了一刀,左手一把奪過了一個賊人的長槍,用槍柄一輪,硬是逼開了周圍的賊人,怒吼著調轉槍頭奮力將長槍擲向了對他威脅最大的那個刀疤臉,試圖將刀疤臉先給獵干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