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真笑道:“周毅你這么說可就是不懂行了!這才是咱們少爺的高明之處,如果按照你說的那樣,敞開了賣看似更賺錢,但是這么做的話,很快便使市面上不再覺得神仙醉身價很高了,有句話說的好,物以稀為貴!
而我們這么做,無形之中便將神仙醉的身價給抬高了許多,少爺好像說這種叫什么饑餓銷售策略!
還有就是我們畢竟不似一些大商賈那樣,在本地經營日久,各種關系盤根錯節,根深蒂固了,初涉此行,我們根基尚淺,雖然花重金和知府大人掛上了關系,但是我們還是沒有他們的根子硬,如果敞開了賣的話,定會將其他同行擠兌的無法生存,到時候一群人聯合起來對付咱們,明里暗處的給咱們使絆子,估計用不了多久,咱們酒樓被人一把火給燒了都有可能!
到時候咱們還是要卷鋪蓋滾蛋,于其將別人擠兌的活不下去,跟咱們死拼的話,倒不如留下余地,讓他們也能活下去,也省的我們一家獨大,引人覬覦,最終拼得兩敗俱傷,當然假以時日我們在本地立足已穩之后,逐步擴大銷售量,到時候我們占盡高端酒的市場,別的人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我真是想不明白,少爺年紀輕輕,居然還懂得這么多做買賣的事情,我算是服了少爺了!這一下神仙醉想不出名都難了呀!這才叫千金難求呀!”
聽罷了黃真的解釋之后,周毅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做生意居然還有這么多道道,看來這些事情自家少爺早就考慮周詳了呀!于是不由得周毅更加崇拜起了高懷遠,覺得這個世上能比得上高懷遠的人壓根就沒有了!
醉仙樓的成功絕非偶然,這只因為高懷遠具有前人做沒有的商業理念,即便他前生的時候并非經商的,但是他老爸的企業和他天天耳聞目染的那些商業營銷,隨便拿出來一點,都足夠這個時代用了。
所以醉仙樓從一開業起,便在鄂州一炮走紅,短短兩天之內,神仙醉的名號便傳遍了鄂州城的大街小巷,他們的生意做的很硬,一天說賣一百壺神仙醉,就只賣一百壺,絕不多賣一壺,搞得整個鄂州城有錢人各個趨之若鶩,覺得喝酒不喝神仙醉,就等于沒面子,就等于根本不懂得什么才叫好酒一般。
于是為了購得一壺酒,一些人甚至天天安排人蹲守在醉仙樓門口,待到醉仙樓一開門,便沖進去搶購,甚至為了多買一些,還安排幾個人排隊守候。
一些人甚至不惜重金,下訂金求購此酒,但是醉仙樓不接受任何人的預訂,想喝酒就自己在門口等吧!
鄂州城唯一不用等著買酒的人也只有知府大人一個,每天醉仙樓都要給知府大人的府上送去兩壺,但是絕不多送,還想要的話,就只能派差役到醉仙樓蹲守了,即便如此,知府大人也覺得臉上算是超級有光了,對于這個醉仙樓照顧有加,一般人還真是沒人敢在這里鬧事。
而醉仙樓的開張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紛紛撂倒,其它幾家酒樓聽聞消息之后,發現自己的常客一下跑了大半還多,于是趕緊打聽醉仙樓的酒出于何處,并且登門蹲守,購得一亮壺酒回去品嘗一下,結果是頓時大驚失色,喝罷神仙醉之后,不管其它酒再怎么好,再喝起來也如同嚼臘一般的淡然無味,這一下他們這些同行算是著急了。
一幫同行紛紛打聽神仙醉為何人所釀,為何喝起來如此醇香濃烈、甘冽火爆,可是結果是很令他們失望,他們打聽的結果是神仙醉并非出于普通酒坊,而是人家醉仙樓自己所釀,別的地方根本求購不到,想要也賣這種神仙醉,可以說是想都不用想了。
眼看生意被醉仙樓這么搶走,幾個大酒樓老板心有不甘,于是便上門尋黃真評理,做生意怎么能這樣呢?這還讓他們活不活了?
可是談判的結果令他們很失望,黃真一句話便將他們給堵回去了。
“諸位莫要鼓噪!且聽在下一言,其實諸位來找我黃某討個說法實在是不明智!黃某開張之后,其實已經給諸位留下了很大的余地了!諸位請想一下看,鄂州城每日所耗的各種酒品,又何止千斤?而黃某為了給諸位面子,每天只限售百壺,也就是區區五十斤酒而已,是為了什么?
還有黃某此酒定價如此之高,又是為了什么?難道黃某不知道多賣可以賺更多錢嗎?非也!黃某這便是給諸位留下余地,以免讓諸位無法為繼下去,假如黃某不這樣做的話,諸位請再想一下,假如黃某降低一下價格,再多投放一些神仙醉到市面上,諸位請想一下,你們的生意又會如何呢?
雖然諸位也都是鄂州本地的老人了,但是做生意就是憑的本事,你們生意沒有以前好做了,便來找黃某鬧事,那么黃某也想問一下,你們當初開張的時候,可曾被別人如此擠兌過嗎?
生意是大家做的,不是什么人自己的買賣,黃某這么做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各位還是請回吧!”
黃真一席話頓時說的一幫同行無言以對,因為仔細想一下人家這么做,已經算是給他們這些同行們留足了面子,也算是給他們留下了后路了,如果再這么鬧下去的話,他們也不好意思了,而且他們怕一旦把醉仙樓逼急了,敞開的賣神仙醉的話,那么以后他們就只能和西北風了,所以一般人氣勢洶洶而來,卻灰溜溜的而去,再也沒人敢來找黃真的麻煩了。
不過還是有人不甘心,想盡辦法不惜重金要求得神仙醉的釀制工藝,以圖自己也弄出來類似神仙醉的酒,和醉仙樓分庭抗禮一番,可是這幫人費勁了就牛二虎之力之后,卻各個鎩羽而歸,假的配方是弄了不少,可是他們卻根本無法釀造出來像神仙醉這般濃烈的美酒,還沒少糟蹋糧食。
這也是高懷遠的高明之處,當初他在三溪鎮設酒坊的時候,十分低調,酒坊離鎮子很遠,地點也相當偏僻,連許多本地人都不知道他們這里有一家大型酒坊在釀酒,更別說一般人了。
而且神仙醉自從釀制出來之后,便立即窖藏起來,作為他們的儲備,每隔一段時間,便悄然運送一批,到高家莊附近的那個第一個賣下的酒坊里面,使了一個障眼法,使一些居心叵測之人,追查神仙醉的出處的時候,只能追查到這里,再也無法追查下去,但是這里釀造出來的酒,其實非常普通,各種工藝配方更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結果害得一些酒坊的老板們散盡千金搞到的也就是普通配方和工藝,想釀出類似神仙醉這樣的高度酒,根本就是癡人說夢一般。
如此一來,神仙醉便在京西路一帶威名遠揚,成為了酒中極品,甚至附近州縣一些有錢人都聽說了此酒,派人到鄂州想辦法求購一些帶回去品嘗。
黃真也是個精明人,片刻沒有耽擱,在鄂州的醉仙樓站穩腳跟之后,便立即馬不停蹄的開始在其他州縣開設醉仙樓的分號,專門經營神仙醉,而采用的策略也都和鄂州大同小異,先是花錢買通當地的官員之后,找到一個保護傘替他們撐腰,然后開設酒樓,采取限量銷售的辦法,在當地一炮走紅。
如此一來,黃真就真的成了臥虎莊最忙的人,整日東奔西走的跑著開設醉仙樓的分號,他一個人肯定是忙活不過來了,高懷遠便準許他招攬人手,充當各處酒樓的掌柜,替他看管酒樓的生意,并且給這些掌柜的開出高額薪酬,逐漸的開始鋪開他的生意網絡。
高懷遠之所以這么做,就是因為酒樓這樣的地方可以說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少不得會在酒樓喝酒,閑聊之中很容易打聽到一些消息,最有利于建立他以后的情報網絡,這等于是給他的情報網穿上了一身合法的外衣,除了大把賺錢之外,還可以搜羅各種消息,可以說是兩全齊美的事情。
當然這種網絡想要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做這樣的事情是需要相當長的時間的,高懷遠現在倒也不是很著急,這樣的事情要慢慢來,一旦大面積鋪開之后,再將情報網絡鑲入商業網絡,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為了保障神仙醉的秘密,各地分號的掌柜的只負責經營酒樓,有關神仙醉的釀制工藝,他們根本無法接觸到,全部都由總店派專人運送神仙醉到各地分號之中,一般人想要打探到有關神仙醉的釀造工藝的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就這樣醉仙樓開始如同雨后春筍一般的在各地出現,并且開一家火一家,所賺的錢簡直跟流水一般的源源不斷的流入到了高懷遠的荷包之中,但是卻極少有人知道,這個醉仙樓居然會和他的臥虎莊有關系,居然是他這個只有十幾歲年紀的人的產業,這真是應了那句話,高懷遠單憑這個醉仙樓,便可以整日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地步了。
事情進展到這種情況下,高懷遠便再也不必為錢的事情操心了,許多事情有錢之后,自然就迎刃而解,各種事務在大批財力的支持下,更是發展迅速了許多。
也就是從高懷遠回到大冶縣不到一年的時間,臥虎莊的實力便迅速的膨脹了起來,掘出了第一桶金之后的高懷遠,在商業方面終于完成了他的筑基,資產開始翻著跟頭的增加了起來。
如此一來,以前他采用的那種管理方式,便開始不再好用了,事無巨細的管理使他根本無法抽身去做點其它事情,所以高懷遠在醉仙樓開始建立之后,便將自己的產業分為了幾大塊,各自成為單獨的一塊,由專人進行管理。
首先對外的經營方面,以醉仙樓為主體,完全交給黃真負責,名義上這份產業對外算是黃嚴名下的產業,好像是跟高懷遠沒有了關系,但是酒坊卻交給了林三負責管理,釀造技術上卻是孫福在管理,這樣一來,他便不必為酒業方面的事情費心什么了,三人各司其職,互相又有牽制,任何一方都沒有掌握絕對的主導權,而最核心的東西,始終還是掌握在高懷遠的監控范圍之內。
而經過一番考慮之后,礦場也單獨分列出來,交給了薛嚴負責,以馬連做薛嚴的副手,專司經營礦場,名義上這份產業也劃到了薛嚴的名下,一切事務交給薛嚴出面打理,讓外人只知道薛嚴是這家礦場的掌柜的,實質上卻是高懷遠名下的產業,畢竟縣里面知道這個礦場的真正主人的,也只有寥寥數人,高懷遠不承認礦場是自己的,還真是沒人敢認定這就是他的產業,而且薛嚴跟高懷遠這么久之后,忠誠毫無一點問題,而且薛嚴為人也很沉穩,打理一個礦場很輕松,而且可喜的是眼下他的礦場通過膽水法已經生產出來了不少的銅粉,被熔煉成銅錠儲備到了臥虎莊之中,這可是硬通貨,隨時都可以當錢用的東西,而且對于以后他鑄造一些先進武器,也方便的很。
而琉璃坊自然還是交給了李通,李通本來就是高家的家奴,這幾年鉆研玻璃的制造,幾乎達到了足不出戶的地步,高懷遠還給他了一個自由身,使他成為了一個平民,又在縣里面為他無色了一個良家女子,當他的老婆,李通對高懷遠自然感恩不盡,死心塌地的為他做事。
肥皂坊就不必說了,蔣鵬這個泥腿子化學師自然責無旁貸的接管這一塊的管理,說起來是肥皂坊,其實在經過這半年多的鼓搗之后,現在肥皂坊基本上快成為化妝品公司了,產品早已不再局限于肥皂一種產品了。
現在他們早已弄出了噴香的香皂,香精的成功提取也使他們研制出了第一代香水,甘油也被分裝起來,可以作為比較低檔的潤膚品隨時可以大批分裝到小瓷瓶里面上市銷售,而以甘油作為重要原料的雪花膏,也被高懷遠想辦法添加了一些東西制成了,雖然遠不如后世的雪花膏那樣細膩,但是貴在這是純天然制品,一是香氣宜人,二是前所未有,試用過之后的柳兒,立即便愛死了這種東西,假如推向市場的話,不用想,又是一種被女人們瘋狂追捧的產品。
所以現在的肥皂坊早已名不副實了,而是已經形成了系列化妝品的生產,只是除了肥皂之外,其余的產品都被囤積了起來,并未流到市面上一點東西,只待回頭黃真騰出手之后,再開設出新的商鋪,這些產品才會被投放市場,到時候想不走紅,恐怕都難于上青天了。
至于現有的火藥坊,高懷遠安排了一個叫邢方的少年負責,只讓他帶著一幫最為放心的人,專司生產火藥,然后用木桶做足了防潮處理之后,儲備起來,一部分開始應用于開礦之中,大部分作為戰略儲備,儲藏起來。
至于趙同的養狗場、劉福貴的養鴿場,自然不用交待,他們各個都上心的緊,將全部身心都撲在了這上面,無論是所馴養的獵犬,還是繁殖的鴿子,數量和質量上都在穩步提升。
所以這幾樣有關軍需的產業便都并入了周昊名下,交給了周昊負責打理,以周俊為副手,統一了起來,算是高懷遠的秘密力量存在于臥虎莊中。
只有周伯通的鐵作,還是單獨一塊,這個鐵作和周昊負責的那塊事務,是純投入性的產業,只接受訂單,然后按照高懷遠的要求,打造各種所需金屬器械,但是在眾多工匠們被籠絡到了臥虎莊之后,暫時大多交給了周伯通這個老頭管理,鐵作其實已經不再單單只是生產鐵器的作坊了,包括銅器的加工也都沒有問題,這將是高還遠以后的兵工廠的基礎,起碼現在就已經可以保證臥虎莊自產兵器,而不用冒險去市面上搜購了,而且眼下的產品中,流云彎刀已經足以笑傲江湖了,隨便一把流于市面上,即便是學徒們打造的低級貨,也可以賣出不菲的價錢,當然高懷遠是不會拿著這種違禁品到市面上去賺錢的,他可不想被人抓住什么痛腳,成為他被絆倒的石頭。
現在怎么說呢?也就應了后世那個非常有名的小丑那句話,就是現在他不差錢,所以這種好東西,即便是練手打出來的,也都寧可存在山里面的庫房中銹蝕,都不會拿出去變現的!
而這么大的產業鋪開了之后,高懷遠如果想管理的話,還真是有點困難,所以至關重要的是他建立起一套新式的財物制度,而總會計師也不用交代,自然是由喜歡玩兒算盤的周毅擔當,各處都配置一個會計,現在稱作賬房的人,定時交帳給周毅審核匯總,剩下的事情高懷遠就輕松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