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新世界第七節爆破 三亞開發中大量運用了蒸汽機,不僅有穿越眾的二型標準蒸汽機墨子一型和二型,還有仿制自美國小型蒸汽機的輕型機器“隨巢一型”。(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這些機器被廣泛的運用在各個方面充當原動機,大大的節約了人力提高了工作效率。比起當年日的狀態,眾元老不由感慨:雖然總體技術水平是下降了,但是在運用規模上卻提高了幾倍。
蒸汽機的廣泛運用的一個結果就是對煤炭的需量激增。以至于海軍很快就得專門安排三條運輸船負責運輸煤炭。
最好的動力煤自然是鴻基的無煙煤,但是鴻基煤供應時斷時續,臨高主要供應的還是南寶地區的劣質褐煤和泥炭,也雜有從廣東運來的褐煤。三亞開發對煤炭的需求量使得臨高的煤炭儲量陡然下降,展無涯不得不發出警告:就算停止農業肥料的制造,全部褐煤和泥炭都轉到動力用和化工上,庫存也支撐不到一周了。
費了大力氣開采的甲子煤礦供應的是煉焦用褐煤,大家是不舍得燒得――好不容易才積攢起這點東西來。焦煤在南方是非常緊缺的資源。
商業部發出通知:要各駐外站設法加緊煤炭進口。而在集團內部,開發鴻基煤礦的呼聲再次高了起來。不斷有人向企劃院痛陳開發鴻基的重要性和意義。在元老院常委會中也有許多人持這樣的看法。在國務會議上,工能委的不少專業人員也對煤炭供應形勢表示擔心,要求能夠得到穩定可靠的煤炭供應。
“開發鴻基的確很有必要,”鄔德說,“但是短期內再開一個分基地,但是超過了我們現階段的能力。鴻基煤礦的設防壓力比三亞更大,等于要在北朝的眼皮底下武裝割據,不派駐重兵和一支足夠強大的海軍分遣隊是不行的。”
“按照貝凱等人的報告,鴻基當地不是荒無人煙嗎?北朝會為這么一個小地方來大動干戈?”
“很難說。”于鄂水被召來充當會議的顧問,“諸位,大伙要知道越南這地方是如何從兩漢的郡縣漸漸變成東南亞小霸的?”他清理了下嗓子,“那就是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越南的歷代酋首,侵吞周邊的土地不遺余力,對別人的侵占則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而且越南地方不大,消息傳播起來比大明要快得多。我們只要一在當地筑堡,北朝朝廷用不了多久就知道了。知道了就一定會來進攻的。”
“我們是否可以勾結南朝?反正要和北朝破臉。”
“當然可以,南朝對我們這樣奮不顧身的引火燒身消耗北朝肯定是歡迎之至,問題是,”于鄂水說,“我們有南朝的支援又能得到什么呢?”
“南朝總不見得會派軍隊來支援我們的行動,就算來了,大家也未必想用不是?”
“猴子的軍隊算個屁…”東門吹雨剛剛發出評論就被于鄂水打斷了:
“大家不要小看了明末的越南南北朝軍隊,他們是在葡萄牙人和荷蘭人的指導下裝備和訓練的,廣泛裝備了火器,相當的歐式化。(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絕對不是東南亞土邦的那種半野人軍隊。而且這幾十年內戰不斷,軍隊的作戰能力不會很差。我們守住堡壘沒問題,但是要有效的控制和開采,不投入很大的力量恐怕辦不到。”
“這么一來,只有走和平方式了。”鄔德說,“我看派人到越南去,先通過商業渠道買下地皮,搞個莊園慢慢開采。如果可能,用當地的代理人就好。”
最終定下了由雷州站去具體辦理此事――他們在當地已經有了一定的商業貿易關系。也建立了一點社會關系。雷州站提出的設置對越貿易公司的提案也在國務會議上得到了通過。越南不僅有煤炭,還有大量的稻米和木材,這都是穿越集團最需要的物資,甚至堪稱戰略物資。
越南這塊寶地眾人早已垂涎三尺,但是苦于實力不濟還不能直接下手。這種悶騷的感覺正如一個豐腴美麗的女子就在近旁,不時可以吃點豆腐,卻不能占有她的身子。
潘達背著個大包,騎著越野摩托車在野地里奔馳,后車座掛著全套從美國進口的專業級拆彈防護服。雖然這套東西是他花了大價錢才搞到手的,但是他自己也覺得價值不大――過去潘達的同事們都說,這玩意的唯一作用給自己留下全尸。
三亞開發需要的爆破工作量很大,卓天敏雖然是建筑總指揮,但是此人是搞工民建出身,對爆破基一竅不通。就由潘達擔任副總指揮,專門分管爆破和軍事工程建設。
潘達手頭可用的人員主要來自三亞派遣營的工兵排――這個排是從工兵教導連中抽調人員組建的,三分之一是接受了六個月以上工兵專業訓練的老兵,其他是新兵,突擊培訓了一個月爆破技能。
另外就是勞工隊中開辦的爆破培訓班畢業生,當時短期突擊培訓了一些勞工。但是這些爆破工和工兵的素質不能相比。為了安全起見,登陸之后潘達把人員進行了混合編制。少數工兵再配上爆破工組成爆破隊,一共編制了五個爆破隊,其中二個被派遣到了鹿回頭半島上,他們的任務是在山上開出道路,清除植被,為山頂的炮臺清理出一個穩固的平臺。爆破產生的石塊正好充當建筑材料。
出于就地供應建筑材料的考慮,卓天敏和潘達已經商量過,除了開辦本地的磚瓦廠,最好再有一個采石場。為此,白國士帶隊在特偵隊的護送下去附近勘探去了。采石場不能離得太遠,太遠了要擠占運輸力就沒有意義了。
不過這樣一來,維持采石場的運作至少要占去一個爆破隊,他手頭能用的就只剩下二隊人了。工地上對爆破的需求愈來愈多,特別是榆林-田獨的路基工程,盡管路基是選擇沿著田獨河的較為平坦的河谷地段修筑,沿途的地形地貌還是相當的復雜。不時會遇到土丘和巨石,必須及時的清理。
如果用人工清理,土方工作量大的驚人,鋼鐵部門對鐵礦石的渴望程度是每個人都清楚的。現在焦煤的來源已經解決,囤積的焦煤愈來愈多,就等米下鍋大煉鋼鐵了。
潘達迫于無奈,只好將人員稀釋,減少每隊人數和其中的工兵比例,把爆破隊數量翻了一倍。這么一來,安全性就堪憂了。潘達時而騎著摩托車,時而做交通艇,在各個爆破工地之間逡巡視察,及時的糾正各種不安全隱患,如果有必要地話,他親自指揮爆破。
海風夾雜著沙子打在他的摩托車頭盔上,他的內心很緊張。最近工地上廣泛使用爆破來加快基建步驟,合格的人員比例偏少,事故的隱患愈來愈大了。實際上就在前幾天就發生了一次爆炸事故。一艘運輸黑火藥的交通艇在海灣中不明原因的突然爆炸,船上六人全部失蹤――不用說是給炸成了碎片。
黑火藥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大量供應的爆破用炸藥,但是威力和安定性都不好。不管怎么樣精制,黑火藥爆速太慢,用來做工程炸藥是在不太給力。遠不如硝化甘油那么好用。
按照他的要求,從臨高給他運來了硝化甘油炸藥和少量的硝銨炸藥。硝化甘油是比較安全的用硅藻土吸附再經過一系列處理鈍化過的炸藥塊。盡管在安定性還略顯不足,但是現在三亞急需烈性炸藥,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海軍是招募了志愿人員來駕駛這艘船的,原本七天的航程走了差不多十天才抵達。這些寶貴的貨物被小心翼翼的卸下來,堆放在一個四邊不靠的專用簡易房倉庫里。
但是問題還是出來了,潘達剛剛接到消息,有一處工地上啞炮了。
啞炮是爆破隊最怕遇到的事情,一個處理不慎就會炸死人。為此潘達親自保管雷管,保證發火安全,每天開工前才發給工兵。
沒想到還是出了啞炮的問題。而且還是裝填了硝銨炸藥。這硝銨炸藥稍微比硝化甘油要安全點,但是危險系數還是很大。
爆破地點在田獨榆林路基的01400米處,這里有一座土石混合的小土丘正處在施工線路上,單道謙打算直接把它炸掉,即去掉障礙又弄到了建筑材料。
“怎么樣?”潘達到了之后問在現場的工兵隊長。
“導火索點了,但是不炸。”工兵隊長比劃著,“我過了15分鐘去看了:導火索燒完了,可是雷管沒炸。”說著他拿出卷成筒的炸藥包,“我拆回來了。”
潘達看雷管已經拔掉了才放下心來,心想安全教育總算沒白費。他看了看炸藥,似乎有些受潮了―215384177865―大約是因為這里的空氣濕度大影響了起爆的靈敏度。
炸藥運用還是不規范。潘達想,速成教育果然容易出事。不過這也不能算是士兵的問題,穿越集團能提供的炸藥和火具本身就不甚規范。有的甚至還有很大的安全隱患。
“繼續爆破吧。”潘達說,“這包炸藥不要用了,收起來帶回去。”
爆破隊繼續工作,潘達有點不放心,親自到裝藥現場上去看,炮眼打得很規范,完全是按照爆破教材的上的做法做得。幾個隊員正在裝藥,小山包下卻匯聚了許多看熱鬧的工人。潘達一看大驚失色――這種熱鬧有何好看?起碼的安全距離都沒有了。正要找人把勞工們都趕走,忽然聽到一聲驚叫,抬頭一看,他的血管都差點凝固起來了,一個隊員裝填的時候,一卷75g標準包裝的炸藥柱從手里滑脫,直往下墜。
完了潘達的第一印象就是自己要被炸得四分五裂了。他記得此地用的是硝銨炸藥,這東西沒有鈍化之前遇到大的撞擊就會爆炸,從山上摔下來的炸藥包還不立刻就爆。
一瞬間,電影電視和現實里的爆炸鏡頭全部涌進了潘達的腦海。他一個虎躍,無比靈敏的趴到了地上。這一招能不能救命就看運氣了――要是炸藥落得近,趴在地上也活不了命。
“啪”的一聲,炸藥落地了,潘達大感意外――居然沒炸潘達剛抬起來頭來,只見勞工們呼啦一下全圍了上去。潘達知道人群里總有手賤的人喜歡瞎擺弄,趕緊跳起來,一個箭步沖到人前,撿起炸藥柱猛跑幾步朝田獨河甩了過去,自己又是一個虎撲趴在地上,四肢緊緊的扣住地面,閉眼張口。
潘達當兵的時候手榴彈投擲得過全連第二,危機關頭技能全開,一連串動作干凈利落,連圍攻的勞工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炸藥就掉到了水里。火光一閃在河面里爆炸了,高高的水柱直沖天空,看熱鬧的勞工全被沖擊波震到在地。
潘達也象一片樹葉一樣被猛得推倒在地方,只覺胸口發悶,好不容易才爬了起來。他發覺自己的心臟狂跳,腿也在發抖。心想這回是運氣好總算撿回條小命,不然就要提前進翠崗了。
“有沒有傷亡?有沒有傷亡?”他高聲喊道。
“我沒事。”爆破隊長顫巍巍的爬了起來,總體來說爆破隊的人表現還不錯,炸藥一掉下來每個人都臥倒了,而不是沖過去圍觀。
至于被震倒了一地的勞工,有幾個人在被沖擊波震倒的時候磕破了皮,也有人覺得胸悶不適,更多的人是被嚇壞了――他們從來沒見識這樣猛烈的爆炸。
“都回去干活吧。”潘達對爆破隊長說,“你們休息十五分鐘再干。要注意安全。”
那個失手丟下炸藥的爆破工被附近警戒的士兵抓了起來,垂頭喪氣的從山坡上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