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香氣彌漫在整個靜室之中,那香氣雖淡,但是進入鼻中卻是那么的清晰。清晰的似乎在數百丈之外都可以聞到,清晰的似乎在平原之上都可以隨處散播。
“前輩,那是天極壽元丹。”陸羽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山河古鏡。
左手持鏡,右手持劍,陸羽距離希望只有一尺的距離。這時為了這天極壽元丹也顧不上那么多了。
不管是逆天魔相還是其他的什么東西,只要窺測這丹藥,陸羽便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天極壽元丹?”鬼醫愣住了,宛若雕塑一樣愣住了。
這時,陸羽的眼睛中寒光大盛,緊緊的盯著天空中的逆天魔相,現在的鬼醫是最虛弱的時候,他能夠靠的只有他自己。
一只碩大無比的爪子出現在了烏云之中,那爪子是由滾滾烏云所聚,雖然不知道威力怎么樣,但是單單那聲勢便十分的驚人。
似乎在一揮之下,便可以將一座山巒崩塌。
那是逆天魔相的手。
在天極壽元丹的誘惑下,逆天魔相終于忍不住出手了,一揮之間,那爪子便如同小山一樣向著希望丹爐抓了過來。
山岳一樣沉重,還遠遠的在天上,便讓人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壓力,似乎那只爪子便是天,落下之時便是天塌陷了下來。
望著那爪子,陸羽臉上的表情突地變得凝重了起來,他能夠感覺到那爪子的威力,那一爪根本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但是陸羽還是義無反顧的持著斬龍劍沖了上去。逆天壽元丹,那是鬼醫的希望,不能丟。
“轟”的一聲巨響,斬龍劍狠狠的刺在了那只巨手之上。巨手雖是烏云所聚集,但是在此時卻比精鐵更為的堅固。
隨后從那巨手上涌出的龐大力量,讓陸羽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下墜去。
反震力再加上逆天魔相的力量讓陸羽根本無法與其相匹敵。
逆天魔相究竟是魔頭,又或者是上天對于煉制出天極壽元丹這種逆天丹藥的懲罰,陸羽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根本無法與其相抗衡。
但是他卻不能退卻,陸羽緊緊的咬著牙齒,隨后手中山河古鏡募地一抖,也許面對著逆天魔相,只有山河古鏡這等神器才能夠壓制下去。
金光如同利箭一樣射出,但是還沒有到達那只巨手之前便突地消失了。
一只手搭在了陸羽的左肩上。
“前輩…”望著如同風中殘燭的鬼醫,陸羽詫異的說道。
“你已經做得很多了。”鬼醫微笑著向著陸羽說道,那已然變得十分空洞的眼睛在此時卻變得炯炯有神了起來。
清明之中卻又含著一種別樣的神色。
觸動,那是一種內心深處經過觸動以后才有的情緒。
一蓬綠色的光芒從陸羽的儲物袋中徐徐的飛了出來,那是神農尺。
隨后只見鬼醫右手輕輕的握住了飛到身邊的神農尺,綠色的光芒如同煙花盛開一般在鬼醫的手中綻放了起來。
右手輕輕一揮,鬼醫手中的神農尺便如同一道利箭一般向著那只巨手激射了過去。
華光大盛的神農尺在頃刻間壯大了數十倍,即便相較于那只巨手也毫不遜色。
“轟”的一聲巨響后,巨手被穿透了,而且神農尺穿過之時所留下的余光則在不斷的吸收著那些烏云。
又是“轟”的一聲巨響,神農尺再次穿透,而這一次卻是將逆天魔相那張臉破滅的一干二凈。
神農尺并沒有被鬼醫收回,而是宛若太陽一般高高的懸掛在半空之中。綠色的光芒在驅除著烏云,那一幕煞是壯觀。
“鐺”的一聲聲響,丹爐破開的清脆響聲在靜室的四面墻壁之上來回地穿梭著,久久不息。
丹爐蓋打開之后,只見一顆丹藥從中飛了出來,靜靜的懸浮于半空之中。丹藥之上有著數十個圓圈,自上而下,就如同一個個輪回一樣遍布在丹藥之上。
七彩的光暈在丹藥的四周徐徐的擴散著,柔和而又炫麗。
看到煉制成功的天極壽元丹,陸羽迅速的向下飛去。
但是就在這時,陸羽的視線之中卻多出了一道黑影,那黑影從一個傾斜的角度也向著天極壽元丹沖了過去。
“兇名?”陸羽看的仔細,那黑影正是在末羽谷見過的兇名長老。
隨后陸羽胸中卻是燃起了一陣滔天的怒火,天極壽元丹是他耗盡一年的時間才煉制成功的,可是現在竟有人要搶奪果實?
“找死…”陸羽星眸之中寒光閃閃,隨后持著斬龍劍直接向著兇名長老刺了過去。
距離倒是兇名距離的較近一些,所以如果陸羽只顧天極壽元丹的話,那么肯定會比兇名長老落后一點。
而現在陸羽直接攻擊兇名,那兇名便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拿到天極壽元丹,但是隨后便會被陸羽貫穿,而另外一個便是舍棄天極壽元丹,無論是躲避還是防御都沒有辦法與陸羽爭搶。
螻蟻尚且貪生,更別說兇名了,只見兇名手中突地激射出了一道黑色的飛劍,飛劍之上血光繚繞,帶著一股濃重的煞氣。
飛劍雖然向著陸羽激射而去,但是也因為這一頓,使他落后了陸羽一步。
局面頓時逆轉了過來,現在反倒是陸羽處于危局。
但是陸羽卻沒有如同兇名一樣躲避或是防御,而是一伸手直接向著天極壽元丹抓去。
“轟”的一聲聲響,陸羽將天極壽元丹抓在了手中,但是那黑色的飛劍也直直的撞在了陸羽的背上。
抓住天極壽元丹的陸羽被飛劍所傳來的那股巨大力量給震飛了,直直的向著靜室的墻壁撞了過去。
而這時兇名再次向著陸羽追去,兇名面上煞氣滾滾,看那模樣似是一定要將那天極壽元丹拿在手中。
陸羽撞穿了墻壁,向前飛了數十丈的距離才穩住了身形。
隨后只見陸羽猛的一轉身,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兇名。
看到陸羽轉身,兇名倒是不再向前而是停了下來,那張臉上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那劍名為血煞,乃是斬殺了數十名魔頭,用數十名魔頭的血所淬煉的飛劍。每殺一個魔頭,那么飛劍的威力便越強,而在其所斬殺的魔頭之中最弱的也達到了元嬰期的境界。單單從此便可知道這飛劍有著怎么樣的威力。
剛才那一劍可是著實擊中了陸羽,按照正常的情況,就算不能一劍將陸羽殺死,也要使其受到重傷。
但是現在看陸羽卻安然無恙,一點的輕傷也沒有,這讓他如何不驚。在情況沒有摸清楚前,兇名自是不再向前。
一個紅衣女子出現在了兇名的身前,冷冷的看著陸羽,那女子正是現任的末羽谷谷主浣紗。
這時,鬼醫也從天空中徐徐落下,站在了陸羽的旁邊。
“如果你把那顆丹藥交出來,那么以前的過節便一筆帶過。”浣紗坦然向著陸羽說道,其中帶著一種裸的威脅的味道。
“一筆帶過?”陸羽微微的愣了愣,隨后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此時陸羽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如果迸發出來,便能夠焚燒整個天空。
搶丹就不說了,竟然還如此的有理,陸羽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人物。
陸羽沒有說話,只是握緊了斬龍劍和山河古鏡。說那么多的廢話沒用,他現在只想斬殺兩人。
看到陸羽的動作,浣紗心中皺的一緊,不過很快便放松了下來:“你知道我們是哪個宗派的嗎?你不知道,好,那我現在便告訴你,我們是浩然門的。如果你敢動我一根指頭,那么任憑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浩然門追殺致死。而且太清宗也會被滅門。”
裸的威脅,如果說剛才只是帶著那么一種味道,那么現在便是毫無顧忌了。
但是在陸羽眼里,這卻不是威脅,而是徹底的不要臉了。
陸羽的面色頃刻間便陰霾了下來,就如同烏云密布的天空一樣。他不怕浩然們報復,大不了便是逃亡。但是太清宗卻讓他不能不顧忌。
陸羽此時思緒在飛快的轉動著,他在盤算,他有幾成的把握將兩人斬殺在此,不留下一點的痕跡。
只是剎那間,陸羽便有了個結果,如果拼著命不顧神器反噬的話,用山河古鏡和婆娑金輪將兩人留下來,他有七成把握。
而這七成把握便已經足夠了。
說著陸羽便左手輕輕一抖,打算用山河古鏡將兩人給鎮住。
但是就在這時,卻看見兩道華光從遠處飛來,只是幾個呼吸之間,便已然到了。
望著兩道華光的真正主人,陸羽微微的蹙了蹙眉頭。
而這時,陸羽的右臂輕輕一震,卻是鬼醫將他的右臂給按住了。
李掌柜和落羽的到來讓浣紗突地有了精神:“師叔,那丹藥真的讓他給煉制成功了。”
陸羽的面色頓時大變,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竟是李掌柜出賣了他。不過很快的他便釋然了,自嘲的笑了笑。李掌柜和他非親非故,憑什么幫他保守秘密。
而這時李掌柜的眉頭緊緊的皺了皺,厭惡的看了浣紗,隨后解釋著向陸羽說道:“陸宗主,抱歉,我原本是浩然門的弟子。不知道可否將你剛剛煉制成功的丹藥賣與我?”
隨后李掌柜話鋒接著一轉,向著陸羽說道:“無論是什么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什么條件?”陸羽冷冷的笑了笑。他不缺靈石,也不缺法器,所以還有什么東西可以令他動心?
另外這顆天極壽元丹只給鬼醫的,他壓根也不會賣。
“李掌柜,這顆丹藥我不會賣。麻煩你們走吧。”陸羽淡淡的向著幾人說道。現在想要滅殺兇名和浣紗已經沒有機會了,所以他不愿意再和幾人拖延。
當然這個仇,他是一定要報的。這個世界上有許多隱匿身份的方法,想要報仇其實也很簡單。
“一萬塊靈石,這個價格是否令陸宗主滿意?”李掌柜咬了咬牙向著陸羽說道。
聽著李掌柜的話,無論是浣紗,又或者是兇名,落羽,面色均是一變。
一萬塊靈石,那已經是聚寶閣五年的收入了。
“李掌柜,我說了不會賣的。”陸羽搖了搖頭道,話語之中盡是冷漠之色。
而這時,浣紗再次開了口,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如果你把那顆丹藥交給我們,那么浩然門便會庇護你一生。”